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證實
什麼軒轅家族的病因,什麼映日石,一點線索都沒有。凌初瑜曾一度以為映月石帶她來到一個全然錯誤的地方,甚至現在還在這樣懷疑著。
因為這塊大陸,根本沒有一個姓軒轅的部落,甚至,這個姓都從未有過……或許這一輩子都回不去了吧。
那麼要不要給他一個機會?同時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她閉上眼睛,撫著胸口,尋找心底最真實的聲音。
心砰砰地跳著,沉實而有力……厲天邪,白衣天君,李君玨……同一個人卻是不同的面孔和不同的身份,同樣的對秋沉落深情不悔,瘋狂追逐。
他的深情,他的脆弱,他的卑微,他的受傷,他的悲哀,或者以前的秋沉落沒有機會見到,但是她卻一清二楚。
他是天之驕子,他是天縱奇才,他是全天下最完美的男人,但是一遇初宇誤終生。
秋沉落,讓他過上了悲哀而絕望的日子。
秋沉落並不是不愛他,她面對他的時候身體慣有的反應就是最好的證明。但是究竟是怎麼樣的原因會讓她放棄這樣一個男人?
更何況,他身上的毒……凌初瑜心中一軟,她決定給彼此一個機會。
“如果我說……我不是原來的那個秋沉落,你會相信嗎?”凌初瑜盯著李君玨,如水的眸瞳一如他般堅定,下巴微微揚起,真摯地說道。
李君玨牢牢鎖住她的目光,抿著下唇,微瞇起雙眸,似乎在揣測她話中的真實程度。
他盯著凌初瑜的眸瞳越來越深,忽然,他捏著凌初瑜的小巴,恨恨地說道,“秋沉落,你真是越來越幼稚了,你以為你說這種胡話我就會放開你嗎?妄想!”
“放開我?”看著他凌厲的雙眸,凌初瑜嘴角勾起一抹譏誚,“你以為你面前的這個我就是原先的那個秋沉落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這麼聰明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嗎?”凌初瑜眉間不悅是神色越來越濃,淡漠的說道,“原先的那個秋沉落早已被你的離魂天下引給毒死了,眼前的我只是一個來自異世界的一抹靈魂!”
她盯著他的臉,不想放過他的任何一抹神情。但是……他的反應倒教凌初瑜莫名其妙的很。
聽到她的話,厲天邪忽然一把松開她,倒退了好幾步,緊抿著唇,臉上的神色忽明忽暗,陰晴不定,似乎在恐懼什麼……“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只是在陳述一項事實。”凌初瑜毫不畏懼地盯著他,認真的說道。
“事實?”李君玨臉上出現一抹苦笑,淒慘地看著她,“落兒,你為什麼要說這些沒有任何人會相信的鬼話?你為什麼要欺騙我說落兒死了?你是要我為當初的下毒而後悔嗎?”
“為了能夠控制下毒的分量,我不僅找來上百名與落兒年齡形體相似年輕人試毒,他們不是死掉就是變得癡呆,後來還是在自己身上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才能控制分量。原來我們曾一起食過千年靈芝草,所以才能抗拒一部分的毒素,再配合離魂天下引,所以不會死,只是讓人失去記憶而已。”李君玨不能忍受她口口聲聲指責自己害死落兒,“你罵我怎樣都可以,但是絕不可以污蔑我對落兒的心意。我就算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也不會拿落兒是生命當兒戲。只有在確保不會害及落兒性命的情況下我才下的離魂天下引,況且當時曾經我發過誓約,如若落兒有事,天上地獄,天涯海角,我都會追隨她而去……”
她想起來了,她想起來她是身世,她想起她自異世界,她還是心心念念要回去原來的世界啊。李君玨是李君玨,任憑你想盡辦法,用盡計謀,還是不能將她留在身邊嗎?
李君玨瞪大眼睛,驚駭地盯著她,心底恐懼的陰影在不斷擴大。
“我們相處是時間並不短,既然你那麼愛秋沉落,你不應該沒有發覺我跟原來的她之間有一些不同。”凌初瑜心中忽然覺得有一絲不對勁,但是問題具體在哪裡,她還捕捉不到。
“為什麼你還要執意自欺欺人說自己不是落兒?你到底怎麼了?你明明就是落兒,貨真價實的秋沉落,碧落宮的少宮主,秋華雙月之一,少年狀元,金科駙馬,甚至少年丞相……你來自異世界,你的詩詞歌賦,你的謎語猜題,你的現代圍棋,就算是失去了一段記憶,你還是你啊,你的一言一行無不透露出你仍然是原來那個獨一無二的落兒……”
李君玨像一頭受傷的白虎,失去了所有冷靜和高雅,悲哀地低聲咆哮。
等等,等等……他剛剛說了什麼?!
他說秋沉落來自異世界,秋沉落來自異世界?!
凌初瑜的腦子似乎被晴天的一記焦雷劈過,一片空白,呆若木雞……秋沉落來自異世界?!
這怎麼可能呢?來自異世界的不是艷麗無雙的穎華公主嗎?當初在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在松鶴樓聽說書先生說到穎華公主七歲能詩,小小年紀卻因一首登科揚名天下。但是凌初瑜卻知那首詩是唐朝的孟郊做所,決不是那位七歲稚齡是公主能夠寫的出來的。那時候起,潛意識裡便懷疑了穎華公主乃是穿越而來,但是印證她後來的言行舉止,說她是穿越而來倒也有些勉強。
難道穿越而來的並不是穎華公主,而秋沉落自己?!她自小和穎華公主一起長大,言行舉止被秋沉落同化也未可知。
難怪所有人對她異樣的言行都不起疑心,難怪自她回答出殿試筆試的題目後穎華公主就放任她自由發揮,難怪天上人間的布局結構和經營方式與現代的夜總會有異曲同工之妙,難怪……凌初瑜倒退三步!
如果秋沉落的確是穿越而來,而李君玨口口聲聲說自己的離魂天下引不會致命,只會讓人失去一段記憶,而且秋沉落表字初宇,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巧合?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脫口而出的答案……凌初瑜根本無法承受!
“落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從來沒有見過秋沉落如此驚恐的模樣,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我沒事,我需要靜一靜,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凌初瑜用力甩開李君玨的手,狼狽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