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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屍的工作》第39章 崩潰與瘋狂【三合一】 (1)
“我做了一個夢,哈哈哈。”廖石坐在椅子上,他摸著自己後腦杓,“怪嚇人的,現在腦子裡還在想這事兒。”

 “什麼樣的夢?”有人問他。

 “我夢到我死了。”廖石扯了扯嘴角,“我死了好多次,就像我早該死了似的,哈哈哈哈。”

 “你沒有死。”那個聲音提醒他。

 “是啊,我得備課去了。”廖石點頭,他想起身,結果發現自己站不起來。

 “你不用備課了。”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廖石才意識到自己看不清對方的臉,他不知道這倒聲音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廖石清醒了一些,他忽然開始緊張:“這是哪裡?!你是誰!”

 是了,他不應該在這裡,他這時候應該趁著下課的時候出門買東西去了。

 買東西?他想要買什麼來著?他忘了,他為什麼一定要出門?!

 他出門,然後他……被車撞了。

 是啊,他被車撞了,所以他真的還活著嗎?

 “你冷靜下來了?”黑暗中有光亮起,光照亮了那個男人。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長發男人,模樣倒是好看,但那雙眼楮像是黑洞,莫名的讓人恐懼。

 “我叫巫謹,你不需要認識我。”巫謹那次已經移除了廖石的那次記憶,所以巫謹的臉對於廖石來說非常的陌生。

 廖石意識到了什麼,沒有說話。

 巫謹卻開了口:“廖石沒有死,你也不是廖石。”

 “什麼意思?”廖石感覺自己聲音有些不穩了。

 “你只是即將擁有那些記憶時本能的開始反抗。”巫謹感覺自己說不通,就簡單的概括了一下:“你只是廖石的欲望。”

 廖石並沒有死,並沒有消失,只是多出來了前世的記憶。

 這東西挺致命的,畢竟多出了一部分遠超廖石本身四十年的記憶。

 在更可怕的執念之下,著四十多年的感情被沖淡到一文不值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感情這玩意兒說不好。

 因為在巫謹的視線裡,那位廖石對待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依舊平和,沒了以往的親熱,也沒什麼攻擊欲。

 而現在廖石欲望所在的地方並不是現實,而是巫謹的精神世界。

 這是廖石在本能的知道自己即將被取代之後下意識迸發出來的欲望。

 這個願望僅僅只是,別讓他傷害他們。

 這個他們指的就是廖石的妻子和兒子。

 原本躺在尹諱銘腿上的巫謹睜開了雙眼,他融合了廖石的欲望,相當於建立了某種契約,他得護住廖石的老婆和他的孩子。

 起碼不能讓現在的“廖石”對他們做任何事。

 而在巫謹與紙扎小人的通感裡,“廖石”似乎打算離開醫院。

 是的,離開醫院。

 廖石被車撞的那一瞬間,巫謹分明的看到廖石脊柱斷裂,可就在等待醫生的這段時間,他的脊柱似乎自動的愈合了。

 只有內髒的破損,而廖石在醫院躺了一天,身體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他的妻子睡在旁邊的病床,今晚旁邊沒有人,她可以將就一下。

 廖石起身穿衣服的時候看了她一眼,沉默了許久,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什麼都沒說,只是幫她把被子拉好了。

 而後廖石徑直的走向了窗口,而後飛身一躍,穩穩落地。

 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摸到了一手的胡茬,廖石不耐煩的嘖了一聲。而後去了醫院,用從自己外套裡面摸出來的錢打車。

 紙扎小人就扒拉在車頂。

 廖石打車回到家,想要給自己換一套衣服,他外套裡麵包裹的還是一件病號服,這看起來不太正常。

 就在廖石準備用鑰匙打開房門的同時,房門被人從裡面推開了。

 廖子軒盯著廖石的臉,沒有說話。

 “子軒?”廖石笑了笑,想要進門,結果廖子軒堵在了門口,一步不讓。

 廖石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子軒,怎麼了?”

 “你是誰?”廖子軒詢問,他的手死死的握住了門把,骨節處有些發白,“你是什麼人?”

 “我是你爸爸。”廖石說完之後見廖子軒依舊不松手。

 廖子軒狠狠地瞪著他,這樣的眼神廖石很熟悉,在那次之後,廖子軒都是這樣看他的,而廖石當時隻以為這是小孩的叛逆期。

 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真的是你父親……我記得你要殺死我的事。”

 廖子軒一愣,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你是害怕有人佔據了我的身體是嗎?”廖石盡力讓自己顯得溫和一些,但失敗了。

 “讓我進去。”廖石有些粗暴的推開了門,廖子軒被他甩在地上。

 廖石進屋之後關上門,他和地上的廖子軒對視,看著廖子軒渾身都在顫抖,廖石扯了扯衣服:“我不會怪你,當然,你也可以當做沒有我這個父親。”

 他說完之後進了屋,重新給自己換上了衣服,拿起錢。

 他能感覺到那個東西消失了,有人發現他的蹤跡了。

 廖石出門之後沒在客廳看到廖子軒,而客廳的大門卻是開著的。

 “子軒?!”廖石沖出家門的同時,身後傳來 的一聲,是家門被關上了。

 廖子軒蹲在門後瑟瑟發抖。

 廖石回頭看了一眼,感覺自己的喉嚨哽了一下:“……我很抱歉。”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照顧好你的媽媽還有你自己。”廖石再次開口道,“你的父親在昨天車禍的時候就死了。”

 說完之後,廖石頭也不回的離開。

 外頭正在下雨,廖石沒有開家裡的車,而是重新找了一輛網約車,而後打車去了市中心的北二橋。

 這兒十字路口中間有個直徑三十米的原型花壇,花壇正中央有個很大的雕塑,具體雕的是個什麼東西,沒幾個人清楚。

 廖石下了車,過馬路進了花壇那邊,在他踏上花壇的一瞬間,結界張開。

 他有到雕塑的附近,手摁在雕塑上,閉著眼楮念念有詞。

 在廖石念完之後,周圍的一切開始像放久了的冰淇淋一樣融化,而後廖石松了一口氣。

 廖石咬破自己的指腹,用手摁在地上畫符,一筆畫完,一柄長劍從土裡冒了出來。

 劍身帶著銹跡,殘破不堪,上頭寫著玉龍兩個字。

 “玉龍劍。”廖石嘴角扯出一個笑容,而後握住了劍柄。

 另一頭的巫謹迅速站起來。

 “玉龍劍。”巫謹皺眉,“他把玉龍劍藏在那個大花壇裡面,那把劍還差了一小塊劍尖。”

 “啊。”玉龍愣了一下,“我的本體在他那邊?”倒沒有太驚訝,本來已經有了個大致的猜測。

 玉龍劍這種承載著王朝氣運的武器比一般的法器厲害的多,尤其玉龍劍都生出了劍靈。

 廖石拿著玉龍劍往異管局的方向跑去,估計是準備搞事了。

 “混蛋。”玉龍罕見的生氣起來。

 他屬於器靈,算是玉龍劍的靈魂。現在有人覬覦玉龍劍,給他的感覺像是有混蛋在垂涎他的肉體一樣的惡心。

 “他反應真大。”巫謹被忽然罵人的玉龍嚇了一跳。

 “很正常。”尹諱銘倒是對玉龍現在的狀態表示理解,畢竟他自己曾經也算是器靈。

 巫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而後他又想起了到了另外一件事:“你的本體很安全嗎?”他總感覺這些器物化形的還得給自己本體上一層保險。

 “很安全,事實上那玩意兒在巫謹你被封印之後沒多久就碎掉了。”尹諱銘平靜的說出了讓巫謹整隻僵屍傻掉的話。

 碎掉了?巫謹伸手摸了摸尹諱銘的臉,而後又順手摸了尹諱銘的腹部和後背,用自己的力量試探進去。

 尹諱銘並未阻攔。

 巫謹在試探進去之後才發現,尹諱銘確實是一個完整體,說是碎掉了,還不如說是

 尹諱銘指了指自己:“融合了,所以嚴格來說我現在沒有原型。”

 “還可以這樣?”玉龍劍詫異,大概也是沒有聽尹諱銘說起過這樣的話題,“那我當時死掉怎麼就真的死了?”

 “你的力量太弱。”尹諱銘沒有再過多解釋,並不是他想要隱瞞什麼,只不過這個東西解釋起來很復雜,他本身基本等同於和氣運這種東西鎖死了。

 他們現在晚上也住在異管局這邊,尹諱銘不需要睡覺,而巫謹可以枕在尹諱銘腿上睡。

 也就說過不了多久廖石就會跑到這邊來了,目標肯定只有一個,那就是白狼。

 白狼身體裡面有玉龍劍的最後一塊碎片,甚至玉龍就是因為被這道氣息吸引而後才被巫謹給抓住的。

 巫謹把白狼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這樣可以確保白狼的安全。

 原本巫謹還想把玉龍給裝進去,結果被玉龍拒絕了,他表示自己想要親手把那個偷他本體的癟三揍一頓。

 眾人沒有反駁,而巫謹在廖石趕到了範圍內的同時打開了自己的結界。

 巫謹的結界是在打奎宿的時候覺醒的,而後挺長一段時間,巫謹的力量都是在增長。

 無論巫謹本人的性格是什麼樣的,在他的結界裡能夠感覺到的只有鬼氣森森。

 廖石手握著玉龍劍,表情相當平靜。

 “你是來送死的?”巫謹算是相當誠懇的發問。

 他不覺得廖石是個自大的人,剛才廖石在看到尹諱銘的時候都沒有反應,如果廖石真的見過尹諱銘,那不可能不害怕。

 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以卵擊石的行為。

 要知道這家夥至今都還沒發現那個扒拉在他身上的紙扎小人。

 “尹先生。”廖石朝著尹諱銘點點頭,甚至看都沒看一旁的玉龍一眼,盡管玉龍就是玉龍劍的劍靈。

 “你他娘的是不是太目中無人了一些?”玉龍扒拉自己的袖子,如果他現在不是半透明的魂魄,只怕就連青筋都要爆出來。

 要知道這個家夥可是至今還拽著他的本體不放,然而玉龍卻感覺不到自己和玉龍劍的聯系。

 “玉龍殿下。”廖石順勢也沖著玉龍點了點頭。

 看樣子確實是老熟人。

 所以這真的就是來送死的?巫謹感覺自己不太理解這家夥的邏輯。

 按理說這個時候就算最後一塊碎片在他們這邊,這種必死的局廖石也不應該過來。

 不應該帶著玉龍劍跑,而後徐徐圖之嗎?

 “報仇罷了。”廖石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

 巫謹挑起一邊的眉毛,狐疑的詢問身旁的尹諱銘,很明顯,他依舊懷疑這家夥腦子有問題。

 正常人有這麼報仇的?

 這不是純粹的送人頭麼?

 尹諱銘搖搖頭:“你是誰?”

 廖石抬手,朝著尹諱銘鞠了一躬。一拜一起之間,他的容貌發生了變化。

 這次不止玉龍,甚至連尹諱銘都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會是這樣一個人。

 怎麼去形容這家夥的長相呢,算不上醜,但也絕對說不上帥氣。

 這個家夥面容枯瘦,和原本廖石的模樣有著極其鮮明的對比。

 原本的廖石有點中年發福,看著塊頭大,皮膚也是黑的。

 而他們面前的這個家夥瘦到眼眶都有些陷進去了,而且死白死白的,那個程度和巫謹僵屍化的時候有的一拚。

 然而巫謹不會震驚這個人形骷髏,讓巫謹震驚的是玉龍喊出來的那一句:“陛下?!”

 啊?巫謹愣住了。

 事實上巫謹本人對於王權這種東西沒個什麼深刻的體會,但是宮鬥劇看多了,他知道陛下就是皇帝,皇帝就是最牛逼的那個。

 而且:“這算是封建余毒的殘留嗎?”巫謹又問尹諱銘。

 “算。”尹諱銘也是相當的不給面子,事實上他也不需要給誰面子,而看著巫謹迷茫的樣子,尹諱銘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介紹一下的。

 “他叫彭承,當了八年皇帝,然後就被篡權了,隨之而來的就是王權覆滅。”尹諱銘言簡意賅,“沒什麼功績可言。”

 末代皇帝當然談不上功績,這家夥也就是被他父皇推上來的替死鬼罷了。

 尹諱銘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記得他有肺結核。”

 在場的三位人類都齊齊退後了一步,雖然他們明顯沒有什麼存在感,在這種大佬環繞的狀況下也就跑過來湊個人頭。

 但是肺結核這種物理攻擊不是一般術法能夠解決掉的,他們能做到的只有往後退,盡量避免接觸。

 “現在已經沒有了。”彭承笑了笑。

 “哦。”巫謹放下了捂住尹諱銘口鼻的手,若無其事的點點頭,“恢復了挺好的。”

 “那你過來幹什麼?復朝?”巫謹不懂,“你不是當了八年就被弄死了嗎?這不合理,你有這麼喜歡你當皇帝的感覺?”

 “當然。”彭承依舊在笑。

 巫謹又壓低了聲音詢問尹諱銘:“當皇帝很快樂?”

 “一般。”尹諱銘想了想,“工作很麻煩,要為很多事發愁,不過不缺錢,吃的比較豐富,房子非常大。”

 這個巫謹知道,他在電視裡頭看到過。事實上吃喝住是巫謹如今主要的欲望,沒有之一。

 但彭承一個末代皇帝能享受多久,還謀劃多年單槍匹馬殺到這邊來企圖復闢帝製?

 他是覺得讓那柄玉龍劍完整了之後就能和尹諱銘打個五五開?

 這也不合理啊。

 “尹先生,您那個時候沒有出手救我們。”彭承盯著尹諱銘。

 “沒這個道理。”尹諱銘不搭理彭承這算是無理取鬧的說法,“你們人的事,我不乾預。若是當時對你出手的是非人類,我倒是可以幫忙。”

 彭承沒有再接話,他橫過缺了一塊的玉龍劍,周身的力量忽然井噴式的爆發。

 巫謹算是終於清楚這家夥為什麼敢過來了,隔著背地裡儲存了這麼強悍的力量……不對,這個力量的來源是玉龍劍。

 再看玉龍,玉龍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這些力量的味道巫謹覺得有些熟悉,再仔細分辨,恍然大悟:“都是獸靈的味道誒。”

 是的,都是獸靈的味道,還是不同的獸靈。

 尹諱銘也意識到了什麼:“三百年前那場混亂是因為你?!”

 彭承所處的朝代是六百多年前,而這個朝代短暫的存在了兩百多年。

 在三百年前大動亂的時候,彭承所處的朝代已經滅亡了。

 彭承也應該死了,畢竟彭承是前朝國君,最後是被斬首的,腦袋還在首都城牆上掛了好多天。

 玉龍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一連串打擊對於他來說有一點兒大了。

 三百年前大動亂,他其實不太清楚,不過這些天和尹諱銘他們待在一起,尹諱銘有給他解釋過。

 厲鬼出巢,僵屍活屍擾亂天下,無數的妖族被滅。

 如果說玉龍劍是用獸靈的力量來修復的。一塊碎片就是一隻獸靈,而一隻獸靈代表著某個妖族種群的覆滅……

 要知道,種群覆滅不一定能出獸靈,這只是極小極小的概率。

 那麼修復玉龍劍的背後到底是多少條的命?!

 “不好!”尹諱銘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巫謹!禁錮住白狼!”

 獸靈的長大一定是伴隨著心境的成長,這顯然不符合白狼現在的狀態。

 白狼看起來更像是被催熟的。

 很顯然玉龍劍現在就差最後一塊劍尖,原先這三百年,如果彭承一直在輪回的話,那到底是因為什麼,彭承找不到白狼?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奎宿第一時間控制住了白狼。奎宿厭惡白狼,卻也知道白狼是托生於他的族人,所以他沒有殺死白狼,卻也沒有讓任何人知道白狼的存在。

 而奎宿從來沒有開過這個市附近定居。

 玉龍被困在這裡,就說明彭承一直都在這一塊地方轉世輪回,無論他用了什麼樣的法子,他都從沒出過這塊地方。

 白狼沒有長大,所以彭承找不到白狼,

 巫謹懂了尹諱銘的意思,給白狼下了一道禁製,幾乎是死死的把白狼的魂魄給摁住了。

 “沒有用的。”彭承看向了巫謹的口袋,“他從誕生開始,就注定了是我手中劍的養料。”

 巫謹變了臉色,他能夠聽到白狼的哀嚎:“我有個紙扎人放在廖子軒那邊。”

 彭承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而後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冷笑一聲:“那和我又有什麼關系呢?”

 “是嗎?”巫謹反而松開了對白狼的壓製,他上前一步,和彭承面對面。

 “你知道什麼叫魂飛魄散嗎?”巫謹反問道,巫謹笑了,笑露了犬齒。

 這時候巫謹的狀態,都能看出這是一隻僵屍。

 “怎麼停下了?”巫謹又問彭承。

 “話說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在離得這麼近的時候動手呢?”尹諱銘走到了巫謹的身邊。

 “是限制,還是作秀?”

 玉龍的目光死死的落在彭承的身上,而彭承從頭到尾沒有看過他。

 玉龍從開朝誕生,直到最後。彭承這個孩子可以說是他看著成長起來的。

 “的確。”尹諱銘並沒有跟著巫謹一起對彭承陰陽怪氣,“你修習術法的事情瞞過了所有人,包括我。但這只能說明你是一個心思縝密的家夥。”

 “你沒道理像個書面上的反派一樣,到了最後關頭開始叫囂,給別人乘勝追擊的機會。”

 “你對你現在這一世的家庭有感情麼?”如果不是這樣,感覺彭承壓根就不會停手。

 “有什麼東西不見了,這是一件出乎你意料之外的事情。”尹諱銘向前走了幾步,逼近彭承,眼看著彭承想要動手,“所以你開始了這場有預謀的表演?”

 尹諱銘冷冷道:“我不會阻止巫謹殺死你的孩子和妻子,你覺得我像是那種有憐憫心的人嗎?”

 “異管局不讓殺人吧。”彭承扯了扯嘴角。

 尹諱銘當然不會越過這個底線,但是一般和尹諱銘不熟悉的人壓根不了解這個,畢竟尹諱銘比巫謹更像是一個反派。

 一直在旁邊站樁的普通人類三人組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首先是楚凡。

 楚凡演技大爆發,像個真正的義憤填膺的少年,沖著尹諱銘怒目圓睜,不可置信的吼道:“尹先生!他的妻子和孩子只是普通人!您不能……”

 “巫謹。”尹諱銘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

 巫謹瞬間明白,濃烈的死氣包裹了楚凡,楚凡發出可怖的嘶吼聲,還有血肉被蠶食吞噬的聲音。

 在黑霧散去之後,遺留下來的只是幾塊碎骨。

 在這樣濃烈的死氣裡,沒有人類可以活下來。

 這樣的死氣光是吸入就足夠要命了。

 而在巫謹的口袋小空間裡面,楚凡抱著膝蓋蹲在白狼旁邊。

 楚凡哥白狼對視一眼,而後伸手去擼對方的大白毛領子。

 原本忽然被抽取力量弄得有些疼的白狼也放松了,把舌頭耷拉在外面開始哈氣。

 外頭的秦璐璐和陸仁腦袋垂的很低,像是見慣了這樣的事,早就已經麻木了一般。

 “只是一個示範。”尹諱銘笑了笑,“你既然要復國,那麼勢必還會死很多人。死一兩個,救一群人,很劃得來。”

 這是在互演,巫謹明白了。

 於是巫謹湊到了尹諱銘的身邊,靠在尹諱銘肩膀上。

 這並不算容易,因為巫謹比尹諱銘要高一些,所以如果不是巫謹腰比較好,那都是靠不上去的。

 “你想要試試嗎?”巫謹又問彭承,“你不信的話,我可以先殺一個哦。”

 彭承沒有回應。

 巫謹其實覺得挺奇怪的,畢竟彭承殺了這麼多人,不過想想也是。

 廖石並沒有消失,而是變成了彭承的一部分,四十年的人生記憶不是假的。

 廖石非常愛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彭承這家夥可能壓根就沒法做出取舍。

 也就是這一瞬間,玉龍直接攻擊過去了。

 原本玉龍的身體就是虛化的虛弱狀態,這跟自己本體硬踫硬不是找死麼?

 不過彭承在玉龍撞上來的時候下意識挪開了劍尖。

 在彭承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遲了。

 現在的玉龍劍就算劍靈毀了也不會對其實力造成任何的影響,所以他這個躲避是完全沒有必要的,除非他是不想傷著玉龍。

 “果然啊。”玉龍早在看到彭承臉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世界上哪個皇帝想要復國,都不該是彭承。

 這個家夥不受寵,不受寵到他的父皇甚至都不記得有這麼一號人物。

 彭承小時候基本上痛恨這世界上的一切,他的父皇,這個該死的皇朝,周圍的人。

 而後期被推上皇位做替死鬼的彭承怎麼可能對“復朝”有什麼想法?!

 只是當初,就連玉龍也沒想到,彭承居然去見了那個妖道,修習了那種的邪術。

 “你想救我?!”玉龍感覺自己都快氣笑了。

 巫謹想要開口詢問現在是什麼情況,結果卻被尹諱銘給捂住了嘴。

 現在這個情況明顯不對勁,少說話為妙。

 “待會兒等他們掰扯完。”尹諱銘湊近巫謹的耳畔,用其他人聽不到的聲音道,“掰扯完之後把彭承弄死。”

 “哦哦。”巫謹忽然回想起當時無相鬼的說法。

 他懷疑無相鬼的意思是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就是白狼已經長大了,彭承隨時隨地都能將其回收。

 可惜還沒等廖石變成彭承,玉龍就因為看熱鬧被巫謹給抓了,所以彭承急了。

 如果彭承搞得這一堆喪盡天良的事情都是為了救玉龍的話,玉龍不可能接受。

 估計彭承自己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把自己搞得跟個反派角色似的,是為了單方面的把玉龍摘出去?

 仔細想想,如果白狼被吸收,而最後彭承死在尹諱銘的手上。

 那麼玉龍的復生,重新擁有本體似乎就變得格外順理成章。

 畢竟玉龍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三百年前無數的性命死亡也和玉龍沒有任何關系。

 彭承只要能夠把壞人這個形象立住,玉龍就不必帶著負擔重生,他還是乾乾淨淨的。

 這一切原本都沒有什麼問題,很顯然彭承和無相鬼合作了,三百年前,無相鬼偷了鎮屍釘,而彭承害了那麼多命。

 那時候的彭承想必已經是轉世了,轉幾世不知道。

 他沒法完全帶著記憶轉世,但是他可以鑽空子。

 只要身體死亡,那麼他就相當於是被困在身體裡面的鬼魂,能夠短暫的擁有原先的記憶,直到下一次轉世為止。

 簡直就是在卡bug。

 不過記憶恢復的同時,他的身體也會進入倒計時,畢竟不是僵屍,屍體還是會腐爛的。

 他想要拿好自己鐵反派的劇本,奈何被玉龍給看穿了。

 現在這個劇情就已經不是尹諱銘他們能夠操控的了的了。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

 玉龍真覺得自己得氣到七竅升天。

 皇帝的兒子很多,而玉龍之所以對彭承這麼熟悉,不是因為彭承後來當了皇帝,而是彭承這個小皇子經常向他討吃的。

 彭承的宮人都是他早逝的母妃就給他的,倒不至於苛責,可一個皇帝記都記不起來的皇子,要說過的好,那也不太可能。

 反正沒有當時偶爾還能溜出去的玉龍過得好。

 玉龍喜歡小孩兒,那些小皇子小公主也喜歡他,由於彭承實在太慘了些,而且這孩子小時候還有點心理扭曲,所以玉龍對於彭承的關注要更多一些。

 他知道彭承羨慕他,因為彭承有病,無法運動。

 彭承會叫他先生,甚至會因為玉龍稱呼尹諱銘為尹先生而不高興。

 在彭承看來,尹諱銘也許比玉龍厲害那麼點,但是尹諱銘太冷淡了,看向他的時候跟看個石頭沒什麼區別。

 這樣的稱呼應該是玉龍獨有的。

 玉龍很確定,彭承對自己的感情並非什麼愛戀,彭承喜歡的自始至終都是異性。

 看著兩人對峙,尹諱銘忽然想起了什麼來,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他在造神啊。”

 “什麼意思?”巫謹還是在和尹諱銘一起鬼鬼祟祟的咬耳朵。

 明明他們兩個才應該是戰鬥力天花板,結果現在只能和純人類組一起圍觀。

 “彭承太弱了,他在造神,玉龍就是他的神。”

 “哦。”巫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而後真心實意的沖著尹諱銘誇贊:“你也是我的神哦。”

 “謝謝,不過不一樣。”尹諱銘笑了笑。

 玉龍和彭承算是拯救者與被拯救者的關系。

 尹諱銘剛想起來是因為他記得偶爾在見玉龍的時候,玉龍身後總會跟著一個小尾巴。

 那個小東西看向自己的眼神總是恐懼又排斥。

 尹諱銘現在才回想起來,玉龍跟自己講過,那個小東西好像確實是個皇子來著。

 那個皇子總喜歡用一種近乎於崇拜的目光看著玉龍,如果不是那樣的眼光讓尹諱銘不太舒服,也許尹諱銘根本就想不起來還有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

 大概是因為親眼看到玉龍劍碎裂,彭承黑化了,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那邊兩個人對峙著,忽然巫謹感覺自己口袋裡不太對勁。

 彭承居然無視巫謹的威脅,想要直接攝取白狼的力量。

 巫謹當然不可能真的把廖石的老婆兒子弄死,他只是猛的沖上去,試圖直接截殺彭承。

 結果有個人比他更快,那就是距離彭承最近的玉龍。

 玉龍的雙手死死的掐在了彭承的脖頸上,瘋了似的瞪大雙眼:“三百年前的動亂!那麼多人都死了……”

 他曾經是類似於尹諱銘這樣的鎮守者,哪裡能接受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復活,莫名其妙的就背負了這麼多條人命。

 玉龍劍落在了地上,彭承瞳孔驟然放大,想要重新將劍握在手中。

 結果巫謹快他一步撿走了。

 巫謹握住玉龍劍的劍柄,結果發現這種力量的奪取並沒有停止。

 “去死!”玉龍的眼瞳從墨色變成了血紅,這種情況巫謹在尹諱銘身上見過一次。

 就是那次尹諱銘沒能控制住自己身上的力量。

 玉龍劍即將被負面情緒淹沒,很快就要崩潰了。

 “你有什麼資格決定我的生死。”玉龍的手越收越緊,“你憑什麼讓我活著?!”他的聲音越來越沙啞。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你他媽憑什麼讓我在這世上又走一遭啊!!”

 他不想再活了,他早就不想再活了。偏偏被硬拉回來,偏偏硬背上了這麼多條的人命。

 好惡心!真的好惡心!就像是身上爬滿了驅蟲,那些惡心的蟲都要鑽進他的肺裡頭了。

 巫謹看了一眼手中的劍,那種能力吸取的感覺又消失了。

 “玉龍。”尹諱銘意識到不對勁,想要上去摁住玉龍的肩膀。

 他的手還沒放下去就被巫謹給摁住了。

 巫謹自己伸手,試探性的踫了一下玉龍的後背。

 而後就是源源不斷的欲望朝他湧來。

 那都是破壞欲,破壞這一切,包括他自己。

 他無法接受那麼多的人死亡,所謂的三百年前大浩劫。

 這場浩劫只是為了復活他?

 這到底是怎樣的傲慢?

 二十八將的出現,二十八將的死亡,奎宿的叛變,歸根究底,原來是因為他啊。

 玉龍崩潰了,崩潰的很徹底。

 接受到這種情緒的巫謹有一瞬間共感,表情變得非常可怕,不過很快的負面情緒就被析出了。

 “先生!”彭承也沒見過玉龍這副模樣,有些焦急的拍了拍玉龍的手。

 “你真惡心。”玉龍盯著彭承沒有放手,“你也是,你的父親也是,都是一路的貨色,你們這些家夥只會爭鬥。”

 彭承愣住了。

 “是啊,我不該死。”玉龍笑了,笑的極其恐怖,那雙眼楮瞪得溜圓,不見一點彎,“該死的是你,你為什麼不肯早早地去死呢?”

 “你這種家夥活著只是禍害這個世界。”

 玉龍看到彭承難受的表情,心底更多的卻是快意。

 玉龍看著彭承呼吸困難的臉,忽然俯下身,湊近了彭承的耳畔:“巫謹他們騙你的,他們不會殺死你這個世界的妻子和兒子。”

 “你還對他們有感情嗎?每一世你的感情都是保留著的,你明明可以開始新的生活,可你硬是要害我。”

 彭承想要回應,但是玉龍沒給彭承機會,他又輕聲落下一句:“那我會替你殺掉他們的。”

 彭承雙眼驟然睜大,像是不認識玉龍一般的死死盯著他。

 玉龍卻是笑了,笑的格外開心:“我心疼你嘛,黃泉路上,一家人在一起當然更快樂不是嗎?”

 紙扎小人們忽然出現,按住了玉龍和彭承。

 玉龍在笑,他的笑聲尖銳刺耳,表情扭曲至極。

 和巫謹在寵物公園初遇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真的很喜歡普通人,普通人生活的點點滴滴,按理說早就該看厭的東西,他依舊對其感興趣。

 而在知道有那麼那麼多的人因為自己而死之後,玉龍崩潰了,崩潰的很徹底,他瘋了。

 巫謹看著這樣歇斯底裡的玉龍,忽然覺得有些畏懼,他還沒見過這樣徹頭徹尾的瘋狂。

 在笑了許久之後,玉龍冷靜了下來:“把劍給我,我要殺了他。”玉龍的眼楮依舊是紅色。

 “殺倒是可以殺,但你確定你能控制得住自己。”尹諱銘皺眉。

 “對,對……我控制不住。”玉龍摁住了自己的腦袋,“我控制不住。”

 巫謹剛松一口氣,結果就是玉龍劍飛向了玉龍的方向,最後落在玉龍的手裡,而周圍摁著他的一群紙扎小人遭了殃,被攔腰斬斷。

 “喂!你這個混蛋!”巫謹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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