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巫謹約到廖石車之後,就抱著酒瓶上了副駕駛。
而廖石在看到巫謹的臉時愣了一下,而後忍不住誇了一句:“長得真好嘿。”
心情復雜的巫謹下意識附和點頭:“確實長得挺好。”心情比較糟糕並不耽誤巫謹誇贊自己的容貌。
廖石嘿嘿笑了一聲,忽然聽到一聲很小的聲音,像是來自車頂,他沒有在意,以為是樹枝或者鳥之類的玩意兒。
巫謹知道那是尹諱銘,這是對方在提醒巫謹自己的位置,尹諱銘其實是可以坐進來的,但是尹諱銘沒有,大概是坐在車頂視野更開闊,便於觀察。
事實上巫謹和廖石之間的交談並不需要巫謹去找話題。
歸根究底還是因為巫謹那張惹人注目的臉,廖石邊開車邊詢問:“小兄弟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啊?你這張臉不當明星真的可惜了。”
“你說的有道理。”巫謹點頭,不過他如果真去做明星,被大眾所熟知的話,隱藏自己身份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總不能過一段時間換一張臉吧。
巫謹不喜歡在臉上套什麼變形的東西,畢竟就巫謹來看,自己的長相非常出眾,自己非常滿意,並不想變臉。
“我就是打工。”巫謹想了想實在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到底算是什麼工作,於是想了想當初秦璐璐的說辭:“有五險一金的正規工作。”
為什麼聽著這麼可疑呢?廖石呃了一下:“小兄弟你具體是幹什麼的?”
“就是……”巫謹剛想要開口,藍牙耳機那頭的秦璐璐就連忙打斷他。
“就說是做網絡運營這塊兒的。”秦璐璐提醒他,“做做宣傳,寫寫軟文什麼的。”她特別怕巫謹說他們是處理民事糾紛的。
畢竟這事兒算是警察的活兒,而巫謹看起來也不像是個警察,頭髮都齊屁股那兒了。
巫謹按照秦璐璐的說法復述了一遍,那頭廖石哦了一聲,總算是放松了一些。
按理說他開網約車也不該問這麼多,不過廖石的主業是老師,看到疑似“失足少年”就忍不住勸勸。
廖石跟巫謹解釋了一下自己詢問的理由,希望巫謹不要覺得冒犯,回頭下車的時候給他差評。
巫謹搖頭表示不會,而後又就著老師這個問題跟廖石討論起來。
另一頭監聽的秦璐璐等人聽的目瞪口呆,興許是因為和巫謹聊天,廖石壓根就不怎麼設防,什麼玩意兒都說。
“巫謹和我不一樣。”尹諱銘的聲音響起。
他這邊也有個藍牙耳機,那頭眾人也知道尹諱銘的不滿,本以為尹諱銘會完全不搭理他們的,結果尹諱銘卻是主動開口了。
“忽略本性,巫謹本身的存在就是欲望的化身。”尹諱銘提醒眾人。
如果巫謹黑化一下,那就是誘人墮落的惡鬼。這樣的存在就算頂著個僵屍的身份,也很容易讓人卸下防備。
就像是現實世界中很多的反社會家夥熱衷於把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樣溫文爾雅一樣,雖然這樣的比喻不恰當,畢竟巫謹本身也沒有什麼害人的想法。
總之,這算是巫謹自己的天賦技能,容易讓人放松警惕,事實上這個技能早就作用到秦璐璐他們身上了。
秦璐璐他們對於巫謹的稱呼從“巫先生”變成了直呼其名。明明巫謹才是危險的那個,可秦璐璐他們明顯更加畏懼尹諱銘。
這一點放在尹諱銘身上也同樣通用,尹諱銘與生俱來的氣場就是鎮壓邪祟。
就像是神廟裡那些驅邪鎮鬼的雕塑永遠都是怒目圓睜,因為這樣的才能鎮壓恫嚇住那些魑魅魍魎。
車裡的廖石已經在感嘆自己小孩進入叛逆期有多難管了,不過好在他是老師,對這樣的情況有所了解,倒是沒發展到家裡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境地。
巫謹在旁邊附和:“你說的好有道理。”
廖石害了一聲,又開始給巫謹講道理,又問巫謹是哪裡畢業的。
“我沒怎麼讀過書。”巫謹實話實說,他學的那些東西是老東西在千年前教給他的,放在現在顯然已經不怎麼有用。”
“啊。”廖石愣了一下,下意識問了一句:“怎麼沒讀書呢?”
“因為養我的老頭死的早。”巫謹如實回答,“不過不讀書也無所謂吧,我最近開始工作了,雖然我還住在自己伴侶家裡面,但我會努力工作的。”
廖石看了一眼巫謹,感嘆道:“大家都不容易啊,你這樣的性格還真挺難得的。”
聽巫謹的描述就知道巫謹肯定過的很不容易,估計是被爺爺帶大的,聽巫謹的描述,估計爺爺也死的早,但是巫謹眼中沒有一點點陰霾,看上去格外快樂。
這兩人就這麼東一句西一路的扯著,巫謹定位的終點還挺遠的,基本等於從市中心到郊區的距離,這個時候路上還堵車。
事實上如果不堵車的話,巫謹可能會讓這位老師兼網約車司機體驗一把鬼打牆的快樂,不管嚇不嚇得到人,巫謹反正得把自己想問的問清楚。
而後廖石問巫謹喜歡幹什麼,巫謹順勢就回答看小說。
又是一番東扯西扯,廖石表示自己以前也寫過,那時候還在他母校的校園刊上發表了。
來了!
眾人屏氣凝神。
“哇。”巫謹相當給面子的捧哏,“小說不好寫吧,那麼多字,怎麼找靈感啊?”
“我也不知道。”廖石說到這裡,也皺了皺眉,“我平時對詩詞歌賦挺感興趣的。小說從沒有嘗試過,也從沒有寫過。”
“但那個時候就是有一種表達欲。”廖石說到這裡害了一聲,“就是一瞬間的靈感,過去了之後就沒了。”
“誒?”巫謹顯然不信。
“我真不知道為什麼啊。”廖石嘆了口氣,“我那本小說還挺受歡迎的,在那之後我試過寫別的題材,但是沒有那種感覺,後來乾脆就算了。”
巫謹不知道廖石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於是在車駛入郊區,周圍荒無人煙的時候,巫謹動手了。
當然,不是動手打人。
廖石開著開著車,忽然感覺自己身上涼嗖嗖的,他打了個哆嗦,又覺得不應該,現在這鬼天氣悶熱悶熱的。
就算是晚上也有三十多度,怎麼會覺得冷呢?
“小巫啊。”在兩人的聊天過程中,廖石已經知道了巫謹的姓名:“你覺不覺得冷啊?”
“啊?還好吧。”巫謹雙手環胸,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廖石的嘴下意識的打哆嗦,忽然,他的面前一道白光閃過,廖石定楮一看,路燈下站著的似乎是一個紙扎人。
“這玩意兒放在路邊幹什麼?!這不缺德麼?”廖石好懸差點罵出聲,破壞自己文化人的形象。
而過了一會兒,他又看到了一個紙扎人,那個紙扎人朝他招了招手。
招了招手
招了招……手?!
廖石倒吸一口涼氣,這時候他聽到了“嘻嘻嘻”的聲音,來自他的身後,廖石看了一眼後視鏡。
在後座上躺了一隻紙扎人,扭曲的五官沖著廖石笑。
然後……然後廖石失去意識了。
車被尹諱銘停了下來,尹諱銘從車頂跳下,顯現身形,他看了一眼暈過去的廖石,點點頭:“是真暈。”
“也就是說他沒有問題?”巫謹回問。
“也許。”尹諱銘嘆了一口氣,而後道,“他的老婆和兒子都有課,趁現在把他放回去。”
……
廖石驚叫了一聲醒過來,發現自己老婆正詫異的看著自己。
“我剛……我剛看到……”他想要說什麼,結果再一回憶,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忘了。
“做噩夢了?”他的老婆坐在廖石床邊,“是不舒服嗎?今天沒有出去開車?”
廖石愣了一下,他記得今天是打算出去的,但是為什麼他會在這裡睡覺呢?
他的老婆伸手在他額頭上摸了一下:“看著也不像是發燒啊,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廖石的表現完全就是個普通人。”尹諱銘開口道,“除了他所謂的那一次的靈感之外,就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
“廖石的那些老朋友咱們得一個一個的接觸。”陸仁點頭,“既然白狼的身體從來到這個城市之後就出了問題,那麼這邊肯定是有問題的。”
“咱們得從二十年前開始查。”負責人點點頭。
他們會議室裡,這邊異管局的人只剩下了那位肌肉猛男。
而這位肌肉猛男的名字叫……撒芳芳,據說是因為他的母親希望自己能夠有一個女兒,早就起好了這個名字。
然後後來是個兒子,芳芳的母親很失望,也沒有再想名字,直接就套上去了。
巫謹在一旁沒有吱聲,他對這些東西沒有任何的看法,事實上他倒是可以和普通人簽訂協議。
完成普通人的某個欲望,普通人給他提供貢品,而後他就可以共享那位普通人的記憶。
就像他剛甦醒時候誤打誤撞得到了那位老太太的記憶一樣,而且不會有副作用,因為屬於別人的多余情緒會被巫謹自動析出。
跟看了一場電影沒什麼區別,不過這麼做還是比較麻煩,畢竟那得讓巫謹去幫別人完成所謂的“願望”。
如果有人的願望是殺人放火怎麼辦?而且,雖然巫謹不怕反噬,但那也挺疼的,反正尹諱銘舍不得。
巫謹蹭到尹諱銘身邊,想要靠在尹諱銘身上,結果竄出一個銀色的腦袋攔在他們倆中間,巫謹靠在了白狼身上。
原本正在和眾人商議的尹諱銘扭過頭,看白狼的眼神跟看死狗似的。
“父親!”白狼的聲音中氣十足,“你累了嗎?”
“啊?”巫謹愣了一下,而後白狼的手就摁在了巫謹的肩膀上,開始按摩。
巫謹:???
白狼邊按摩邊哼歌,哼的不清不楚,巫謹仔細一聽,寫調調不就是“我的好媽媽,下班回到家……”
“啊。”楚凡想起來了,“剛才你們都不在,我怕他狂躁,就給他看幼教的視頻了。”
眾人齊齊看向楚凡,楚凡豎起大拇指:“這一招很好用,我給我小佷女試過。”
白狼有一張帶著野性美和異域風情的帥哥臉,但是看久了就會發現這個帥哥可能腦袋不太正常。
巫謹拎著白狼的後頸,單手把這個成年人給拎起來放到了一邊,然後自己靠近尹諱銘,繼續窩在尹諱銘的身上。
尹諱銘的臉色好看了一些:“接下來調查廖石朋友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他並不希望巫謹繼續出賣色相,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除了打架的時候,巫謹在其他時間段也幫不上什麼忙。
秦璐璐他們表示理解,畢竟在巫謹說出那句“話多能扯。”的時候,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巫謹,而後楚凡和陸仁這倆家夥異口同聲的讓巫謹過去試試。
之後尹諱銘的目光差點讓秦璐璐以為他們會死在這兒。
“那他們去做調查,我可以去做我自己喜歡做的事?!”巫謹忽然一喜。
尹諱銘愣了一下:“什麼喜歡的事?”巫謹從來沒跟他說起過這個,他自然而然的以為巫謹喜歡的就是吃吃喝喝,最近可能還多了一個談戀愛。
不然就是看手機或者電視?巫謹去過一次電影院,但是不太喜歡,因為巫謹發現電影院是有攝像頭的。
巫謹想要偷偷和尹諱銘接吻,並不想被攝像頭拍到。
“啊,我要報個培訓班。”巫謹開口道,“雖然不知道能夠在這兒待幾天。”
“這個我們可以幫忙。”撒芳芳非常大方,主要也是巫謹情況特殊,能夠幫個小忙就幫一幫,拉攏總比推開好:“您要學什麼?”
“做飯。”巫謹理所當然道。
撒芳芳:……哈?
而後大家跑出去調查,巫謹則是去了某個全職太太的培訓班。
倒不是說培訓全職太太,只不過這個培訓班裡會過來的都是全職太太。
這裡並不是什麼職業的廚師學校,也就是教教怎麼做飯,煲湯和烘焙這種的。
巫謹大概是裡頭唯一一位男性,身高一八六,站在太太堆裡相當鶴立雞群。
而白狼也跟著來了,他變化成了原型,被關在這邊的寵物籠裡,旁邊挨著哈士奇。
當然,狗糧他一口沒吃,而是目光專注的盯著巫謹,這是尹諱銘給他的任務。
因為尹諱銘跟白狼共感了,暫時的共感。
“尹先生。”這邊異管局的局長喊了尹諱銘一聲。
這位局長是一位女士,看著年級有些大,不過相當的優雅,“我聽說巫謹和您在一起了?”
“嗯。”尹諱銘點點頭,他現在感覺有些腦袋疼。
局長笑了笑:“確實也是好事。”
說完之後局長又咦了一聲,放下手中的筆:“為什麼巫謹要去學做飯。”
“可能是……”尹諱銘想了想,“可能是我做飯比較難吃。”
他們在家基本都是點外賣,尹諱銘由於不吃飯也不會死,如果不是巫謹硬塞給他,他是不可能吃食物的,他也沒有什麼口腹之欲。
巫謹在確認關系之後攛掇尹諱銘給他做過飯,怎麼說呢。
巫謹是在誇好吃的,但是當時巫謹微微抽動的嘴臉,以及那口遲遲沒有咽下去的食物讓尹諱銘發現了不對勁。
巫謹大概是想著自力更生,也有可能這又是他腦瓜子裡面所謂的“責任和擔當”?
尹諱銘通過和白狼的共感能夠看出巫謹是在真實的開心,當然,巫謹大多數時候都挺開心的。
尹諱銘端起茶,準備喝一口。局長忽然來了一句:“您已經和巫謹發生關系了嗎?”
尹諱銘嘴裡那口茶險些直接噴出來,不過他憋住了,只是不動聲色的看了這位女局長一眼。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位女局長也是他的熟人,雖然尹諱銘沒有教過對方,但也可以說是看著對方長大的。
“這種事情沒什麼可害羞的,必經之路罷了。”局長倒是不以為意,“我以為尹先生您活了這麼久,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事情。”
尹諱銘確實習慣了,他看到別人做出那種行為全然無動於衷。
當然,這一點放在巫謹身上不適用,不過局長這句話但是提醒了他另一個問題。
他還沒有和巫謹發生過關系,巫謹似乎不想這麼做,具體原因尹諱銘不清楚。
不過他可以肯定巫謹對他是有感覺了,巫謹的身體反應騙不了人。
但問題是,他和巫謹,好像沒有就上下這個問題討論過。
不過這個想法也就從尹諱銘腦袋裡面過了一下,尹諱銘沒怎麼糾結,因為他本人壓根就不怎麼在乎這些。
巫謹和那些家庭主婦相處的非常不錯,大概也是因為他是裡頭唯一一位男性,而且特別好說話。
而暫時待在籠子裡的白狼也挺特殊的,畢竟狼不是狗,他就算渾身雪白也沒法冒充薩摩耶,眼楮在這兒放著呢。
巫謹的解釋是這是一隻得了白化病的捷克狼犬。
捷克狼犬是狗和狼的混血本身就長得狼裡狼氣,再加上巫謹能力的影響,沒有人懷疑。
反而有熱心的太太表示自己家有一隻母的捷克狼犬,問巫謹要不要配種。
而巫謹表示自己這隻狼犬已經被切蛋蛋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白狼當然是健全的,只不過他獸形的時候還是穿了衣服的,畢竟他是也不是單純的動物,是有羞恥心的。
“汪!”旁邊的哈士奇沖著白狼叫了一聲,白狼高傲的扭頭,看著這個不怎麼聰明的狗子,發出了不屑的嗤聲。
而哈士奇很熱情,想要湊過來,發現湊不過來的時候,盡力的往籠縫擠。
用舌頭去舔欄桿,看的白狼格外嫌棄。
等巫謹下課之後,白狼以為自己能跟著巫謹走了,結果巫謹居然牽著他和那隻哈士奇一起跑步?!
主要是巫謹想要個哈士奇的主人說說話,畢竟這位主人是培訓班的優秀學員。
食物做的非常好吃,據說娘家是開餐館的,老字號,開了四十年了都。
在結婚之前這位女性在家裡幫忙,手藝不錯,過來主要是為了社交,而不是學做飯。
當然這位女性自以為自己比巫謹大了十多歲,雖然巫謹長得好看,而且和巫謹說話很舒服,但這位女士對巫謹沒有什麼其他興趣。
唯一不開心的大概就是被巫謹牽去寵物公園的白狼,因為那隻哈士奇實在是太煩狼了!
雖然白狼活了三百年,但被放出來也就是近期的事兒,記憶恢復,白狼有一種被關傻了的感覺。
不過這並不妨礙白狼看不起哈士奇。
哈士奇蹦蹦跳跳,而白狼隻覺得吵鬧。
“崽崽。”女人喊了哈士奇一聲,而後從兜裡掏出一個球扔了出去。
寵物公園並不要求牽繩,狗可以隨意的跑動。
哈士奇開開心心的飛奔過去,不過有個身影比哈士奇更快,那就是白狼。
白狼迅速反超,借著自己獸靈的優勢,一一種極其困難的動作跳躍而上,咬住了那顆網球。
而後屁顛屁顛的回來,放在了一臉懵逼的巫謹手裡。
白狼沖著巫謹眨了下單邊的眼楮,表示自己為父親爭光了。
而後白狼不屑的看向了往回跑的哈士奇,隻覺得不過如此。
你到底為什麼要跟哈士奇爭這個啊!巫謹相當不解,他看著自己手裡的網球,又看了一眼自己身邊震驚的女人。
而後他看向昂首挺胸的白狼,
白狼腦袋高抬,身後尾巴搖的特別歡。
你應該是一隻狼啊!而且巫謹莫名感覺,現在的白狼智商還沒有他五歲的時候高。
“您家裡這隻狗未免太聰明了吧。”女人驚嘆,她看到了白狼臉上極具人性化的表情,“我聽說捷克狼犬和哈士奇一樣難馴,我以為我家崽崽現在這樣就算是比較乖巧的那一類了。”
白狼更驕傲了。
巫謹不懂他在驕傲什麼,畢竟白狼是一隻狼,而且還是獸靈,能夠吊打郎政的獸靈,你比哈士奇快,比哈士奇會叼球算什麼?!
巫謹扯了扯白狼的臉,白狼往他手裡拱了拱,巫謹發覺自己已經看不懂這個魔幻的獸靈了。
女人繼續拋球,白狼永遠都比哈士奇快,而後白狼越玩越歡,最後跑動起來的時候張著嘴,舌頭都耷拉在外頭了。
而且和哈士奇的關系都好了很多,大概是哈士奇因為白狼太厲害,所以佩服白狼,把白狼當成了首領的原因。
不過這種莫名其妙的快樂很快就被破壞了。
原因是一對遛狗的小情侶。
平時女人這個時候是不會牽著哈士奇來這邊的,這次是遇上了巫謹,剛好和巫謹聊得來,順帶過來轉轉。
而女人在看到那對小情侶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而後在看到那對小情侶接吻的時候,女人一個箭步沖了上去。
尹諱銘此刻在看秦璐璐他們發過來的資料,秦璐璐他們查訪了廖石的那一堆老同學,並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部分同學對於那一本小說還有些印象,其他人則是忘都忘了,畢竟那只是連載在校園周刊上面的讀物。
而且都二十年了,誰還能記得清清楚楚?尹諱銘有些頭疼。
理智上來說,尹諱銘還是更加懷疑廖石,畢竟這個東西是廖石突兀寫出來的。
廖石表示自己是忽然就有了靈感,很想寫這麼一個故事。
那是廖石忽然想寫這個故事?還是說他從哪裡看到了什麼東西,但是他自己不記得了:“能調查二十年前那本小說開始連載之前,廖石去過哪些地方嗎?”
“這個比較困難。”已經回來了的楚凡撓撓頭,“二十年前的監控並不普遍,很多人口失蹤綁架,甚至殺人的懸案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去了哪裡這個只能問他或者他的朋友。”
但這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就算他們的記憶沒有被動過手腳,估計也很難想起來。
尹諱銘也明白這個道理:“我倒是能夠強製他們想起來。”
楚凡立刻看向尹諱銘。
“只不過想起來沒多久他們大概就會變成傻子。”就像巫謹當初想過出賣身體,結果因為普通人無法適應和他負距離接觸所以放棄了一樣。
尹諱銘強製讓這些人想起來,也會讓這些人瘋掉,普通人不該承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現在進度似乎卡住了。
而後尹諱銘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巫謹打來的。
“尹諱銘。”巫謹那頭聲音有些嘈雜,似乎有好多人在說話,巫謹又喊了一聲:“尹諱銘,你之前說的那個是不是玉龍劍來著?”
“對,你問這個幹什麼?”
“他是不是很喜歡湊熱鬧來著?”巫謹又問。
尹諱銘有些疑惑,不過還是確認了:“是的。”
巫謹沉默了一兩秒,而後開口:“那我好像抓住這個玉龍劍了。”
尹諱銘:……
這個消息搞得尹諱銘都沒反應過來,而後再開口聲音都變調了:“你說什麼?!!”
時間倒退回二十分鐘前。
那個時候尹諱銘因為要和異管局的其他人對接,所以取消了和白狼的共感。
而那個時候巫謹身旁的女人風風火火的沖向那對男女,二話不說先甩了女方一個巴掌。
那個暴躁的樣子,讓習慣對方溫柔體貼模樣的巫謹和白狼為之一愣。
而等巫謹走過去的時候,那兩個女人已經扭打起來了,比較奇怪的是唯一的男方無動於衷,站在那兒似乎在放空自己,完全沒有幫自己女朋友的打算。
這兩個女人扭打,從和巫謹一起散步的那位夫人的謾罵中,巫謹大概明白了。
原來這個男人是這位夫人的老公,而這個男人的情侶是小三。
難怪剛才這對男女親吻的時候這個夫人直接就竄過去了。
原本巫謹以為是原配打小三的戲碼,結果那個小三在聽到這件事之後居然比原配還要憤怒。
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還有老婆,她的男朋友表示自己一直是單身。
然後巫謹就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兩個女人互相沉默了兩秒,然後齊齊沖向男人揍了過去。
那個男人體格本身還比較健壯,按理說不應該被壓著打,結果那位被小三的女生一把甩起自己的柯基。
巫謹還和那隻懵逼的柯基對視了一秒,然後那隻柯基就被女生精準無誤的甩到了那個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男人慘叫了一聲,而後那位夫人脫下自己高跟鞋就開始揍。
場面挺刺激的,好多人看到這個原配小三一起打渣男的戲碼,直接就過來圍觀了。
連狗子都在圍觀。
圍觀著,圍觀著,巫謹忽然覺得哪裡不太對,他聞到了一股有點類似尹諱銘的氣息。
再一轉頭,一個半透明狀,穿著紅色圓領長袍的男人蹲在地上目不轉楮的看著這一切。
這個男人還挨白狼挨的挺近的。
男人在巫謹看向他的時候也愣了一下,問了一句:“你能看到我?”
巫謹點點頭。
當時巫謹沒有多想,畢竟那個玉龍劍再傻也不該自己送上門來,而且他在這個男人身上聞到了不該屬於器靈的死氣。
“緣分啊。”那個男人哈了一聲。
“你是鬼?”巫謹當時還以為這是哪個前朝皇子或者皇帝的鬼魂。
“啊,不是啊。”男人站起來,朝巫謹友好的伸出手:“我是玉龍劍的劍靈,閣下怎麼稱呼。”
那個時候巫謹的腦袋是空白了兩秒的,他握住了玉龍劍的手。
在外人看來,他這種對著空氣握手的樣子挺驚悚的。
不過現在大家都在關注小三和原配打渣男,沒人看巫謹這位美男子。
巫謹當時懵逼的對著友善的玉龍劍來了一句:“你好,我叫巫謹,你被逮捕了。”
玉龍劍:“誒?”
然後玉龍劍就出現在了異管局裡。
在見到尹諱銘的一瞬間,玉龍劍還驚喜了一下:“尹先生?!”喊完以後他還忍不住揮揮手。
看樣子完全不像是能夠操縱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不過以防萬一,尹諱銘和巫謹還是把他帶到了審訊室,並且控制了起來。
玉龍劍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是很配合。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尹諱銘問他。
“啊?我不知道啊。”玉龍劍自己也是蒙的,“就,我感覺到有一種很吸引我的力量,來自那隻大白狗。”
“那是狼。”巫謹提醒他,不過大概也知道了,玉龍劍估計是被白狼體內的碎片給影響到了。
“你別逗我了。”玉龍劍害了一聲,“正常狼不是它那樣,誰會跟哈士奇搶球啊。”
巫謹不說話了,而後玉龍劍繼續道:“然後我看見有女人打架,女人又去打男人了,就圍觀一下,然後認識了這位小兄弟。”
玉龍劍看向巫謹:“你是異管局的人嗎?”
“他是巫謹。”尹諱銘提醒玉龍劍。
玉龍劍愣了一下:“啊,那你和一個被封印的大僵屍重名了誒,哈哈哈哈。”
“就是他。”尹諱銘又開口,這下子玉龍劍的笑容消失了,看向巫謹的目光驚疑不定。
而後在巫謹的注視下,玉龍劍牙齒都在顫抖:“這個世界要完蛋了?”
“暫時不會。”尹諱銘打斷玉龍劍,“我比較好奇,你明明應該死了,為什麼還活著。”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玉龍劍嘆了一口氣,“我現在連我本體的位置都感應不到,剛才好不容易感應到一點點,結果還是一隻大白狗子。”
“那是狼。”巫謹莫名的不太喜歡別人將白狼稱呼為狗,雖然真的很像吧……
“我應該是死了的。”玉龍劍也在糾結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有意識的,大概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渾渾噩噩的。”
尹諱銘眉頭越皺越近,巫謹見了沒忍住,伸手在尹諱銘的眉心推了推,把尹諱銘緊皺的眉頭給推開了。
玉龍劍看的新奇,他其實和尹諱銘很熟悉,兩百多年的時間他沒少和尹諱銘配合甚至聽從尹諱銘指揮過。
原本巫謹和尹諱銘待在一起這事兒就已經夠駭人聽聞了,現在看來這倆人似乎還格外的親密。
玉龍劍那八婆的心又燃燒了起來:“尹先生,他是你什麼人啊?”
“對象。”巫謹代替回答,尹諱銘沒有反駁。
不過不等玉龍劍震驚,巫謹忽然變了臉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要扯開話題,你都見過什麼人,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從實招來。”
“哦。”玉龍劍對於巫謹還是有所畏懼的,他往後仰了一下,仔細回想,還是什麼都沒回想出來。
“我真不知道啊,因為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人堆裡面了。”玉龍劍嘆了口氣,“人們看不到我,我沒有實體。”
“偶爾一兩個能夠看到我的都是異管局的,他們把我當沒有什麼威脅的鬼,也不會管。”
異管局會處理厲鬼,但是像他這種沒有什麼威脅的鬼魂,或者有什麼執念但是不害人的地縛靈,就不在異管局的範疇了。
那些人甚至不會和他說話。
“我無法離開這個城市。”玉龍劍又嘆了口氣,“我曾經想過出去,但是一旦我離開,我的意識就會空白,然後等我再醒來的時候一定在市中心附近。”
“我被困在這裡了。”玉龍劍說到這裡,又聳了聳肩,“如果不是巫謹帶我來異管局這邊,我可能連門都摸不過來。”
他嘗試過找異管局求助,但一旦遇到異管局的人,他似乎就會忘記自己要求助這回事。
而一旦他試圖來到異管局,就會莫名的遭遇類似鬼打牆的情況。
玉龍劍解釋了一通,而後一擺手表示無奈:“我也就只能一天天看別人吵架過日子了。”
“你別說還挺有意思的。”玉龍劍煞有其事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點點頭。
這本來就是他的一大愛好,他是個連小孩鬥嘴都能蹲在旁邊圍觀半天的家夥。
巫謹托著他,把他拖進來的?尹諱銘看向巫謹:“你拉著他的時候有做什麼嗎?”
“為了不讓他跑路,我給他種了點自己的死氣。他身體裡面有別的氣息想要反抗,我給壓下去了。”巫謹對待別人沒有那麼溫柔。
反抗被視為挑釁,巫謹會做的就是無感情的鎮壓。
所以是玉龍劍體內的禁錮被巫謹給壓製住了?
“我都不知道誰會救我。”玉龍劍撓撓頭,“我認識的人都死了啊,而且既然救我,幹嘛把我的本體藏起來?”
“有可能是無相鬼。”尹諱銘提醒玉龍劍。
玉龍劍愣了一下,無相鬼他見過幾面,不算熟悉,不過:“無相鬼不是您的朋友嗎?他救我幹嘛?”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玉龍劍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看上了我的美色?!”
“應該不是。”尹諱銘有些無語,他就知道玉龍劍的性格不怎麼著調:“他叛逃了。”
誒?!玉龍劍愣住,“叛逃?”
“他現在大概在醞釀什麼大陰謀咯。”巫謹嘖了一聲,“他殺了好多人,我還有三顆釘子在他那兒,看樣子他是不會拿出來了。”
完全與世隔絕的玉龍劍有些懵:“不是,等等,為什麼啊?”
尹諱銘沒有解釋,他不太想提起無相鬼,事實上無相鬼到底為什麼要叛逃,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你搶他老婆了?”玉龍劍詫異。
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