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腰椎處一陣微涼,他能感覺出來這是酒精棉在對他皮膚進行消毒。
你爺爺的!色字頭上一把刀,沒想到老子也有被這把刀砍中的時候。NND死記者,拍誰不好非要拍老子的臉?還有這破醫院,還軍警醫院呢?連一點保密意識都沒有!誰洩露老子在這兒的?明天就讓小炎滅了他!
「吱吱!放開老大!」
尖頭!簫和看到尖頭爬上床一時大喜過望,但隨後就洩了氣。這只跳出來也不會起多大作用,說不定還會因此丟了小命。
尖頭,躲起來,不要出來。簫和在心中大叫。
「怎麼會有老鼠?」鐘舍皺眉。
尖頭爬上簫和肩頭,努力撐起膽子想要保護它老大。
鐘舍感覺不到這隻老鼠有什麼威脅性,但一想到要重新消毒,就不由萬分厭惡起這只骯髒的老鼠。
「滾開!」鐘舍低吼。
「發生什麼事了?」執勤警察很負責,一聽到異常,立刻就走了過來。
「有老鼠。」
「哈?」該警察正準備說病房裡怎麼可能有老鼠,就看到了病人肩膀上的灰色身影。
「見鬼!這玩意兒從哪跑出來的?」該警察連忙伸手趕。
尖頭只能躲閃。
「麻煩你把它趕出去,我要給病人重新消毒。」
「好的,沒問題。你忙你的。我看你往哪兒跑!」大腳對著尖頭就踩。
尖頭無奈只得吱吱叫著逃跑。炎大人,在哪裡?為什麼還不回來?有人要害老大啊!
一看老鼠離開簫和,鐘舍立刻換了一雙無菌手套,把欲穿刺部位重新消毒,掏出針管,對準穿刺部位扎。
一股極度尖銳的疼痛從背部腰椎處傳入中樞神經。
「呃……」簫和嘴中流出口水,痛苦的呻吟變成氣流。
脊髓提取成功。那邊沒抓到尖頭的警察也走了過來。
「他沒事吧?」
鐘舍收起針管,小心翼翼地放平簫和,抬臉對該警察笑道:「沒事,腰椎穿刺比較痛苦,病人需要平躺六到八個小時,請儘量不要打擾。如果他需要上廁所也他先忍著。」
「哦,是嗎?」該警察再次看了看該醫生的名牌,張孝良
只見這位張醫生非常溫柔地拍拍病人的肩,並順手幫他拉上被子,柔聲對病人道:「好好睡一覺,不要說話不要動。等化驗結果出來我會告訴你。」
簫和瞪大眼睛。
鐘舍想了想,還是在紙上大大寫了「平躺八個小時不能起身」這幾個字,遞到簫和眼前。
簫和眼睛瞪得更大,他剛才就想上廁所,因為這位帥哥在,他也沒好意思提,就等著人一離開他就去。這下好了,誰來直接殺了他吧!
鐘舍這人總算還有點良心,為了避免給簫和造成更大傷害,他在病歷上記錄下了自己在幾點幾分提取了脊髓等字樣,最後與兩名警察打了個招呼後離開。
尖頭看病房裡沒人了,立刻爬上床頭,慘兮兮地對簫和叫道:「老大,我真沒用,我沒有保護好你,嗚!」
簫和這時還說不出話來,也無法安慰尖頭,只能用目光表示他不在意。
鐘舍換掉醫生袍,拿著一袋警察假裝病人不慌不忙地走到醫院停車場。
停車場內靠近路口的位置,一輛黑色奧迪正等著他,一看他來立刻打開車門。
「怎麼樣?它在不在那人身邊?」一名小女孩依偎了過來。
鐘舍迅速鑽入車中,看他進來,車輛立即開動。
「沒有,它不在。只有那人一個人,鐘舍的回答直接忽略了那隻老鼠。
「真可惜,
我可是一直在等你求援呢。」小女孩掂著手機,噘起小嘴。好像錯過了什麼好玩的遊戲一樣。
鐘舍憐愛地捏了捏她的小鼻頭:「你以為你是它對手?小心人家一爪子把你撕成幾瓣。杜衛厲害吧,看他那張臉。」
「我才不怕它。」
「是是,你最厲害!」鐘舍搖搖頭,沒跟小女孩繼續爭。
「得手了嗎?」
「嗯。」
「太好了!」小女孩高興地拍手。
「不要高興得太早,杜衛也說了,只是試試看,成功的可能性並不高。」
「我相信杜大哥的本事。」
鐘舍疼惜地揉揉小女孩的腦袋,長嘆道:「我也希望如此。」
車子駛出醫院大門,與此同時,一名高大的陽剛酷男拎著一袋快餐盒踏上醫院台階。
簫和能說話也能動了,可是他並沒有向執勤警察尋求救援。
如果鐘舍剛才想殺他,他已經死了至少一百次。既然人家無意要他的命,為了不多橫生枝節,他決定先把CED公司這塊硬骨頭啃下來再說。
不過他真的很想去廁所啊!
怎麼辦?越想忍就越忍不住,不知道這房間有沒有癱瘓病人用的尿壺?
簫和不想再虐待自己的膀胱,讓尖頭躲起來,舉手就按向呼叫鈴。
護士趕來的時候,炎顓也到了。
簫和看到失蹤人口出現也顧不得理睬,急吼吼地對跑過來的護士叫道:「護士小姐,麻煩拿個尿壺給我。」
護士小姐一愣。
「我剛做完腰椎穿刺,八個小時之內不能起來。麻煩快點,我要爆了。」可憐簫和硬是被尿憋紅了一張臉。
「呃,這裡就有,就在你床底下,你等著,我拿給你。」
簫和不知她在說什麼,只一個勁叫:「快!快!」
護士小姐很快就從床下拿出尿壺,快手快腳地掀開簫和蓋著的薄被,正準備去脫簫和褲子。
一隻手伸來攔住了她。
「我來。」
護士小姐一抬頭,就看到一名非常酷的帥哥立在她身後。
隨手把快餐盒放到床頭櫃上,這名酷男很自然地從她手上接過尿壺,護士小姐下意識地讓開位置。
酷男站在病床前,舉起尿壺開始研究它的結構和用法。
簫和感覺自己快要憋不住了,也顧不得羞恥,急得大叫:「把我的那裡塞到壺嘴裡就行。快!」男子停止研究,把尿壺貼近簫和的褲襠部位,一隻手直接伸進褲子的前門襟內掏了掏,抓住那鼓脹的海綿體就塞入了壺嘴中。
淅淅瀝瀝的撒尿聲響起。呼——,爽!簫和的臉上露出了類似高潮過後放鬆表情。
男子舉著尿壺一動不動。
沒有來得及離開護士小姐在一邊把這一幕從頭看到了尾。從她的眼光來開,這名酷男作為一名非專業人士,其把尿的動作、手法、速度都已至化境。而且最值得稱道的,
這人臉上連一絲絲厭惡的表情也沒有顯露。
高手啊!想她作為專業人士,雖已經歷過無數次歷練,但仍舊無法掩飾對這種服務心中的厭惡感。不光她們這些專業護士,就連病人家屬也沒幾個願意為自己的的親人把屎撒尿。
不簡單!護士小姐用敬佩的眼光看向這位難得一見的酷男,她真的很想請教對方,他是如何克服自己心理障礙的?在碰觸同性的泌尿器官時就沒有一點牴觸心嗎?為什麼動作如此熟練,感覺就像進行過很多次這樣的行為一樣?
聽聲音沒了,炎顓一手拎著尿壺、一手伸過去捏住簫和縮回去小弟弟快速抖動了幾下。
這普通的一抖,抖得護士小姐瞪大了眼睛,抖得簫和的老臉「唰」一下從頭紅到尾。
炎顓完全不知道自己這麼隨便的抖抖造成了多大的影響,確定簫和已無餘液,很快就把他那玩意兒又給塞回褲襠裡,還順便幫他整理了一下前門襟,然後又幫他蓋上被子。
捂在被子裡的簫叔叔全身正在向紅燒龍蝦的顏色靠攏。完事時抖那兩下,要在平時實在再普通不過,可為什麼這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剛才在那小子手上做來就顯得這麼……這麼色情呢?
我說護士小姐,你還要在這裡站到什麼時候?難道你沒有感覺到現在空氣裡瀰漫的都是「尷尬」二字嗎?
「這間病房帶有衛生間,就在那扇門後。」護士小姐沒話找話。
炎顓點頭表示知道。
護士小姐還在回味剛才的動作,看向炎顓的目光已經不止是敬佩,而是敬仰。
「你學的是不是護理專業?」看樣子護士小姐還不想走,臉上甚至飄起了一抹淡紅。
簫叔叔看到那抹紅立刻感到危機。喂!丫頭,別亂發春。這小子已經有主了。你見過哪個男人摸別的男人的老二會這麼自然?他是老子的小情知不知道?去去去,一邊玩去!
「不是。」炎顓皺眉,不明白這名護士為什麼要這樣問。
「我看你侍候他侍候得挺自然,就以為……呵呵。」護士小姐不好意思了,挪動腳步準備離開。
「他是我的。」炎顓丟下這一句就轉身去衛生間了。完全不管護士小姐在聽了這句話後大腦短路了足足一個星期。
雖然不明白具體經過,但在腦海中聽到了這句話簫叔叔心中竊喜、表情詭異。其實他非常明白炎小妖這句話表達了什麼意思,炎小妖的意思無非是說:他是屬於我的,所以他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既然都是我的,我想怎樣都行。
但別人不明白這句話是這個意思啊,簫叔叔為自己成功扞衛了所有權竊竊自喜中。在看到可憐的姑娘把驚疑詫異的目光投向他時,微笑著補充了這麼一句:
「呵呵,見笑,我們家小炎什麼都好,就是獨佔欲強了點。呵呵呵。」
最後,可憐的姑娘帶著一種飄忽的神情離去。導致門口站崗的警察同志盯了她好幾眼
「洗手了沒?」
一沒有外人在場,簫叔叔的臉皮厚度立刻恢復至原樣。
炎顓懶得回答他,拖過椅子,拿起剛才放在床頭櫃上的快餐盒,掰開方便筷。
尖頭在牆邊徘徊,不曉得該不該主動匯報剛才有人要害老大的事。
「好香,
什麼好吃的?」簫和無法起身,自然無法看見餐盒裡有什麼,但光聞這個味道就讓他忍不住開始口水氾濫。
「餃子。」
「我要吃!」完全忘了自己剛吃完晚飯沒多久,簫和張大嘴巴嗷嗷待哺。
炎顓夾了一個餃子塞進他的嘴巴裡。
簫和滿足地嚼啊嚼。
「你剛才說的腰椎穿刺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能起身?」
簫和兩口把餃子吞下,得想個好理由才行。如果讓這小子知道他被色所迷……
「昨晚那女鳥人去哪兒了?」
「N城。」
「哦,她來幹什麼?」
「看我。」
簫和身上的醋味立刻開始!!往外冒,那表情、那眼神,要有多幽怨就有多幽怨。看得炎顓渾身發麻。
「你那是什麼眼神?」炎顓忍不住低斥。
「你腳踩兩隻船。」
「什麼意思?」
尖頭在床底下豎起耳朵。
「我還沒死呢,
你就開始找小三。」老男人很傷心地用單手抹抹不存在的眼淚。
「放屁!」受不了這個人的做作表情,炎顓抓起一隻餃子塞進他的嘴裡。
韭菜肉餡,唔,不錯,
他喜歡。老男人吃完嘴裡的餃子立刻提出新的要求:「有醋沒?」
炎顓瞪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老男人極為幼稚地鼓起嘴巴,說得心不甘情不願,「你還記得那傢俬家醫院的院長鐘舍嗎?」
炎顓一挑眉,怎麼突然提到這個人?
「他剛才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