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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丞相》第48章
幽暗石屋

  凌初瑜扶著他,慢慢往外移去。

  一路上看到穿著薄如蟬翼裙裳的侍妾侍女,見到她的面容無不看的呆滯,待得看清她扶著冥王,莫不露出忌妒而又惡毒的寒意。

  能夠獨享冥王在冥王殿中可是至高無上的殊榮,她第一天來就如此得寵,看她扶著冥王往外走去,莫非是去後山……幾位侍女早已掩唇輕笑,彼此竊竊私語,曖昧的眼光在他們臉上掃來掃去。

  凌初瑜自然明白這些眼光,她唇角勾揚起弧度,苦笑地接受這這種揣測。

  冥王走的溫溫吞吞搖搖擺擺,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終於在一個院子門前停下,很乖巧地抬起修長的手臂敲敲門。

  夜深霧重,春天的夜晚依舊寒風凜凜,衣裳半敞的冥王得瑟了一下。

  活該!

  凌初瑜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抬頭看院前的匾額,不由的心中一愣。只見上面四個赤紅的草書:武霸天下,鮮紅的近乎刺目的顏色,好像這四個字是無數的鮮血堆砌而成。

  院內——

  一片寬廣的場地,雜草叢生,在夜風中搖曳。

  月光清輝下,一個年約七旬的老人,他一身白衣,眉毛花白晶亮,斜飛而出,眼如虎豹,瞪得渾圓,表情很狂妄。

  他的對面是一襲淡紫色衣袍的俊逸身影,背手迎風,衣袂翻飛,入夜的刺骨冷意讓他的身影看起來越加淡薄,呼吸間吐出白霧,一地銀霜素裹……

  老頭死死地盯著對面卓然而立的修長身影,臉上的神情很怪異,“小娃娃,你有一點厲害,還能陪我玩兩招。”

  修長身影長衣飄飄,看著他,不發一言,只是極為好看的唇角掛著一絲微淡的血跡。

  那怪異老頭見他如此,不由的哈哈大笑,“壞徒弟叫我不要殺了你,流流血就好。哼哼,這麼好玩的小娃娃我老頭子也不捨的殺。小娃娃你先進去,明天再找你玩。”說完老頭揮揮手,倏然之間,人影已經消失在黑暗中。

  俊逸的身影緊緊地盯著狂妄老頭消逝的身影,半晌才撫著胸口緩緩走入內室……

  他不知世上竟有如此的一位高手,身快如閃電,出招之詭異,內功之高連被冠為武霸天下的自己都無法想象。當初自己在茫茫火海中尋找映月石的下落,卻突然間飄來這麼一個詭異的身影,原以為很快就能解決掉,卻誰知這老頭雖然看起來天真狂妄,但是武功之高實在無法想象。自己皆盡全力也無法在他手下走出十招……估計師傅也不是這瘋老頭的對手。

  自從被抓過來之後,就一直留在這裡,沒有被關著,而且這老頭對自己看管的很松散,但是……那是他有恃無恐。不是自己逃不出,而是沒逃出十裡就又被瘋老頭追了回來。

  既然自己都被捉了,那麼落兒……是不是也有危險?映月石還沒有找到,雖然短時間對她的身體還造不成嚴重的,但是日子一久,就……心絞成一團,厲天邪右手扶著胸口,微微喘了口氣,自己務必要在短時間內找到她跟映月石。

  環顧四周,斑駁的牆壁,蛀蟲侵蝕過的戶牖,一掌就可以拍碎,但是據他所知這裡四面環水,一望無際,就算逃出去,自己一個旱鴨子也無濟於事。當初落兒千方百計威逼利誘自己學,而自己卻……一絲懊惱浮現在他的臉上。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他聽得清楚。

  他的耳力極好,而且瘋老頭每天都要找他比武,所以並沒有封住他的穴道。

  他聽見“吱呀”一聲開門聲。

  聽見熟悉的腳步聲,他的心陡然驚起,咬住下唇,身側的手握成一團……

  “你確定在這裡?”凌初瑜嘴角閃過一絲狹促的頑色,隨手拍拍冥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腦袋,看到一向妖冶邪魅的變得呆呆傻傻,很有拍打他的趣味。

  “嗯。”冥王點點頭,回答的極其認真。

  凌初瑜看著他茫然不見焦距的瞳孔,眼底閃過一絲寒意。回憶起電視裡放映的古裝劇裡,被下了迷幻藥什麼的,除了聲音,並不會有肢體語言的,可是冥王他有。但是隨念一想,那些古裝戲的編輯又沒有穿越過了,自然不知道古代真正的迷幻藥症狀其實是這樣的。

  等回到現代的時候還可以宣布這個BUG。凌初瑜凌初瑜自欺欺人地扶著冥王搖搖晃晃地朝裡邊走去。

  這是一間破敗的小石屋。

  淡淡的月光灑在破敗的牆垣上,映出斑駁的倒影,呈現一個個光圈。呆呆的冥王一腳踩在地上枯敗殘葉上,發出吱吱的響聲,在寂靜的夜裡極其響亮。

  推門的凌初瑜沒有注意到她眼中呆呆傻傻的冥王眼底閃過一絲詭譎的寒光——吱呀一聲,門開了。

  門外的月光隨之傾斜進屋內,打在屋內靜靜站立的靈修身影。

  他靜靜地站在那裡,長身玉立,淡紫長袍,衣袂飄揚,靈修的身姿風韻十足。凌初瑜的瞳眸慢慢往上移動……

  然而在見到他那張臉的時候凌初瑜卻驀然一愣。

  都說厲天邪不僅武霸天下,其容顏則更是絕美無雙,但是出現在眼前的,卻是一張平淡無奇的臉。走出去,大街上隨手一拉一大把的那類。

  貌不驚人的容貌配上靈修的身姿,絕佳的風韻,極其的格格不入,但是卻是真實的存在。

  乍然突見這張臉,由於與腦海中想象的面容反差實在太大,凌初瑜只能愣愣地盯著,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落兒——”身姿與面容極其不對稱的厲天邪緩緩從口中吐出一句話。

  凌初瑜對他的聲音極其熟悉,自然認得出眼前的人絕對是厲天邪沒錯。

  但是面對這位熟悉的陌生生,凌初瑜吸了一口氣,對他勾揚起一個如平日般溫雅的淡笑,“是我。厲天邪……是我,我來救你了。”

  “救我?”厲天邪似乎絲毫不在意凌初瑜心底會如何評價自己自己一張蠟黃病態的面容,他上前一步,拉起凌初瑜皓白如霜雪的纖手,嘴角勾揚起一抹淺笑,頓時病懨懨的臉上很自然的流露出清雅高潔的氣質。他微揚眉,“落兒要如何救我?”

  “他沒有將你關起來?”在凌初瑜的印象中,冥王應該會將厲天邪手鐐腳銬縛住,然後投入堅固隱蔽的地牢之中,誰知竟是隨隨便便關在一間破敗小石屋中?這裡面究竟有什麼隱秘是她所不知道的?

  “玉簫聲斷人何處?”凌初瑜忽然劈頭丟出半截詩句。

  厲天邪看了她半晌,就在凌初瑜以為他對不出下一句的時候緩緩吐出,“春又去,忍把歸期……”

  落兒你又何苦偏偏提起這一句?厲天邪嘴角隱含著苦澀,可是隔了一層面皮,凌初瑜便看不見,自然也無法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真的……是你。”凌初瑜緩緩呼出一口氣,對著他,滿眼都是笑意。

  “拿下面具就認不出我了?笨蛋,有時候別相信自己的眼睛,它會迷幻,“那我靠耳朵分辨聲音?”

  “耳朵就那麼有用嗎?”

  “那我要怎麼辨認你?”

  “笨蛋,只要看著我的眼睛,眼底滿滿都是你的那個人就是我。”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這麼一段莫名的對話,雖然是甜言蜜語的白對,但是聽在凌初瑜耳中卻詭異而森冷。凌初瑜頓感脊背僵硬發寒。

  這麼熟悉的聲音,分明就是……

  抬眉對上厲天邪那張平淡無奇的臉,眉眼干淨整齊,但是面容焦黃病態,再配上這一段莫名的對白,凌初瑜心中閃過一個駭然的想法……

  難道剛剛自己聽到的秋沉落的靈魂?秋沉落浮現出來跟厲天邪對話,而自己的靈魂卻被擠到一邊?不然又怎麼解釋腦海中驟然浮現的這段對白?

  凌初瑜手足冰冷,脊背生寒,腳底一軟,勉強才站住。映月石只不過離開自己一會兒,秋沉落的靈魂便要出來了?如果沒有了映月石,自己的靈魂是不是就會跟秋沉落的身體分離?她是不是就可以完全蘇醒過來?

  凌初瑜握緊手腕上的映月石,皓白如霜雪的俊顏上冷汗涔涔。

  “落兒?落兒?你怎麼了?這麼燙,難道生病了?”厲天邪一見向來淡定從容的凌初瑜出現這種神情,手腳不由的有些慌亂,他立刻扶凌初瑜坐下,伸出靈修的手指摁在她的腕上……

  脈搏沉穩,沒有大礙,但是出現如此症狀,顯然是驚嚇過度……驚嚇過度?有什麼事情會讓一向淡定的她驚嚇過度?厲天邪這時候腦袋特別的單純,他不檢討自身原因,眼角一瞥看到呆傻在一旁的冥王,一把拎起他的衣領,“冥少幽!你到底對落兒做了什麼?!”

  “住手。”凌初瑜靈秀的面容已經恢復常色,她邁上一步拉住厲天邪的衣袖,“他沒有把我怎麼樣。而且現在的他已經中了我的毒,至少會這樣呆呆傻傻的過上三天。我們走吧,離開這裡。”

  “他中了你的毒?”厲天邪眼底閃過一絲不可思議,隨即釋然。落兒,我強行將你的記憶抹去,所以你並不知道其實……厲天邪見冥王依舊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不由的一個巴掌拍過過去,凌初瑜阻止不及,眼睜睜地看著厲天邪隱含強勁內力的手掌朝冥王會去……

  木然的冥王這個時候卻歪頭險險避過。

  靈活的身影哪裡還有半分木然?

  他竟然沒有被藥物控制住?凌初瑜心底生寒,想起自己像是對待傻瓜一樣對他又打又拍,還叫他自己打自己巴掌!懊惱的用雙手捧住自己的面容,在心底哀號。

  電光火石間,他已經跟厲天邪拆了數十招。

  冥王原本武功是及不上厲天邪的,但是厲天邪之前跟瘋老頭比過武功,被狠狠拍了幾掌,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是靜脈卻因此受損,一時之間竟拿不住冥王。

  這樣打下去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

  冥王又是如此的記仇,只要被他抓住,不會讓自己好過的。凌初瑜皺皺眉頭,腦中浮現出他對自己陰陰地扯出一抹森冷的詭笑,將自己對他所作的千百倍加諸在自己身上,一想起來就腳底生寒。

  凌初瑜趁他們兩個打的正起勁的時候,慢吞吞的挪到冥王的身後,拿起一旁的鐵鍬,比了比姿勢,腦海中浮現出在現代打棒球的情景。現在的距離剛剛好——凌初瑜看准時機,運氣全身的力道,鐵鍬用力一揮——

  整個世界頓時安靜了下來。

  看著軟綿綿倒下的冥王,凌初瑜手軟腳軟,幾乎站立不住。

  要知道她在古代的這具身體內力渾厚,她又懂得運氣,十層的功力如波濤洶湧般強勁,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再加上冥王集中精力專心對付厲天邪,對她沒有絲毫的防備,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在背後出手!

  “落兒——你……”厲天邪眼見冥王軟綿綿的倒下,伴隨這鐵鍬“登”的一聲落地,早已心中明白。

  他一把抱住凌初瑜軟綿綿的身軀,心中湧動著滿滿的幸福。自己不是沒跟冥少幽對決過,但是落兒總是滿不在乎地抱著一壺酒,笑悠悠對著他們笑,好像他們的戰爭與她沒有絲毫的關系。但是這一次,落兒竟然親自出手敲暈了冥少幽。

  落兒的心是向著自己的,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對自己若無其事的落兒……

  厲天邪緊緊地摟住凌初瑜,埋首的她的肩窩裡,身子微微的顫抖。

  被他環的幾乎要窒息了,凌初瑜伸出手回抱,埋在他溫暖的胸膛,半晌才道,“我們離開這裡吧。”

  “走不掉的。”厲天邪低眉,細細述說了一遍瘋老頭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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