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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解語》第10章
第10章

死到臨頭,她還是這般若無其事! 白綾和毒酒放在她面前,她竟然還是一幅雲淡風輕的鬼模樣! 魯夫人抑制住心頭怒火,笑道:“這卻由不得你!我家太夫人吩咐下來的事,誰敢不從?”在這六安侯府,最大的不是傅深,是太夫人。

魯夫人說完,回頭向周嬤嬤使個眼色,示意週嬤嬤來硬的,譚瑛再怎麼高傲,再怎麼鎮定,究竟只是位弱女子,幾個婆子一擁而上,拿起毒酒灌了下去,也就完了。

譚瑛微笑搖頭,“不,貴府太夫人絕不會做出這樣事體,魯夫人你怕是誤會了。”見魯夫人和周嬤嬤都看向自己,譚瑛越發從容,侃侃而談,“我和貴府太夫人朝夕相處,長達六年,豈有不明白她的?她斷斷不至如此!魯夫人,週嬤嬤,只怕二位今日若冒然行事,會招致大禍。 ”

見周嬤嬤面色凝重,譚瑛向她微笑道:“太夫人和傅侯爺,是母子之親,無論發生什麼事,傅侯爺都不會怪太夫人。要怪,他只會怪假太夫人之名,胡亂行事之人。他若怪起人來,會是何種情形?週嬤嬤,傅侯爺是您看著長大的,他的性子,您自是最清楚不過。”

週嬤嬤猶豫起來。 太夫人說的是“把這女人好生處置了,莫驚動了人。”什麼叫“處置”? 只有殺了才叫處置嗎? 太夫人可沒有說。 侯爺從小性子便不好,誰若違背了他,下場堪憂;他不錯一向是孝子,一向對太夫人千依百順,可他也忤逆過太夫人的,那便是……

魯夫人卻是勃然大怒,譚瑛居然還敢提從前的事,居然還有臉說“我和貴府太夫人朝夕相處,長達六年”這樣的話,這豈不是在宣稱:我是原配,你只不過是繼室! 這樣家族敗落的女人,這樣背夫私奔的女人,配做原配夫人麼?

魯夫人胸口一起一伏,顯是氣極,她指著譚瑛,命令身邊的婆子,“灌她!”幾個婆子全是太夫人身邊的人,此時聽到魯夫人吩咐,口中都答應著,眼睛卻看向周嬤嬤。

週嬤嬤向魯夫人福了福身,說道:“夫人且處置著,我去守著門口,仔細有人看見了。”說著也不管魯夫人是何臉色,徑自走到院門口,欣賞起院外的薔薇花。 對院子中的情形,竟是不管不問、置身事外的樣子。 幾個婆子都有眼色,見狀,知道事情有變,沒有一個奮勇向前的,反倒都一步一步退後,離譚瑛和魯夫人越來越遠。

魯夫人心中惱怒,後悔不該為推託干係,全帶了太夫人的心腹過來,此時若有自己的陪房在,直接灌譚瑛毒酒,一了百了。 往後,再不用看見這煩心的女人。 她怒目瞪著譚瑛,恨不得從眼中飛出一把把刀子,將譚瑛一寸寸殺死,方才解恨。

週嬤嬤來到院門口,才發現守在院門口的本是賈婆子薛婆子二人,如今卻只剩下賈婆子了。 “薛婆子哪兒去了?”週嬤嬤不動聲色的低聲問道。 賈婆子躬著身,臉上堆著諂媚的笑,也低聲道:“回嬤嬤,侯爺吩咐過,若有人過來,不管是什麼人,都要即刻禀報。薛婆子禀報侯爺去了。”

週嬤嬤微微一笑,沒說話,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做對了。 侯爺對這院中的人,確是上心的。 唉,想當年,六安侯府和譚閣老家才開始說下親事,還沒下文定之禮,譚閣老便暴病身亡了,太夫人當即便要悔婚,“我兒子如何能等她三年! ”老侯爺不大同意,“說定的事,如何再改。女孩兒若是好,等上三年何妨。”卻也沒太堅持,畢竟還沒下小定。

卻是禁不住侯爺跪在太夫人面前苦苦哀求,“兒子情願等她!”太夫人怒也好,怨也好,哭也好,罵也好,甚至上吊尋死也好,百般招數用盡,侯爺只是直挺挺跪著,一口咬定,要娶譚瑛。

母子間僵持了三天三夜,最後太夫人拗不過兒子,六安侯府終是等了三年,娶了譚瑛過門。 那又怎樣呢,譚瑛還沒過門,婆婆已是恨透了她,從她進門的第一天起,沒有一天不受刁難,沒有過上一天舒心日子,最後竟然……週嬤嬤想到這兒,回頭憐憫的看了眼譚瑛,這樣通情達理的好女子,真是可惜了。

譚瑛柔聲對懷中幼子說道:“紹兒該練字了,對不對?”安汝紹響亮答道:“是!”自譚瑛懷中下來,咚咚咚跑到側間,坐在小凳子上開始專注的練起字。

譚瑛直視魯夫人,淡淡說道:“侯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傅深這個人,不管有什麼事,對的一定是太夫人,錯的一定是妻子。我真的死了,傅深會怪太夫人麼?不會。他只會恨你。”

說到這兒,譚瑛笑著搖了搖頭。 老侯爺長年鎮守邊關,太夫人自新婚起便長年獨處京中,獨有傅深一子,傅深真是她的命根子一般。 她如何能忍受傅深疼愛妻子? 從前,只要傅深對自己略有柔情蜜意,太夫人必定將自己折侮一番,傅深只會在旁看著,只會對他親娘陪笑臉。 做他的妻子? 呸,還不如做姑子。

魯夫人陰陽怪氣道:“你到是真了解他們母子!嘖嘖嘖,不愧是結髮夫妻。”語氣中有譏諷,還有掩飾不住的酸意。 原配,到底是不一樣的,從前還是做姑娘的時候,曾跟著母親一道來六安侯府赴宴。 在後花園 ​​遊玩時,無意中看到傅深站在桃花樹下,滿目柔情的注視著譚瑛,伸手替她拂去衣袖上的花瓣,這樣粗豪漢子,卻這般溫柔體貼,自己當時怦然心動了。 可是,等到自己做了他的妻子,他卻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夫妻好不好,倒不在於結髮不結髮。”譚瑛微笑道:“我和我家相公,雖是半路夫妻,卻是他敬我,我敬他,十六年來,從沒紅過臉的。”

“呸”,魯夫人啐了一口,“既是夫妻恩愛,你又回來做什麼?沒廉恥的東西!”

譚瑛眼中有了寒意。 “魯夫人出身世家,自然明曉本朝制度,公侯伯入則可掌五府總六軍,出則可領將軍印為大元帥,但不得預九卿事!我家相公身為御史,貴府出私兵擄我母子,意欲何為?!”

“誰擄你了?你這賤女人,好稀罕麼?”魯夫人剛剛罵完,已被匆匆趕來的傅深一記重重的耳光抽在臉上,魯夫人跌坐在地上,捂著發燙的臉頰,不能相信似的看著傅深,雖然夫妻情份一直淡薄,但自己總是正室嫡妻,丈夫會為了個野女人打自己! 沒法活了。

傅深暴怒如狂,惡狠狠瞪了魯夫人一會兒,回頭把毒藥打翻,白綾扯碎,譚瑛看他發瘋,皺皺眉,過去把通往側間的門輕輕關上,這人常發瘋,莫把孩子嚇壞了。

院子裡的婆子們早沒了人影,連周嬤嬤都躲得不見了。 魯夫人萬念俱灰,丈夫不待見,婆婆心計深,下人靠不住,一向以為做侯夫人是威風凜凜的,這時想想,真正無趣。

傅深的小廝壯著膽子進來了,“侯爺,太夫人命您即刻去萱茂堂見她。”魯夫人聞言又來了精神,她冷冷看了眼傅深,有本事跟你娘橫去!

譚瑛閒閒道:“傅侯爺何必打翻毒藥,扯碎白綾,白白糟賤了好東西。等到太夫人下了令,還要再備新的,豈不麻煩。”

傅深咬咬牙,吩咐:“平安!”一個精明幹練的小廝應聲出現,傅深命他:“帶上人,送她們母子二人去別院,即刻動身!”自己則匆匆去了萱茂堂。

譚瑛笑了笑,起身到側間抱起安汝紹,“紹兒先不寫了好不好,咱們要換個地方住。”安汝紹聽話的放下筆,偎依在母親懷裡。

魯夫人怒視譚瑛母子二人,眼中要噴出火來,居然讓她逃過這一劫! 譚瑛走到院門口,回頭沖她微微一笑,“侯夫人,我聽說父母做的孽,會報應在兒女身上,是不是這樣?夫人唯一的嫡子年方十二歲,身子很弱,侯夫人,我若是你,定會積德行善,替嫡子祈福。”

宮中。 秉筆太監程德慢悠悠喝著茶,小太監小輝子在旁哈著腰,滿臉陪笑的講著,“這玉香籠,是前朝的寶物,您瞅瞅,這纏枝棉花,這怪鳥異獸,雕得跟真的似的!晶瑩剔透、玲瓏別緻,堪稱稀世珍寶。”

程德似笑非笑的瞥了小輝子一眼,“說罷,有什麼事求我啊。”無緣無故的,怎麼可能送上這麼值錢的寶貝。 小輝子趴在地上磕了個頭,笑嘻嘻站起身道:“什麼都瞞不過您老人家。”

聽小輝子繪聲繪色講完了,程德大笑,“這麼說,靖寧侯這外室子,是真的看上人家姑娘了?下這麼大力氣,費這麼大本錢,只為讓把人轉到大理寺去?這事不難!你去,讓那小子再孝敬件寶貝,這事包在我身上!”

小輝子大喜,趴在地上磕頭謝了,興滴滴出來,樂得嘴都合不上。 成,這下子好了,事辦成了,有重賞! 想到即將到手的那筆錢,小輝子喜不自禁,恨不得馬上飛出宮去,報告這好消息。

飛出宮是不可能的,小輝子還是按規矩拿了腰牌走出宮,徑自到錦衣衛尋人。 誰知人說“去凌雲閣了”,小輝子只好又奔凌雲閣而來。

凌雲閣雅室內,一名中年俊雅男子坐在上首,含笑注視下首坐位上滿臉不自在的高大青年,無忌長大了,懂事了,知道陪老爹飲茶談天了,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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