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藥 9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過去。
炎顓一路緊追,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所有阻擋在他和那個人面前的障礙都被他視作眼中釘。
「呼!呼!」他忍不住了,他要爆炸了!他要那個人,現在就要!
「為什麼還不釋放?」李教授拋去一切文雅,踉踉蹌蹌地大叫。
拉丁美女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停地用對講機詢問。
杜衛藏在角落裡緊緊盯著現場,李教授的聲音他聽得很清楚。他佈置了這麼長時間,等的就是這一刻,怎麼可能讓李致風來破壞。釋放催眠瓦斯的裝置早就被他派人破壞,能放得出來才叫奇怪。
不過這樣血腥的場景卻是他沒有預料到的,他開始擔心計畫的可行性。但現在想要他中止這個計畫亦不可能。
「怎麼會這樣?」李教授大叫。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大廳中活著的生物越來越少,嚇傻了的李教授被E023拖著向樓梯口跑去,E055挾持簫和緊隨其後。
簫和也看到了廳中慘狀,雙目呆滯,嘴中一個勁兒念叨:「我在做夢,我在做夢……」
被含有強烈催情物質的彈藥打中的炎顓,隨著時間一點點流淌,藥效也在全身蔓延開來,腦中只剩下一個強烈的念頭:我要交配!
最後一個障礙物被他咬碎,滿廳的血腥味挑逗得他恨不得馬上把那個人撲到身下一逞獸慾。
眼看挾持簫和的人逃向樓梯口。炎顓立刻四肢後蹬,一個飛撲。
就在此時!大廳地面突然升起四道玻璃牆壁,迅速在頂端合圍,硬生生阻攔住炎顓去路,逼得他不得不躍回地面。
「嗷──!」慾望得不到滿足的野獸氣得暴吼。
突然,炎顓身體立住,死死盯向封閉空間的一角。
那裡出現了現在絕對不該出現的生物。一隻有著美麗斑紋的母豹,在母豹身後還有一名衣著暴露身材火爆的性感美女。
強烈的發情中母獸的味道竄進鼻中。期待發洩的猛獸張開血盆大口朝母獸們發出低沉的吼聲。
一豹一美女帶著三分驚慌、兩分恐懼、五分渴望,小心翼翼地向暴虐的野獸靠近。
蒸騰的熱氣在炎顓周圍形成有形的物質,如火般灼熱的雙眼發出耀眼的異彩,發情期母獸的體味刺激著他的嗅覺和性慾。
炎顓鼻中噴出火熱的氣息,看母獸們一點點靠近。
「杜衛!」
發現異狀的李教授停住奔逃的腳步,轉頭就看到了從暗處走出的男子,驚訝地叫了一聲。
大廳中還有這樣的機關,他竟然不知道!向猛獸接近並獻媚的母獸也不屬於公司,還有杜衛身邊的護衛。這種場景已經不用多說,李教授很快就明白了一切。
他恨啊,他被叛徒利用了!他的研究,他的心血!杜衛想要什麼已經再清楚不過。
簫和呆呆地坐在地面上。其實他明白的,不是嗎?只是他不願意去想、不願意去接受罷了。而如今事實就擺在他眼前。
簫和看著前方糾纏成一堆的野獸,眼光朦朧。他很難受,不知為何,這場景竟然讓他想起了他曾在電視上看到過的熊貓被強行受孕的試驗場景。
完全不以熊貓的意願為意願,一群人圍在熊貓身邊,用注射器抽出公熊貓的精子再注射進母熊貓體內。他記得很清楚,其中一隻熊貓在過程中一直發出悽慘的叫聲,還流下了眼淚。
此時,比起對小炎隱瞞的憤怒,更多的竟是悔恨與歉疚。他看著他的小炎被這些人當作試驗動物一樣在眾人面前進行交配,而他卻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恨意在他心中深深埋下。對李教授、對杜衛、對他們身後的一切!
異變陡起!
就在杜衛露出笑顏,認為計畫已經成功一半時,主動向母獸們靠近的炎顓突然發出吼叫,一腳踹開了作出臣服姿勢等待交配的母豹。
「嗷──!」
這個不好,他不要這個!
杜衛臉色大變。
人形美女鼓起膽子向炎顓靠近,並順勢拉開了自己的長裙。
炎顓鼻息急速,一下撲倒人形美女,在她身上嗅來嗅去,甚至伸出長舌舔弄。
美女發出嬌媚的呻吟,又是害怕又是激動,性慾也在瞬間被挑起。
可憐的母豹不甘心的在周邊不停打轉。也被注射了強烈發情藥物的她們早就沒有了廉恥之心,一心只想得到雄獸佔有。
「不能讓夫人那邊就這樣得逞。通知艾曼達教授,請她把現狀通報總公司。我們絕不能讓夫人的人走出這棟大樓。」李教授驚慌過後也逐漸冷靜下來,吩咐E023後,鎮定地向臉帶笑容的杜衛走去。
杜衛看老者走來也不驚奇,他還怕他不過來呢。
「教授,有沒有興趣合作?」杜衛不等李教授開口,先捧出了示好的哈達。
李教授的腿雖然還有點軟,但看得多的他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智慧,整整衣襟,道:「願聞其詳。」
「我們只要它的精子,它歸你們。無論任何動物,交配後都會有段倦怠時間,你們可以趁此機會釋放催眠瓦斯抓住它。」
「哦?你們以為你們走得出去?」
「也許不能,但你們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也許這其中就包括了您。」
「你在威脅我?」
「不敢,我只是在說出事實而已。」
「你在鋌而走險。就算你今天能走出大樓,公司也不會放過你們。」
「那就是我們的事情了。現在就看您是要兩敗俱傷,最後放虎歸山,還是我們合作各得其所。」
李教授轉頭望向臨時的封閉空間,一時不語。杜衛的威脅對他來說並不可怕,但他卻擔心兩者相爭下,讓已經被困住的神子找到空隙逃掉。
拉丁美女艾曼達教授帶著備用軍,手持武器,把大廳圍了起來。
杜衛帶來的人也立刻舉起武器面對來敵。
「不好!」緊盯強化玻璃後事態發展的李教授突然叫道。
杜衛等眾人一起看向玻璃牆後。
炎顓張嘴咬碎了美女的喉嚨。
可憐的女人喉中發出破碎的咯咯聲,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突然被咬死。
母豹以為自己有了機會,再次貼上來,卻引起炎顓凶性,一爪子在母豹背上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母豹疼得嗚嗚叫著滿地打滾。
「它不滿意交配者!」李教授脫口道。
杜衛眼神凝住。這在自然界也是正常情況,當雌雄二獸相交時,往往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一方被活活咬死。可是它們剛才明明都快進入情況了,為什麼會突然……?
「不對,它在看外面。它在看……」
李、杜二人順著野獸的目光看向不遠處。
簫和低頭看著地面,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李、杜二人互看一眼。
擺脫母獸的炎顓一步步向簫和走來。
玻璃牆阻擋住了他的去路,氣得他狠狠在牆上拍了一下。
「不行,它有異能。只怕這能擋子彈的鋼化玻璃也擋不住它。」杜衛深深皺起眉頭。
「開關呢?」
「什麼?」
李教授冷靜地問:「開關在哪裡?」
「你想幹什麼?我不覺得現在打開開關是件明智的事情。」
老者望著裡面的猛獸,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極度渴望與瘋狂。
「它想要什麼,我們給它就是。」
「你是說……?」杜衛看向低頭坐在地上雙手被負的男子,眼中有什麼閃過,「可是我們不確定……」
「一個患了絕症的人類而已。在他最後的時間能為人類發展做出貢獻,相信他也會覺得光榮。把開關打開吧。」老者淡淡地道。
簫和被人拖起。
「喂,你們想幹什麼?」
簫和很快就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了。
就見杜衛在牆上的某個開關上一按,封閉的玻璃牆打開了一道門,簫和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推進了門裡,然後門迅速閉上。
這一切說來時間長,其實就發生在電光石火間。
簫和被人推進玻璃牆內,眨眨眼,突然跳了起來,猛地就往剛才的門跑去。
「開門!開門!你們不能這樣幹!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門外的人冷冷地看著他,不言不動。
簫和倒抽一口冷氣,渾身顫抖地不敢往身後看。
他感覺到了,熟悉的、他曾經感受過一次的強大威脅正在向他靠近。
簫和慢慢地、慢慢地轉過身。
求那些人放他出去無疑做夢,倒不如試著求小炎放過他,說不定還有點希望。
簫和拚命吸氣,努力鎮定自己,不住向自己說:不怕,不怕,那是小炎。是和他一起生活了很長時間的小炎。他不會傷害自己的,上次他不就放過他了嗎?這次也一定不會的,肯定不會……
巨大的猛獸甩著尾巴向獵物一點點靠近。
他熟悉這個味道,熟悉眼前的男人。
有了他,他就不需要其他母獸了。那些母獸肯定都沒有他好。
他記得他的滋味。
他喜歡他被他幹時發出的哭叫聲,這是個淫蕩的男人。可以一邊扭腰讓他挺得更深,一邊罵他粗暴不懂溫柔。
對了,他一直都想好好教訓這個人。也許這次是個不錯的機會。
讓他記住自己的雄威,讓他深切體會一下他的厲害,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交媾,也許以後他就不會再那麼水性楊花勾三搭四。
他要讓他真正的臣服,以後只要他要,他就撅起屁股乖乖地讓他操弄。
嗷!看他抖成那小樣,一定是忍不住了,他也忍不住了。
炎顓噴著火熱的鼻息,湊到男人面前,深深地在他胯間嗅了一下。
「嗷──!」
咕咚。簫和一屁股坐倒在地,他的腿軟了。
「炎……小炎,不要……好不好?我是簫簫簫和啊,你還認得我嗎?」
野獸興奮地在他身上嗅來嗅去,不時伸出舌頭舔他一下。同時伸出巨爪拍打他,似乎在示意什麼。
「小炎,是我啊……」
野獸也不知聽見還是沒聽見,用帶著血跡的血盆大口開始撕扯他的衣服……真的是血盆大口,簫和忍不住撇開臉,那股強烈的血腥味刺激得他差點吐出來。
「小炎,聽話……別這樣……」男人忍不住用肩頭去推野獸。
沒想到這一推卻壞了事。
炎顓受到強效催情藥物的刺激,本來就已經到了爆炸邊緣。若不是心裡還記著這個人與其他人不一樣,不能蠻幹、更不能咬他抓他,他早就揮鞭直上。
而這一推,正正觸到了他的逆鱗。
讓你不聽話!
一爪子伸出就把男人拍倒在地。
而這一拍,也拍出了簫大爺的火氣。所有的恐懼全部化為怒火,當場就破口大罵起來:「我操你祖宗的!你敢動我試試,老子閹了你!」
「嗚嗚!你幹什麼?你敢!你給我住手……不對,住嘴!姓炎的,你不要太過分!」
「放開我!我殺了你這頭畜牲!你這個禽獸!你這個王八蛋!我不……啊啊啊──!」
玻璃牆內上演著千古不變的原始行為。
玻璃牆外,一群人默默地注視著牆內發生的人獸相交的慘劇。有些人不忍地撇開眼;有些人卻瞪大了眼睛,心中懷著不為人知的醜陋慾望,鼻息咻咻地用視覺滿足自己的陰暗慾望。
沒有人知道杜衛和李教授在想什麼。
拉丁美女有些不忍心地看向別處。玻璃牆並沒有隔音,裡面的聲音外面聽得一清二楚,人類不絕於耳的哭叫聲和野獸發洩性慾的興奮吼聲不停地從裡面傳來。
那名中國男子雙手被縛、渾身赤裸地跪趴在地上,被野獸從後面姦淫。可憐的男人一開始還能叫罵怒吼,到了後來只剩下慘叫和哭求。隨著野獸一次次進出,血液從交合部位流出,大量的血液染紅了男人的後股與大腿。
他那個姿勢也是野獸強行擺弄出來的,他不願意,那隻野獸就用尖銳的牙齒、粗糙的舌頭攻擊他身體上的薄弱環節,甚至有時還會用厚實的巨爪拍他、用尾巴當鞭子抽打他。
就在男人跌倒後雙膝跪地向前爬行、想要躲開野獸的攻擊時,那隻野獸從後面撲上了他!
可憐的男人在那一瞬間發出的慘叫簡直可以刺穿人的耳膜。
艾曼達知道慘劇還遠遠沒有結束,那隻野獸還沒有到射精的時候,如果進入射精狀態,那個男人吃的苦頭會更多。
艾曼達在心中嘆口氣,她雖然見多了動物交配的場景,而且公司許多試驗她也參與其中,可能是因為公司那些參與試驗的生物在她眼中並不屬於人類範疇,所以她一向沒有多少感觸。這次也許一方是個普通人類,還是個男人,所以她才會如此不適應吧。
交配逐漸到了最後關頭。
簫和的喉嚨已經叫啞。他感覺到了身體內的巨大異物再次發生異變。
不……不──!
杜衛直到此時才露出真正的笑顏。
李教授則看著玻璃牆內,想著要怎麼充分利用那個受到神子青睞的男人。
交配並沒有到此結束。攝入大量催情藥物,又正好處於發情期的野獸哪能一次就得到滿足。
第一次射精結束,野獸也沒有拔出自己的身體,就這樣埋在男人體內,很快就迎來了第二次勃起。
此時,簫和已經被幹得奄奄一息,只能被動地接受,口中發出無意義的呻吟,眼中流出毫無所覺的淚水。
而對此一無所知的炎顓卻亢奮地、快速地抽動自己強健有力的腰身,追逐著適才體會到的至極肉體歡愉。
簫和,簫和……
炎顓在心中不停地叫著男人的名字,他從來沒有這麼快活過。實在是太爽了!他想以後一定要經常用獸身搞這個小人,又可以教訓他、又可以讓自己爽,簡直就是兩全其美。
「如果它是虎類,如果我們不禁止它,它大概能做上一天。那男人也就死定了。」
「它不是虎類,只是外表看起來像。虎類的交配時間為五到十分鐘,一天可以交配五十次左右。而它,據我所知,交配個幾天幾夜不成問題。
「現在到它第一次射精就有四十分鐘,第二次應該會更長。那名男子撐不了多久。」李教授透露了一部分他所知的資訊,因為他知道杜衛對此肯定也有所瞭解。
「差不多了,等它第二次射精後,就釋放催眠瓦斯。」杜衛推了推鏡架道。
李教授轉頭看向他。
杜衛微笑,「放心,這次一定沒問題。溜.達」
李教授冷哼一聲,不再理他,暗中卻做出手勢讓人做好準備。
炎顓在發洩了第二次以後,腦子似乎清醒了不少。
低頭看看趴在他身下無聲無息的男子,輕輕用舌頭舔了舔他,這次他藏起了肉刺。
男人一動不動。
「嗷嗚。」用頭拱了拱他。
男人身體側倒,像是被抽了筋似的軟成一灘。
炎顓把自己拔了出來,然後他發現男人的下身中湧出大量鮮血。
炎顓似乎對此並不驚奇,而是伸出舌頭輕輕舔舐男人的肛口,把唾液一點點送進受傷的地方。
以後他應該想辦法把這個人的這個地方好好鍛鍊一下,否則每次進去都這麼悽慘就不太好了。他對小人簫很瞭解,讓他這麼疼,下次想上他恐怕會更難。
炎顓還在想著等這裡稍微好一點要不要再來一次,無臭無色的氣息湧入封閉空間。
炎顓察覺不對立刻屏住呼吸,可剛交配完、正在進行自我改造的身體正是最弱的時候,他想抗爭,想把入侵的敵人全部殺死,最後卻只做到把簫和的身體完完全全地掩藏到自己身下就脫力了。
外面的人等了好一會兒才進來。
他們不知道他並沒有昏迷,只是暫時沒有力量支撐起四肢。他的身體在適應及分解這種氣體,等他適應了,也就是這些人類去見閻王的時候。
李教授沒有想到會在最後的最後上了一個大當。
杜衛確實施放催眠瓦斯了,但是在他釋放的同時,他和他的同伴一起拿出了精緻的防毒面具。他們在整個大廳都進行了釋放。
李教授最後昏迷映入眼簾的景象就是:杜衛走進了玻璃牆內。
杜衛真的很高興。
雖然損失了兩隻接近完美的母獸,但比起他們即將得到的,這實在算不了什麼。
一邊從野獸身下拖出簫和的身體,掰開他的雙腿,抽出他後肛內的精子,放入特製容器進行保存。一邊示意手下用麻醉槍再給那隻野獸上個保險。這次他的行動堪稱大獲全勝,勝利的滋味忍不住讓他再次勾起唇角。
「謝謝你啊,簫先生。放心,我這就帶你回去進行急救,你不會有事的。以後需要你幫忙的地方還很多呢。呵呵!」
「杜博,小心!」
杜衛的反應簡直可以讓人擊掌大讚。幾乎在聲音傳至耳邊的一剎那,他就向一邊快速閃去。
可他再怎麼快,還是沒有恢復了力量的野獸快。
炎顓的利爪在他臉上留下了兩道痕跡。眼鏡落地,變成碎片。
杜衛帶來的人立刻圍上醒來的野獸。
「嗷──!」
炎顓的身體在發生變化,發出異彩的雙眸越來越明亮,周圍的空氣開始產生扭曲。
杜衛心中暗叫不妙,一手捂臉,一手摀住口袋中的特製容器,利用屬下擋住炎顓的空隙,悄無聲息地向門口閃去。
巨大的身體似乎在進一步膨脹,白色的毛皮被撐破,黑色的紋路出現在雪白的毛皮上,慢慢地擴展至全身。
一圈圈火光從肌膚下迸出,在身體周圍形成美麗的火環。火環在一點點擴大,凡是碰到火環的人逃無可逃,幾乎在瞬間化為霧氣,連慘叫都沒有留下。
奇妙的是,在猛獸腳間昏睡的簫和卻安然無恙,哪怕火環從他身上掠過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猛獸的額頭處似乎有什麼要從下面破額而出。類似於痛苦的吼叫從猛獸口中嚎出。
猛獸突然仰頭,嘴巴大張,從他的口中有什麼噴射而出,在半空中形成一個詭異的漩渦,漩渦中間似乎有什麼在產生,從無到有,慢慢地凝結成一顆火紅的珠子。
而隨著這顆珠子吐出,CED大樓外面也出現了自然異象。明白的月亮變得血紅,大量的雲霧開始升騰,慢慢遮掩住血紅的月,雲層中雷鳴聲轟轟而至,忽然糾結成團的閃電在空中翻滾。
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地球數處有人抬頭看向天空。
有的人在微笑。
「炎,成年了。」
「是啊,傳承的記憶也將在他腦中完全甦醒。現在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責任了吧。」
有的人在興奮。
「那是炎!肯定是他。只有純種成年才會出現這樣的景象,太好了!爾雅,族裡的希望就靠你了,你一定要成為炎的伴侶,你的孩子將是我們所有族人的希望。」
「我會盡力。」
也有人在嘆息。
「以後更加打不過他了,奶奶的。」
還有人在瘋狂大笑。
「那竟然是神獸純種的力量!哈哈!這世上竟然還有神獸純種留下來!一定要趁他羽翼未豐時解決掉他。只要我吞噬了他,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天無絕人之路啊,哈哈哈!」
珠子在漩渦中掙扎,似乎要逃離這個漩渦。就在珠子要脫離漩渦向遠處飛奔時,已經幻化出一身黑色毛皮的猛獸突然深吸一口氣,火紅的珠子立時回到他嘴裡。然後就見他含著珠子低下頭,把珠子吐進了身下男人的嘴裡。
這顆珠子是他在未成年期間吸收的天地間最純粹的力量,族人一般在成年後會用這顆珠子作成武器或盔甲,或者吸入體內煉化。
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炎顓把它給了男人。這顆珠子會給男人帶來什麼變化,他竟有點期待起來。
昏迷中的簫和自然不知道這一切,而在封閉空間外面昏倒的李教授,也沒有這個福分看到神子進化到成年體的奇異景象,而有這個福分的人,卻都化作霧氣消失在世間。
披著一身如黑夜一般光滑毛皮的巨大奇獸伸出舌頭舔了舔男人的臉。隨即身體一模糊,也沒看見他怎麼變化的,瞬間就變成了一個魁梧精壯的男人。
對,這是一個渾身蘊滿力量的男人,不再是原本介於男人與男孩之間的少年體格。覆蓋著完美肌肉的身體上,似乎有暗紋隱藏在肌膚下。原本還帶了點青澀線條的面孔,如今已經如刀刻斧鑿一般,變得有棱有角。
他的額頭還出現了一道奇異的花紋,就像是遠古時期男人的額飾,眼眸間更是異光流轉,讓人與之無法對視。
炎顓彎腰抱起地上赤裸的簫和,就在他直起身體時,身體表面的異象全部消失,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如同一名身材高大健壯的人類男子一樣。
沒有理會外面東倒西歪的生物,這些生物的生與死,不過在他的一念之間,太過微小的他們在他眼裡自然就沒了意義。炎顓抱著簫和隨便找了些遮身的衣物,隨即就朝緊閉的公司大門走去。被精鋼遮掩住的大門在瞬間氣化,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李教授等人醒來時,只看到玻璃牆內空空蕩蕩。
「杜衛!」
李教授在E055的扶持下,悔恨無比。如果一開始出狀況時,他聽艾曼達的話,找兩個人盯住他,就算不能阻止他的行動,也能給他們示警。可他卻對此一笑置之。
悔恨就像一條蟲子,不停啃咬他的心臟。大意失荊州,他一生的期盼就這樣落到別人手裡。他怎能不恨?老者握緊雙拳,他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他一定會奪回他的神子。
炎顓盤坐在地板上,看著睡在矮床上的男人。
這是尖頭找到的一間公寓,主人似乎長期出差在外,正好給他們暫時落腳。
這已經是第四天,男人還在昏睡。
他檢查了一下男人身體,發現在緩慢恢復中,也就放心了。但放心的同時,也不知怎的,隨著時間過去,他竟然感到了小小的緊張?
炎顓感到很困惑。他怎麼會有緊張的情緒?
這陰險小人醒來不管對他做什麼事,他都不應該害怕才對。可他為什麼就是有點提心吊膽的感覺?
炎大人摸摸自己的下巴,發現自己竟然不討厭這種感覺。不過……
他不後悔用獸身上了他,可是他不得不去想──這小人醒來會怎麼對付他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