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愛上你的唇
最近我發現大奔的精神狀態很不佳,玩耍時沒有那麼活潑調皮了,吃飯也不像以前那樣風捲殘雲、香噴噴的。 有時候它甚至會像個失戀的落魄男人望著窗外的落葉發呆,望了良久才收回視線,哀嘆一聲,然後慢慢地走回狗窩裡趴下睡覺。
我一開始以為它生病了,帶它去寵物店看了很多次卻查不出原因來,獸醫說它很健康。
既然不是生病,也不是沒吃飽……那這傢伙莫非是為情所困了?
我猛地想起鄭賢耽這幾日又養了一隻大黑兔,還是個體型與大白兔很匹配的公兔。 據說兩隻兔子感 情非常好,每天幾乎是形影不離地黏在一起,比新婚夫妻還如漆似膠。
……怪不得大奔如此落魄頹廢,原來是遇到強勁的情敵了。
我自認為我家大奔高大威猛、玉樹臨風、高貴優雅,絕對是一隻百里挑一的忠犬。 雖然老爸老媽一直有意給他找一隻母狗配種,但這傢伙似乎鐵了心地只要鄭賢耽家的大白兔,反而對同類母狗沒興趣了,難怪現在老大不小了卻還是個狗單身。
我覺得這太不公平了,大奔為了大白兔始終守身如玉,這麼多年也沒撈到個正當名分,現在反而被一直新來的大黑兔輕易地淘汰出局了,這怎麼可以!
我當即便帶著大奔去鄭賢耽聲討不公,此時大白兔和大黑兔正在陽台上相依相偎著啃胡蘿蔔,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愛情的滋潤,大白兔彷彿又被養胖養大了不少,遠遠看去就像一個雪白的肉球。
我微微蹲□,拍拍大奔的屁股,說:“去吧,去跟大白兔玩。”
大奔一日未見大白兔,便如隔三秋般遙遠,當即便要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但目光一略及旁邊的大黑兔,它的眼神頓時黯然下來,轉個身又失落地跑回來了,在我腿邊孤獨地站著。
我哀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
……為情所困的公狗你們傷不起啊。
鄭賢耽正在客廳吃飯,陳阿姨過來拍拍我的肩膀,熱情地邀請說:“亦般啊,吃晚飯了嗎?……過來跟我們一起吃點吧!”
我微笑著搖搖頭,說:“不用了阿姨,我已經吃飽了。”
鄭賢耽也回過頭,問我:“你找我什麼事?”
我朝他招招手,說:“你過來,我有點私事跟你說說。”
鄭賢耽古怪地看了我一眼,隨即輕手輕腳地放下碗筷,踏著拖鞋朝我走了過來。
“你們慢慢聊,我回去吃飯啦。”陳阿姨微笑著走開。
我臉上的笑容也褪去,換上一副凶狠的表情,怒道:“這隻大黑兔是從哪裡殺出來的!?”
鄭賢耽說:“露露送的。”
……露露?
“那個大波妹子?”
“……”
鄭賢耽無語,我就當他默認了。
“她沒事幹送你一隻大黑兔幹嘛!?”我叉著腰繼續扮演凶狠潑婦。
鄭賢耽:“她知道我養了一隻大白兔,所以送我一隻大黑兔做伴。”
我怒:“她送你大黑兔沒有關係!……但是憑什麼把我家大奔的地位給搶走了!”
鄭賢耽不明所以:“……大奔怎麼了?”
我指著大奔的狗頭說:“你看看它那個頹廢消極的樣子!……走路都像個醉漢似的搖搖晃晃!……還不就是被你家大白兔給甩了!”
鄭賢耽有些無奈:“……它倆什麼時候正式交往過?”
我一聽這傢伙竟敢頂嘴,立刻豎著眉毛罵道:“它倆都發生關係了怎麼還不是交往!!……你想抵賴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我開始揮舞粉拳擊打鄭賢耽的肩膀,他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一步,牢牢握住我的手腕,妥協道:“好好好……那你說該怎麼辦?”
見他示弱,我心頭的焰火才消滅下來,又說:“你是大白兔的主人,它總該聽你的吧?”
鄭賢耽抿抿唇,說:“還行。”
我朝鄭賢耽坏笑著挑挑眉,說:“那你跟它商量商量,再給我家大奔一個機會。”
鄭賢耽苦笑:“……這種事該怎麼跟一隻兔子商量?”
我皺皺眉,說:“那就直接把大黑兔支走!……給點時間讓大奔和大白兔獨處。”
鄭賢耽若有所思:“把大黑兔支哪去?”
我眼珠轉溜一圈,拍掌說:“得!就放我家吧!”
……嘿嘿嘿,到時候看我這個後媽不整死你才怪。
鄭賢耽故裝為難:“它怎麼說也是同學送的禮物,這樣不好吧?”
我用胳膊撞撞他的肩膀,賊笑著說:“嘿嘿嘿,這有什麼不好,我倆是什麼關係啊,都這麼熟了,轉送個禮物還不行麼?”
鄭賢耽不置可否,玩味地勾勾唇問:“那你說我倆是什麼關係?”
我一噎,隨機應變道:“你說是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
“……嗯。”鄭賢耽若有所思,隨後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說:“那你親我一下。”
我面色如灰土,怔怔地說:“……幹,幹什麼?”
鄭賢耽:“不親就免談。”
(─.─這貨……這貨是在危險我嗎?
(┬_┬)用我的幸福來換大奔的幸福,是這樣嗎! ?
“就親一下喔,不能碰舌頭的那種!”我警惕地看著鄭賢耽。
他點點頭:“嗯。”
……深吸一口氣,我抱著豁出去的決心走上前一步,按住鄭賢耽的肩膀,踮起腳尖輕輕地碰了碰他的唇角,然後立即如觸電般蹦開,離他遠遠的才安全。
鄭賢耽站在原地,瞇起眼睛舔了舔唇角,那慵懶的表情有點像貓咪還沒餵飽。
“過來。”他朝我招招手。
我莫名一抖,“幹嘛?”
鄭賢耽彎下腰,雙手捧起大黑兔,“你不是要它嗎?”
“嗯嗯。”我趕緊跑過去,從他手裡接過大黑兔,抱在懷裡。
地面上的大白兔感覺到小情夫突然被抱走,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我,那雙紅寶石般的圓眼睛足足看了五秒鐘,就在我有些害怕地以為它要發威撲上來咬我時,它卻又若無其事地低下頭繼續捧著胡蘿蔔,開始津津有味地啃起來。 。 。 。
……這絕對是個吃貨(─.─
我摸摸大奔的腦袋,對鄭賢耽說:“今天它就住在你家了,讓它和大白兔一起睡陽台。”
“行。”
我對著懷中的大黑兔邪魅一笑,說:“小傢伙,今天你就交給我了,我會好好對待你的喲~~”
鄭賢耽揉了揉眉心,說:“……別玩死就行。”
……看來他早有預感我會當個後媽(─.─
“布亦般,把頭抬起來。”鄭賢耽突然命令道。
“幹嘛?”我下意識地就听話了。
他突然上前一步咬住我的雙唇,簡單吸吮了幾秒後便鬆開,仍舊意猶未盡地舔舔嘴角。
他綿綿柔柔地說:“我發現我好像喜歡上你的嘴唇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我的小心肝怦怦跳得飛快,幾乎都要跳到喉嚨眼上了。
……這次狀況非常不佳,我不僅被語言調戲,還被動作調戲了……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發現我好像喜歡上你的嘴唇了……”
“我發現我好像喜歡上你的嘴唇了……”
“我發現我好像喜歡上你的嘴唇了……”
鄭賢耽的話彷彿夢魘般不停地在我耳邊縈繞著飄來飄去,怎麼趕也趕不走。
這句曖昧的話對我來說最熟悉不過了,在《師傅,你這個妖孽! 》中,蘿莉和大叔第一場吻戲發生之後,大叔便是一邊溫柔地用手描繪著蘿莉粉唇的輪廓,一邊低聲呢喃著這句台詞的。 。 。
! ! ! ! ! !
我現在非常的緊張慌亂,不僅是因為剛剛被鄭賢耽語言動作調戲了,讓我更加擔心的是他會不會知道我已經換了個筆名,並且仍舊在寫文
可是如果已經被他發現的話,他為什麼沒有像以前那樣直接說出來批判我呢?
但是如果沒被發現的話……又怎麼會發生那麼巧的事?
竟然跟文中的台詞一模一樣! ! 一字不漏也一字不多! !
唉喲真是折騰死我了,這小正太怎麼跟橡皮糖似的,一黏上就怎麼甩也甩不開……
難得的周末兩天假期,我還沒想好應該怎麼安排,總之第一天先睡個日上三竿才起床,自然醒是最舒服的。
鄭賢耽轉送給我的大黑兔被我關在陽台了,它餓了一晚上沒吃東西,正在地上不停地打滾抗議,偏偏身體肥胖,動作笨拙得很。
我抓了抓雜亂的頭髮,打了個哈欠後懶懶散散地走到廚房,從冰箱裡翻出一根胡蘿蔔,用菜刀切成兩半,沉思半秒後把少的那一半丟到陽台給大黑兔吃,多的那一半則洗乾淨了,揣在口袋裡帶到鄭賢耽家裡。
鄭賢耽正穿著睡衣、坐在飯桌前有些機械性地啃吐司麵包,眼神略顯呆滯,估計是還沒睡醒,不知神游到哪去了。
我開門的聲音驚擾到他了,他停下咀嚼的動作,緩緩回頭看向我這邊,嘴裡還叼著一塊沒咬完的吐司麵包,腮幫子也被鼓鼓的,眼神渙散不知看向何處。
噗嗤……這個模樣竟然有些天然呆……
朝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我揣著胡蘿蔔直接走向陽台,打開落地窗,外面的大奔正安然地閉著眼睛趴在地上睡覺,而胖乎乎的大白兔也乖巧地黏在它肚子上躺著,小嘴偶爾無知覺地蠕動幾下,看起來睡得很舒服。
雖然它倆一夜之間如此親密的原因可能是天氣驟冷、大白兔怕凍才爬到大奔懷裡取暖。 不過這樣美好溫馨的畫面真是一個好的開始啊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