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我的弟弟是隻鬼！ *已補全*

鄭賢耽在聽到我的尖叫聲後就立馬趕了過來，摟住我不聽使喚地發抖的身子，關懷地問：“怎麼了？”

我沒說話，哆哆嗦嗦地伸出胳膊，指了指掉在地上的睡褲。

鄭賢耽看了看睡褲，轉過頭問我：“褲子裡有癩蛤蟆嗎？”

“……”聽到這樣的猜測，我又哭又笑地搖搖頭。

“那你幹嘛不穿褲子？”鄭賢耽彎下腰，修長的手指勾住睡褲，輕而易舉地撈起來遞給我。

我仍有些恐懼地瞄了瞄睡褲，又看了看一臉堅毅的鄭賢耽，沉默了好久才幽幽說道：“我睡覺前明明穿著睡褲的，但是醒來後卻發現它脫掉了，還掉在地上。”

“……”鄭賢耽默默不語，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我繼續說：“我……我覺得我的房間裡可能，可能有些不干淨的東西。”

“……你怕了？”鄭賢耽微微一笑，好似在調侃我。

我莫名其妙地瞪他一眼，說：“我又不是捉鬼的，怎麼可能不怕！？”

“沒什麼好怕的，它不會對你怎麼樣。”鄭賢耽拍拍我的肩膀，又轉身指了指掛在牆壁上的日曆，說：“再過七天是你弟弟的忌日，應該是他回來找你玩了。”

我目瞪口呆，嘴巴張大得足以塞下一個鴨蛋。

……我的弟弟！ ？

……我什麼時候有一個弟弟了！ ？

見我反映如此劇烈，鄭賢耽微微蹙眉看著我，遲疑地問：“你該不會連小德都忘記了吧？”

聞言，我也皺起眉毛看著鄭賢耽，說：“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自從10歲那年發高燒，我腦子就燒糊塗了忘記很多人和事物！”頓了一秒，繼續沒好氣地說：“能記得你和我爸媽就已經很不錯了。”

鄭賢耽眼神惋惜，“……所以你真的不記得小德了？”

我搖搖頭，嘆口氣道：“不記得了……”

鄭賢耽見我樣子不像撒謊，這才開口解釋：“小德是你弟弟，五歲的時候和小朋友們玩捉迷藏，他把自己關在密封的箱子裡，一直沒有人找到他，他在裡面也無法打開箱子，最後窒息而死的。”

我全身莫名打起了冷顫，好幾秒才緩過神來，說：“爸爸媽媽怎麼沒跟我提起這件事？”

“……這麼傷心的回憶，他們即使心中刻骨銘記，但 ​​表面上也一定會裝作已經忘記了，免得感染其他人也傷心。”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小德死後的這幾年經常來找我玩么？”

鄭賢耽：“也不是經常，只能算偶爾吧……你發燒後的兩年裡這還是第一次。”

我：“那小德為什麼不去投胎？”

鄭賢耽：“我也不清楚……我曾經也這麼問過他，但是他很沉默，從來不說話就走了。”

我不再提問，鄭賢耽也不再說話，雙份就這麼陷入了有些尷尬的沉默當中。

良久，鄭賢耽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小德很喜歡你，而且你們又是親姐弟，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如果你還是害怕的話，今晚就到我家來，我睡你旁邊……陽氣重了，小德是接近不了的。”

我輕輕搖搖頭，拒絕了鄭賢耽的提議。

鄭賢耽說我跟小德是親姐弟，但只有我才知道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小德真正的姐姐了。 我冥冥中總感覺小德或許知道些什麼，所以才會來找我。

……雖然我很怕鬼，但對方只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即使有惡意的想法也不一定能拿我怎麼樣。 況且他要是想對我做什麼，早都應該行動了。

我壯起膽子，挺起腰對鄭賢耽說：“不用了，我想見見小德，今晚還是在自己家睡好了。”

鄭賢耽到也沒強迫我，但他仍擔心我會害怕，因此晚上睡覺前特地抱著枕頭和被子來敲我家大門，並且走進來佔用了我家沙發，說他今晚就睡這裡，如果半夜我有什麼事就大聲叫他的名字。

我點點頭，說好。

********

到了半夜，小德果然又出現了。

他好像猜到我在等他，因此沒有做什麼出場的鋪墊，就這樣憑空出現在我眼前，嚇得我差點暈倒過去。

幸好房間裡看著燈，光線很好，而且小德的長相並不像恐怖片裡的惡鬼那麼淒厲凶狠，他就像一個很普通的可愛又天真的小男孩，眼睛很大略顯呆滯，所以我才沒有真的嚇得直接暈菜，那樣太沒出息了。

小德的聲音仍有些奶聲奶氣，但已經很流利了，開口就冷淡地說：“我不喜歡你。”

聽到這話，我有一剎那的愣住，非常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

……我有跟小德說什麼嗎？ ……為什麼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不喜歡我？

……小德說他不喜歡我，那我應該怎麼回應？

……我也不喜歡你？ ……還是我也不喜歡我？

最後，我十分俗氣而又狗腿地衝小德笑笑，喚了一聲：“……小德。”

小德怔了一下，突然張開手臂、熱淚盈眶地撲向我，癟著嘴巴說：“姐姐，我好想你。”

聞言我也怔了一下。

莫非小德還不知道我不是他姐姐麼？

正準備打開懷抱接住飛撲過來的小德，他卻突然剎住腳停在了離我一步遠的地方，吸了吸鼻子把眼淚逼回去，瞬間又恢復了冷淡的神色，衝著我沒好氣地說：“差點忘了，你不是我姐姐。”

“……呃。”我無話可說。

小德繼續瞪著我，“你快說，我姐姐去哪了！？”

“……”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解答，我只知道自己當年被車撞飛後就魂穿到了這個蘿莉的身體裡。 至於原來住在這個身體裡的靈魂跑去哪裡了？ ……我還真沒有思考過。

我搖搖頭，如實答道：“我不知道。”

聞言，小德不屑地斜視我，“我就知道你什麼也不知道了。”

“……”= =那你還來問我幹嘛。

小德：“你還要霸占我姐姐的身體多久！？”

我：“……我不知道。”

也許再被車撞飛一次後我的靈魂就會離開，不過那時候這個肉體必定也會隨之死亡。

小德又問：“你一點都不知道我姐姐現在的去向？”

我搖頭：“……不知道。”

小德暴怒：“你究竟還要說多少個不知道！？”

我委屈：“……我不知道。”

小德無言，狠狠瞪我一眼，“跟你說話真是費力！……我先走了，警告你一下，在我找到姐姐的靈魂之前，你一定要保護好這個身體，如果出了任何差錯我都找你算賬！”

話畢小德就要忿然轉身走開，我連忙叫住他，問：“小德，為什麼你不投胎？”

小德頭都沒回一個，仍舊語氣不善地答道：“不想投。”

我還想說話，他卻已經毫不逗留地消失在了空氣中。

*******

其實我從來都不相信鬼這門子事，但有些事情是不由得我信或不信就能改變的。

就像我即使在親自目睹了小德的本尊後，仍舊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鬼，並且反复催眠自己那隻是自己的南柯一夢，只要不刻意想起，過幾天就會忘了。

但事實是，當我第二天起床後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東西便是用紅色顏料在地板上寫的一行大字——我這幾天還會不定時回來，我肚子餓，你給我準備好吃的。

那一排字歪歪扭扭的，我廢了好大勁才看清楚究竟寫的是什麼，只有小孩子才能寫出來的奇怪字體。

這個小孩子不是我，不是鄭賢耽，那就只能是小德了。

……一想到小德這幾天晚上還會不定時來床頭騷擾我，我就心神不寧的，心裡好像揣了一個大石頭，不管做什麼都恍恍惚惚，打不起幹勁。

我沒有忘記今天和黃瓜大神約定了九點在流花路的肯德基見面，原本打算要早點起床打扮一下，挑件好看的裙子再化個淡妝，可以給黃瓜大神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但我現在完全沒有裝扮自己的心情，估計就算化妝也只能把自己化得像個女鬼，走到街頭嚇癱一群路人。

我決定今天還是不出門為好，把見面的時間往後推遲幾天算了。 雖然臨時放鴿子不是一件道德的事，但相信只要我語氣誠懇一點，黃瓜大神還是能理解我的。

我沒有黃瓜大神的手機號碼，因此只能用QQ來與她聯繫。

家裡網絡不是很穩定，當我好不容易登陸上QQ時，卻發現黃瓜大神已經率先給我留了好多條留言。

“小布妹子，我已經起床啦！……你怎麼還沒上Q？還沒起床麼？該不會是睡過頭了吧？”（七點半）

“小布妹子，我刷牙洗臉穿衣完畢，現在準備出門啦！”（八點整）

“小布妹子，我已經到肯德基啦！……先點一個漢堡啃一啃。”（八點十五）

“唉唉唉！你怎麼還沒來啊！？……我都乾掉兩個漢堡了！”（八點二十五）

“千萬別跟我說你忘記了今天的約會……哼哼哼，摩拳擦掌中。”（八點三十五）

我默默無語地盯著電腦屏幕，任由“嘀嘀嘀”的響聲源源不斷地轟炸著我的大腦。 黃瓜大神的暱稱把整個聊天框都刷滿了。

……如果我現在跟她說推遲約會的話……

會被殺的吧？ ……一定會被殺的吧？

嚶嚶嚶……

這時，趴在沙發上睡覺的鄭賢耽也被“嘀嘀嘀”的轟炸聲吵得漸漸醒來了，他像幽靈一樣沒有絲毫腳步聲地走到我背後，目光惺忪地盯著電腦屏幕，嗓音有些低沉嘶啞：“誰啊？一大早的這麼熱情。”

“你不認識。”我敷衍地簡略回答，然後一把輕推開鄭賢耽，衝到沙發上撈起小挎包，再衝到鞋架邊蹬上運動鞋，之後頭也不回地一溜煙跑出了玄關，像逃命似的。

“我出去一趟！！……我爸媽醒了後記得跟他們說我中午不回來吃飯！！”

我的人已經跑到電梯旁邊了，但聲音卻仍舊殘留在客廳裡盤旋著。

*********

當我氣喘吁籲地趕到流花路的肯德基時，已經是北京時間九點十五了。

我用力推開肯德基的大門，站在門口仰頭喝了一大口的百事可樂，順便用余光四處偷瞄著店裡面坐著的顧客，尋找目標。

一輪番的搜索後，我的視線鎖定在一個坐在不起眼角落裡的女孩身上，她留著隨意中性的中長發，一身英姿颯爽的迷彩服勾勒出修長身姿，扎在繁多的人群裡顯得有些另類但非常帥氣，回頭率起碼有百分之八十五。

那女孩正在喝熱乎乎的奶茶咖啡，手裡緊緊攥著一根粗大的黃瓜，一邊咬吸管一邊有些不耐煩地四處張望著，像是在等什麼人。

我小聲地清了清喉嚨，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燦爛菊花一朵，朝迷彩女孩那邊慢慢走去，隨後在她對面坐下。

迷彩女孩看到我後雙眼明顯閃亮，視線略及我手中的□花後更是炯炯有神，她朝我揚了揚手中的大黃瓜，微笑著吼出聲來：“12345！”

我也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回吼：“上山打老虎！”

迷彩女孩激動地握住我的雙手，熱淚盈眶道：“小布妹子啊，我可等到你了！……見你一面怎麼那麼難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憨笑，說：“嘿嘿嘿……路上耽擱了點時間，不好意思哈。”

迷彩女孩表示理解地點點頭，沒有再跟我追究遲到這件事。

她隨和地遞給我一個漢堡和一 ​​杯，說：“你還沒吃早飯吧？……我剛剛已經點餐了，你直接吃吧。”

我連忙搖搖手，說：“這怎麼行，我才是東道主，不能讓你破費。”

她斂了笑意，瞇起眼睛看著我，說：“小布妹子，我來見你可不是跟你客套的，你這樣說話就太俗了。”

“……”被黃瓜大神嫌棄了的我就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樣懨懨的，十分尷尬地從她手裡接過漢堡，嘴角揚起一個微笑，說：“那我不客氣了～”

“嘿嘿，這才對嘛。”她 ​​豪爽地拍拍我的肩膀。

在吃早餐的過程中，我和黃瓜大神都分別介紹了各自的基本情況，以便接下來的認識和交往。

我一直以為她那麼喜歡黃瓜，說不定名字就叫黃瓜。 但實際上她只是姓黃罷了，她的真名要比筆名正常多了，還帶有一點小家碧玉的感覺，叫——黃薇水。

我問：“我叫你薇水可以嗎？”

她搖搖頭，說：“薇水不好，讀快了很容易讀成猥瑣。”

我沉默一陣，又問：“那我叫你水水好嗎？”

她又搖搖頭，說：“水除了水，它還代表著很多其他邪惡的意思。”

我被打敗了，愁眉問：“……那我叫你什麼好？”

她卻齜牙笑：“就叫黃瓜唄，我覺得挺好的。”

“……喔。”我弱弱地應了下來。

= =只是難道她不覺得“黃瓜”這個稱呼兼具了猥瑣於邪惡嗎？

*******

吃完早飯後，黃薇水叫我陪她去A市最熱鬧的地區逛街，買衣服和飾品。

本來就打算犧牲這一天碼字時間陪黃薇水，我思考了一會兒便答應了她的要求。 正準備收拾好包包就離開肯德基，但手機鈴聲卻不適時宜地吵鬧了起來。

……這是個很奇怪的現象，因為生理年齡十二歲的我暫時還沒有手機。

我疑惑地皺起眉毛，向黃薇水使了個抱歉的眼神，然後低下頭從包包裡掏出手機——

這台黑色的iPhone明明是鄭賢耽前些日子買的，怪事，怎麼跑到我包裡來了？

來電顯示是“家”，卻也不知道是誰的家。

我猶豫五秒後按下接聽鍵，即刻便聽到音響里傳來熟悉的男音，那種命令性的口氣聽起來很欠揍。

“你跑到哪裡去了？”

聲音的主人似乎心情不悅。

我微微蹙眉，捧著嘴巴小聲解釋道：“我跟朋友在外面玩啊，中午不回去吃飯了。”

男音稍有遲疑，“……朋友？哪個朋友？……男的女的？”

“女的！”我沒好氣地衝鄭賢耽吼，末尾又補上一句：“你不認識的，是網友。”

“地點。”

“……你要來？”

“廢話。”

我抹了一把冷汗，問：“你來幹嘛？”

“看看你被拐走沒。”

“……”我用余光瞄了瞄對面黃薇水的反映，見她笑而不語地望著我，神色間沒有慍怒，似乎沒聽到鄭賢耽那句誹謗她的話。

我更加壓低聲音，對著手機說：“你別亂說話行不！……我跟朋友出來玩一下管你什麼事，你幹嘛一定要破壞……”

“地點！告訴我。”鄭賢耽毫不動容地打斷了我的話。

“就不告訴你。”我沒好氣地跟他槓上了。

鄭賢耽的聲音很平靜，看不出一絲情感波動：“你可以選擇我現在去找你，或者我告訴叔叔阿姨你在外邊跟網友見面，等你回來被他們打屁股。”

我頓時被戳中了痛處，齜牙咧嘴地罵：“鄭賢耽！你混蛋！”

“快說，地點。”鄭賢耽似乎拿準了我鬥不過他，又重複向我要一次地點。

我承認我確實不夠他混蛋，即使心裡萬分不服輸，但口上也只好把地址報給他，“流花路的肯德基，新開張的那家。”

得到足夠的信息後，鄭賢耽一句話都沒說就把電話咔了，看來正出發往這邊趕來。

我垂著頭把手機放回包裡，轉而長長地嘆了口氣，正思考著該怎麼跟黃薇水解釋鄭賢耽也要插-進來一腳的事，黃薇水卻彷彿已經知道什麼，搶先一步開口：“鄭賢耽？……你上次跟我說的鄰家小正太？”

我沒脾氣地點點頭，“是的。”

黃薇水的雙眼頓時又亮了，拽著我的衣袖問：“他要來？”

我的頭垂得更低，“是的。”

“哈哈。”黃薇水突然仰頭大笑，拍拍手說：“你們真是難分難捨、如膠似漆啊，才分開多久他就忍不住追過來了？”

“……隨你怎麼想吧。”我無力地扶著額頭。

“唉唉唉。”黃薇水又拍了拍我的胳膊，說：“他該不會是把我當成壞人了吧？怕我殘害你所以趕過來英雄救美 ​​？”

“……他沒說你是壞人，他 ​​也就說你是人販子罷了。”

聞言，黃薇水笑得更加開心，又好奇心濃烈地抓著我問：“那小正太帥不帥？……可愛不可愛？……萌不萌？”

“不好看，很醜！”我毫不猶豫地使勁搖頭，又說：“他五百度近視！眼睛比我鞋縫還小，臉比我屁股還大，青春痘比我雞皮疙瘩都多！”

……黃薇水明顯被我的誇張形容給嚇到了，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萬分惋惜地搖了搖頭，說：“唉……真是浪費了啊，這麼有愛的人竟然是個醜男。 ”

“哼哼，那可不是。”我附和道。

和黃薇水討論了二十分鐘有餘，正當我胡編亂造著鄭賢耽的屁股上有幾顆大痔瘡、黃薇水驚訝地反問我：“你們都進行到看屁股的那一步啦！？”時，鄭賢耽突然推開肯德基的店門，闖進了我的視線中。

他的幽邃目光掠過前排客人，一眼就瞄中了我。 四目相對之下，我莫名地心虛，連忙將視線收回，低下頭默默不語地吸著冰涼的可樂。

十秒鐘後，鄭賢耽走到我身邊，一語不發地穩穩坐下來，既不喚我也不跟對面的黃薇水打招呼，那氣場強大得似乎他才是先來的人，絲毫都不尷尬。

倒是黃薇水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鄭賢耽，好心提醒道：“帥哥，這裡已經有人坐了，他等下就來。”

鄭賢耽微微蹙眉，偏頭看向我：“你還約了誰？”

……沉默是金沉默是金沉默是金……我繼續低頭吸可樂，什麼話都不說。

黃薇水似乎看出來鄭賢耽認識我，便不再驅趕他。 反而沖我努了努嘴，對鄭賢耽說：“等下她老公過來。”

我直接噴了出來……噗噗噗，趕緊扯出一張紙巾擦擦嘴。

“……她老公？”鄭賢耽的眉宇擠兌起來，靈動的眸子裡有抹陰翳一閃而逝。

“嗯”黃薇水點點頭，繼續道：“就是那個鄭……鄭啥的？……噢對了！鄭賢耽！”

聞言，鄭賢耽的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輕聲說：“噢，原來如此。”

我險些又噴了，慌忙間瞪了黃薇水一眼，張嘴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你亂說什麼！……我跟鄭賢耽什麼關係都沒有！”

黃薇水眉目依稀笑意，彷彿故意打趣我，秋波微轉說：“嘖嘖嘖，雖然人家長得比較醜，但不管怎麼說你都睡過人家的床了，總不能隨便就撇清關係吧？… …其實不管高矮胖瘦，關上燈都一樣，你就將就一下吧。”

“……”我著實無語了。

無論我怎麼解釋，這丫都一定要把我和鄭賢耽扯到一塊去……不愧是小說網的大神，最會扯= =。

黃薇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又看了看肯德基的店門，迫不及待地問：“奇怪啊，都半個小時了，怎麼男主角還沒到場？”

“……他不會來了。”鄭賢耽似笑非笑地接過話。

“啊？為什麼？”黃薇水疑惑地眨眨眼睛。

“他家裡臨時有事來不了，叫我來接她。”鄭賢耽說完就扯著我的衣服將我拎了起來，衝黃薇水點點頭，說：“不好意思，你們下次再約時間吧。”

黃薇水還沒弄清楚這是什麼狀況，鄭賢耽已經將我從座位上拉了起來，像小雞一樣往店門外拖著走了。

黃薇水在背後搖著手臂大喊道：“唉！唉！……別走啊，我還沒見到傳說中的鄭賢耽呢！”

我回頭朝她擠眉弄眼，指了指旁邊的人，誇張地長大嘴巴用唇語道：“他！就！是！鄭！賢！耽！”

……黃薇水的視線轉移向一旁的鄭賢耽身上，明顯虎軀一震，眼裡的色彩既有不解又有驚訝。

我還想說什麼，卻已經被鄭賢耽拖著走出了肯德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