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榜題名
得失
不知道哭了多久,心裡稍稍平靜了一些之後,我坐了起來開始想以後該怎麼辦,要放棄嗎?先不說父皇會不會接受我,就算接受了又怎麼樣呢?難道要我成為他永遠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和那麼多人分享他還不知道有沒有的愛?這一刻,我突然好想離開!我可以隱姓埋名到郎國去,找個喜歡的男人結婚,永永遠遠的離開他,斷絕這種不切實際的愛!反正方令羽這個名字只是虛構出來的,這些名號放棄掉也無所謂。而且,就算我消失了,也不會有多少人在意的吧,就像當年的二皇子一樣。我越想越沮喪,越來越自暴自棄。
忽然,遠處有個人走過來了,我急忙閃到門後,那人走了進來。我一看,感覺真是巧,原來是冷羽。他剛走進,我就從門後冒出頭來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莫非你知道我在這裡所以特地趕來和我想見以解相思之苦?我就知道你離不開我!"說完我撲到他身上蹭了又蹭。
"我只是經過這裡打算住一晚上。"冷羽的聲音還是那麼冷,可是依然讓我安心。
"那就早點睡吧,我也困了!"我沒有繼續纏他,直接鑽到了被窩裡,不管是心裡還是身體都已經疲累不堪了。然後,我迷迷糊糊感覺到一股安全的氣息包圍了我,我放心的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上午,太陽出來很久我才醒,冷羽已經走了。我回到了客棧,發現孟軒和焦轅已經找了我一天了。
"你跑到哪裡去了?我們找了你很長時間!"孟軒抱怨道。
我打斷他的抱怨,問道:"考得怎麼樣?誰是武狀元?"武科不需要殿試,會試過後就直接出來成績了。
"當然是我贏!"孟軒得意洋洋的說。
"湊巧而已,要不是我的馬踩到一顆石子,我才不會輸給你呢!"焦轅不服氣道。
"不管怎麼樣,輸了就是輸了,我的馬為什麼不踩到石子呢?"孟軒笑得一臉欠扁的樣子。
"懶得理你!"焦轅轉身問我,"令羽考得怎麼樣?難不難考?"
"我也不知道,到時候就會知道了。"雖然心情不好,但我還是勉強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令羽今天的臉色好像很差,身體不舒服嗎?"焦轅很敏感的問。
"沒事,我逛累到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第三天,聽說放榜了,沒一會兒,孟軒和焦轅兩個愛湊熱鬧的傢伙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回來,大喊我的名字。
"怎麼了?我中了嗎?"我半臥在床上,慵懶的問。
"你中了會元,太厲害了,文科第一名啊!"孟軒大驚小怪的叫道。
"噢,知道了,謝謝你們幫我看啊!"我還是打不起精神。
"你不高興嗎?你可是會元啊!"焦轅好奇地問。
"你們還是武狀元和榜眼呢!"我懶懶的回了一句,悶悶地趴在床上。
"喂,你這些天怎麼搞的?怎麼看都像活死人一樣沒精神。你小子發春啦?"孟軒那小子說話也不知道遮攔一下,真欠扁。
"發春不應該是生龍活虎的嗎?"孟軒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沒勁。"自從那天之後,我感覺就像喪失了活力一樣,做什麼都提不起勁,父皇的寢宮我也不敢再去了,我怕再遇到那種情況我會心碎。
三月初一是舉行殿試的日子,我們來到輝明殿外,沒想到居然見到了南泉月,他對我拱手笑了笑,我也笑著回禮。禮部儀制司員外叫我們的名字,單數從左掖門入,雙數從右掖門入。我是一號,南泉月三號,都走左邊到輝明殿前,行三拜九叩頭禮,跪在地上接試題。從始至終,我一次也沒有抬頭看父皇,即使心中再怎麼想見他,我也壓抑住了,可是,心中的疼痛卻蔓延了開來。
我急忙低頭看題目,這次的題目只是策問四道。接了題目,我們又行三叩頭禮,然後就坐。試卷的前面要填寫個人的履歷和家中三代姓名、官職。我只填了我的姓名,其他都填了無,便接著在試卷下面紅線內答題。殿試都是些教育、吏治、民生、靖邊方面的題目,比會試深奧一些,提的問題也更加敏感一些。我就當成是政治題目一樣,有技巧的讚揚統治階級,含蓄的指出弊端。不難,真的不難,看到我洋洋灑灑寫一大堆的人都會這麼覺得的。做完題目之後,我發現我居然第一個交卷。
三月二日,我和南泉月一起到禮部領取特製帽頂,住在大文寺裡。到三月三日五鼓入朝,在中門等候傳臚。父皇升殿後,傳我們入光明殿前,我們都跪了下來,聽唱名:"第一甲第一名,方令羽。第一甲第二名,南泉月......"隨即一陣喧鬧的鼓樂。我愣了一下直到南泉月偷偷拉我我才反應過來,然後急忙上前去跪在地。禮部官員捧著黃榜,一路鼓樂到東門外張掛。真沒料到我會中狀元呢,意外意外,這算不算有失必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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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朝
中午按道理應該是宴會,冊封官職,這是歷年來的規矩。不知道我會進那個部門呢?只希望別讓我進兵部和工部,吏部和刑部也不好,最希望進戶部,那可是肥差啊,實在不行就在禮部混日子好了,我也沒什麼太高的要求。
武科進士們也到大殿上來了,文科坐左邊一排,武科坐在右邊。我和南泉月正好對著孟軒和焦轅,還真是蠻巧的。宴會很枯燥,無非是給一些官職,賞一些東西。我做了戶部侍郎,賞賜給我一棟豪宅,黃金百兩,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東西。運氣不錯,現任戶部尚書剛好要告老還鄉,戶部侍郎就升為了戶部尚書,那個戶部侍郎的空缺正好給了新科狀元我。南泉月進了禮部,孟軒和焦轅都進了兵部。孟軒也是狀元,賞得和我差不多,南泉月和焦轅賞得比我們少了一些。
結束宴會的第二天,所有參加過殿試的文科進士和武舉人都要在一起聚會一次,聯絡聯絡感情。中午,我和南泉月,孟軒,焦轅一同來到了瓊園,那裡已經來了好幾個人了。說是一起聯絡感情,實際上還是沒有一起,武科的人聚在一起打打鬧鬧,文科的人坐在那裡吟詩作對,我們四個坐在一起聊天,聽孟軒他們繪聲繪色地描述打擂台的情況。
一會兒,幾個文科進士過來了,為首的那個是今年的探花,好像叫蘇文義,他問我道:"你就是新科狀元方令羽?"
"是啊,有什麼事嗎?"雖然覺得他們不懷好意,但我還是禮貌的回答了。
"我們只是很仰慕你的才華,想和你一起探討一下詩詞。"蘇文義又說道。
"哦,那就討論吧。"我淡淡地說,身邊的孟軒笑了出來,那兩個也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幾個人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蘇文義道:"這人世間最美好的就是風花雪月,我們就用這四樣東西為主題作詩詞吧。"
"啊呀,人家狀元郎年紀這麼小,一定還不能體會到風花雪月的美好吧,你這不是刁難人家嗎?"另一個人用不怎麼有誠意的語調說道。
真是擺明了來刁難我的,誰不知道方令羽最有名的就是豪放,用這些東西寫詩詞,若我真的是豪放派的,一定會被難住的。不過,我不是,所以,我立刻就背了一首以月為題的詞,當然是蘇軾的《水調歌頭》了,這可是最有名的寫月的詞,而且也稍微大氣一些。以雪為題的,我背了一首柳宗元的《江雪》。以花為題的,我選用的是李商隱的《落花》,以風為題的,我選的是劉邦的《大風歌》。
這四首一背完,四周人都愣住了,好一會兒,蘇文義才幹巴巴地說:"方兄真是才思敏捷,蘇某甘拜下風。"
我虛偽的回應道:"那裡那裡,蘇兄太過獎了。"
蘇文義他們一走,孟軒和焦轅兩個就笑了出來,孟軒一邊還口無遮攔的說道:"令羽,你看他們灰溜溜的樣子好好笑哦!"
"以後這樣得罪人的話還是少說一點比較好,若是得罪了什麼顯赫的高官或是陰險的小人,誰都護不了你!"我小聲地用恐嚇的語氣對孟軒說道,惹得南泉月和焦轅都驚訝得看著我,"這裡可不是在家裡或是鎮子上,一不小心連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真那麼恐怖?"孟軒被嚇倒了。
"你覺得呢?"我白了他一眼,這小子要一直這麼不知天高地厚,肯定會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