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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解語》第19章
第19章

岳霆站在花房外,裡面傅深和魯夫人夫婦二人激烈爭執的聲音不斷傳出來,男子聲音憤怒粗暴,女子聲音尖銳刺耳。 岳霆微微皺眉,在這麼高雅的地方吵架,真煞風景。

“魯氏!母親跟前是由你服侍的,竟眼睜睜看著她老人家被擄走,你是死人啊?!要你何用!”傅深在怒吼,很明顯是快氣瘋了。

“您那寶貝女兒解語一進來,太夫人便吩咐我出去了!過了會子便帶著添福、添壽兩個貼身丫頭出來,說要跟著解語去看稀有蘭花!她老人家當面這麼吩咐的,我做兒媳的敢不聽從麼?”魯夫人的聲音滿是委屈。

“你便由著她們這般走了?母親只帶兩個貼身丫頭去當陽道看蘭花,你傻了吧?”傅深在咆哮。

“解語做事,還有不妥貼的?您不是說了,解語才是您真正的嫡長女?既如此,她陪太夫人去看蘭花,有何不可?”魯夫人毫不示弱,忿忿說道。

岳霆心中一動。 只聽魯夫人又大聲說道:“侯爺平日不是一再吩咐我,凡事皆需聽命於太夫人?我可是謹遵侯爺教誨,對太夫人百依百順,哪敢違逆她老人家?”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越說越大聲。

魯夫人怕是積怨已久,這會子一股腦全發洩出來了。 耳中聽得傅深大口大口喘粗氣的聲音,岳霆忍俊不禁。 無忌這回胡鬧得有趣,把傅侯爺氣成這幅模樣。

偏傅家人還說不出什麼。 其一,這是傅家的家醜,沒有自己說出來的道理;其二,傅家太夫人從從容容走出花房,執意要隨解語去看名品蘭花,老人家愛花成癡,也在情理之中;其三,傅家侯夫人在場,親自扶太夫人上的馬車。 凡此種種,傅家怪不著靖寧侯府。

魯夫人愈戰愈勇。 拿起解語的留書怪聲怪氣說道:“家母夕至,令堂旦返!侯爺這真正的嫡長女,可真是有膽色,讓人佩服得狠呢。侯爺還不快把人家娘親放了,把自己娘親接回來!”想到傅深一向孝順,定會屁滾尿流的放出譚瑛,換回太夫人,魯夫人直想仰天大笑。

傅深咬牙切齒說道:“休想!譚瑛是我原配妻子,誰也搶不走她!還有解語,也定要接回來!我就不信了,解語這麼好的孩子,能狠下心不認親爹!”

魯夫人先是一楞,繼而大怒,“侯爺難道不顧及太夫人的安危?”這人瘋了不成,拿他親娘被來要挾居然也不肯放譚瑛?

傅深“哼”了一聲,“我閨女是有情有義的好孩子,她把祖母請走只是要敘敘祖孫情意,難道她捨得為難祖母?”魯夫人瞠目結舌,無言以對,眼睜睜看著傅深轉身大踏步走了。

傅深從花房中衝了出來,岳霆迎上去笑著行禮問好,“傅侯爺,安姑娘臨走前讓我轉告您:太夫人她定會好生招呼,請您放心。”

傅深冷笑道:“你功夫是不錯,能跟長輩耍橫,你弟弟呢?”岳霆微笑道:“舍弟從小頑皮,功夫可沒練好。父親便是放心不下他,專撥了兩隊私兵供他差譴。”

傅深回頭怒目瞪著岳霆,氣不打一處來。 岳霆很是淡定,神情自若的笑道:“小時候晚輩常幫舍弟打架,如今也是一樣,若捨弟真有什麼事,說不得,做哥哥的只好過去幫他。”

寬敞的馬車上,張雱一臉興奮的主張,“把她綁起來吧。”任由這趾高氣揚的老太太大模大樣坐著哪成啊,一點不像劫人的樣子,一點也不好玩。 兩個丫頭添福、添壽下意識的靠近太夫人,警惕的看著張雱,太夫人則是端坐不動,頭昂得高高的。

解語橫了他一眼,“不得對太夫人無禮。”張雱下了氣,訕訕的轉過頭去看著車窗外。 解語笑容可掬的倒了杯熱茶,遞給太夫人,“請喝茶。”太夫人頓了頓,命添福接過茶杯,緩緩說道:“你是個知禮的。”

解語笑道:“我是個守信的。咱們打的賭還不知道誰輸誰贏,眼下太夫人還是我的客人,待客自有待客的禮數,再也錯不了的。”

太夫人矜持的笑笑,自信滿滿說道:“是我贏。丫頭,你不知道我兒子是多麼孝順,他但凡知道我在你這裡,定會立即放了你娘,把我接回去。”

解語笑笑,不說話。 太夫人見她似是不相信,心中漸漸有了怒氣,這丫頭跟她那高傲的親娘一樣不懂規矩,不知道對長輩就該服服帖帖的! 太夫人命令添福、添壽,“去坐後面的馬車!”添福、添壽見太夫人面色不虞,​​忙答應了,下了這輛馬車。

太夫人冷笑道:“我年輕時候過的什麼日子,你不知道,我兒子可知道。老侯爺有三十幾房姨娘,一個比一個狐媚子,一個比一個不省心,我們母子二人相依為命,好不容易熬到我兒子長大成人襲了爵,你說,他能不孝順我?敢不孝順我?”

解語心生憐憫。 這也是個可憐的女人,生長自高門,亦嫁入高門,大好年華時卻鎮日活得戰戰兢兢。 想必她年輕時抱著年幼的孩子,面對花心不負責任的丈夫,和滿院子貌美嫵媚、居心叵測的姨娘,日子也著實艱難吧? 所以才會把兒子當成唯一的希望,唯一的精神寄託,成為戀子的母親。

解語拿過一個軟墊墊在太夫人身後,溫和道:“太夫人年紀大了,靠會子吧。”太夫人身子僵了僵,嘆道:“你這孩子,倒也有些良心。罷了,我六安侯府便認你回去,雖是在姨娘名下,卻也是良妾所出,身份不低了。到時我給你尋個好人家,厚厚陪送你一幅妝奩,也就是了。”

張雱支著耳朵聽,一個字不敢漏掉。 只聽解語笑道:“這可不成。我為什麼好好的嫡女不做,到貴府做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女?”張雱長長鬆了口氣,不能認回去,認回去解語的婚事就是這老太婆做主了。

“不懂事!安家是什麼人家,沒名沒姓的。傅家可是開國元勳!門弟高貴得很。我傅家便是庶女,也比安家嫡女嬌貴多了。”太夫人先是斥責,後是誘惑,“我傅家便是庶女,也是錦衣玉食,呼奴使婢,安家哪裡能夠?”

“太夫人,殺頭的事情我也敢干,賠本兒的生意我是不做的。”解語好笑的看看太夫人,你哄孩子呢,“我在安家有父母疼愛,和爹娘、弟弟一家四口親親熱熱的過日子,比什麼不強。錦衣玉食、呼奴使婢算什麼,並不值得用親情、用尊嚴去換,這個賬我還算得過來。”

太夫人還要開口說什麼,解語直接把她堵了回去,“傅家無非就是銀錢多罷了,銀錢財物我不稀罕,這些都能自己能掙出來。”張雱聽得心中大悅,解語是個好姑娘,她才不會貪錢貪物貪圖虛榮! 笨手笨腳倒了杯茶遞給解語,“渴了吧,潤潤喉。”

解語笑道:“不只渴了,也餓了。”晌午飯還沒吃呢。 打開點心盒子,倒上茶水,“您要不要也來點兒?”解語客氣的讓了太夫人,太夫人板起臉不理人,這麼粗糙的食物,她可不吃! 兒子馬上要來接她,做什麼要吃這丫頭的食物。 解語也不相強,自和張雱面對面吃吃喝喝。

太夫人冷眼看著這二人你幫我倒杯茶,我幫你遞塊點心的很是親熱,心裡未免看不起,這沒出閣的女孩兒家跟年輕男子同吃同喝,真是不知羞。 卻又微微有些羨慕,看這男子對她言聽計從關心體貼的,唉,女人活一輩子圖個什麼,不就是圖個有情郎麼。

這母女兩個可都是一般的好命,有男人心心念念想著她們! 太夫人想到傅深跪在自己面前執意要娶譚瑛時的情景,想到傅深背著人苦苦哀求自己善待譚瑛的情景,心頭怒火升騰,費盡千辛萬苦才養大的兒子,一轉眼就被個年青貌美女子迷住了,娶了媳婦忘了娘! 到如今,譚瑛都四十歲了,傅深還放不下她,還為她神魂顛倒! 太夫人冷笑起來,憑什麼,我可是才二十多歲就開始守活寡!

“你娘她,”太夫人滿臉都是惋惜,“你娘她可怎麼辦呢,嫁了一回,改嫁一回,如今又和前夫住了數月,唉,她可怎麼回安家,怎麼見你和你弟弟呢。”一而再,再而三失節的女人,哪裡有臉再活下去。

解語愜意的喝口熱茶,笑道:“太夫人,尊夫娶了一房姨娘,又娶了一房姨娘,納了一個美婢,又納了一個美婢,他怎麼還有臉見你呢?”

張雱正吃著點心,要笑又不能笑,好容易把點頭嚥下了,喝口茶水,抱怨道:“趁人家吃東西的時候講笑話。”太夫人氣的七竅生煙,這算什麼笑話,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不知不覺間到了當陽道,解語客客氣氣把太夫人扶了下來,客客氣氣讓到羅漢床上歇息,張雱嘟囔道:“幹嘛對她這般客氣。”依他的脾氣,直接綁起來算數。

解語計劃得逞,心中高興,笑咪咪跟張雱講道理,“大鬍子,咱們費這麼大周章,目的是什麼啊?是為了拿她換我娘呀。她都六十多歲了,又一向高高在上養尊處優,你對她兇巴巴的或是綁上她,萬一她氣出點什麼,或是骨頭斷了,或是手腳殘廢了,那這仇可就結大了,還怎麼救我娘啊。”做事都是有目的的好不好,一切要圍繞這個目的,細枝末節根本不必理會。

張雱連連點頭,“是我想得不周到了。”得,為了救伯母,還要對這老太婆客客氣氣的。

解語回到當陽道不久,六安侯府便有人上門了。 來的是位體面管事嬤嬤,姿勢優美端莊的行了禮,來人恭恭敬敬要求:“我家太夫人想是已觀賞過貴府的名品蘭花,該回六安侯府了。”

裝什麼傻,張雱騰的站了起來。 解語也跟著他站起來,笑道:“這卻不可。貴府太夫人甚是喜愛一株蝴蝶蘭,看了半天也看不夠,說還要看上三日五日的,請貴府稍後再來接人。家母在貴府逗留不少時日,也該回家了。”

那管事嬤嬤明知接不走人,也不勉強,只陪笑央求,“見太夫人請個安。”解語微笑搖頭,“不巧,太夫人正在小憩。”不許她見。 管事嬤嬤央求再三,無奈之下,只好行禮告辭了。

解語繞至簾幕後,笑問端莊坐在官帽椅上的太夫人,“如何?令郎並未如您所言,即刻送回家母。”太夫人“哼”了一聲,不說話。

解語也不窮追猛打,笑笑,命人帶了添福、添壽過來,“好生服侍太夫人。”留下採綠看著,自和張雱出來,坐在花架子下看安汝紹跟四個小孩玩鬧。

“哎,你真行,真的不用武力能把她劫來。”張雱對解語很是佩服。

“那都是你的功勞啊,”解語笑道:“走到人家跟前說'跟我走吧,我要劫持你',是你的主意呢,這主意不錯,我就照著做了。 ”

“你,真的走到她跟前說,我要劫持你?”張雱都有些結巴了。

解語“嗯”了一聲,“我跟她說,傅深對我娘一心一意,只喜歡我娘一個人,她怒了,'我兒子才不會那麼沒出息!'我就跟她打賭了。看樣子,她要輸了呢。”臉色越來越沮喪。

張雱奇道:“她輸了不好麼?”解語愁眉苦臉說道:“不好!我賭的是傅侯爺深愛我娘,必定不會放手;她賭的是傅侯爺至孝之人,一定會即刻放了我娘,換她回去。”

“那怎麼辦呢?”張雱撓頭,“要是傅深真不肯放伯母,咱們還是打進去吧,我回去再跟他要兵馬。”岳培今日的所作所為,極大的鼓舞了他。

解語搖頭,“不成!用武力是下策,也不能再麻煩你爹了。大鬍子,咱們自力更生想法子,事在人為,總會有辦法的。再說,傅深也未必就不放人,咱們看看情形,再做定奪。”

靖寧侯府。 送走最後一撥客人,岳培倚在床榻上,含笑聽岳霆講了前前後後。 好,好,無忌眼光真好,這名叫解語的女孩兒,有膽有識,有勇有謀,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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