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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拆遷工》第31章
第二卷 魂祭甲午 第三十一章 甲午中日黃海海戰(一)

 公元1894年9月17日,大清帝國光緒2o年甲午年農歷八月十八日大東溝

 經過一夜的緊張忙碌,銘軍的8個營共四千人已經全都登6完畢。上午8點,旗艦定遠上,管帶劉步蟾請示提督丁汝昌是否掛出龍旗準備返航,在得到丁汝昌同意後,旗艦定遠號掛出了龍旗開始返航,同時進行上午常操。

 美籍海員馬吉芬寫道︰“自午前九鐘起,各艦猶施行戰斗操練一小時,炮手並復習射擊不輟。艦員中,水兵等尤為活潑,渴欲與敵決一快戰,以雪廣乙、高升之恥。士氣旺盛,莫可名狀。”

 1o時半,操練結束,各艦準備午飯。

 當北洋艦隊演習常操的時候,日本聯合艦隊的12艘軍艦,也正在向大東溝方向搜索敵艦,並在航行中進行操練。

 11點時,定遠艦右翼中營游擊李鼎新突然現西南方向海面上有幾簇黑煙,于是大聲通報。

 丁汝昌登上甲板用望遠鏡眺望,現是日本聯合艦隊。于是立即下令各艦升火、實彈準備,並做好接敵準備。頓時,戰斗喇叭長鳴,響徹全艦隊。各艦在接到命令後立刻著手準備,只見煙囪都吐出濃煙,各艦的輪機兵立刻將機室隔絕,進行強壓通風,儲蓄飽滿火力和汽力,以備戰斗行動。

 馬吉芬寫道︰“中日啟釁之後,我艦隊員無不銳意備戰。有鑒豐島一役濟遠、廣乙之覆轍,各艦皆將舢舨解除,意在表示軍艦之命運即乘員之命運,艦存與存,艦亡與亡。”

 此外,鑒于豐島海戰日艦的火力凶猛,丁汝昌又將他那套6軍打法搬了上來。于是各艦與戰斗無益之木器、索具、玻璃等項,悉行除去無余。各艦皆涂以深灰色,沿艙面要部周圍積置沙袋,高可三、四英尺。通氣管及通風筒咸置之艙內,窗戶與防水門全部鎖閉。所有乘員俱就戰斗部署,戰斗喇叭余響未盡,而戰斗準備業已整然。

 這時旗艦管帶右翼總兵劉步蟾上前說道︰“丁大人,我北洋各艦在旅順並未能補充可與日艦對敵的開花炮彈,而從威海衛出時也因航過慢未攜帶大批開花炮彈,若是與日本聯合艦隊主力遭遇,後果堪憂啊!”

 “子香不必過于擔憂,我觀日艦此次前來的只有三四艘快船,必不會上前與我北洋主力交戰,就算日本艦隊主力前來,以我定鎮二艦之威力,量其也會畏懼。”丁汝昌不慌不忙的說道。

 然後,丁汝昌同北洋水師總教習洋員漢納根、泰萊(i11iamFerdinandTy1er,原是英國海軍下級軍官,一**四年加入北洋艦隊,擔任北洋水師總教習洋員漢納根的顧問兼秘書,並為北洋艦隊的旗艦定遠號的副管帶)一起登上天橋觀察日艦。眾人商量後覺得不可掉以輕心,為了揮各艦艦主炮的威力,于是下令把陣形改為犄角雁行小隊陣。此陣的要點是︰每一小隊中前艦為隊長,其僚艦位于右後45度線上,相距4oo碼,各小隊間距12oo碼。同時,丁汝昌還向各艦管帶出以下指令︰各小隊姊妹艦協同行動,互相援助;始終以艦向敵,揮重炮威力;全隊盡可能集中,隨同旗艦運動。

 “因日艦船炮皆快,我軍必須整隊攻擊,萬不可離,免被敵人所算。”丁汝昌對眾人說道。

 具體分隊情況是︰旗艦定遠和鎮遠兩艘巨艦居中,為第一隊;致遠、靖遠為第二隊在左;經遠、來遠為第三隊居右;濟遠、廣甲為第四隊在左,勇、揚威為第五隊在右。由于兩翼的第四、第五小隊艦較慢,所以變陣後的艦隊形成一個扁V字形。

 11時半,日本聯合艦隊第一游擊隊旗艦吉野號先現兩縷黑煙,繼而遙見三、四縷,于是艦長河原要一立刻判斷為北洋艦隊主力,同時向本隊出信號“東北方向現四艘以上敵艦,初步判斷為清國北洋水師主力!請司令官伊東佑亨閣下決斷!”。聯合艦隊司令伊東佑亨見到信號,立即傳令改為魚貫縱陣。于是,第一游擊隊居前,本隊六艦繼後,西京丸和赤城移至本隊左側,作為非戰斗行列。

 雙方艦隊距離越來越近,在日本軍艦上用望遠鏡已經能清楚地看到,中**艦上兩臂裸露而呈淺黑色的清國水兵,一伙一伙地佇立在大炮旁,正準備著這場你死我活的決戰。伊東佑亨見北洋艦隊陣勢嚴整,怕士兵臨戰畏懼,特別下令準許隨意吸煙,以安定心神。

 此時伊東佑亨見到北洋艦隊的陣形,決定避開定遠和鎮遠兩艘巨艦,以快的第一游擊隊先攻擊敵人最薄弱的右翼。于是,行駛在一字陣前部的第一游擊隊由8節航加至1o節,並向右轉舵,漸漸地與本隊拉開了距離。這樣,一字陣就斷為前後兩截。

 此時定遠艦天橋上的丁汝昌、漢納根和泰萊分別從望遠鏡里看見日艦隊主力12艘軍艦,均露出緊張的神色。

 這是秘書泰萊分析道︰“從日本艦隊的航向、攻擊企圖等看,日艦似欲橫越吾等之前,而攻最弱之翼,即右翼。所以各艦向右移轉四十五度是為上策!”

 丁汝昌和漢納跟覺得泰萊的分析很正確,于是采納。由于丁汝昌不懂海戰指揮,所以自己留在天橋繼續觀察,漢納跟和泰萊前往劉步蟾處傳達命令。

 然而,當定遠艦出命令各艦向右移轉四十五度的訊號後,泰萊站到了□望塔的入口處,催促劉步蟾下令向左轉舵。

 然而此時日艦已進入定遠主炮射擊範圍內,只有6ooo米左右了,原本就膽小的劉步蟾,此刻極度的害怕。竟然沒有听到泰萊的命令,而是哆嗦的不停。于是漢納跟讓他先回船艙呆一會兒。

 見劉步蟾慌張的進了船艙,二人相視無奈,于是泰萊返回天橋報告丁汝昌。一會兒,劉步蟾出了船艙,可能是自己都感覺到了丟人,這時卻鎮定了許多。

 然而這時正炮弁孫景仁報告說敵艦已經進入主炮射程,劉步蟾下意識的出口命令道︰

 “開炮!”

 于是在中午12時5o分時,雙方艦隊接近至53oo米時,北洋艦隊旗艦定遠先開炮。

 然而此時丁汝昌和泰萊正在天橋上,巨大的主炮後坐力直接將天橋震塌,使二人受重傷。

 據高千穗艦記載︰“定遠的炮座吐出一團白煙,轟然一聲巨響,其3o公分半的巨彈沖開煙霧,飛過日艦頭頂,落在駛在最前面的吉野艦側1oo米處,海水頓時騰高數丈。”定遠的第一炮,也是全隊動進攻的信號,“是為黃海海戰第一炮聲,蓋此炮聲喚起三軍士氣也。”〔橋本海關︰《清日戰爭實記》〕

 《甲午中日海戰見聞記》載︰當定遠艦出命令各艦向右移轉四十五度的訊號後,泰萊站到了□望塔的入口處,催促劉步蟾下令向左轉舵,劉陽奉陰違。泰萊怒不可遏,“奔赴丁提督所”,“旋巨聲轟,蓋已令十□炮,而丁與余方立于飛橋正在炮上之部分也,此橋之名甚佳,以其竟飛,而丁與予亦隨之飛。鴨綠江之戰以是開始”。“提督與予立于十時炮上飛橋,劉總兵不能不見,乃忽于此時開炮,此事後來如何解釋,予絕不知之,亦絕不聞論及之”。

 《東方兵事紀略》載︰“是役也,德員漢納根予戰事,偕汝昌駐定遠艦,……戰事頗賴漢納根指揮。管帶總兵劉步蟾聞戰惶懼,漢納根勸入艙避,旋色定復出,亦能始終戰事。”

 丁汝昌在給李鴻章的海戰報告中,關于劉步蟾盲目炮問題只字未提,諱莫如深,但其它人的著作卻有所揭露。

 伊東佑亨的奏報載︰“零時五十分,距敵約五、六千米,敵方先向我第一游擊隊炮。我第一游擊隊大抵進至距敵三千米內外,始炮猛轟其右翼。”

 一**七年刊印的姚錫光《東方兵事紀略》載︰“我距敵約及十里,遽開炮一排,無一彈中者。”(姚錫光︰《東方兵事紀略》。見叢刊︰《中日戰爭》,第一冊67頁。)時丁汝昌猶立于“望樓”。

 一**六年刊印的《中東戰紀本末》載︰“華艦先開**以示威,然距日艦者九里,不中宜也。”開炮時,“丁軍門與向在海關收稅今來海軍助戰之西員戴樂爾同立天橋。”(蔡爾康編︰《中東戰紀本末》。見叢刊︰《中日戰爭》第一冊167頁17o頁。)

 一**五年刊印的《冤海述聞》︰“洎開仗時,與倭船相距四咪(即八千碼之遙),我督船即令開炮,以致相距太遠,旋即炮煙漫天,無從測杪命中矣。”(叢刊︰《中日戰爭》第六冊8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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