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女人︰“……”
“這、這個不是道家法寶麼?”
司懷反問︰“既然是法寶為什麼會給你?”
長發女人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慢吞吞地說︰“因為我們家虔誠。”
司懷︰“……”
他低頭看著長發女人懷裡的小女孩,小女孩長得十分可愛,粉雕玉琢,面相也是極好的。
司懷抿唇道︰“你女兒不需要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命很好,一生順遂,遇難成祥。”
“你弄這些只會適得其反。”
長發女人怔了怔,眼底流露出一絲驚喜︰“真的嗎?”
“可是那位老道長說命途多舛,是、是早夭的命格。”
司懷瞥了她一眼︰“不這麼說怎麼賣東西?”
“……”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長發女人沉默片刻,小聲說︰“可前段時間晚上經常哭鬧,還發了低燒,戴了這百歲鏈後就沒有再生過病了。”
司懷皺眉︰“沒吃藥?”
長發女人點點頭︰“吃了的,雙管齊下。”
司懷︰“……”
忽地,長發女人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司懷隱約能聽到電話那端急切的聲音,讓她趕緊回家。
長發女人把女兒抱到車上,對司懷說︰“不好意思啊,有急事要回家。”
說完,她啟動轎車。
駛過陸家時,長發女人多看了兩眼,聽見院子裡的人在談論道天觀。
“天尊真的好靈啊,我前段時間一直做噩夢,來拜拜後就不做了。”
“是啊,我上香的時候說起車鑰匙找不著了,一回家就找到了。”
“你們這都是小事,我公司有個單子差點丟了,給祖師爺……”
…………
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有幾張面孔還挺熟悉,似乎在財經雜志上出現過,不像是托。
長發女人輕聲問女兒︰“,手鏈戴著舒服嗎?”
小女孩搖頭︰“不舒服,難受。”
回到家,正要開門,李媽媽便從裡面打開門,催促道︰“李欣蔓,大早上的你幹嘛去了,怎麼這麼慢,道長都坐了好一會兒了。”
李欣蔓抱著女兒進屋,一個大約六十歲的道士坐在沙發上,身材乾瘦,他穿著深藍色道袍,手拿拂塵。
“道長。”
瘦道士嗯了一聲,目光在小女孩身上轉了一圈,瞥見她戴著手鏈,神情不再那麼嚴肅︰“你女兒最近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沒有再生病了。”
李欣蔓猶豫片刻,小聲問︰“道長,這個陰陽百歲鏈,為什麼會那麼靈啊?”
瘦道士︰“因為你女兒是個有福之人。”
李欣蔓又問︰“她都是個有福之人了,為什麼要需要這個手鏈保平安啊?”
瘦道士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一時間不知道想不出該怎麼解釋,隻好冷冷地說︰“天機不可泄露。”
看出道士神情不悅,李媽媽連忙上前︰“道長,您別和欣蔓計較,先看一看家裡的風水怎麼樣。”
“不是說缺水麼?要不要在院子裡建個小水池?”
李欣蔓拿出手機,在微博搜了搜道天觀,發現除了說道天觀靈驗,還有不少人說道天觀科學,不會什麼事情都用玄學解釋,反而讓大家相信科學、相信醫學。
糾結很久,她低頭對女兒說︰“,手鏈戴著不舒服的話,咱們就摘下來吧。”
“好。”小女孩應了一聲,伸出手臂。
李欣蔓剛解下手鏈,一道陰影籠罩下來。
她下意識抬頭,對上了瘦道士黑的眼楮,他神情陰冷,臉上遍布細小的皺紋。
李欣蔓嚇了一大跳,小女孩直接被嚇哭了︰“哇哇哇,媽媽……”
瘦道士陰沉沉地開口︰“你怎麼把百歲鏈拿下來了?”
李欣蔓連忙把女兒抱進懷裡︰“她對銀鏈過敏,這法寶還是道長自己留著吧。”
瘦道士眯起眼楮︰“既然是對銀鏈過敏,觀裡還有純金手鏈……”
聽到這話,李欣蔓愈發確定手鏈有問題,咬牙道︰“不麻煩道長了!”
瘦道士冷冷質問︰“你不管女兒死活了?”
“我改信基督教了!”
李欣蔓捂住女兒的耳朵,對他說︰“她要承擔自己該受的懲罰。”
“那你就等著吧!”
瘦道士面露怒意,一揮拂塵,轉身奪門而出。
“道長、道長……”
李媽媽急得手足無措,呵斥道︰“李欣蔓!你在說什麼胡話!”
“媽!我沒有,這手鏈肯定有問題,我今天在路上遇見了道天觀觀主……”
“什麼道天觀!肯定是騙子!”
門外,瘦道士腳步頓住,撥通電話︰“師兄,李家人似乎見到了道天觀的人。”
片刻後,電話那端響起一道年輕的男聲。
“又是道天觀……”
…………
陸家
司懷打了個噴嚏,瞥見司弘業罵罵咧咧地追著雞精,小聲嘟囔︰“老司這老東西是不是趁機在罵我?”
任高格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問司懷︰“小司,我怎麼感覺今天的空氣格外好聞一點?”
“是祖師爺顯靈了嗎?”
司弘業罵罵咧咧地說︰“我看是你鼻毛剪過了,通風。”
任高格︰“……”
司懷點了點頭︰“應該是祖師爺心情好。”
院子裡一直有陣法,但今天的靈氣是以前的數倍,哪怕不在陣眼,司懷都感受到腳底湧上來的暖流。
暖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
司懷在院子裡坐了半個小時,困得回去補了個回籠覺。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司懷覺得自己好像睡在烤爐上,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耳邊仿佛響起血液潺潺流動的聲音。
沒睡多久,他就被方道長的電話吵醒。
“司觀主,你沒事吧?”
司懷坐起來,嗓音有些沙啞︰“怎麼了?”
方道長焦急地說︰“昨天研討會的一部分道友好像受到邪教組織偷襲,我正在統計人員名單,你沒有遇到什麼事吧?”
司懷︰“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先掛了,晚點再打電話通知你。”
司懷應了一聲,把手機扔到床上,沖了個冷水澡。
洗完澡,不僅沒有變得涼快,司懷體內反而還生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燥熱,自上往下,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想到方道長的話,司懷神色一肅,難道是邪教乾的?
他套上內褲,大步走出臥室,連書房門都沒敲,直接推門進去︰“陸先生,你沒事吧?”
陸修之正在看書,嗯了一聲。
司懷呼出一口氣,對他說︰“邪教好像施法了。”
“我好熱啊。”
陸修之撩起眼皮,見司懷隻穿著一條內褲,翻頁的指尖猛地頓住。
司懷眉頭緊皺,雙頰泛著不正常的紅色。
“陸先生,你說邪教是不是想熱死我?”
太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祖師爺︰靈氣不小心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