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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解語》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看著眼前被五花大綁、口中嚴嚴實實堵著塊抹布的魯嬤嬤,解語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她實在想不到,一向和善的奶娘李嬤嬤也有這般凶狠的時候。

李嬤嬤和丈夫李大牛一起出門替兒子李峰買筆和墨,回家時卻在街角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不是西京蔡家的魯嬤嬤嗎,當日在尼庵威逼姑娘和自己的那個? 李嬤嬤拉拉李大牛,低聲告訴他:“前面那女人很壞,姑娘差點被她們害死”,想起解語曾經吃過的苦,李嬤嬤眼圈紅了。 李大牛不假思索的說道:“這好辦,眼下她單身一人。”夫妻二人一人把風,一人作案,在僻靜處李大牛一悶棍將魯嬤嬤打暈,裝進麻袋中扛回後花園 ​​。

“您打算拿她怎麼著?”解語看著滿眼哀求、用盡全身力氣掙扎的魯嬤嬤,硬著頭皮問自家奶娘。 這就是個小嘍好不好,您捉回她來,咱們還得養著她呢。 若是平時倒也罷了,如今米麵可是貴得嚇人。

李嬤嬤朝著魯嬤嬤狠狠啐了一口,“呸!當初你是怎麼猖狂的?是怎麼逼迫我家姑娘的?你也有今天!”說什麼“此一時彼一時”,要我家姑娘認命。 想起尼庵中魯嬤嬤趾高氣揚的模樣,李嬤嬤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姑娘,她在街角鬼鬼崇崇的,不知又打什麼歪主意!依我說,咱們也不打她也不罵她,只清淨綁著她餓上三日五日,懲治懲治她,也是好的。”

解語失笑。 敢情自家奶娘費了這麼大勁把人擄了回來,就是想餓她個三五天? 解語笑著對李大牛說道:“煩您把她口中的抹布拿開。”這人既然在安家附近徘徊,總要問問她的來意。

李大牛一邊不情願的把魯嬤嬤口中的臭抹布拿了出來,一邊忿忿說道:“什麼餓上三五天,既是從前害過姑娘的,至少要打上一頓方好。”打得她長記性,往後不敢再胡亂欺負人。

魯嬤嬤素來有些體面,這時做了階下囚,一點脾氣沒有了,“安姑娘,我不過是做下人的,奉了主人之命而來。”不是我自己要來的,真的不是, “我家少奶奶有命……”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說了。

藏著掖著也沒用呀,這會子說書先生和媒婆該是已經到了,反正安姑娘遲早會知道。 不如跟她說了實話,自己也少受些皮肉之苦。 旁邊這大漢粗粗魯魯的,手裡拎著根粗粗的木棍,不定什麼時候就招呼過來了。

“還有什麼?”解語笑吟吟看著魯嬤嬤,笑吟吟問道。 這法子若對付土生土長的姑娘家,真是惡毒至極。 若是對付自己,那可還不夠。 還有沒有別的招數?

魯嬤嬤遲疑片刻,猶猶豫豫說道:“聽我男人說起,好似少爺也在謀劃什麼,也跟姑娘有關。”她 ​​是蔡家世僕,和她男人一起隨蔡新華來京城的,都是親信。 “到底是什麼,我可就不知道了,只隱約聽過一兩句。”反正都是不入流的下作手段。

這邊李嬤嬤一頭罵著“黑心肝沒王法的!”一頭急急奔了出去,唯恐真有什麼說書先生、媒婆來敗壞姑娘的名聲。 只是她奔了出去,到門房看看,卻是靜悄悄的什麼人都沒有,根本沒有什麼說書先生,也沒有什麼媒婆。

“警醒些,”李嬤嬤吩咐門房,“若有什麼不認識的人來搗亂,直接捆了。”甭跟這幫人客氣。 門房連連答應,“是,您放心吧。”鄰舍有私兵能藉,誰來搗亂咱都不怕!

李嬤嬤回至後花園 ​​,告訴解語:“什麼人都沒有,一切如常。”魯嬤嬤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尖叫道:“怎麼會,怎麼會?”自己尾隨說書先生和媒婆出來的,他二人確確實實到了當陽道! 都這會子了,如何還不發作? 難不成金子銀子都不想掙了?

解語若有所思的看著魯嬤嬤,慢吞吞對李嬤嬤說道:“這人便交給您了,由您處置罷。只是莫弄出人命,有傷天和。”想餓她幾天,或打她一頓,都成。 只是她可惡歸可惡,到底也沒犯下死罪。

魯嬤嬤大驚,交給這兩人處置? 那還能有自己的好? 她剛開口央求,“安姑娘……”已被李大牛手疾眼快的又拿著抹布塞住了嘴。 李大牛搓著手,憨憨的笑道:“姑娘放心,咱不打她,不打她。”李嬤嬤也承許了,“不要她的命。”

解語笑笑,離開後花園 ​​,緩步走回房中。 蔡新華還有什麼惡毒主意,這倒在其次。 說書先生和媒婆被誰弄走了,這個是要緊的。 當陽道附近有人監視? 會是什麼人? 。 看來像是沒有惡意,可是實情究竟是什麼,誰知道呢。

譚瑛把她叫了過去,簡短告訴她,“傅深剿匪不力,聖上下令就地解職,押回兵部受審。”杜侍郎和杜少卿這兩個不怎麼親近的舅舅都有信過來,特特的提及此事。 杜侍郎信中還頗有些“阿瑛有先見之明”的意思。

“不只傅深一個,福建山東等地也是一樣,十幾名總兵官全數就地解職,押回兵部。”譚瑛又補上一句。

解語皺皺眉。 這皇帝真是不招人待見,一股腦的發落這幫將領,也不怕將領們寒了心,引起兵變? 一口氣派出五位都督,十萬兵馬,又一口氣連著發落十幾名總兵官,這是抽什麼瘋? 根本沒這麼做事的。

除非……? 解語咬咬嘴唇。 除非皇帝身邊已無一個頭腦清明的大臣,只有一幫趨炎附勢的小人,不管皇帝說什麼,做什麼,他們都大呼“英明!”再跟著躥跺幾句,奉承幾句。 如此一來,皇帝還能做出什麼正確的決定,越來越糊塗。 皇帝十幾年沒上過早朝了,也極少接見大臣,鎮日在宮中研習長生不老之術。 既貪財,又怕死,這算是個什麼皇帝。

待晚上張雱翻牆過來,二人秘密商議一番,解語寫下一封書信,張雱親手綁到信鴿腿上,然後放飛信鴿,“去吧,快去快回。”這是他和沈邁的信鴿,很有靈性。

冬日的京城,天氣陰霾。 已經連著多少天沒見到陽光了? 解語抬頭望天,心中鬱鬱。 這天倒是李嬤嬤笑咪咪的過來,帶來她自認為的好消息,“我讓人去蔡家看了,報應,真是報應!”李嬤嬤心腸又不惡毒,餓了魯嬤嬤一天一夜便把她放了。 之後派人一路跟著魯嬤嬤,看到蔡家不少奇事。

“那蔡家,大早上的打開了大門,便看到門前吊著兩具屍首!”李嬤嬤神色興奮,“姑娘猜猜是誰?一個是說書先生,一個是媒婆!”這下子可熱鬧了,苦主、裡正鬧上門來,又經官動府的,蔡家又要支應官府,又要撫慰苦主,偏偏一家之主的蔡新華不知做什麼去了,數日不歸,蔡家少奶奶蒲氏又病倒在床上。 蔡家亂成了一鍋粥。

解語輕輕笑了笑,“不是認了宮中太監做乾爺爺麼,有靠山,出不了大事的。”官府看在太監份上,不過是多詐些銀子,撫慰住苦主便罷了,難道會要蔡家以命相償。

李嬤嬤沉下臉來,“這太監也是的,亂認幹孫子,包庇惡人,將來定會不得好死!”好容易蔡家倒霉了,後面還有太監給撐腰! 這該死的太監!

“包庇惡人”? 李嬤嬤憤憤不平的是這個,解語樂了。 太監才是大惡人好不好? 可比蔡新華那廝惡多了。

慈聖宮偏殿,太后寢宮。 一名身著宮裝的中年貴婦緩步走向屋角的紅木案幾,伸出纖纖玉手,親自往一盞蓮花形狀的純金香爐中投下香屑。 幽遠的香煙慢慢飄出,令人心曠神怡。 貴婦嘴角泛上絲微笑,漫聲問道:“你主意定了?”

秦王站在下首,聲音低而堅定,“是,定了。”貴婦緩緩回過身,她眉目溫婉,聲音溫柔,“你雖不是我親生的,卻是我親自養大的,我待你自是不同。若你真有志向,做母親的少不了要助你一臂之力。”

秦王緩緩跪下,俯伏在地,“謝母親。”貴婦伸手拉起他,嘆道:“祖宗家法,后宮不許干政。原本我不該管這些,只是憐你自幼孤苦。”況且,不能讓太祖皇帝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大好江山、萬世基業,毀在皇帝手上。 看看這天下,如今成什麼樣子了。

這貴婦,自然是太后了。 太后微笑道:“自你父親去後,我這未亡人原本該跟了他去,之所以苟且偷生,只是放心不下你罷了。我又沒有娘家,又沒有親生兒女,還貪圖什麼?”秦王動容,哽咽道:“母親!”

本朝太祖皇帝十分多疑,怕功臣要奪權,怕后宮要干政,怕太監要亂朝綱,各種懼怕。 他定下形形□的製度,例如“皇后雖母儀天下,然不可俾預政事。”“皇后之尊,止得治宮中嬪婦之事,即宮門之外,毫髮事不得預焉。”並且后妃不選世家大族女子,只選低級小官吏的女兒,或平民的女兒,防範得這般嚴密,無非是怕外戚專權。

這一點他還真防住了,本朝自太祖皇帝至今已兩百多年,真的從來沒有出現過外戚專權。 外戚,不過是有個“國公”“侯爺”的虛銜,俸祿極高,卻不給實差,手中一點實權沒有。 因此,從來對皇家也沒有過威脅。

但是,太祖皇帝定下的“寺人只得奉掃灑之事”,防止太監亂政,卻是一紙空文。 太監可以做到司禮監太監,秉筆太監,簡直是帝國實際上的“丞相”,權柄很大。 更別提礦監稅使了,那是任何官府都不敢管,也管不了的。

“傻孩子!”太后嘆息一聲,這個孩子自己從小養到大,知他甚深,“宮中,母親可以幫你一把;宮外,卻是全要靠你自己了。你,可要心中有數。”太后凝視秦王,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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