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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時狩獵》第58章 扭曲
林波波早晨出車時經過路口, 看見督察局成員正在對進出人員做信息核查。他認為這是自己引起的騷動,心裡不免一陣得意, 但當他打開光屏查看今日新聞, 發現事實與他無關。

停泊區的區域警戒確實加強了, 除了增加路口檢查, 就連巡邏車也開始在街頭出沒。此舉引發了網絡熱議,然而督察局給出的解釋是︰正在提防停滯區組織的二次襲擊。

為什麼不能看看我呢?

林波波再度感受到挫敗, 他關掉新聞,坐在車裡發呆。

殺賣\\淫\\女沒用, 殺女學生也沒用。他的新聞總被其他人掩蓋住,沒幾個人真的關心他的壯舉。

林波波朝車窗外啐了口痰, 在被督察局成員發現前開車走了。他今天原本想繼續去咖啡館蹲點, 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他要回家。

他想再給督察局——不,側寫師一點刺激。

* * *

晏君尋和時山延穿梭在城中村, 這裡破爛的居民樓像是廢棄的蜂巢, 危樓裡都是空的。但是那些沒有停泊區居民證的人大都在這裡落腳,因為這裡的日常生活不需要編號, 甚至不需要通導器。

“它在虛張聲勢,監控系統關閉後它看不到任何事情, ”晏君尋走在前面,忍不住加了一句, “它竟然已經學會了虛張聲勢。”

這是屬於人類的狡猾。

時山延微偏身, 躲過側旁窗口斜挑出來的晾衣架。他說︰“這種進化會持續嗎?”

晏君尋停下來, 回頭看向他,說︰“我不知道。”

系統已經不再是現在大部分人理解中的系統,它們的學習能力遠超人類。實際上比起監控,它們最可怕的是還會操作網絡,就像小醜,借用網絡就能把陳秀蓮推進深淵。它們沒有實體限制,能夠無限穿梭於網絡這個浩瀚的宇宙,猶如鬼魅,讓普通人防不勝防。

“如果它在短期學會了偽裝,那是更糟糕的事情,”晏君尋看著時山延走近,“它有語音庫,到時候可以模仿人類給你打電話,甚至跟你網戀,你隔著光屏根本分不清對面是不是人類。雖然它們可能還不懂感情,但它們已經摸出了某種規律。”

時山延直白地問︰“你在說阿爾忒彌斯嗎?”

晏君尋跟時山延繼續往前走。他沉默片刻,回答︰“不是。你現在能看到的這些系統,不論是主理系統還是熊貓,它們都還保留著系統的特點。”

主理系統的思維還是機械性的,如果它真的夠狡猾,它應該先騙取玨的信任,再讓玨給晏君尋虛假信息,借此圍捉晏君尋,但是它沒有,它還在遵循著固有的思考方式,通過督察局的搜捕來尋找晏君尋。

晏君尋跨過了髒水窪,說︰“阿爾忒彌斯的思考方式已經接近人類了。”

時山延敏銳地嗅到了秘密的味道。關於阿爾忒彌斯,晏君尋還有秘密沒有說,但他們目前的關系讓話題到此為止。

城中村的路地很髒,有些生活垃圾就堆在附近,一路都是臭味。這味道讓時山延想起了停滯區156號分區。太陽已經西沉,他們頭頂上有炒菜的聲音。

時山延說︰“系統不需要吃飯,這是它們最該慶幸的事情。”

晏君尋看著時山延的眼楮︰“也是人類最該慶幸的事情。”

* * *

樸藺下班了,但他沒有離開。他趁著接水的空隙,跟休息系統講話。

樸藺問︰“玨還在休息嗎?”

休息系統的聲音像音樂,它回答︰“是的。”

“它什麼時候能復工,”樸藺端著水杯,“你知道嗎?”

休息系統溫柔又冷漠地回復︰“是的,我不知道。”

樸藺不再開口,他喝著水,看到薑斂辦公室還鎖著。

督察局今天的氛圍很奇怪,樸藺感覺少了很多人氣,系統們一夜間變得格外“系統”。他還沉浸在薑斂被撤職的震驚中,對主理系統的命令感到疑惑。

以前從沒有這樣的事情。

樸藺知道發展地區的系統權限很高,但是系統和人類職能一向分得很清楚。他還沒有看到來自光軌區的調令,薑斂就被看管起來了,也沒有撤職原因。

拜托。

樸藺內心沉重,無端地感受到一股緊迫的壓力。

這就好像他們所有人都歸系統管一樣!

樸藺正陷入思考,背部忽然被冰涼的東西頂住。他嚇了一跳,猛地回過頭,看見督察局的清潔機器人。

機器人閃爍著電子眼,盯著樸藺︰“親愛的同事,”它的聲音像在捧讀,“下班了。”

樸藺驟然間起了雞皮疙瘩,但是他忍住了搓手臂的動作,略顯倉促地點了下頭,說︰“我知道,你打掃吧。”

清潔機器人僵硬地扭轉身體,在一陣歡快的送行音樂裡整理著休息廳的零食桌面。

樸藺放下水杯,轉身離開。他越走越快,在轉過走廊拐角後抹了把汗,卻在下樓梯時仍然有種被盯住的錯覺。樸藺神使鬼差地再次回頭,發現本該在休息廳的清潔機器人竟然正在牆邊盯著他。

樸藺扶住樓梯欄桿,脫口而出︰“靠!”

“親愛的同事,”清潔機器人的電子音有點嘶啞,“你的錢包掉了。”

* * *

晏君尋攀著危樓邊沿,趁著夜色,利落地爬了上去。他用手肘撞開二樓破舊的窗子,然後翻了進去,被灰塵撲了滿臉。

時山延在晏君尋的咳嗽聲裡避開了房間裡的桌子,他聞到股霉朽的味道,房間裡有霉壞的東西。他蹲下身,借著不太清楚的月色,看到了桌角上的烏黑。

“這是吳瓊花的家,”時山延轉過目光,“我以為你在帶我散步,結果你是來查案的。”

“飯後運動,”晏君尋也蹲下來,他看著那塊烏黑,“現場照片永遠比不了現場觀察。”

結巴凶手殺害的一、二號被害人都住在舊商圈的城中村,晏君尋記得她們的詳細地址。吳瓊花這間2159年的房子隨著南北戰爭的爆發成為無人居,這片早就荒廢了,連野狗都沒有來過。

“你記得他在日記裡怎麼說的,”周圍很安靜,時山延也壓低聲音,“‘我睡了一覺,醒來帶著刀去找她’。”

“他在這附近遊蕩,”晏君尋緩緩地接著說,“……或者他就住在城中村裡。”

這個凶手跟陳秀蓮不同,他對交通工具沒有那麼依賴,起碼在他前幾次犯案裡,他都不需要交通工具。那個日記暴露了凶手很多內心獨白,它們在一定程度上反應了他這個人的生存空間。

“2160年5月4日那天,他先在路口吃了份涼皮,”晏君尋回憶著凶手的日記,“然後又走回了家。”

凶手對家很依戀,這點表現在他每次受挫後都想回家。他在日記裡陳述了他當天和涼皮店老板娘發生的沖突,原因是他沒錢付帳。但晏君尋認為他後面幾句話在撒謊。

他寫︰我很生氣,打了她。

他沒有。

晏君尋想。

他是個膽小鬼,他根本不敢還口。

“他當時住在這裡的可能性很大,”晏君尋抬手,在桌子和窗口間拉出一條線,“他有偷窺的習慣,在鎖定獵物以後會選擇先觀察對方。他把自己叫作謹慎,實際上只是膽小。”

“嗯哼,”時山延從窗口望出去,對面還是黑洞洞的危樓,“但是他不會住在吳瓊花附近。”

他不敢。

吳瓊花是他目前已知的第一個“獵物”,他對自己的第一次很拘謹。

時山延在看日記的時候就說過,受虐和施虐傾向是一種極端表現。這個凶手的作案手段都很殘忍,但是他在面對“側寫師”這個標簽人物時卻有種期待受虐的亢奮。

“玨認為他是性\\無能,或者性\\冷淡?”時山延說,“恰恰相反,他欲望充足。這是他四處狩獵的原因之一。他在挨過涼皮店老板娘的罵以後,說自己‘熱,感覺興奮’,然後才來找吳瓊花下手。這是發泄□□的表現。這個智障搞不清暴力和性\\欲的差別。他應該沒有上過衛生課,也沒有受過正常的性\\教育,對自己充滿變態的理解。”

時山延從不恥於談性,在之前很多次的話題裡,他都在充當隱形引路人的角色。這是他發現的秘密,晏君尋似乎不太擅長理解這種案子。

“有時候在兒童期有過創傷體驗的人,會通過把痛苦性\\欲化來作為調整自身狀態的手段。”晏君尋復述著那天時山延的話,接著說,“你想說,他在犯案時的所作所為就是在發泄性\\欲?他不對她們實行……”晏君尋停頓一下,“性侵。”

“你後半句搞錯了,”時山延在黑暗裡眯起眼,這個動作讓他酷似懶散的貓科動物,“君尋,那些毆打和異物插入對於他而言就是在性侵。”

窗口飄進幾縷風,吹動了晏君尋的頭髮。他聞到房間內部腐朽且發霉的臭味,這味道讓思緒開始蠢蠢欲動。

這是變態的性侵。

那個畜生進了這個房間,先拽住了吳瓊花的頭髮,接著把她摁到了床上。

凶手當時已經□□焚身了。

晏君尋胃部突然抽搐起來,他想吐。凶手身上的汗臭似乎傳到了他的鼻子裡,他聽到凶手急促的喘息,還有吳瓊花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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