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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過敏原》第74章 機場願望
設計主線一出來, 法學院小組的進度就像是開啓了加速模式,五個人将三條主線的設計任務分配出來,每一次開會都會碰撞出新的想法。原本以為拿到了非常難搞定的缺乏新意的主題, 沒想到設計概念也日益豐滿起來。

“我從咱們籃球校隊裏找了一輪,又去院隊裏找, 好不容易找到這幾個。”南嘉把選好的模特照片用ipad放出來給大家看。

一張張滑過去, 陳皮和周一看得最起勁,“哎這個帥!”

“這個也不錯, 肌肉很發達。”

南嘉忍不住笑起來,“你倆怎麽gay裏gay氣的?”

陳皮摸了摸鼻子,“嗐,誰都願意長得帥的穿自己設計的衣服啊,多有面兒。美女也行啊, 我們跟需要美女。”

“美女會有的,我這次去校隊的時候,特意跑了一趟啦啦隊和禮儀部。”南嘉又往後翻了好多張, “你們看,都很漂亮吧。”

樂知時看着這琳琅滿目的模特備選, 忍不住感慨道, “幸好學姐的人脈廣,資源豐富, 去哪兒都有熟人可以幫忙。”

南嘉故意做作地把肩上的頭發往後面撩了撩, “誰讓我人見人愛呢。”

一直坐在旁邊專心畫圖的曲直忽然間擡起頭,轉過臉看向南嘉。

“換洗發水了?”

南嘉愣了一秒, 對她的細心有些意外,“啊……對,這你都發現了。”

“很好聞。”曲直又低下頭, 繼續畫她的畫。

樂知時特意瞟了一眼曲直的畫紙,上面的模特雖然淡去了五官,但發型和整體氛圍幾乎和南嘉一模一樣。

“我們這帥哥美女的含量,加上設計師的顏值。”陳皮大言不慚道,“那就是秒殺全場,請給我們頒發一個最佳養眼獎吧。”

小琪也小聲認同,“有籃球隊的就已經贏了……”

“唉。”南嘉卻長嘆一口氣,“本來我想着還有一個大招的,但是大招太高冷了,拒絕了我。”

樂知時擡頭,和南嘉對上視線。南嘉痛心地對他點了點頭,“你想的沒錯,就是宋煜。”

“啊。”陳皮一拍大腿,“宋煜學長啊。”

樂知時有些驚訝,“你也認識?”

“認識啊。”陳皮轉着椅子,指了指周一,“我倆不是大二的嗎,去年籃球賽的時候去看了一眼決賽,好家夥,我直呼好家夥,那滿場喊的啊,全是宋煜學長的名字,我耳朵都炸了。”

周一點頭,補充道:“特別是進球之後學長掀起球衣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我周圍的女生同時發出了尖叫。”

樂知時心想,我都不知道還有這種時候。不過宋煜高中參加籃球賽就這樣,樂知時也差不多能猜到那種盛況。

“你們還不知道吧。”南嘉對着樂知時眨了眨眼,“我們樂樂和宋煜學長關系匪淺哦。”

圓桌上的所有人一時間都看向樂知時,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手裏的筆很慌亂地掉在桌子上,又滾到了地上。

“哇哦,什麽關系?”

曲直看他撿了筆起來,臉都憋紅了。

小琪隐藏的八卦屬性暴露出來,很小聲問,“是兄弟嗎?我聽說宋煜學長為了幫你擋酒,和咱們院的學長打了一架。”

“沒打沒打。”樂知時趕緊澄清,“只是起了點小沖突。”

“你家的基因是女娲捏出來的嗎?”陳皮癱在椅子上,“人和人怎麽能差距這麽大?”

樂知時不想繼續解釋,急于轉移話題,于是問南嘉,“他是怎麽拒絕你的啊?”

南嘉用手撐着下巴,翻出她和宋煜的聊天記錄,“我給你看看啊,他又多麽冷酷無情。你看,”南嘉把手機給樂知時看,“我發了這麽長一段,告訴他這個比賽很重要,很需要能震場子的模特,而且我還特意把你搬出來,說你這幾天為了比賽多麽多麽辛苦,我們都特別希望他能過來幫個忙,這是錦上添花的好事。”

“結果呢。”南嘉手指往下滑了滑。

[宋煜:不想被圍觀,你找其他人吧]

“是不是特別冷漠!”

樂知時看到宋煜的回複時間,就是在給他發完手照之後。

他有點無法想象,宋煜一邊在其他人面前扮演一個冷酷無情的拒絕機器,但與此同時,還因收不到樂知時的回照而發出了[你做事很不公平]的可愛控訴。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一只在別人面前永遠只給出一個高傲背影的小貓,但在樂知時的跟前,它會伸出爪子撓一撓,很生動。

“既然是樂知時的哥哥,”曲直望向他提議,“你去找找他,應該能說得動吧。”

“我?”樂知時覺得這個點子不太妙,“如果宋煜學長說不想出風頭,我可能也不太好使。”

南嘉擺手,“不用不用,我們模特已經招夠了,就等着訓練一下臺步。宋煜估計也挺忙的,就不麻煩他了。”

正說着,小琪的手機忽然響起來,她出去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表情并不樂觀。她的父親經營着一家手工定制旗袍店,因而對面料方面很熟悉,也有一定的貨源,于是大家把聯系面料廠商和成衣制作工廠的工作交給了她。

“剛剛,剛剛面料廠商給我打電話……”小琪坐下來,用一種很憂慮的眼神看向樂知時,“他們那裏沒有我們需要的那種特殊面料,我拜托他幫我問問其他商家,他說這個透明絲快要停産了,而且面料也很貴,他知道的還在賣的廠很少了,只有一個,但是、但是應該也不會給我們的。”

樂知時皺起了眉,“你的意思是有一家,可是不會給我們?”他覺得這是可以解決的,“沒關系,起碼有一個,我們聯系看看,說不定能買到。”

小琪搖頭,“沒有那麽簡單的,我已經托他去幫我問了,那家廠商他們不賣零售,所以、所以像我們這種只做幾套成衣的購買量,他們是不會搭理我們的……”

周一也跟着嘆了口氣,“最怕遇到這種事了,之前的成衣加工廠也是找了好久才願意幫我們的。”

陳皮趴在桌子上,“要是新傳那小子,肯定能要到面料,他家的關系什麽弄不到啊。”說完他碰了碰樂知時的胳膊,“哎,我看他好像挺喜歡你的,要不樂樂你去問問他?”

這主意對樂知時來說簡直糟透了。

“這可是比賽,我們是競争對手,總不能一遇到問題就向競争對手求救,這樣的比賽既不公平也沒有意義。”

他雖然平時都是一副乖寶寶的樣子,但在某些方面總是會展現出非常嚴苛的标準和底線,“何況這件事不是一定成不了,小琪你把那個廠商的聯系方式給我,我來試試。如果真的不行,我們可以試着找找類似的面料,加工一下做個替代。”

南嘉點頭,“我覺得可以。”

會議結束之後,樂知時特意和小琪一起走,向她了解了一下目前的情況。小琪很沮喪地告知他,現在最麻煩的是她沒有這個廠商的聯系電話。

“我認識的那個叔叔,他和這家廠商關系也不是特別好,所以只有他們的具體位置……”

室外很冷,樂知時穿得不算多,縮起脖子,“沒關系,我們可以過去,正好明天周末。”

小琪點頭,把地址發到樂知時的手機上,“很遠哦,在廣州。”

這是樂知時沒有料到的。他看了一眼消息,和小琪面對面站在銀杏樹下。正思考着對策,有一些人往他們這邊看。

“要不我去吧。”小琪有些磕磕巴巴地說,“我周末可以不去上鋼琴課,曲直好像去幫學姐做志願活動了,陳皮和周一周末都要參加黨建活動,應該沒有時間的。”

樂知時兩手往口袋裏一揣,沖她笑了笑,“沒關系,我去就行,怎麽能讓女生跑那麽遠呢,很危險的。”

“那我和你一起?”

樂知時搖頭,還是拒絕了。一方面他并不想讓小琪辛苦跑一趟,覺得自己一個人就足夠了,另一方面,如果他們一起出行,無論是住酒店還是坐飛機,都不太方便。學院圈子小,一點小事很快就發酵開來,真的傳出什麽緋聞,對小琪影響很不好。

而且他也不想讓哥哥誤會。

身為一個實實在在的行動派,在決定要去廣州找面料廠商的當天下午樂知時就買了機票,買的是早上八點的一班。

算起來,這還是樂知時人生中第一次獨自一人外出,盡管不是旅行,是肩負使命。買好機票的他第一時間給宋煜打了個電話,但得到的只有系統提示音。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請稍後……”

樂知時猜想宋煜可能在忙,或者信號不好,也沒有當真。蔣宇凡跑過來拉他湊人頭玩游戲,一被拉進去,樂知時就忘了給他發消息,直到睡前才想起來,于是給宋煜發了一條微信,把他自己非常緊急和臨時的行程報備給他。

第二天的一大清早,樂知時就爬起來,拿着不大的行李箱打車去機場,路上慌慌張張,天氣也不太好,天色陰沉,空氣裏說不清是霧還是霾,灰蒙蒙罩着一切。司機師傅打開了電臺,裏面播報着預計會有小雨。

到達機場的時候,樂知時拿出手機付款,這才看到宋煜早上五點發來的消息。

[哥哥:手機昨天摔了一下,黑屏了一直開不了機,充了一晚上電才恢複,不知道還會不會黑屏。]

[哥哥:你現在在機場嗎?我查了一下今天那邊的天氣不是很好,記得要仔細聽機場大廳的語音播報,不要和不認識的人說太多話。]

樂知時覺得宋煜有時候很有趣,不知道的看到這條消息還以為他是六歲的小朋友。

他付款下車,給宋煜打了個電話。明明還很早,但聽聲音宋煜似乎已經沒有在睡了。他一邊取票辦手續,一邊和宋煜說自己遇到的麻煩,又問他什麽時候回來。

“後天吧。”宋煜又補充道,“原計劃是這樣。”

“好吧。”樂知時低頭看着手裏的機票,又望了望機場大廳玻璃牆外鉛灰色的天空。一向對任何事容忍度都很高的他,很難在宋煜面前掩飾無法早點見面的遺憾。他坐在發涼的座椅上,伸長了腿,很溫順地對宋煜說,“那我會早點回來見你的。”

宋煜在電話那頭說好,或許是介質的不同,又或許是編碼和解碼的問題,樂知時總覺得,和他打電話的宋煜更加溫柔,也更加令他想念和心動。

他靜下來又思考了一遍,覺得歸根到底是摸不到也抱不到,只能聽到他的聲音,模拟他此刻的表情,所以更加想要見到他。

沒說太久,大廳裏就開始播報航班信息,正好就是樂知時所做的航班。他低頭看了一眼宋煜送他的腕表,确認了一下時間,起身去準備登機。

“那我挂了,我要登機了。”

“等一下。”宋煜很難得地阻止了他的行動。樂知時的腳步頓了兩秒,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他溫和、沉穩的聲音,“我還沒有來得及誇你。”

“現在已經成長成可以獨當一面的大人了,很厲害。”

樂知時從他的話語裏可以輕而易舉的獲得甜蜜,并且有一點點小小的得意。他知道自己被宋煜拿捏得很死,但他也很享受這種感覺。

“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路上小心。”

挂斷電話的嘟聲就像是一個奇妙的切換鍵,把樂知時從極其依賴哥哥的小孩變成一個獨立離開這座城市的大人。一切都比想象中順利,他的座位挨着舷窗,靠在座椅靠背上,樂知時望着窗外飄下來的細雨,在心裏默默祈禱能順利抵達。

身邊坐了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風塵仆仆但很想找人說話,他先是好奇樂知時的長相,問他是不是外國人,得知他混血之後又好奇他的家庭,進而向他抱怨,說自己從洛杉矶飛過來,在江城轉機,已經飛了一個長途。

樂知時雖然有些困,但還是很禮貌地回應他的聊天。

“這天氣真的太差了。”男人看向窗外,“不過既然沒有延誤航班,應該問題不大的是吧。”

樂知時點點頭,窗外的雨下大了,天暗得不像是早上,更像是臨近黑夜的傍晚。他不自覺伸手撫摩手腕的表,“希望是這樣。”

“我還有很重要的一個客戶要見的,千萬不要出岔子。”男人調整了座椅靠背,似乎準備結束話題。樂知時松了一口氣,頭歪靠在舷窗邊,閉上了眼。

晚上沒有睡夠,樂知時很快就睡着了,但他在飛機上一向睡不太穩,昏昏沉沉的,感覺飛機颠簸不停。他做了個很真實的夢,夢見自己在雷雨天去找宋煜,外面的雷很大,夜空中閃過白色閃電,他忍着害怕濕漉漉找了很久,最後在一個陳舊木頭櫃子裏找到了他。

打開門,裏面很黑,很潮濕,宋煜抱着膝蓋孤獨地坐着,一句話也不說,仿佛已經坐了很久很久,早已習慣了。

他本來想帶宋煜走,但最後鑽了進去,抱住他,與他一起躲在裏面。

隐約聽到飛機播報的聲音,夢裏的櫃子動蕩不停,感覺有人拽他、拍他,樂知時猛然驚醒,看見走廊的空姐在忙碌,身旁的大叔着急催促他,“你終于醒了,要備降了,快點準備一下。”

“備降?”樂知時茫然地皺起眉,“為什麽要備降?”

“好像是因為臺風,廣州現在特別大的暴雨,不能飛了,所以要備降長沙。”

樂知時發覺自己的運氣真的不怎麽樣,第一次“出差”就遇上這種情況。他不了解備降,也不知道現在的狀況到底如何。坐在前面的小孩哭鬧不停,他的媽媽似乎也很沒有耐心,大聲責備。樂知時整理桌板和自己的東西,有些恐慌。

他想起之前和宋煜一起看過的一部十分驚險的電影,在飛機失事之前,乘務人員給每個人準備了遺書,可以留給自己的家人。

樂知時看起來很冷靜,很快收拾了東西,遵循工作人員的安排,但他的心裏一直想着電影裏的場景。

不過直到飛機降落在備降機場 ,樂知時也沒有等到遺書環節。

周圍的人都很急躁,因無法按時到達廣州而惱火,大家一窩蜂跑去找航空公司服務臺的麻煩,對方給出安撫信息,告訴他們不會新的航班等太久。

樂知時推着行李箱,找了很久才在一個角落找到了一個位置坐下,機場裏有些冷,樂知時身上穿着一件駝色羊絨大衣,還覺得不夠。大廳滿是匆匆忙忙的旅客,有人在開心地擁抱,有人擁抱時掉了眼淚。

仿佛只有自己是一個人。

樂知時拿出手機,開了機,怕打擾宋煜工作,他很少直接打電話,通常都是發微信消息。

[樂樂:我現在并沒有到廣州,那邊好像來臺風了,我們一飛機的人都備降到長沙。聽說要等幾個小時,那邊的雨勢應該會小一點。我的運氣真的很不好,感覺出來的第一天就遇到這麽麻煩的事,恐怕不是太好的預兆。]

發出去之後,樂知時想了好一會兒,生怕好的不靈壞的靈,又忙給自己打了個補丁。

[樂樂:也有可能把最倒黴的事放在了開頭,後面應該會順利很多的,對吧?]

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得到宋煜的回複,猜想他現在一定是在忙,樂知時也沒有很在意。他拿出平板,一個人看了幾集新出的番劇,又把背包裏蔣宇凡塞給他的糯米糍拿出來吃掉,填了填肚子。

飛機上睡姿不好,又坐在冷硬的座椅上等待了幾個小時,樂知時只覺得度秒如年,他有點後悔沒有讓小琪一起來,至少有個人說說話。

等了太久,他有些餓,拉着行李箱在機場裏繞了繞,最後停在一個賣甜品的小店門口,這裏飄出來的香氣太濃了,樂知時幾乎走不動路。

店面不大,但确實是機場唯一一個賣蛋糕的店,裏面還有一棵很大的聖誕樹,大約是提前預定的,上面沒有任何裝點,看起來有點寒酸。

他想這裏面或許會有自己可以吃的東西,于是走進去,在一長排的櫥櫃前尋找目标。

哪怕有一個冰淇淋或者慕斯呢。

握着的手機忽然間震動起來,樂知時看見是宋煜,立刻點了接通,視線還停留在琳琅滿目的蛋糕上。

宋煜的語速比之前快了許多,仿佛剛忙完什麽事,“你現在在哪兒?”

“我?”樂知時以為他沒有看到消息,“機場啊。我現在有點餓,這裏有一家小蛋糕店,聞着好香啊,我就進來了。”

他怕宋煜擔心,提前對他說,“你放心,我不會亂吃東西的。”

“我知道了。”電話那頭似乎有另一個人在說着什麽,宋煜回了他幾句,店裏太吵,樂知時有些聽不清。他想出去,但迎面撞上一個搬運工,扛着兩大袋子面粉。兩人一撞,他肩上的面粉袋猛地震動。

“哎哎哎小心!”

兩個店員趕上去扶住,“吓死了,還好沒砸到。”

可面粉袋上沾着大量的面粉,一下子震到空氣中,被樂知時吸了進去。他扶住玻璃櫥櫃,彎腰劇烈地咳嗽起來。

“樂知時,你怎麽了?”電話裏,宋煜的語氣變了,“出什麽事了”

他也很想回答,但意志力被稀薄的空氣壓縮,不知怎麽就不小心挂斷了電話,也聽不到宋煜的聲音了。

一開始店員還以為他是被嗆到,立刻跑去給他倒水,可樂知時越咳越沒有氣力,呼吸聲變得很大、很急,背靠住櫥櫃似乎要往下滑。

“沒事吧!”

“你是哮喘病人嗎?”

他呼吸困難,沒有辦法給出任何回應,努力地去夠行李箱上放着的背包,艱難地從裏面找出一個小包,把裏面的東西全部一股腦倒在地上,慌忙地從裏面翻找出救命的噴霧,大口地吸藥。

快一點,他不想讓宋煜擔心。他要趕快回電話。

周圍聚了一些人,都看着他,但樂知時視線有些渙散,感覺自己不斷地出着冷汗。好在有藥,他的症狀逐漸好轉些許,至少有力氣擡手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

圍巾被擱到腿上,樂知時無力地靠在櫥櫃前,店員為他端來一杯水,問他需不需要叫救護車。

樂知時搖頭,感謝地接過了水,但他沒有力氣喝,只能暫且放在地上。

突發的哮喘令他缺氧,頭腦昏沉,他不斷地深呼吸,心裏反反複複地出現飛機上的夢,消極的情緒像是雨後的積水,一點點蔓延。

他坐在冰涼的地板,拿出手機撥給宋煜,擡頭對那個不正式的聖誕樹許了一個不太可能的願望,但很快就在腦海裏一閃即逝。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樂知時猜到宋煜正在給他打,于是挂斷,稍稍等了一會兒,但他們的默契在這種時候實在搗亂。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

再挂斷,樂知時沮喪地低頭,選擇默默等待,他鼻尖有些酸,還是不斷地調整着自己的呼吸,試圖在電話接通的時候聽起來狀況好一些。

大概兩三秒,暗下來的手機屏幕忽然亮起。

樂知時的心裏點亮一盞小燈,正要接通,忽然聽到自己渴望的那個熟悉的聲音。

“樂知時。”

宋煜趕到這間蛋糕店門口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靠坐在地上的樂知時。他朝宋煜轉過臉,冷色調的燈光把他的面孔照得蒼白,額角的薄汗閃着很細碎的光,嘴唇也是白的,像是幹枯脫色的玫瑰。

樂知時的眼神很迷惘,他以為自己是幻聽,甚至是發病過後神志不清的幻視。直到那個眼神慌亂到不真實的宋煜跑過來,在衆目之下抱住他,直到嗅到他身上很好聞的味道,可以把臉埋在他的肩窩,他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實。

“你還好嗎?”宋煜額頭出了汗,好像跑了很久,手掌很熱,他摸了摸樂知時的臉,又确認他的心率,“剛剛是不是哮喘發作了?吸了藥對嗎?”

樂知時有些懵懂的點頭,他不知道明明說過後天才會返校的宋煜此刻出現在這裏,望着他的臉,有些出神。

夢果然是反的,被找到的人原來是他。

“宋煜。”樂知時很輕很輕地喊他名字,“你怎麽來了?”像發夢一般,乖巧地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唇。

這棵聖誕樹雖然寒酸到一盞星星燈都沒有,但很慷慨地實現了他的願望。

作者有話要說: 哥哥不在長沙,是特意飛過去的,樂樂在備降機場延誤了幾個小時

不會被拍到照片發到網上啦,也不會被熟人看到,這概率太小了hh(不要自己給自己發刀好嗎?乖乖把手裏的刀片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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