沈霽:“……”
傅在桐一手撐著腦袋,偏頭望向他:“怎麽了,不開心我帶你上分啊?”
那條微博發出的瞬間評論就從幾百上升到幾千了。
除了“????”就是“!!!!”。
雖然得知了沈霽是傅在桐找過的人,但是……怎麽說呢。
就以傅在桐如今在娛樂圈的地位,沒人會覺得他是真的有多喜歡沈霽的歌,執著地找他多年,隻覺得他是單純地在護犢子。
沈霽臉麻木了會兒,緩緩道:“一張二十元。”
傅在桐鼻音上揚:“嗯?”
“十萬張就是……”沈霽深吸了口氣,沒料到身邊這人剛剛就那麽一臉平淡眼也不眨地花了這麽多錢,去搶他的手機,“快去聯系平台退款!”
傅在桐好笑地抓住他的手捏了捏:“都是給你的,急什麽。”
沈霽嚴肅地道:“不是,公司和平台都有抽成。”
傅在桐:“……”
“你在平台上花這麽多錢,還不如直接給我。”
傅在桐忍了三秒,沒忍住噗地笑出來,側身一壓,將沈霽壓到身下,勾著他下頷:“小朋友,沒看出來啊,你還是個小財迷啊。”
沈霽的臉浮著點薄紅,微微偏開頭。
他對錢確實比較敏感,畢竟小時候沈江原不管他和沈凌時,扔來的那些生活費他得掰著指頭一天天地算,萬一哪天花多了就得餓肚子了,沈江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重新出現。
後來就是巨大的醫療債務,以及還拋棄他們的母親的錢,好不容易還完了,又要不斷給沈凌那邊續醫療費,還要給沈凌攢錢……
雖然現在寬裕起來了,沈霽還是過得有點緊巴巴的,前一陣才攢足了最後一筆錢,打進了那個他一直在還錢的帳戶。
當年他說過會一分不差地還,就說了會還,利息也按照一般的借款利息打過去了。
看他不說話,傅在桐低下頭,咬著他耳垂,低笑:“想錢做什麽,你現在應該想我。”
沈霽被他弄得耳垂血紅,閉眼忍了會兒,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你買了那麽多,所以你是金主了?”
“嗯,”傅在桐予以讚同,“有悟性,今晚表現好點,下次金主爸爸再多買點。”
沈霽好笑地推了推他:“夠了啊,別再買這麽多了。”
“又在擔心我破產啊,放心,夠養你的……”
床頭的手機被震落到地上,孤獨地亮著微博評論頁面。
良久,溫暖的被子忽然被掀開,沈霽長發都被汗水打濕貼在臉側,抿著唇似乎不堪忍受什麽,唇色卻是濕紅濕紅的,有些受不住似的喃喃:“去浴室……”
傅在桐拂開他發梢,這時候倒是溫柔了:“好。”
旋即輕松抱起沈霽,腳步輕快地走進浴室,刷刷水聲響起,阻絕了一切聲響。
沈霽沒敢去關注傅在桐帶著他上的這一波的情況。
不過傅在桐想做什麽他也明白——給粉絲提前多做點心理預防。
“桐舟共霽”這個CP超話已經排到了第一,熱度喜人,網上不少扒沈霽和傅在桐是同性戀的帖子,沈霽也就隨他們去了。
不過網友的言論他可以不看,於靜的就不得不回應了。
於靜是趁著片場中場休息時打來的,沒直接問傅在桐的事,而是先給他說了說LR那邊的情況:“LR爆出這種醜聞,公司不可能再用他們,已經解約了,不過聽說他們在吃官司,不知道是寧小少爺家的還是戚霖家的。”
沈霽默默在心裡回:傅在桐家的。
於靜話鋒一轉:“說起來,你也知道我一般不會在工作時間給人打電話,你猜我為什麽要現在打?”
沈霽謙虛地問:“為什麽?”
“因為我怕晚上打過去,接電話的是傅在桐。”
沈霽:“……”
於靜深深抑製的憤怒噴薄而出:“你說你這!我千叮嚀萬囑咐你還是給狼叼走了!”
沈霽小小聲:“他不是狼。”
於靜:“你還維護他!!!”
“……”沈霽默默縮到角落,“靜姐,對不起,我……”
“說吧,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沈霽張了張嘴,遲疑著看看時間:“過年回去見家長?”
於靜:“……”
於靜:“…………”
於靜沉默了整整十秒:“行,都是認真的就行。”
說完就掛了電話。
沈霽簡直頭皮發麻。
因為沈霽的戲份的確不多,傅在桐再怎麽想拆分,也不可能拆太多,連續在劇組待了幾天后,沈霽就回到燕市了,準備錄完單曲就錄主題曲。
一回到燕市就有其他工作,見面會、雜志采訪、雜志拍攝,其他工作接踵而至。
不過還是終於有時間去和雙胞胎見了見,挨個摸摸腦袋臉蛋,確認完好無損,又了許星洲家一趟。兩位長輩偶爾會看看新聞,給前一陣的腥風血雨嚇得不輕。許星洲也在家,只是有點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沈霽叫了他幾次,又也沒反應過來。
離開的時候,許星洲把沈霽送下樓,笑笑道:“專輯很不錯。”
沈霽睨他。
許星洲不太自在地移開目光,欲蓋彌彰地松了松圍巾:“唔,好像有點熱。”
沈霽眼尖地瞥見一枚紅痕,“啪”地一把抓住他手腕,欲言又止片晌,迎著許星洲疑惑的目光,張了張嘴:“冬天還有蚊子啊。”
許星洲:“???”
電梯叮地打開,許星洲也反應過來沈霽是在說什麽了。
向來從容溫雅的許星洲表情一僵,不等沈霽問問他和寧醉現在是什麽情況,就轉而說起另一件事:“有件事想告訴你,不過剛剛在家不太好說。”
沈霽:“我懂,說吧。”
看你能臨時編出個什麽。
許星洲卻不是在編,他最近在準備三月份的考試,戴著副防藍光眼鏡,推了推眼鏡,慢慢開口:“昨天下午,我去看了看小凌,突發奇想放了你們組合專輯的歌,好像看到小凌的手指動了。”
沈霽愣了幾秒,猛地反應過來,一把抓住許星洲的手,像是抓住了什麽救命稻草:“動了?真的嗎?是哪首歌在幾秒?”
許星洲先回答了後兩個問題,才道:“當時護工恰好進門,不小心把杯子摔了,我起身過去看的時候余光裡覷見的,不是特別確定,所以想當面和你說清楚。”
許星洲有輕微近視,確實可能看錯了。
但更高的幾率是,沈凌確實動了。
看他臉色激動,許星洲拍拍他的肩:“之後我又放了幾次,沒看到小凌有動,也許是我看錯了,也許是真的動了,我心裡比較偏向於動了,雖然只是小指輕微地勾一下。我相信小凌肯定會醒來,在此之前,你只要朝著自己的路走就好了,不用再有什麽愧疚顧及。”
沈霽好半晌才壓下激動的呼吸,點點頭:“表哥,我現在是相信你能當人民教師了,渾身都散發著人民教師的聖光。”
只是他那個耀眼奪目的簡歷,去當老師總覺得還是略有些可惜了,還只是中學老師。
許星洲莞爾:“多謝誇獎。”
外頭忽然傳進來道聲音:“雖然我不是故意偷聽,不過小雞,作為有夫之夫,可以別一直拉著另一位有夫之夫的手嗎?”
沈霽和許星洲同時嗆了一下,見鬼似的抬起頭。
就看到寧醉穿著一身黑,融在那邊的陰影中,不知道聽他們說多久了。
許星洲頭疼地揉揉額角:“你怎麽跑我家樓下來了……我怎麽就有夫之夫了?”
寧醉回答:“快了。”
這氣氛有點難以讓第三人插足,沈霽舉了舉手,果斷走:“我先走了,等會兒不好打車。”
寧醉摸出把車鑰匙,往他懷裡一扔:“晚上開車小心。”
說話時依舊一眨不眨地盯著許星洲:“許老師,現在我沒車了,這裡離宿舍步行四小時,怎麽辦?”
許星洲無言地望向沈霽。
寧醉也看向沈霽。
沈霽:“……”
傅桐桐,救命。
艱難地抉擇了幾秒,沈霽握緊車鑰匙,裝聾作啞:“啊,好像又下雪了,我得趕緊回家收衣服了。”
說完,腳下一滑,飛快溜走。
許星洲:“……”
這個表弟是不能要了。
沈霽跑得飛快,先開車去了醫院。
即使許星洲說了可能只是錯覺、之後再放歌沈凌沒反應,他也還是想去看看沈凌,再試一試。
不出所料,沈霽攜著一身風雪氣息到了醫院,耐心地把專輯裡的歌一首首循環播放,也沒見沈凌動彈一下。
他有些喪氣地坐下來,隨手攏住沈凌的手,在手心裡捂了捂,那雙手帶著些許涼意,他以前經常做噩夢,夢到這雙手因他而徹底失去熱度。
“小凌……”沈霽慢慢道,“我本來想說‘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不過怕立fg就算了。你看,這次我們的組合發了專輯,下次我會發單曲,再之後,今年說不定能有一場演唱會,再之後,我還會有個人演唱會。”
這都是於靜告訴他的初步規劃。
從前他和沈凌說到演唱會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
附近的場館有明星來開演唱會的時候,他們是買不起票的,下了課之後就跑到場館附近,聽裡面傳出的陣陣動靜,懷著著期望。
沈霽喃喃說了幾句,忽然感到手心裡的手指似乎動了一下。
一瞬間他動也不敢動,刷地看向臉色蒼白、雙睫緊閉的沈凌,顫聲問:“小凌,你剛剛,剛剛是不是動了一下?”
沈凌依舊無聲無息,沒有再回應。
沈霽受了鼓舞,死盯著沈凌的手邊說邊看著,可惜之後沈凌再也沒動過一下。
但僅僅是那一下,也夠沈霽充滿希望。
離開醫院時已經很晚,一回到車上,他忍不住給傅在桐打了個電話,聲音發著抖,給他說這件事。
傅在桐安靜而包容地聽他說得顛三倒四的話,末了,微微一笑:“小雞,我說過,你弟弟肯定期待著你走上舞台,實現你們當初的夢想。”
他嗓音柔和:“我也期待著。”
沈霽帶著鼻音嗯了聲,天空中又簌簌下了雪,他降下車窗,仰頭望著大片大片的雪花,忽然由衷地覺得,今年的冬天似乎溫暖了許多。
隨即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傅在桐的聲音:“對了寶貝兒,後天就要去見我媽了。”
沈霽摁上車窗:“……”
還是有點冷的。
作者有話要說: 沈凌:QAQ哥你幹嘛死盯著我我不敢動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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