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直到第五天早上小炎還沒有回來,簫和拿出手機想了想,還是沒打。他是成熟的男人,總不能因為小情人五天未歸就奪命連環Call吧?
不過小炎也從來沒有離家這麼長時間過。為什麼不給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呢?難道那小子真的在外面打野食?
疑神疑鬼的簫和不知,炎顓現在也十分想回家。不過……
那魔族一路跟隨著他,打不過他就偷襲他,他拿他無可奈何,他拿他也無可奈何。
眼看就要到家門口了,總不能就這麼直接把人帶進家裡吧?
如果讓那魔族知道家裡還有一顆超級大補丸在……不用說,他以後就別想安寧了。
被人跟了五天五夜,本就脾氣暴躁的炎顓更是徹底被跟出了火氣。電視上不也說了嗎,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他得想個法子永絕後患才行。
你大爺的!我就不信滅不了你!隨手把裝蛋的背包扔進別墅區。
自己回家去。不負責任的家長極為不負責地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跑去打架……不,是對付敵人去了。
「嗷嗚嗷嗚。」
簫和拍拍耳朵,奇怪?幻聽嗎?他怎麼聽見小動物的叫聲?
側頭細聽了一會兒,聲音沒了。以為自己聽錯,簫和搖搖頭,繼續忙自己的事。
過了不到一分鐘,「嗷嗚嗷嗚」,耳中再次響起類似幼獸的稚嫩叫聲。這次,叫聲顯得急促了一些。
簫和眯眼。這麼清楚,應該不是幻聽,可這聲音到底哪裡傳來的?怎麼覺得像是直接在腦子裡響起的一樣?
本不想理睬,可過了一會兒,叫聲就變得十分微弱,感覺發出聲音的小傢伙很是……傷心?
簫和突然變得心神不寧起來,下意識地站起身。
去找找吧,也許是哪家把不要的小動物扔他家花園或門口了。他發誓自己不是什麼見到遺棄動物就會帶回家的善心人士,可不知為什麼,這小東西的叫聲就像是牽了他的心一樣。
一路聽著聲走到樓下打開大門一看,沒看到什麼動物的身影。
再走到院子裡轉了一圈,除了那三隻正在打坐的,也沒看見有被人丟進來的幼獸之類。
「嗷嗚嗷嗚」聲音突然變得清晰許多。
在外面!簫和抬起頭。聲音似乎是從花園柵欄外傳來。就像是被勾著一樣,迅速走過去拉開了鐵柵欄門。
門外啥都沒有。道路邊也不見有被丟棄的紙箱一類。難道真是自己產生了幻聽?簫和臉色有點陰沉,他擔心自己迴光返照的時間是否已經到了。算了,這一年已經是白賺的了,想開的簫和正準備轉身關門進去。
一道金影突然從旁邊的灌木叢中飛射而出。
嗷嗷……終於找到你了!
「咚!」金影重重地撞在了簫和肚子上。
「哎喲喂!」簫和本就下盤不穩,再被這一撞,當即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倒在地。這下可把他疼的,臉都變形了。
「是誰?是誰到處亂丟垃圾?有種的給我出來!」
簫和惡形惡相的一把掐住撞到自己懷中的東西,咦?這是啥?
根據剛才撞擊時的受力面積和撞擊度來看,他還以為是個足球、籃球什麼的。如今一看,竟然是個圓溜溜、金晃晃的……蛋?
簫和眯眼,這玩意兒看起來似乎很眼熟。沒籃球那麼大,大小跟個柚子差不多。外表光滑,不知是什麼質地。
蛋一看簫和在打量他,立刻腆起小肚子,努力把自己展示給他看。
可惜他長得太圓溜,小肚子挺得再高也分不清頭尾。
「嗷嗚嗷嗚」牆高高,我飛不進去。爹爹壞,把人家丟了就跑去玩了。
這聲音?簫和把蛋送到耳邊,兩手掐著蛋用勁晃了晃。
「咕咚」,蛋裡傳來什麼撞到的聲音。
「嗚哇~!」
簫和迅速站起身,凝神戒備地往四周看。怎麼會有小孩子的哭聲?
「誰?出來!」簫和隨手把蛋丟到地上,他的社會經驗告訴他:不明物體最好不要長時間接觸。
「嗚哇嗚哇!」再次遭到家長拋棄的蛋大聲嚎哭了起來。為什麼都這麼用勁扔他啊?就算人家殼殼厚,可也會疼的嘛。嗚哇!
這下簫和聽清楚了,這根本是小毛娃在哭嘛。不過這附近哪來的嬰兒?
聽起來似乎是從那顆蛋的方向傳來,簫和看了蛋兩眼,拒絕接受又一個妖怪出現在他面前。挪開目光,反而邁步向外面的灌木叢中走去。也許是他聽錯了呢?
蛋看簫和走了,一邊哭一邊一跳一跳地跟了上去。
簫和摸摸後腦勺,他怎麼覺得有種特詭異的感覺?好像有人在時時刻刻地盯著他,而且就在他身邊似的。
誰在監視我? 簫和越發小心翼翼,貓著腰探頭往金蛋射出的灌木叢看了看。咦?那不是小炎的背包?
蛋看簫和彎腰探頭似乎在尋找什麼,立刻也好奇地湊了過來,探著身子向灌木叢望去。可惜灌木叢太高,他太矮,為了能看得更清楚,蛋用勁跳了起來。
簫和伸手拿起背包直起腰轉過身。
跳起的蛋「咕咚」一下撞在簫和的下巴上。
「……」簫和捂著下巴足足沉默了十秒鐘。
不曉得做了大錯事的蛋落到地上,親密地去蹭簫和的腳。蛋裡還發出了「咿呀咿呀」宛如嬰兒的牙牙學語聲。
簫和凝視著這顆能跳能發光還能發出奇怪聲音的蛋,做下了一個決定。
「你就是上次在我夢中跟我搗蛋的那個小傢伙對不對?這次竟然還敢隨便傳聲給老子。桀桀桀,天堂有路你不走,正好老子早飯還沒吃,等會兒我就把你做成煎荷包蛋!」
「……嗚哇嗚哇!」蛋被嚇得嚎啕大哭。一邊哭還一邊緊挨著簫和的褲腿不肯離開。
簫和看看四周沒人,陰笑著一把抄起蛋,抱著走進了鐵柵欄門。老子給了你機會讓你離開,既然你不肯走,那就別怪老子拿你去賣錢!
管你是什麼東西,到了我家你就別想跑了,桀桀桀!
把蛋放到沙發上,簫和板起臉正準備對該蛋進行拷問。
哪想這只來歷不明的蛋竟然自己又湊了上來,而且一副想要簫和抱的模樣。
簫和滿臉黑線地看著這顆蛋,心想它要是有腳,恐怕早就自己爬上來了。
一看蛋一副躍躍欲試想要往他懷裡跳的樣子,嚇得簫和連忙大叫:「不准跳!」
蛋立刻老實了,動都不動地立在簫和面前。
「說,你是誰?幹什麼的?」
「……咿呀咿呀。」
「說人話!」
「咿呀咿呀嗷嗷嗷。」
簫和捂額,這要怎麼交流?
蛋期待地看著他,希望他能抱他。剛才簫和把他抱進門來,他多麼希望就這樣一直待在這人懷裡,可……嗚哇!
簫和敲了蛋一下,「不准哭。」
蛋抽抽搭搭,他好想出來,可不知為什麼,他力量總是攢不足,到現在他都沒辦法破殼而出。
「老實交待,誰把你丟到我家門口來的?為什麼要找我?你是CED公司出品還是斯文男那邊搗騰出來的?還有小炎的背包怎麼在那裡?」
問題太多,蛋傻了。
「喂,在問你話呢。」簫和用手拍打蛋的外殼。
蛋似乎非常喜歡簫和的碰觸,主動湊上去讓簫和摸。
簫和自己也沒有注意到,一開始拍打的動作沒兩下就變成撫摸,很奇怪的,雖然他不明白這顆蛋的來歷,也不知道它跑來幹啥的,但他能感覺出蛋對他沒有絲毫惡意,相反還非常念慕他。
奇怪的蛋,奇怪的感覺。
簫和摸著摸著,突然生起了一股想要把蛋抱進懷裡好好疼寵的心情。
哎喲我的媽呀!簫和一把把蛋扔到了旁邊。
「說!你是什麼妖怪變的,竟然能影響我的心情?」
蛋還沒來得及用哭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叮咚叮咚」。
「來了來了!」簫和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了這顆顏色豔俗的金蛋,一邊跑去開門一邊抹汗,幸虧有人來了,否則他剛才很可能就被那顆古怪的蛋給蠱惑了。
竟然能影響人的精神,太可怕了!
匆匆忙忙的,簫和沒看可視屏幕就按下花園鐵柵欄門的解鎖鍵,又跑去拉開了別墅大門。他倒不擔心花園裡的三隻被人看見,小炎說了,他在三人修行的地方設了讓人看不到他們的結界。
不一會兒,四名男女出現在花園中。
「簫先生,你好,好久不見。」
簫和盯著門外四人,考慮了兩秒鐘要不要直接把門給關上。
這些傢伙是怎麼找到他這裡來的?而且他們怎麼敢找上門來?難道他們知道小炎不在家?哼,當我是軟柿子捏呢!
「真的是你,我還擔心找錯了地方。」站在門口的男人推了推眼鏡,斯文地笑。可惜他臉上的可怕疤痕破壞了他想表達的親切。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簫和冷下臉。
「呵呵,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簫和完全沒有讓開大門的意思。
斯文男看了一眼身邊的中年女子,女子對他點點頭。
斯文男轉而看向簫和,「簫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看見一顆蛋?」
簫和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失望,雖然那顆蛋有點古怪,但他也不知怎的,看到那顆蛋就覺得莫名的親近。沒想到這顆蛋果然與杜衛這個陰險的斯文男有關,可惜了。
「金色的,這麼大,非常圓,非常顯目。如果你看到一定不會忘掉。」杜衛比劃了一下蛋的大小。
「你們的蛋丟了關我屁事!為什麼要到我這裡找?我又不賣蛋。」簫和翻個白眼。
「簫先生,你不是奇怪我們怎麼找上門來的嗎?就是這顆蛋帶我們來的。」
簫和眯起眼。這傢伙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顆蛋又怎麼會知道他的住址?而且當初它怎麼會溜進自己的夢中?
「簫先生,你放心,我們沒有惡意。這次來主要是想與你尋求合作。」杜衛貌似誠懇地道。
簫和沒理他,轉而看向站在他後面的某人。
那人垂著眼簾似乎很不好意思和簫和對面。
「這幾人就是你口中的「我們」?原來你和斯文男是一夥。」簫和腦中原來許多不明白的地方,看到這四人同時出現後終於有了頭緒。
轉而又看向杜衛,諷刺地笑:「身在曹營心在漢?你的老闆又是誰?還是你自己就是?」
當時聽到這人和那李老頭在CED公司大廳的對話,他就猜出杜衛應屬於另外一方勢力,只是沒想到鐘舍也是他們的人。而一開始似乎就是鐘舍幫助他獲得了CED公司的平面圖……
再想到在火車上和鐘舍的巧遇,以及對小炎表示出異常興趣的小丫頭……
原來自己和小炎早就被這幫人盯上了,可笑他還一直把報複目標放在了CED公司身上,更可笑的是他還一直把鐘舍當朋友看。
杜衛轉臉看向身旁的夫人。
「咳,簫先生,我可以保證我們這次來絕對沒有任何惡意,甚至我們願意賠償以前因為誤會對你造成的一些損失。」
簫和的目光轉而看向這名他從未見過的女子。
這名女子站在斯文男身邊,年約四十徐,風韻猶存,氣質上佳,言談舉止皆顯示出是久居上位的人。
「誤會?」簫和皮笑肉不笑地道。
中年女子面不改色,「歡迎讓我們進去坐坐嗎?我相信你肯定會對我們要說的事感興趣,這事對你、和你身邊那位都有切身關係。」
簫和想了想,還是讓開了道路。中年女子等一行四人走入客廳。
小炎雖然不在家,但園子裡還有三隻後備軍,而且他自己這一年也學了些能耐,他倒不怕這四人敢耍什麼花招。不過他還是留了個心眼,沒把大門關上。
鐘舍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尷尬地笑了笑,倒是與他並排進來的小丫頭抬著頭瞪著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呃,帥哥咋變科學怪人了?這臉上卡個箍、下巴上還裹著紗布,這是咋了這是?簫和忍不住盯著鐘舍看個不停。
可憐下巴粉碎性骨折的鐘大帥哥被他看得如芒在背,偏偏頭部又無法活動自如,只能硬忍著。
「嗨。」小丫頭突然對他打了聲招呼。
簫和目光移向她。
小丫頭甜甜地笑,「叔叔,還記得我嗎?我們曾經在火車上見過面哦。」
「不記得。」簫和硬邦邦地道:「另外,我不戀童,你對我賣可愛沒有用。」
真是討厭的傢伙!小丫頭嘴巴一噘,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被這一打岔,簫和也不再繼續死盯著鐘舍看,迅速走進客廳。他也不怕這幾個人看見他家沙發上的蛋,這幾人既然找上門來,蛋在他這裡的事肯定也瞞不了多久,不如不瞞。
四人與簫和幾乎同時走入客廳,自然也看到了沙發上不知是坐著還是站著的蛋。
一看到蛋,小丫頭就想沖上去抱過來。
簫和腳一伸,攔住她。「你家大人沒教你規矩嗎?」
小丫頭不高興,當即就要動手。被杜衛一把拉住。
「它果然在你這裡。我們還怕追錯了。」杜衛欣慰地笑。
簫和大咧咧的在沙發上坐下,隨手把蛋抱進懷裡。
蛋高興地哼哼唧唧,金色的蛋殼一瞬間亮起非常耀眼的光芒。
「它看起來很高興。」杜衛半是羨慕、半是感嘆地說道。
「它在說話?」中年女子驚訝,與杜衛互看一眼。
四人看主人坐在沙發上,一時不知該過去和他並排坐,還是站著。
「餐桌旁有椅子,想坐就自己搬過來坐。」
「你就這樣對待客人?」小丫頭大大的不滿,她還是第一次碰見對她如此冷淡的人。
「你們是客人嗎?」簫和翹起二郎腿撇了撇嘴。
「你!」
「丫丫,去,搬兩張椅子過來。」中年女子開口喝止小丫頭,轉而對簫和道:
「簫先生不必如此,我說了今天我們來是帶著萬分誠意來的,以前的事情我們也會對簫先生做出合理賠償。」
「賠償?這位……」
「你可以叫我夫人。」夫人在杜衛搬來的椅子上落座。
「呵呵,美女,如果我牽十隻狗來讓你和他們輪番交配,事後我付你點錢做辛勞費,你願不願意?」
「住口!姓簫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搬椅子過來的小丫頭一聽有人如此侮辱她心目中的女神,摔下椅子就要衝過來找簫和算賬。
這次是鐘舍一把拉住她。
簫和冷笑。
「簫和!」杜衛嘆口氣,語氣微微嚴厲。他也無法忍受有人如此侮辱夫人,可是今天他們卻是來求人的,而且以他們對簫和做的事,簫和肯讓他們進來就算是肚量大的了。
本來X21在他們手上,他們還有一點話語權。當然如果X21還在他們手裡,他們也不會過來。可沒想到X21竟然被人奪走,如果不是靠著蛋殼上貼的隱形追蹤器,他們還不知道要到哪裡去找回X21。
被口頭侮辱的夫人神色不動,抬起手制止想要使用能力教訓人的丫丫,淡淡地道:「簫先生,口舌之快並不能解決問題。」
簫和微微眯眼,這女人不簡單,被這樣侮辱還能擺出這麼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他對這種城府極深的女人最頭疼,這種女人狠毒起來一百個男人也比不過。
客廳中陷入沉默。夫人與杜衛似乎在考慮如何開口比較好。簫和則是無所謂。
「說吧,你們要怎麼賠償我的損失?還有什麼事與我切身相關?我很忙,給你們三分鐘,如果三分鐘內你們無法交代清楚,大門在那邊。」
「哼,你算什麼東西!如果不是有「它」罩著你……哎喲!」小丫頭尖叫一聲連椅子一起倒在地上。
簫和收回手,像什麼也沒做過一樣的微笑道:「小丫頭,難道你家大人沒教過你,大人說話小孩子最好不要插嘴嗎?」
小丫頭從地上爬起,可愛模樣全消,看簫和的表情和眼光變得兇狠無比。
鐘舍按住小丫頭,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夫人和杜衛對望,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詫。這人什麼時候有了如此本領?
「你們還有兩分鐘。」
「咳,簫和,看樣子一年多不見你好像有了什麼奇遇,剛才是意念操控?」杜衛試探地問。
「什麼意念操控?不知道什麼叫功夫嗎?就允許你們追著我打,就不允許我學點功夫自保?」
「功夫?」
「沒見過內功?我說姓杜的,你們也別一天到晚搞研究,身為中國人怎麼可以把中國的傳統都丟掉呢?好了,不要給我廢話了,說吧,你們打算賠我多少錢?」
簫和擺出的痞子樣讓四人都沉默了。小丫頭不想沉默,可她的地位還不夠她在這三人面前放肆,只能強忍怒火。我一定會讓你嘗嘗我的厲害!小丫頭在心中發誓。
「怎麼沒有看到炎先生?」杜衛似不經意地隨口道。
「你說小炎?怎麼,你還想找兩隻母獸和他玩玩?」說著,簫和意有所指地掃了掃一老一少兩名女性。
小丫頭氣得臉色發白,夫人仍舊紋絲不動。
「簫先生,」夫人看著簫和的眼睛,深吸一口氣道:「如果我們之前有對不住你的地方,還請你諒解。我們也有不得已的苦楚,可以談一談嗎?我想你對這顆金蛋的來歷也很好奇吧?」
「剛才說要賠償我,現在卻要和我談一談。等會兒你們是不是就準備武力威脅我?」簫和冷笑,越發篤定這些人找上門肯定是有事相求,否則態度哪會這麼好。不過這些人有什麼事求他?不會再叫他貢獻一點脊髓吧?還是想再把主意打到小炎頭上?
「簫先生,看樣子你對我們的誤會確實太深,不過我相信你也能看出我們的誠心,否則我們也不會主動來到你面前。」
「好了,別再跟我繞彎子。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你們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直白一點,大家都輕鬆。」簫和擺出不耐煩的神情。
「既然簫先生這麼說,那麼……」
簫和心神一動,熟悉的氣息快速接近。非常快,等他轉過頭,正好看見小炎提著兩大袋早點走進客廳。
夫人等一起戒備地站起。而夫人和鐘舍更是一眼就認出這就是奪走X21的人。
炎顓看都沒看這幾人,把早點放到茶几上,走到簫和身邊,伸手從他懷裡把蛋接了過去。剛才總算把那難纏的魔族打成重傷,大概沒有個一兩月養傷也不會再出現。可惜對方保命本事一流,如果他真想要對方的命,很可能就會落到兩敗俱亡的下場。所以,他只能放他走。
況且重傷那個魔族,他也並不是沒有付出代價。如果不是看家裡還有別的人在,他現在已經回房療傷。
蛋的外殼再次冒起耀眼的金光。
炎顓輕輕摸了摸蛋,眼中冒出異彩。
「嗷嗷……」蛋裡發出了嫩嫩的嗷嗷叫聲。聲音不大,聽起來像小貓叫。
簫和摸摸還有點痛的下巴,奇怪,小炎看起來似乎不太對勁,而且對蛋的態度也比較奇怪,像是認識一般。
唔,有鬼。
「小炎?」簫和的目光中有擔心。雖然小炎表面看起來很正常,但他卻能感覺出小炎的狀態很差,非常差。
炎顓給了他一個讓他安心的目光,手掌在蛋殼上一抹,從蛋殼上抹下了一個外皮與蛋殼同色、超薄的微型跟蹤器。
哼,炎顓目光一冷。這就是那幾個人出現在他家裡的原因?還真不能小看這些人類。手指一搓,跟蹤器化作灰層。
夫人、杜衛、鐘舍,包括小丫頭一起緊張地看向炎顓。
這是誰?曾經看過小炎未成年前面目的杜衛在心中疑惑。隨即又釋然,神子嘛,想改變容貌還不容易?這氣勢和感覺普通人可冒充不了。而且如果不是神子,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發現他們在蛋殼上動的手腳。
夫人看過杜衛傳給她的神子的人類容顏,但這並不妨礙她確認面前男子的真實身份。在簫和身邊,又不把他們當回事,還能讓蛋對他產生反應的,除了那位還能有誰?
換在五天前,誰能想到他們會主動出現在這位神子面前?
夫人苦澀地咬牙。可是他們又不能不來找。畢竟他們在X21身上花了太多的心血,眼看希望就在眼前,誰能忍受得了讓希望就這樣從手心中溜走?
如果他們還有別的選擇,他們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尋找到這裡。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看到了希望,可還沒有怎麼享受到希望帶來的喜悅,讓所有人都膽寒的噩夢就降臨了。
夫人在這五天內已經不止一次詛咒老天爺的不公,他們辛苦這麼久,難道最後只能為他人做嫁衣嗎?
她不甘心哪!
「小炎?」
炎顓重新把蛋塞回簫和懷裡,轉身在他身邊坐下。
「你認識這顆蛋?」
「嗯。」
「這是什麼玩意兒?」簫和皺眉問。
「我兒子。」
「……」簫和張大了嘴巴。這個衝擊實在太大,足足讓他消聲了一分鐘。
這這這是什麼時候弄出來的?和誰?他怎麼不知道?
「……你啥時候勾搭上的?那母的是誰?」簫和目中噴出的怒火已至臨界點,可他臉上還帶著笑。表情要有多扭曲就有多扭曲。
炎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變成母的了?我上次看的時候明明還帶把的。
「哈?」簫和的嘴巴再次張大。
炎顓突然發現這人其實也挺傻的,尤其是在現在這副表情的襯托下。
「小、小、小炎,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不能理解了?啊哈哈……」
蛋一個勁地蹭簫和,主張自己的存在。
「這這這蛋……」簫和手上胡亂摸著蛋,結結巴巴的不知自己在說什麼。
不是你生的。不過確實是你和我的後代。
「我我我和你的後代?……哈哈……嘿嘿……」簫和突然神經病一樣地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把蛋往炎顓懷裡揣。
「哎喲,我還沒睡醒,我再回去睡一覺,誰來都別叫我。今天這夢還真他媽的荒謬!哈哈哈,我的後代?嘿嘿,扯蛋呢!」
炎顓大手一抓就把男人抓了回來。
簫某人受刺激過重,被炎顓按坐在沙發上半天都沒反應,就盯著蛋不停發出怪異的笑聲。
蛋害怕地縮進炎顓懷裡。
炎顓……說老實話也有點困惑。雖說他的使命之一就是尋找伴侶並傳下後代,但他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有了。如果他記得沒錯,族裡從古至今,成年後這麼快就有了自己後代的好像只有他。而且這快還不是普通的快,難道這跟自己很快就確定下伴侶也有關係?
炎顓的目光落到了對面四人身上。
他和簫和都是雄性,按理說不太可能有後代出現。可這顆蛋卻實實在在的是他和簫和的孩子。他很好奇,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沒殺他們也是為了問個清楚,這倒正好,自己正打算過段時間去找他們,他們倒自己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