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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姬妖且閒》第222章
第二百二十一章、小顧彆扭的表白

 白蘇心知道顧連州這樣心思縝密之人,定然是發現了她不合於世的方面,只不過他不喜歡把事情宣之於口,即便是心中確定了一件事情的結果,只要他覺得無關緊要,便不會點破。

 即便如此,白蘇也不想讓自己太不合常理,只道,「我是想辦法將蝴蝶蘭風乾而又不枯萎。」

 緊接著,白蘇不無遺憾的道。「唉,若是在福緣寺下相遇的不是時候,我定然早已經將你吃干抹淨了。」

 顧連州輕輕拍了拍她的臀,頗有怒氣的道,「小小年紀,淨是不學好」

 「聖人說了,食色性也。以夫君的模樣,不知道有多少人心裡想把你吃干抹淨呢,我無非是說出來了而已。」白蘇不怕死的朝他懷裡蹭。

 「有如此說自家夫君的麼」顧連州堂堂大丈夫,竟然被她說的像個孌寵一般,真真可恨。

 白蘇不是沒察覺到他的怒氣,但是因著一句「自家夫君」,忍不住心花怒放,卻要生生忍著雀躍的小動作,做出一副認真悔過的形容,憋的人難受。

 顧連州將白蘇圈在懷中,捂了許久,白蘇只覺得有一股暖如春風的氣流緩緩注入自己的身體,她驚愕的看向閉眸似是小憩的顧連州。

 雖則白蘇對武功並不瞭解,但前世各類書籍還是看了不少,隱隱能猜到這是在傳內力。

 維持了六息時間,清貴的聲音淡淡道,「天還寒涼著,方纔你連被子都不蓋,少不了要生病。」

 白蘇一陣慚愧,孕婦很多藥都不能吃,這她是知道的,竟然還這麼粗心大意,顧連州見她認真思過,便也不再多說,伸手扯過屏風上的衣袍和大氅,替白蘇穿上,「一同去廚房吧。」

 之前,顧連州被白蘇誆騙,有些惱火,但他一直是個信守承諾之人,既然已經應下了,自然就要做到。

 白蘇歡歡喜喜的牽著他的手,往廚房走去,還將將走至半道上,劍客忽然來報,「稟主公,張丞相來了……」

 白蘇奇怪的瞧了這劍客一眼,張丞相前來,他怎會這麼一副為難的形容。

 「何事?」顧連州劍眉微微攏起,心知這個張丞相是隻老狐狸,不可怠慢。

 「回主公,張丞相帶了一個車隊,有數百人之多,其中有家眷老小,方才傳話來說,已經在隔壁定居了,回頭就來拜會。」劍客道。

 白蘇納罕道,「雍帝被囚禁,這個張丞相不想法子救他,怎的還有閒情跑到這裡?」

 顧連州聲音微沉,「知道了,退吧。」

 說罷,牽著白蘇的手繼續朝廚房走去,邊走邊說到,「雍帝平定內憂外患時,張丞相倒是沒少出謀劃策,可說,他是雍帝能有今日,他是第一大功臣。但雍國安定後,他便再也不曾出一計,近十年來,尤其熱衷於做和事老。」

 「也就是說,這位張丞相是個和稀泥的高手咯?」白蘇也就明白了,為何雍國盤踞各路勢力,卻一直相安無事,原來這一切都是張丞相的功勞。

 這張丞相和起稀泥來,那是完全不講原則的,哪兒有紛爭,他便去摻和摻和,非叫你打不起來才覺得圓滿。

 「嗯。」因著顧連州一直不參與朝堂鬥爭,張丞相怎麼和稀泥也和不到他這兒,所以兩人只是泛泛之交,顧連州從他一些作為上,也能勉強猜測此人的性格,簡而言之,就是個老來不著調的狐狸。

 「自古最忌功高震主,張丞相這稀泥也不是隨便和的,他打著為雍帝排憂解難的旗號,令內亂不起來,各路勢力也無損傷,只有這些危險還在,他才不會被雍帝卸磨殺驢。如今雍帝被幽禁了,怕是正合他意。」顧連州道。

 一般隨皇帝出生入死的大功臣,約莫都沒什麼好下場,當初朱元璋便殺了不少開國功臣。

 大雍當朝的大功臣,統共就只剩下三個,一個是武皇后,一個是政陽王,還有一個便是張丞相。

 他們一個成了枕邊人,一個成了妹婿,而張丞相除了做過一段太子少師,與雍帝再無別的瓜葛,如此想來,他不僅能好好活著,還能官拜丞相,果然是手段非常。

 「雍帝封李氏為武皇后,恐怕也並非是單純的患難生情吧,他們真的相悅嗎?」白蘇的聲音中有著些許失落,至今為止,她還沒有聽說過在雍國有兩情相悅結為夫婦的例子,這令她心中有些浮躁。

 顧連州自然知道她心中的不安,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漠然道,「你管旁人做甚,你只需知道,我是悅你的便好。」

 你只需知道,我是悅你的便好。

 白蘇腳步一頓,怔怔的看著他,想證實一下,自己方才是否幻聽了。

 顧連州不自在的別過頭去,那一直到脖子、耳朵的紅暈,明明白白的告訴白蘇,方纔他是真真表白了的。

 「夫君,夫君,我還想聽一遍。」白蘇歡快的捉住他衣袍袖口。

 「聽什麼?」顧連州面上的紅暈很快的退去,只在臉頰處留下兩片淡淡的粉紅,將他淡漠嚴肅的形襯的柔和起來,那般溫潤是於寧溫不同的。

 若說寧溫是細雨江南,那麼顧連州這柔和,便似是風平浪靜的海面,碧藍的海天一色,白色沙灘,微風拂面,清爽開闊。

 「夫君。」白蘇繼續搖晃著他的衣袖。

 顧連州是鐵了心的要裝蒜到底,一頭扎進廚房中,也不管廚娘們的詫異眼觀,兀自令人燒火,炒了兩個菜,燉了個雞湯。

 那清風朗月的一身青衣,淡然無比的揮著鍋鏟,看的幾個廚娘目瞪口呆。

 她們目瞪口呆的原因約莫是從未想到,男人居然如此會做飯,而且姿態偏偏,如此瀟灑落拓,彷彿此處不是廚房,這男人也不是在烹食,而是清風竹林,一名弄琴的雅士。

 白蘇依舊端個小板凳,坐在他腳邊,時不時的嚎上一兩聲,提醒他,這個兒還沒過去。

 顧連州一張撲克臉將菜放在托盤中,吩咐廚娘道,「把菜送到偏廳去。」

 那幾個廚娘正看美男子看的入神,忽然聽見如此冷漠的聲音,頓時打了哆嗦,連連應是。

 「夫君……」白蘇軟著嗓子喚道。

 顧連州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賴著不肯走,便彎腰將她橫抱起來,全然當方纔的表白從來不曾發生過。

 「廚房油煙重,你日後莫要再去了。」顧連州道。

 白蘇抽著鼻子在他脖頸間嗅來嗅去,「夫君身上怎麼沒有味道,我呆了一會兒便渾身都是油味了呢。」

 顧連州被她鬧的癢癢,忍不住笑著避開她。

 這一笑便如烏雲破月,頓時清輝耀眼。

 白蘇被晃的暈了暈,心知顧連州若是不想說,怎樣磨都沒用,所以便索性拋之腦後,專心致志的呵他癢癢。

 「素兒,莫要鬧了。」顧連州忍不住笑出聲來,笑聲爽朗清發,令人聞之開闊。

 「原來夫君怕人往脖子裡吹氣」白蘇雙眼亮晶晶的,終於發現了顧連州一個死穴。

 此事,白蘇歡呼的同時還有些小悲哀,枉她長著一副聰明的腦子,卻永遠不及顧連州思慮的全面,也不及他手段利落,所以回回都再在他手心裡,如今只能靠這種低級方法……

 唉

 白蘇心裡重重的歎了口氣,隨即更加墮落的沉迷於這個弱智的遊戲。

 從廚房到偏廳一共不過百丈遠,兩人整整走了五盞茶的時間,顧連州卻也並無不耐煩,一直穩穩的將白蘇抱在懷中。

 顧連州今日恐怕是把前面二十幾年的份兒一併給笑了。

 「夫君,你笑的模樣,真真好看。」白蘇一直執著用這個丟臉的辦法惹他,並非是因為情趣,而是實在迷戀他爽朗的笑聲,和絕可傾城的笑容。末了她又補充一句,「笑聲也好聽。」

 方才笑的著實猛烈,顧連州臉上還有為退卻的紅色。

 他對於白蘇的誇獎不置可否,只抿了口茶水。

 水漬在他菱唇上留下瑩亮的水漬,白蘇怔怔盯著,嚥了嚥口水,還是忍不住偷襲了一口。

 「越發沒規矩。」顧連州斥道。

 他語氣雖嚴厲,但白蘇有恃無恐,因為,如果顧連州若是不想給她親的話,她是萬萬親不到的。

 侍婢把飯菜端上來,定定的怔在一邊不走,白蘇見她癡迷的看著顧連州,心裡不由冒酸氣,聲音也隨之冷了起來,「退吧」

 那侍婢一顫,依依不捨瞧了顧連州一眼,才躬身退了出去。

 「素兒醋了。」顧連州淡淡指出,轉而又安慰她道,「不過是個侍婢。」

 白蘇哼哼道,「你是我的,身體是我的,心是我的,連一根頭髮絲都是我的,你周圍的空氣也都是我的」

 顧連州詫異的看著她,驚訝於她這種強烈的獨佔欲,而同時,心中又隱隱有些歡喜,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超出他的控制。

 「主公,城主送來宴貼,邀您明晚赴宴。」門外,劍客的聲音打斷顧連州的思緒。

 「嗯。」顧連州應了一聲。

 石城城主想必是聽聞張丞相和眾位權貴的使者到來,故而擺的接風宴。

 「夫主,我們要不要也宴一宴諸位使者?」白蘇雙眼彎成兩道月牙,狡黠的看著顧連州。

 若是抱著同一個目的之人齊聚一堂,想不熱鬧都難。

 「無需多此一舉,明晚一樣很熱鬧。」顧連州順著她的發,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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