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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解語》第2章
第2章

朦朧夜色中,花樹下悠閒站立的少女,身姿更顯得窈窕嬝娜,夜風吹起她的衣袂,有飄飄欲仙的感覺。 蔡新華甫一進入尼庵,見到院中素衣素裙的解語,差點開口叫道“請你留下罷,別走!”她是這般的嬌弱,好似一陣風便能吹走似的。

解語緩緩轉過身來,臉上有淡淡的笑意,輕言細語道“你來了。”語氣非常的熟稔自然,好像跟家人說話一般。 蔡新華來之前心中忐忑:她是會像之前一樣大義凜然痛斥自己,抑或是像侍妾般卑躬屈膝討好自己? 無論哪種自己都不想要! 這時見她如此,心中熨貼舒坦,溫柔笑道“是,我來了。”

解語指指花樹下的石凳,“請坐。”二人都在石凳上坐了,一個是風度翩翩濁世佳公子,一個是花容月貌妙齡少女,月下對坐品茶,香茗甘醇,清風入懷,十分愜意。

蔡新華偷偷看了解語幾眼,見她意態閒適,旁若無人,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道“你心情似是好的狠。”解語玩賞著手中溫潤的玉杯,微笑道“清風朗月不用一錢買,如此良夜,心情怎會不好。”

她的唇像粉紅色的花瓣,聲音像山間的清泉,蔡新華一時迷醉,伸出手去,想撫摸她的臉頰,解語眸光一寒,冷冷問道“你當我是什麼人?”

蔡新華想到她一頭撞向石柱的剛烈和決絕,急急的收回手,端端正正坐好,辯解道“我自是愛重你,當你是我的妻!雖另娶表妹,卻是迫於家父家母嚴命,我礙於孝道,不得不從罷了。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我唯一的妻。”

解語抬頭默默看了他一會兒。 這廝生得極好,稱得上玉樹臨風,又家資豪富,裝扮得極是闊氣,帽子上鑲的美玉也好,腰上掛的玉佩也好,都是上等貨色。 若是真的安解語,那年方十六歲的小姑娘,能否抵禦此人的花言巧語? 他明明已經另娶他人,卻信誓旦旦跟你說,你才是他的唯一。

誰知道呢? 唐婉聰不聰明? 稱得上才女了吧,偏偏在陸游“迫於母命”給了她休書後,還被陸游騙著另院別居,做了這憤青詩人的情婦,直至陸游另娶。 女人若有了從一而終的念頭,不知會做出什麼樣的蠢事來。

蔡新華見解語若有所思,更加賣力的表演,“我斷斷不會委屈你!表妹為人是極好的,極賢惠大度;她是明媒正娶的,主持中饋,送往迎來,自是她份內事;若是在內宅,你只和她姐妹相稱便是。”

他自以為這番聲情並茂的訴說,定能打動佳人芳心,卻見解語娥眉輕蹙,問道“那,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姐妹相稱,你丫騙鬼呢。

蔡新華一怔,答不上來。 若說解語是姐姐,於理不合;若說表妹是姐姐,又怕解語不依。 “這,姐妹之間,份屬至親,何必分得過於清楚。”蔡新華含糊其辭,混了過去。

解語也不和他深究,只淡淡提及,“我時不時的還會頭疼,若到了貴府,人多嘴雜,怕是應付不來。”蔡新華笑道,“這有何難!我家在城東郊外有別院,亭台樓閣,還粗粗看得,你便住到別院罷,很是清淨。”

他已娶蔡夫人的娘家侄女為妻,又一心惦記著解語,眼下雖是重金求得了安汝成的文書,卻又擔心回家不好交待,蔡夫人姑侄二人,可不是好惹的! 如今聽得解語似是不想入蔡府,正中下懷。

“別院?”解語沉吟道“偏僻了些。”蔡新華忙道“別院雖地處偏僻,裡面風景其實不錯,頗頗住得。”又討好的獻秘,“我家有個珍寶庫,便在別院。等你過了門,珍寶庫便交給你管。”

蔡家,不過是祖父輩做過幾年杭州知府,蔡老爺這輩人是無人出仕的,居然別院也有珍寶庫,看來當年真是刮了不少杭州地皮。 解語心中鄙夷,斜睇蔡新華,“珍寶庫什麼的,再說;閣下先把我的**拿出來,這個是要緊的。”

蔡新華俊臉微紅,“什麼**不**的,真難聽。不過是因了你不好無媒無聘入了我府,好似你沒有氣節一般。這才請令兄寫下文書,讓你憑父兄之命出閣,是給你體面的意思。”

解語聽他胡扯,也不點破。 只笑道“我大兄字體一向別緻,且讓我賞鑑賞鑑。”蔡新華聽她的意思是定要看身契,只好自懷中取了出來,自己拿在手中又細瞅了兩回,才遞給解語,“萬勿介懷。我從不曾視你為婢妾。”

解語拿在手中凝神看了半日,蔡新華心中惴惴不安,唯恐她再性子上來,以死明志。 要知道她本是官家嫡女,一旦被親哥哥寫下**約,淪為婢妾,可真是一落千丈,萬劫不復。

解語微微一笑,“原來是白契。”買賣人口,是有固定格式契約的,若契約上只有買方、賣方、中間人簽字畫押,稱為白契;若經官府批准,蓋過紅印的,稱為紅契。 不管白契也好,紅契也好,律法上都是有效的,不過紅契的法律效力更加無可爭議。

蔡新華看著解語的臉色,殷勤道“將來你到了我家,若生下……若咱們有了孩兒,這文書自是還你。又何必到官府存檔。”

解語微笑不語。 天朝自兩漢以來,法律一向禁止買賣良人,也就是說從法律上講,平民百姓是禁止買賣的。 可是法律歸法律,現實歸現實,老百姓若是連飯都吃不上了,不賣兒賣女的,又能怎樣? 這條法律好像是一紙空文一般。 可是,法律就是法律,你若用好它,它能為你謀福利。

安解語的父親安瓚雖然入了詔獄,卻未定罪,父親尚在獄中,異母大哥“賣良為婢妾”;蔡家明知安解語是良人,明知安解語有父親,卻和安汝成簽下買賣文書,嚴格來講,雙方都屬於買賣良人,嚴重違法。

解語細細看過文書,還了給蔡新華,“確是我大兄筆跡。”安汝成那混蛋,被祖父母慣的,從小不好好學,連字都寫得歪歪扭扭的。

蔡新華拿過文書,貼身放入懷中,揣好,又跟解語保證,“將來必定還你;一定視你為妻。”他說這話時情意綿綿,眉眼生春,解語看著好笑,臉上未免露出笑意來,更增麗色。 蔡新華心蕩神馳,信口許諾,“待你過了門,我幫你尋找母親和弟弟。”安瓚下了詔獄的那是沒辦法,失踪的人總能想法子尋到。

他以為這話定能贏得佳人芳心,誰知解語搖了頭,“不必。父親連我都安置了,母親和弟弟必是有著落的。”

蔡新華臉紅了。 蔡、安兩家的親事,是祖父輩定下的,安瓚一直不贊成,一直拖著。 蔡家幾回請期,都被安瓚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推掉。 直到兩個多月前,大概安瓚知道自己有危險,才會答應把女兒嫁過來,這大概就是解語所說的“安置”。

你好的時候不嫁女兒,要出事了才嫁! 蔡新華心中暗恨,安瓚其實是看不上自己的,這一點令他羞憤。 轉念一想,幸虧安瓚看不上自己,否則早早把解語嫁了過來,那可是要休妻了,更麻煩。

可憐解語她如此才貌雙全,卻要委身作妾,蔡新華心生憐憫,對解語十分溫柔。 解語笑道“有件事要拜託你。”要他留意有哪個大商隊去京城的,把奶娘李嬤嬤帶走。

“留下服侍你,豈不是好?”蔡新華勸道“你到了我家,總要有個心腹人。”解語搖頭,“我如今是什麼身份?自身已是婢妾,要什麼心腹?我奶娘是良人,從不曾賣身,她夫婿孩兒都在京城,定要回去的。”

蔡新華見她知禮懂事,明哲保身,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心中大定,笑道“依你罷了。西京商行後日有商隊去京城,我託他們帶了一批貨,正好把你奶娘也帶上。”從西京至京城,澤山是必經之地;澤山有號稱“西北虎”的土匪頭子沈邁佔著,過往客商常遭打劫。 但大商隊自有門路,是付了高額過路費的,很安全。

解語斂衽為禮,鄭重道謝,蔡新華忙忙的還禮,“你我之間,何需如此?”二人都躬下身,蔡新華見解語看了好幾眼他腰上的玉佩,順手解了下來,笑道“美玉贈佳人。”解語也不客氣,伸出纖纖玉手接了過來,笑道“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果然果然。”

佳人在側,吐氣如蘭,蔡新華心中狂跳,卻不敢造次,只好戀戀不捨的去了,唉,這等佳人,定要如她所願把各樣事務處置好了,讓她心甘情願嫁給自己,到那時坐擁嬌妻美妾,豈不是人生至樂?

次日解語幫著奶娘李嬤嬤打點好行裝,交待了李嬤嬤路上、回京城後如何行事;又過了一日,蔡新華果然一大早過來,和解語一起親自送了李嬤嬤到商隊。 解語看這商隊人數眾多,卻又井井有條,也就放了心。 京西商行,那可是本城信譽最好的商行了,作風一向穩健。

送走李嬤嬤,解語開始好興致的看起別院圖,交待蔡新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要改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蔡新華急吼吼想要成親,卻不得不耐下心粉刷修整別院,取悅佳人。 他一心撲在別院上,未免冷落了新婚妻子蒲氏,忽略了蒲氏怨恨的目光。

這日,尼庵中守在院中的蔡家小丫頭忽然換了人,換成兩個五大三粗的壯碩丫頭,解語冷眼看著,該干什麼繼續幹什麼。 當晚,一個壯丫頭捧了一個托盤進來,盤中放著一碗參湯,另有一個青花瓷壺。 壯丫頭端起參湯,笑道“我家夫人賞的,姑娘趁熱喝了吧。”

解語坐在床上,滿臉驚慌,“你,你……別過來……”聲音中已帶了哭腔。 壯丫頭是個急性子,已是迫不及待的走了過去,要灌她,兩人身體挨近,片刻後,壯丫頭胸口扎著一把鋒利的剪刀,軟軟倒在床尾。

那兩個小丫頭,太稚嫩了,我一直不忍心下手啊。 解語看著面色兇惡的壯丫頭,欣慰想道。 卻又看見她胸前全部是血,心中厭惡,抓起一床薄被蓋在她胸前,血跡太難看了,不看它。

“好了沒有?”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問著,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解語皺皺眉,輕手輕腳隱至門後,抽出門栓,待另一個壯丫頭走進來,門栓毫不客氣打在她後腦勺,打暈了。

咦? 打的是她後腦勺,怎麼她上身會慢慢流出血來? 解語費盡吃奶的力氣把她翻了過來,切,原來她是拿著快刀進來的,冷不丁被打暈,刀子扎在自己身上了。

解語拿起早已打點好的行裝,正要出門,想了想,拿起桌上的青花瓷壺,一個接一個給那兩個壯丫頭口中硬灌了些,不多時候,那兩個壯丫頭臉色都黑青了。

好烈的毒啊,可惜帶不走。 解語無限惋惜的看了眼青花瓷壺,背起行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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