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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姬妖且閒》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顧風華

 「你倒是輕鬆自在的很。」一聲冷哼,幾欲將一池溫泉給冷卻了。

 這一聲是從半空中傳來的,白蘇打了個哆嗦,心中卻甚是歡喜,嘩啦一聲從水中站了起來,「媯芷」

 她仰頭,見媯芷一襲黑袍懸坐在房樑上,猶若幽魅,清冷秀美的容顏不曾有絲毫改變,只是那雙冷徹骨的剪水秋瞳,越發寒涼。

 媯芷目光淡淡從白蘇身上掃過,嗤笑了一聲。

 白蘇臉色鐵青,急急的沒入水中,瞪著她,「半月不見,你嘴上的毒已經蔓延到全身了」

 現在媯芷簡直不用語言就能表現出極度的嘲諷,和最毒的挖苦。

 「嗯,你蔓延的倒是遲緩些。」媯芷若有所指的瞟了她的胸口一眼。

 白蘇咬碎一口銀牙,最終決定不跟她一般見識,轉移話題道,「你做皇巫了?被逼還是自願?」

 「誰敢逼我?」媯芷冷冷道。

 「那就是自願了,你不是不喜做巫嗎?」白蘇仰著腦袋有點累,乾脆翻過身,把頭靠在石壁上。

 媯芷緩緩道,「我希望自己是最終的巫首。」

 白蘇盯著媯芷,不知該接些什麼話,在她的印象中,巫就是跳大神的,可是看著媯芷這一臉冷若冰霜的模樣,也不像個能把臉畫花去裝神弄鬼之人呢「我救了你幾回,你是否該知恩圖報?」媯芷靠在房樑上,垂眸看她。

 白蘇心中一凜,全神戒備的等著她繼續說,媯芷此人腹黑難以估量,而且自尊心特別強,能讓她主動開口的事情,肯定不是簡單的事,而且也絕非什麼好事。

 「想辦法滅了巫道。」媯芷淡淡道。

 白蘇一骨碌爬了起來,腳下一滑,險些栽倒在池子裡,她掙扎著巴住池子邊緣,吐出口中不慎灌進去的水,「你說什麼?滅了巫道」

 媯芷不答話,顯然是通知她,而不是求她,白蘇氣急敗壞的問道,「我問你,你一個人能同時對殺多少普通劍客?」

 「若是不用巫術,大約二十餘個。」媯芷道。

 白蘇顫了顫,「若是用巫術呢?」

 靜了一會,媯芷緩緩道,「並沒試過,約莫千餘。」

 白蘇心中暗驚,原來巫術居然這麼厲害,虧她之前還把巫想成跳大神的。

 「我是巫首,也非每個巫都能對陣千名劍客,普通巫少則幾十,多則數百。」媯芷補充解釋道。

 「你,你這是在安慰我嗎?」白蘇太瞭解媯芷了,她多半自以為是安慰人的話,但是,「我全府上下加起來不過三百多人。」

 其中還包括三四十名奴隸。

 「你不是滿腹詭計嗎巫不擅詭道。」媯芷話音未落,倏地消失在房樑上,只留下滿臉呆滯的白蘇。

 巫不擅詭道白蘇抽了抽嘴角,她是沒把自己算作巫嗎?

 巫道,她真的能一己之力滅了巫道?白蘇心不在焉的搓澡。

 這是何等艱巨的任務雍國人信巫,滅巫道,便如在唐朝時去滅了佛道,根本是天方夜譚「佛……」白蘇呢喃道。

 世事更迭,沒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的,也許真可以試一試。

 白蘇雖不知道媯芷把自己的命渡了一半給她,燭武因此猝死,卻也隱隱能猜到媯芷為救她付出很大代價,所以,即便明知此事難入登天,她也要盡力而為。

 屋外的天空陰沉沉,不一會兒竟又落開始落雪,碧夏園溫度很高,雪瓣落到半空遇到熱流化作雨滴,宛若初夏的雷雨。

 尚京,質子府中,乾枯的枝丫上積滿了雪,白雪紛紛揚揚,一襲白衣站在亭中,面上依舊是不正常的紅暈,雙眼有些迷濛,彷彿一眨眼便能滴出淚水來。

 「主公,雲姬已逃了。」亭中傳出籍巫嘶啞的聲音。

 「嗯,我想靜一靜。」寧溫從來溫潤的聲音摻雜一絲沙啞,不小心魅惑便流露出來。

 孝閔公主是出了名的無事不登三寶殿,昨日他便有所懷疑,所以他把一半劍客都留在靜園看守,沒想到,他還是小看的白蘇了。

 「劉摯。」寧溫低低念出孝閔公主的名字。

 在寧溫接觸的人中,相對來說比較重要的就只有四人:昭德公主,白蘇,顧風華,還有一個便是孝閔公主。

 然而他與孝閔公主並無很多接觸,她在寧溫看來區別於他人的原因,多半是因為她是不求目的對他好。

 孝閔公主是個不簡單的女人,無論是心計還是手段都不在七王之下,若她生為男兒,必然是皇位競爭的有力人選。

 她早就知道寧溫擁有自己的劍客,也知道有暗中保護他的巫,但是她並未揭發。

 寧溫能感覺到孝閔公主對他有情,但這個女子是為數不多的,並不癡迷於他的人。

 她可以容許寧溫有自己的劍客,或許也會幫他隱瞞,然而想要從她那裡得到什麼助力,根本不可能。

 在孝閔公主心中,縱然傾心寧溫,卻遠不及大雍江山重要。

 亭外的雪越下越大,天色昏暗,寧溫抬起手,定定凝視自己手上的燙傷,迷濛的眸子中滿是疑惑,清晨白蘇幫他擦藥膏之時,不知是不是他自己心理原因,竟能感覺到她溫柔的觸碰。

 這可是自失去感知後頭一回發生的異狀啊

 「你病了,怎麼還在亭中吹冷風?」驀地,雪地裡一個懶散的聲音傳來。

 寧溫回頭,只見顧風華一襲海棠紅色寬袖袍服,脖頸間圍著厚厚的白色狐狸毛,撐著櫻草色的油紙傘,靜靜站在雪中看著他。

 寧溫默不作聲的把手攏在袖中,出言請他進亭。

 無論外面怎樣的天翻地覆,顧風華依舊是一副華麗悠閒的模樣,他走進亭內,收起傘來,盯著寧溫緋紅的臉頰,嘖道,「噫,看來你燒的不輕。」

 「你怎麼得空過來,雍國上下似乎都不可開交了。」顧風華難得不帶小廝伺候,寧溫心中有些奇怪。

 顧風華從袖子中掏出一隻小瓶,丟給寧溫,在他對面坐了下來,調笑道,「尚京城喻我為風流之人,既是風流之人,怎麼能讓你這絕色美男孤獨病死?」

 「小病而已。」寧溫淡淡道,手上卻已倒出藥丸吞了下去。

 從始至終,便只有這而一個人毫無原因的出言關心他,雖然顧風華的油嘴滑舌實在令人窩火。

 「唉實在是煮酒賞雪的好天氣可惜了,全尚京只剩下我一個閒人。」顧風華歎息著撥弄石桌上的茶盞,嘟嚷道,「我大兄身在北疆,如今連二弟都要奔赴戰場,原本李元拙那根木頭雖無趣了點,實在無聊時卻也能逗一逗,可他一早就去了南方」

 「元拙公子出征?是主將?」此事,寧溫也得到消息了,他有些奇怪,雍國身經百戰的將軍便有數名,為何會讓一個沒有經驗的李元拙為主將?

 顧風華撫著自己的鬢髮,不以為意的道,「是啊,照我說呢,應該把那些老不死的全丟到戰場上去,我們這些年輕英俊的須得好好保護才是。」

 寧溫笑道,「誰又惹了你?」

 顧風華平素出言無狀慣了,但一般誹言長者的話都是發洩怒氣時才會說上幾句。

 「還有誰?」顧風華哼道,「還不是李太尉一黨,一群老不死的攛掇皇上把我送到戰場上,好在,皇上還沒老糊塗,我母妃也心軟。」

 寧溫不做評論,其實顧風華的才華十分出眾,尤其擅弈,擅音律,都說擅弈者擅謀,想來他的權謀手段也不會差,只是他對這些事情都不感興趣。

 「本公子這般華麗無雙的人物,去上戰場豈太令人心疼了?」顧風華邊自怨自艾的說著,邊順著自己脖頸圍攏的狐狸毛。

 「風雅公子去江南還是北疆?」寧溫服下的藥開始起效,如玉的額上冒出一顆顆晶瑩的汗珠。

 「北疆。」顧風華的目光若有似無的在寧溫燙傷的指頭上停留瞬間,旋即笑的越發雍容華貴。

 寧溫依舊溫潤恬淡。

 顧風華和寧溫之間的友情十分微妙,彼此都隱隱察覺到對方表象下的不同。

 他以天下為棋。

 他觀棋不語。

 互相關心,互相利用,又互相為敵。

 「好好休息吧,我來只是告訴你一句話。」顧風華站起身來,撐開傘,「若需相助,可來尋我。」

 「為何?」寧溫問道。

 「唔。因為這麼做……」顧風華挑眉想了一下,笑道,「很瀟灑。」

 看著他海棠紅的大袍在雪中輕揚,漸行漸遠,寧溫忽而笑出聲來,聲音中是無比的歡愉。

 能遇見一個志同道合之人,應是他這寂寂十餘年最值得歡喜的事了,縱然最終與顧風華免不了要刀劍相向,至少在這一刻,他們同樣追尋的是一個亂世。

 疾風知勁草,亂世出英雄,顧風華果然不是一個只知食色之人夜幕漸至,雪越下越密,一丈之外幾乎看不見人。

 白蘇前世哪裡見過如此壯觀的雪,於是便與媯芷一同登上碧夏園的閣樓,遙觀冬園中的大雪。

 香蓉深知白蘇的喜好,遂早早的便領幾個侍婢備好點心茶水,在閣樓上擺好塌幾。

 「戰場之上,顧連州生死未卜,你倒是吃的歡暢」媯芷不回頭,也知道白蘇在做什麼。

 白蘇送到嘴邊的栗子餅頓了頓,忽然沒了食慾。

 「咱們半月不見,你非要這麼毒。」白蘇丟下栗子餅,靠在榻上,「我準備去找他,你可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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