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蕭和真開眼的時候看見小炎就坐在他身邊。
揉揉眼睛,他也不知道在做夢還是真的看到了他的救星。
炎顓看他醒來,伸出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額頭。
呃……好溫柔。蕭和有點呆。
他果然在做夢,看,天都還沒有亮透,灰濛蒙的。不過已經能夠聽到鳥語聲。
這裡不是夢之前的地方,沒有石子路、沒有岩石,更沒有那隻可怕又變態的野獸。
這裡是一片草地,非常廣闊的草地。四周連棵樹也沒有。
他在哪裡?
簫和轉頭四處看,這才發現他正枕在小炎的大腿上。
周圍草叢比一般草地高,但可能還不到時候,草叢剛剛長到腳面。
「小炎?」
嗯。
「我還活著?」
炎顓以一種看白痴的眼神回答了他。
「你、你有沒有看見一隻白虎,一隻這麼大這麼大的白虎?」
炎顓表情不變。
「你把它趕走了對不對?你……」簫和激動得要死,抓住小炎的衣襟淚都要掉下來。「炎炎,我就知道還是你對我最好。你是不是發現我沒回去,所以出來找我,然後發現一隻老虎欺負我,你就趕跑了它、救了我對不對?」
炎顓考慮了一會兒,勉強點頭算是承認了簫和的說法。
簫和立刻呼出一口大氣,整個人癱在炎顓腿上。可是不到一會兒,他又一骨碌爬起,抓著炎顓的衣領,急道:「小炎,你有沒有殺了它?」
殺了它,我還能坐在這兒嗎?
「你沒有殺它?那你有沒有打傷它?」
沒。
「什麼?你就這麼讓它逃了?」簫和扯開喉嚨吼。「你為什麼不殺了它,就算不殺它,也可以割它的虎鞭,切它的虎尾,打斷它的虎腿啊!」
炎顓……
四周草叢明顯枯萎了很多,就好像被高溫一下子烤焦了一般。
「你不知道那隻不要臉的野獸有多可惡!你看,我身上連塊遮羞的布都沒有!呃,小炎,你就這樣讓我躺你腿上?」好歹給我披件衣服啊。
炎顓似乎在努力克制什麼。
「炎炎,你根本就不知道那隻野獸有多變態,你知道它想對我幹什麼嗎?它竟然!」簫和看看自己的赤身裸體,再看看小炎身上的衣服,伸手就去扒。
邊扒邊罵:「他娘的變態野獸,有種你就不要給我抓到!今天我就去買獸夾,就不信抓不到你!等老子抓到你,不把你抽筋扒皮、剁掉你的爪子、切掉你的老二、挖掉你的眼珠、割了你的舌頭、敲碎你的骨頭,老子就不姓簫!小炎,你幹嘛呢?」
幹嘛?幹你!對你這種人心軟根本就是一種錯誤!
「小炎,別啊!這裡可是野外,小炎,我可還是精神受創者,小炎?哇啊——!」
半個小時過後。
「炎大爺,炎祖宗,求求你……先讓小的……喘口氣……!」
又十分鐘過後。
「臭小子,老子……不喜歡玩後背式!你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又十五分鐘過後。
簫和已經叫不出聲音,沙啞著嗓子哀哀哭泣:「嗚嗚,我也不喜歡騎乘式……」
炎顓抱著他,翻來覆去的玩。玩了正面玩反面,玩完反面再玩正面。
簫和此時只能在心中罵,都是野獸,全都是野獸!
一個半小時後,炎顓看見草甸出現人影,這才放過簫和,從他身上翻身下來。
簫和此時已經沒有力氣反抗,半死不活地躺在草叢裡,渾身上下狼狽不堪。
脖子被啃咬的一塊紅一塊紫,兩顆小肉粒被蹂躪的發紫,可憐兮兮地縮在胸膛裡;從胸膛到小腹,全是抓揉啃咬的痕跡,更別提略略分開的兩腿之間,整個就一塌糊塗。
就連眼睛也紅腫得只能睜開一條縫。
炎顓沒給他穿衣服,他也沒想起來。他只覺得累,累得只想睡覺。
炎顓望望天,按住自己的心臟。他覺得心臟有點很怪異的感覺,就像是有什麼在那裡戳啊戳的。
他活該受教訓!誰叫他罵我,還那麼惡毒。
如果不是自己昨天晚上一時心軟,現在他已經邁入成年期。
對這個大齡小人,炎顓的心情很複雜。
按理說昨晚的山貓小姐應該更符合做他的發情對象。可是他卻在感受到簫和的一瞬間,就對向他邀媚的山貓小姐完全失去興趣。
而昨晚他明明興致很高,腦子中按理說除了交配就不會再有其他想法。可是他竟然在看到簫和失禁又哭得一塌糊塗後,不知怎的就下不了手。結果當了一晚上毛褥子。
不過慾火還是累積了,否則也不會……炎顓搔搔腦袋,第一次覺得心煩。
有人向這邊走來。
炎顓脫下外套包裹住男人,抱起他一眨眼間就失了蹤影。
簫和這幾天的行為相當怪異。怪異到炎顓有點頭疼的地步。
爬起來第一件事不是打他不是罵他,而是衝出去買了手機。
這個他可以理解,如果當時簫和有通訊設備,就可以向警方求救。
他不跟他說話。
好吧,也許自己那天是過分了點。明知他嚇得半死,還在那時候大力欺負他。
他不肯跟自己同床共枕。
這個他也可以理解。
他在自己的飯菜中放瀉藥。
他想,做一個心胸廣闊的雄性是很重要的,偶爾也要讓雌伏者發洩出自己的情緒才是一個好雄性。大不了以後吃飯小心點就是。
他在自己的鞋子中放石子。
他對鞋子的要求不高,發現了倒掉就是。實在不行,大不了以後他就不穿鞋子。
他拒絕自己進入他身邊一公尺以內,一旦靠近就掏出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對他揮動。
他完全可以奪下那把刀子,可是也不想再火上澆油。所以就由他去了。
然後他還發現簫小人在他喝的豆漿裡吐口水,在他的衣服口袋裡放臭豆腐,在他洗澡的時候把煤氣關掉等等比較小的動作。
這些他都默默忍了。就連他準備了一大堆工具,一天到晚絞盡腦汁想要怎麼抓住那隻白虎他都可以視而不見。
奇怪的是,這樣的簫和他竟然覺得並不是很討厭,還有點逗人。
炎顓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得了什麼奇怪的人類病。
簫和此時滿腦子都是抓住那隻變態野獸狠狠報復的事,至於尋找失蹤兒童……這麼長時間沒消息,不是死掉就是被人賣掉,急也不急在這一時。
他不是好人,他承認。如果不把自己的心頭恨先解決掉,他什麼事都沒心情做。
其實他本來想找炎小子幫忙,可這兩天對炎小子的報復好像有那麼點過分,弄得有點拉不下臉去找他。
挖陷阱、放獸夾,在昨天太陽落山前終於在目標處全部搞定。
為此,他還做了一大堆前期及後期工作,比如說:做毒箭,準備麻繩砍柴刀煤油燈,甚至還準備了一小罐瓦斯,這是為了防止那隻野獸太厲害,用來炸它的。至於會不會引起森林大火、或者引起相關部門注意,他一概置之腦後拒絕去想後果。
可惜中國境內想要弄到槍很麻煩,就連麻醉槍也要由政府部門特殊申請。否則倒可以省他很多事。正在把麻繩往背包裡揣的時候,炎顓從門口走過。
簫和想張口喊他,張開嘴巴又閉上。
哼,我就不信沒了你我就搞不定那隻野獸。
簫和背上一大堆忍痛買來的工具,包括一架照相機和一支號稱信號超強的手機,雄糾糾氣昂昂地往目標進發。
晚上好冷啊。簫和冷得直哆嗦,又不敢生火。
上次也沒這麼冷啊,怎麼這次天才黑,林裡就冷得跟寒冬臘月似的?
簫和輕聲嘆息,早知就帶床毛毯來了。
一條黑影出現在簫和身後。
簫和還在抖索。
黑影猶豫了一下,在簫和身邊坐下。
「哇!」一聲鬼叫,驚起夜鳥無數。
「是你啊。你怎麼……」簫和不吭聲了。
靜。等鳥兒平息下來後,樹林裡變得非常安靜。
簫和抬頭看看天,眼睛看向別處。
黑影又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伸出手臂攬住了簫和。
簫老大心裡一蕩,頓時就有那麼點酥酥麻麻的感覺升上心頭。
噢噢噢,不曉得是不是心理原因,他甚至覺得周圍的空氣都一下變得暖和了許多。
攬住他的手臂,輕輕的在他臂膀上摩擦著。
很舒服,很安心。簫和微微眯起了眼。
本來還纏繞在心頭的三分恐懼,也消散得無影無蹤。
悄悄的,簫和向身邊人挪近了一點。
炎顓側頭看他,眼睛亮亮的,泛出奇異的神采。
簫和輕輕咳嗽一聲。
炎顓突然伸出舌頭在他嘴唇上舔了一圈。
簫和……
簫和反手緊緊抱住炎顓,張口就去咬他。
炎顓任他咬,抱住他的手提起他的衣服滑入。
簫和用勁咬著炎顓,手上也是逮哪打哪。
兩個人在地上滾成一堆。
這時候誰還管得了什麼野獸不野獸。這兩隻就是地地道道的野獸。
「呼哧,呼哧。」
林子裡迴蕩著粗重的喘息聲,還有肉體的撞擊聲。偶爾也會有一兩聲奇異的呻吟逗得附近林子裡的生物沒一個能在窩裡坐得安生。
簫和騎坐在炎顓身上,發出野獸一樣的呻吟;身子更是上下起伏左右晃動,瘋了一樣高頻率地動著。
仔細看,才發現是坐在身下的人抱住他的身子,在操縱他。
可憐的簫和,身上的柔弱部位全部暴露在對方面前。
偶爾洩出的兩聲嗚咽逗得身下的人更加瘋狂,抱著他的雙臂有力的操控著他的身體,牙齒、舌頭、嘴唇更是攻擊著每一個他能夠攻擊到的地方,小小的不起眼的乳頭讓他吸吮得像兩顆小石子硬硬地挺在胸前。
久久……
「喂,你怎麼了?吃藥啦?」簫和懶洋洋地躺在炎顓懷裡,小聲抱怨。
炎顓似乎還沒有完全滿足,手指一逮到機會就溜到某處活動,試圖挑起對方性慾。
簫和躲了幾次躲不過,只能任他去了。
「你說那隻老虎今晚會不會來?」
炎顓把簫和的身體往上提,想讓對方的臀部「恰巧」坐到他的胯上。
簫和死命往下賴。
炎顓乾脆使出蠻力,硬是把簫和抱到懷中,順便還非常精準地調整了一下位置。
簫和低吟一聲,反手抓住小炎手臂。
炎顓用膝蓋努力分開他的雙腿。
簫和昂頭無聲大叫。
炎顓進去後就不急了,好歹也過了雛兒時期,也曉得要玩一些花招增加情趣。
他用手掌心輕輕揉著簫和胸口,那肉粒兒就在他手心裡滾來滾去。非常好玩。
簫和抓住那隻作惡的手,皺眉低聲呻吟。
「那……野獸來了怎麼辦?」
炎顓抬頭瞄瞄那挖好掩蓋好的陷阱,也不知心裡這是啥個滋味。
我會那麼蠢嗎?
「你把那邊的……毒箭拿過來……以防萬一。」
炎顓猶豫了一下,他要是拿來對付他怎麼辦?
「笨蛋!拿過來……我又不會拿它戳你!」
炎顓不曉得自己該不該相信他,但這是依言把那玩意兒拖了過來。
「啊……輕點輕點,別那麼重……」
原來炎顓伸手的同時,也帶動了埋在簫和身體內部的一部分。
可以動了嗎?炎顓輕輕頂了頂他。
簫和……很鬱悶地翻了個超級大白眼。
滿足後,炎顓覺得應該做些什麼嘉獎一下簫和。想了想,他在昏昏欲睡的簫和手上寫了五個字。
簫和似乎沒感覺出來,還咕咕噥噥罵了一句。
炎顓心想,你要賺十萬塊,我已經幫你了。是你自己沒注意,這可不能怪我。
相隔四天,簫和單手叉腰再次出現在垃圾山上,身上還背了一個蛇皮口袋。除了口袋裡的手機,他的外表任何一個人看了都會把他當流浪漢。
今天週六,沒有學生的泗塘非常安靜。
垃圾山上倒和往日一樣,三三兩兩的拾荒者四散在周圍。偶爾也能看到幾個小孩在上面跑來跑去,看衣著打扮應該是拾荒人的孩子。
「尖頭,我人已經來了,你要給我看什麼?」
也許有人會奇怪,簫大爺不是鐵了心要抓那隻白虎的嗎?怎麼又開始忙失蹤兒童的事了?難不成那隻白虎真給他抓到了?
怎麼可能呢!
其實這有一個非常深刻的原因……對簫老大來說。
話說簫、炎二人在深山裡連守了四個晚上,別說白虎,就是稍微大一點的哺乳動物也沒看見。
炎顓也陪著簫和枯坐了四個晚上……簫大爺差點沒破口罵人:老子走路快成青蛙了!誰坐四個晚上能坐成這種樣子?
在被窩裡簫和就想好,打死他也不要再去林子裡蹲點,尤其不要和暴力炎一起。再去兩三晚上,得,也別抓老虎了,兩天後直接把他填進他自己挖的那個坑裡就行。
可是……
今晚不去?
吃「早飯」時,混蛋炎竟然用一種很渴望的眼神瞅著他。
睡到下午四點半才起得來的簫和大爺,差點抓起桌上的碗直接扣到那小子腦袋上。
「今天週六,老子放假!」
隨便你。炎顓走過去再自然不過地抱起簫和大爺。
「你幹啥?我腿腳好好的。」
回房啊。總不能在這裡做吧?刺激老人是不道德的行為。
「你、你!你給我站住!」可憐簫和兩手抓住門框不放。進房?真進去他就只能等孫家給他收屍。
「喂,我警告你,你要再逼著老子做那事,我就告你強姦!」
炎顓直接去扳他撐在門框上的手。
「痛痛痛!你他奶奶的進發情期啦,天天做做做!做你個XXXX!」
沒想到炎小子竟然用一種「你怎麼知道我進入發情期了」的表情看著他,接著就是一副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麼就好好滿足我吧,理所當然的不能再理所當然的表情、想要往房間裡那張大床接近。
嚇得簫大爺大吼一聲:「等等!我要去泗塘小學一趟。馬上!」
啊?
「你這是什麼眼神?你這人還有沒有同情心?四個孩子失蹤到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難道你就一點忙都不想幫嗎?走,馬上跟我去泗塘。」
就在此時,尖頭跳了出來。
吱吱,炎大人,小的願意帶路。勢必讓簫先生賺到那十萬塊。所以,您看……您能不能把我的尾巴從右後腿上解下來了,嗚嗚!
炎顓聽懂當沒聽到。
簫和聽到但是聽不懂,順便還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小炎的變態能力果然日新月異,竟然把人家的尾巴綁在後腿上綁了四天,可憐的尖頭竟也沒逃跑。
「小炎,你看那些孩子多可憐,到現在都沒有人找到他們。他們年齡那麼小,又沒有父母在身邊,要受多少罪啊。如果我們能早點找到他們……」簫和試圖動之以情。
不會再有人欺負他們。炎顓想要不要把門框直接給碎了。
「等等!」
又有什麼事?炎顓皺眉。
「你那天在我手上寫了什麼?」自從那晚後,這個問題他幾乎天天問,可惜小炎就是不肯告訴他。
「我知道了,你寫的是:小心外星人。」其實簫和能記得一些,偏偏中間兩個字筆劃比較多,記憶處在模糊狀態。
「嘿嘿,我早就猜你小子會不會是外星來的。果然給我猜準了,怎麼?是不是他們要抓你回去?還是看到你和男人混在一起,他們很不爽?」
炎顓無言。對這種人根本就沒什麼好說的!直接用身體說話就可以。
「等等!」
簫和眼看自己又要淪落,不甘心的再次大吼一聲,吼完了忽然改用一種非常溫柔的聲調、微帶乞求意味地道:「小炎,我屁股好痛,你那玩意兒實在他娘的不是人長的,相信我,我是在誇你。你又那麼年輕、那麼勇猛,哥哥我真的吃不消啊。你看……你到超市裡買一盒帶潤滑液的保險套好不好?要加大碼的喲,我等你哦。」
炎顓用眼睛審視他。
簫和乖乖放下死死抓住門框的手,試圖做出一個嫵媚的笑臉。但做出來的臉怎麼看怎麼像諂媚。
帶潤滑液的保險套?炎顓把簫和放到床上。
簫哥哥努力擺出最柔弱的姿態。
「砰。」房門關上,炎顓出去了。
靜默五十秒後,簫哥哥收起貴妃醉酒的姿勢從床上一躍而起。
「尖頭!走,我們去泗塘小學。」白痴才會老實待在這兒等你摧殘。
吱吱,尾巴,我的尾巴!
「這小子到底怎麼綁的?剪刀呢?」
不要啊——!
炎顓跑了兩家超市、一家藥店才買回來一盒帶潤滑液的保險套。他到現在還記得當他把紙條遞給超市營業員看時,對方看他的眼光。
完全無視對方眼光,聽到沒有轉身就走。其實他也很好奇,並且很期待用這玩意兒的效果。作為雄性,他也不希望給交媾對象帶來的只有痛苦,如果能讓簫和舒服一點,他並不排斥買些增添情趣的小玩意兒。
結果一回來就發現床上空無一人。
炎顓的眼眸瞬間變色,他不喜歡被人欺騙,非常不喜歡。至於簫和為什麼要騙他,他明白,但他依然很生氣。他是他選定的交媾對象,作為雌伏者,他有義務在雄性發情期間滿足他的慾望。就像簫和想要,而他不想要的時候,他也會讓他滿足一樣。
況且他已經很照顧他,在他發情期間也不過一天就要他三四五次。如果換成族裡別的雄性才不會這麼仁慈。
當然,炎顓在考慮這點的時候,顯然把族裡雄性發情期間至少會有三名雌性隨時待在身邊這點給忘了個乾乾淨淨。
姓簫的,你最好別讓我很快找到你!
「咯嘰咯嘰咯嘰咯嘰,一休哥~」
炎顓腳步一頓,差點撞到牆上。回頭一看,雙人床的床頭櫃上正有一支亮閃閃的手機發出一閃一閃的紅光、唱著歡快的兒童歌曲。
小炎,你在哪裡?簫和一邊跑一邊拚命按重撥鍵。
炎炎啊,老天保佑你已經到家,老天保佑你聽見手機鈴聲,快接電話,快啊!
見過垃圾做的暗器嗎?
咻咻!咻咻!一枝用剩的鉛筆險之又險的從簫和臉邊擦過。
三個缺了輪子的玩具汽車擊向簫和腰部,被簫和一個滾撲閃過。
可剛剛爬起,步子還沒邁開,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正巧砸中他受創嚴重的臀部,疼得簫和破口大罵。
罵聲還沒落呢,一大片泥土直向他臉上蓋來。面積太大,想閃也閃不開。
「我呸呸呸!」整一個灰頭土臉。
對方看來並不想殺他,否則他早就被垃圾活埋。可是這種程度的惡作劇才最讓人頭疼。
不閃,百分百要吃苦。閃,他離目標就越來越遠。
垃圾山上有人看見他的慘狀發出驚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尖頭不在他身邊,在各種垃圾開始向他發起第一波攻擊時,那死老鼠就不知竄哪兒去了。
「……」
「小炎?是不是你?你不要掛電話聽我說。」簫和一看電話竟然接通,激動得差點把手機飛出去。
「我在泗塘小學的垃圾山上。你快來救我!這裡的垃圾他媽的都成精了!」
簫和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一聲冷哼,錯覺!這一定是錯覺。
「炎炎,我錯了,只要你肯來,我……啊——!」
簫大爺對著手機異常淒慘的叫了一聲,手機一關,隨手扔進褲子口袋裡。
我就不信你不來!
炎顓握著手機一路飛飆。
路人只覺得眼前一陣風過,連人影也沒看清。當然這是普通人,不巧的是這小縣城裡來了一兩個不一般的人。
「吱——」刺耳的剎車聲響起,一輛福特蒙迪歐恰恰攔住炎顓去路。
炎顓身體一躍就想從車子上方越過。
車門打開,走出來的正是上次試圖與他交媾的美豔女子。
「請留步!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走開。
美豔女子退後一步,心中有氣。想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任何人如此輕慢她,更不要說拒絕她。她可是他們中間唯一一個可以進行兩形變化的雌性。
雖然她變形不像這位這麼自然,她只能在發情期變形,而且需要借助藥物才能進行完全變形,事後不但需要忍受巨大的痛苦,還得休息三、四天才能恢復能力。最可怕的是她變形次數越多,想恢復成人身就越難……
想到那些因為一次次基因轉變,最後變成人不人鬼不鬼動物不像動物的失敗品們,女子打了個冷顫。她不要也絕對不願變成那樣,更不願意最後被當作實驗品一樣去過慘無人道不見天日的日子。
所以心中氣歸氣,想到眼前的男子也許很有可能會是他們唯一的救星,而且她不否認作為雌性,她確實從對方身上感受到強烈的吸引。故此,她綻開了自認為最動人的笑臉,道:「你要去哪裡?我可以送你。」眼前此人,她勢在必得。
炎顓考慮了三秒鐘,等女子反應過來,他已經坐在車子裡面。他不比四個輪子慢,但情況不明,他寧願多保存點體力。
女子不知原因,臉上露出一點得色,款款走向駕駛席。
泗塘小學,快。
「好的。對了,我叫米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