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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烽火錄》第21章
第一卷 殺戮時代 第0019章顛沛流離

  宇文昭看不見高卉在她背後的表情,高翼卻正好面對她倆兒,對此看得清清楚楚。

  不過,高翼卻無心戳穿她的小動作,對於今後的打算,他剛才已考慮了一會,故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清點了下,很遺憾,我走的時候忘了歸還道麟人手,現在船上有346木匠和40余名鐵匠,還有兩百漢軍。

  明天,五屯將會統計出農夫的數目,你再派人通知宇文久宇文旱宇文逢的商隊返回,我粗略地估計了一下,我們應該有千余名農夫,工匠500余人,士兵200,商隊三支。

  你手下的士兵已經走了,此地沒有軍隊保護,所以,第一步,我打算讓那兩百士兵在這片陸地的最窄處修建關卡。花崗岩和泥灰修建一座能容納500駐兵的關卡,等到關卡建好後,那裡就駐防100士兵……關卡麼,就命名為南嶺關。

  第二步:我們的六艘船上有50噸鐵礦石,還有大量獵獲的鯨魚皮和鯨魚肉,我準備這兩天先卸下船上的東西,然後出海再捕撈幾頭鯨魚——鯨魚肉用來做儲存作越冬食物,魚油、魚蠟可以做成商品。冬天快到了,葛衣絹衣不保暖,我們需要製作大量的皮裘,你來指揮這些農夫,把船上有的鯨魚皮全製成皮甲(類似現代的皮夾克),然後發給每個人。

  第三步:我們需要把那些鐵匠、木匠安置起來。讓營地裡剩餘的人全部去建造新屋,讓工匠們們把機械都安裝起來,以加快功效。等新房建好,工匠安置妥當,我們進行第四步:鐵匠們全力打制農具、鎧甲與兵器,然後我們從農夫中抽調人手,訓練他們操船。

  等入冬後,我估計這裡徹底安全了,我架船跑一趟新羅,在高句麗,我聽說新羅正在與倭國交戰,倭國的刀劍鋒利,人莫能擋,我打算用我們的鎧甲與新羅換糧食、種子,新羅地勢平坦,雨水豐富,我聽說他們的稻米產量極高,我打算弄一些種子明年播種下去……」

  高翼說完這些,期待地看著宇文昭,說:「你剛才談到『我們』,就沖這句話我多嘴幾句——慕容恪的鐵騎大軍我已經見識過了,我認為,目前的慕容族已不是我們所能抗拒的,它必將橫掃整個遼東。你的族人想跳出這片半島,尋找迴旋之地……想法很好,但動靜大了,慕容恪會放過他們嗎?

  所以,我希望你考慮一下,我們就待在這裡繼續發展——三山城是個良港,馬石津也是一個良港,有這兩個良港存在,我們又擁有慕容恪所不具備的航海技術,他自北面來,我乘船向東去,哪怕我躲上對面的小島,他豈奈我何?

  所以,我的建議是:你明天派出宇文兵去尋找那些族人,打聽他們的情況,順便要求宇文書等人回歸。如果他們願意回來,讓宇文兵帶他們返回此地,不願意來的……由他們去吧。」

  宇文昭低頭沉思,高翼沒有繼續逼迫,轉而含笑盈盈地看著躲在她身後,一副弱不經衣模樣的高卉。他曾見慣了形形色色女人的裝模做樣,高卉那些小伎倆不足為奇。

  「妾身馬上給父王寫信」,不等高翼開口,高卉搶先做了一揖,楚楚動人地說:「此處蓽陋襤褸、先生竟能舉重若輕、理順諸事、如此治國之能、妾平生聞所未聞、賤妾魯鈍,願留此玩耍幾日、也好追隨先生學學……先生若有所需,請儘管開口。」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高翼確實有求於高卉,但他卻先要解決心頭的大疑問:「這個,首先我有一個要求,請你說話儘量慢點……我聽說慕容恪破丸都城,宮人們都來不及逃走,甚至連你祖母都被他俘虜了,你那時是否也在其中?」

  高卉神色黯然:「先生所問正是我族最大的恥辱……十五年前,丸都城破時,賤妾才滿月,便被祖母抱在懷中一起被擄,三年前,遼東郡公(燕王慕容皝此時尚接受晉廷封賞,官銜為:持節都督幽平二州東夷諸軍事、平州牧,封遼東郡公。擁有統轄遼西、遼東、玄菟、樂浪、帶方五郡的合法權力)放歸祖母時,因賤妾年紀幼小,也被放了一馬,妾身這才得歸故土,唉——」

  高卉說到這裡,為自己多孛的命運而淒然淚下。她剛回故土沒幾年,還沒享受夠父愛,便因一時好奇隨宇文昭出宮玩玩,再次成了俘虜。每一想到這兒,她直欲放聲痛哭,但因摸不清高翼的性格,只好盡全身力氣抑住悲傷。

  無法哭泣,但還是忍不住哀傷,這是她壓抑不住嘴唇的顫抖,淚水直在眼眶打轉,這種無言的悲駭征服了宇文昭。想到部族零落,家破流離的局面,宇文昭也壓抑不住傷感,她一把摟住高卉,放聲大哭起來。

  高翼心軟下來,他柔聲安慰:「好了好了……說實話,我無意劫持你,當時我只想,不要讓宇文公主成為獻給慕容恪的禮物,所以……你只不過是城門失火而被殃及的那條池魚。我保證不限制你的行動……但你現在回去,我們還承受不了你父王的怒火……該怎麼做你知道嗎?」

  高卉擦了擦眼淚,問:「這是甚麼地方?」

  宇文昭張嘴欲言,高翼打斷她的話,說:「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具體位置,我也不打算讓你的侍衛送信,你的信件我會在新羅交給當地商人,讓他們轉交你父王,這樣,你父王就不會去茫茫大海尋找我們的行蹤……宇文公主,你也附上一份信,解釋情況。」

  高卉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忽閃了兩下,乖順地回答:「我會告訴父王是我自願留下的……你需要甚麼?」

  朝鮮的鐵山可是個蘊藏量極為豐富的巨礦。即使在開採了一千年後,礦藏已面臨枯竭,它仍能夠每年出產二百萬噸礦石,成為朝鮮的一大外匯支柱。它的礦石品位極高,可以冶煉出上好的兵器,而且開採極為容易,高句麗王只要稍有腦筋,應該願意用這些低廉的石頭與高翼做交易。

  高翼補充說:「此外,你也看到了,我的工匠工效極高,所以。我還可以再幫你們一把,我能迅速為你們全部軍隊配齊軍械,而你們只需要付出一些礦石就行……」

  高卉嗖地站起,投身於地,額頭緊叩地板,感激地說:「父母生我,郎君活我,此生銘感!」

  高卉的被拐,相當於狠狠扇了高句麗一記耳光,為了洗雪這個奇恥大辱,高句麗會動用傾國之力進行報復的。然而,報復結束後,作為高句麗恥辱象徵的九公主高卉,卻不一定能被高句麗重新接納,相反,很有可能為了挽回顏面,高句麗王會命她自盡。

  但經過高翼這麼一說,高卉隨他來到三山的行為,反而成了為國獻身的高尚行為。由於她在三山,高句麗可以用廉價的鐵礦石換取珍貴的糧草、兵器、戰甲等等一切生活必需品,等到事情平息,當她返回高句麗的時候,就會受到如同英雄一般的熱烈歡迎,可以任意選擇中意的郎君出嫁,對於她這位高句麗英雄,無論國王父親還是她要嫁的郎君,終生絕不敢怠慢。這就是她方才感謝高翼的原因。

  這一年是晉穆帝永和三年(西元347年)。

  當年,桓溫平蜀後下令拆去成都少城,僅武侯祠獨存。而後,晉廷感覺到這等征服一國的大功實在無法犒賞,這就是成語「不賞之功」的來歷。而恒溫因為戰功赫赫,以至於他的聲望超越了當今聖上,為了維護「君君臣臣」的綱常,朝廷下詔剝奪恒溫節制荊蜀的權力,並用殷浩代替他。恒溫大怒,遂將屬下8州據為己有,自此荊襄不再向朝廷上供。

  以前,東晉朝廷全靠富饒的荊襄的財稅支持,自這次君臣綱常維護之後,晉庭財政日漸窘迫。與此同時,晉朝文人們清談的癖好愈發勃發,同年,長江之濱、天門山之上,大書法家王羲之書寫的「振衣濯足」摩崖石刻位於山南峭壁,這一碑文直到現代猶存。

  同年初冬,自高翼帶領宇文公主返回三山后,高句麗巡江都督道麟膽氣陡增,他大膽與慕容恪交涉,在獲知對方尚不知宇文公主逃入高句麗的訊息後,道麟以低姿態贏得慕容恪的寬大處理。從高句麗重重提取了一筆糧草與軍資後,慕容恪回軍北上,打敗扶餘,滅其國。

  從此,遼東廣大地界唯余慕容燕國一枝獨秀。慕容鮮卑在整個東北再無其敵手。

  第一場冬雪飄飄揚揚地下起來的時候,慕容恪開始帶著大包小包從扶余國撤軍,當然,他沒忘記自己掘人祖墳的惡癖,戰利品中還有扶余國歷代國王的屍骸。與此同時,在遼東半島那被視為雞肋的三山地界,高翼完成了最後一批房屋建造,他帶回來的那些工匠無一遺漏地搬進了厚厚的石屋。

  這年代棉花尚未在中國應用,很多時候,它只是被當作庭院花卉存在的,故而被稱為棉「花」。冬天裡,人們主要的衣著是皮裘,沒有皮裘的農戶唯一應付寒冷的方法是:絕不出門。同時,在室內人們也只能使用銅鼎裡燃燒木炭取暖。銅器在這時還有個縮略稱呼——「金」。能用得起銅鼎的人家不多,所以,即使大多數人不出門,唯一的選擇是待在被子裡保持體溫。

  這時高翼來到這世界上遭遇的第一個冬天,住慣空調暖氣房的高翼極不適應北方的寒冷天氣——雖然三山還是一個海洋性氣候,而且是一個不凍港,但高翼仍對這樣的天氣無法無法忍受。天剛一入冬,他就召集著張羅在屋內建設暖炕,鋪設類似於清代的暖地壟。由於有防水水泥這項技術,高翼製作的火炕與暖地壟不慮有煤氣中毒的危險,安全性大大提高。

  不久,感覺天要下雪,高翼又急死忙活地趕制羽絨服。

  羽絨服可是個好東西,這玩意既不用種又不用養,派出一隊士兵打獵,獵回的鳥類拔光了毛塞入衣內,便成了羽絨服。羽毛大不怕,拿把剪刀來絞成碎片就成。21世紀,名牌羽絨服也要摻合些這樣的人工碎羽。在古代,因陋就簡還不成麼,反正也不想創造名牌,要不,哪那麼多的絨羽給俺們制衣。

  當然,在製作保暖衣物時,他也沒忘記保護自己那寶貴的兵力資源,剛住入石屋的工匠們都被他發動起來縫製夾裡皮衣,皮衣的內部縫上一層羔羊皮,這種類似於後世皮夾克的衣服被士兵們誤稱作「暖皮甲」,高翼懶得糾正,此名稱就此傳開了。

  初雪落下時,高翼穿著暖皮甲,披著「羽絨被」,站在府門口翹首遠望,今天,已經聯絡上的宇文久宇文旱宇文逢商隊開始返回,他們躲躲閃閃,牙長的路程花了一個月才抵達三山。此時,外界已冰封大地,唯三山因為是海洋性氣候,才落下初雪。

  「好大的雪」,等了片刻,宇文昭也帶著高卉走出府門。自小生長在嚴寒地帶的她倆身著皮裘,一點沒感覺到寒冷,反而因為衣物的厚暖而感覺到雪花飛舞的可愛。站在府前水泥鋪設的路面上,她們歡呼雀躍,追逐著片片雪花。

  忙!這是這時代給與高翼的唯一感覺,自打到了這世界,他一隻腳不沾地的忙個不停,恨不得把身子分成數瓣,每瓣完成一項工作。此時此刻,看著兩女還有閒暇追逐稍瞬即逝的雪花,還為掌中的雪花是幾瓣而爭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咳,咳」,高翼清清嗓子,可沒等他想出言辭,高卉伸開的小手止住了他的話頭。

  「你看,這竟是九瓣雪花,真罕見」,紅紅的小掌上,一朵晶瑩剔透的白花正在慢慢融化,高卉屏住了呼吸,希望能儘量長的留住美麗。

  「不能說九瓣雪花,雪花論『出』的,應該說『九出雪花』」,高卉難得如此興奮,高翼終是不忍責備,他歎了口氣,糾正說。

  「呀、原來還有這學問」,說了多少次,高卉還是那毛病,一激動就語不加點,劈哩啪啦說得飛快。高翼伸手刮了刮她的瑤鼻,也算提醒也算懲罰。

  「家主,家主」,高農跑得飛快,上氣不接下氣的彙報說:「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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