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被翻紅浪
薛廣集那天的話,在兩人心裡存了個小小的疙瘩,南風是從來都忍慣了的,不會去挑事,也就是說不喜歡主動解釋。第二天他又神采奕奕從外頭喝酒回來,抱著她猛親,關係又回復到了從前。
南風的主意力轉到了新娘嫁妝繡品上,自己成親的物件都是親手繡的,如今都擺在屋子裡。桃妹拿針縫個破洞還成,卻是不會繡花。南風就打算著自己親手繡,送給他們作成親禮物。正月二十八的好日子,滿打滿算,除了走親拜友的日子。南風也繡不齊全,日夜熬紅了眼,才趕出嫁衣和錦被枕帕,其他東西只能勞繡娘做活,最後請桃妹收個尾作數。,=肖融安不肯她熬夜做繡活,怕勞神傷眼,她面上是答應了,等他睡著了,偷偷起夜點燈去繡也是有的。
建元十二年的初春,乍暖還寒,很多人都染上了風寒,清和堂快被擠開屋頂去,正月裡頭胡吃海喝損了腸胃的,小兒被炮竹炸傷的,有病不吃藥加重病情的,加上風寒肆虐,都往人手明顯不夠的清和堂裡擠。王大夫最近有事外出,成親以後的肖融安正式成了坐堂大夫,他診脈又快又準,一天過手的病人不知幾何,有時重症還要出診,不時督促幾個師弟的學習,晚上披星戴月去牛北風那裡幫忙料理親事。
牛北風好說話,牛大伯一家不好說話,自打大伯的兒子牛狗娃得知他在鎮上有了宅子,帶著一家老小住進了北風家裡,說是為堂弟親事幫忙,一家子張嘴要好吃好喝供著,都是牛北風掏錢。這些事都是瞞著南風,不然還不知鬧成什麼樣子。
要說南風因為趕繡活忽略了夫君,婆婆周氏把兒子的辛苦看在眼裡。近來肖金柱又是夜不歸宿,她往往半夜起身,見融安屋裡有光亮,看著媳婦的黑眼圈和兒子疲憊的面容,都歸結在新婚夫妻房事不懂節制上。時不時把媳婦叫過去敲打兩句,可惜半點起色也無,她生怕兒子被掏空了身子,暗暗打算下個月讓媳婦陪著自己睡,也消停消停。後來婆媳倆個睡了一個月,周氏本就虛弱的身上又被南風身上的寒氣所傷,以至於小病拖成大病,纏綿病榻了幾個月,形容枯槁,這是後話。
到了正月二十八這天,南風的好心情在見到大伯娘一家人時候飛了大半。若不是見哥哥喊了聲大伯娘,她倒沒認出來,容長臉,瞇瞇眼,嘴邊下邊一顆大黑痣,帕一甩,嘴一拽,活生生比媒婆還像媒婆。
這位伯娘同南風也是有淵源的,小時候南風常騎爹爹的背上,被伯娘說是嬌慣了丫頭片子,後來黃氏改嫁,她又想把南風留給鄰村癩子作童養媳。
「我說南風啊,幾年不見成大姑娘了,真真出落的如花似玉,我那地下的二叔也瞑目了。」大伯娘姓姜,是有名的油潑子。叉腰攔在南風面前,誇張的笑聲幾十里外都聽得見,引來吃酒的親戚紛紛指指點點,人群嗡嗡細語。
南風捏了捏手中的鑰匙,心下瞭然,大伯娘姜氏打的什麼主意,成親採買的東西全被鎖在一間空房裡頭,這把鑰匙就給了南風,就怕大伯一家抬了去。今個來吃酒的親人也就三批,一是寨子村的親戚,二是桃妹家的親戚,三麼,全是衝著肖融安的面子來,來的都是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哥哥要在鎮上做生意,多結交些人是必要的。如此場合,不容出意外,南風一個人忙不來十雙手,索性把東西都登記在冊,有人來取,便勾畫下。姜氏婆媳大撈一筆的願望落了空,自是不肯罷休的。
「大伯娘說的是,南風謝謝伯娘的照顧,今個來的親戚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南風年輕親,面子薄,還得勞煩大伯娘去招待。」她笑語盈盈給了姜氏好臉。
姜氏有幾分意動,出風頭的事她最喜歡了,身後的媳婦劉氏捅了捅婆婆後腰,使了個眼色。
「嫂子莫不是眼睛抽風,近來很多雞發瘟也是這般情況,還是讓融安哥哥瞧瞧,莫不是染病了。」南風不待對面婆媳出聲,用帕子捂著口鼻連連退步。頓時圍觀的眾人看姜氏婆媳的眼光有了幾分閃躲。
「雞發瘟確實是這個鬼樣子啊」
「胡說,莫非雞染病還會染的人身上不成。」
「哎呀呀,你沒聽說啊,我八姨的外甥女的表哥就是得了這病,據說在雞上染的。」
「那可不得了啊。」
劉氏那張豬腰子臉五顏六色十分精彩,連婆婆看自家的眼神也有了幾分嫌棄。
南風見達到了目的,也不多言語,仔細和前來領東西的人對賬,直到酒席開了大半,十道菜裡上了八道,她才揉了揉後腰去前院招呼客人。
樹枝頭的最後一絲殘雪融化,大地顯出原野的顏色,院子裡加上堂屋滿滿擺了十八桌,有些藉著隔壁地擺上了,煮菜的師傅在院子裡砌了幾口泥土灶,大鐵鍋架上,當著眾人的面表演起煮燉煎炸十八般廚藝。
南風往院子裡掃了一圈,見穿大紅喜袍的哥哥正被一群人勸酒,咧嘴傻笑,不由大感欣慰,前世哥哥未曾娶親,掙的錢總是被大伯娘搜羅的不剩一子,她嫌棄哥哥是個傻大個,兄妹倆越走越遠,至死也未曾相見。如今哥哥成了親,有了小家牽絆,日子更加有了奔頭。
而肖融安正和一個俊俏的公子說話,兩人行至南風跟前,為她介紹道:「這是齊大哥,我的至交好友。」又對那公子道:「這是拙荊牛氏。」
「嫂夫人好。」
「齊大哥好。」
即便低著頭,南風也無法忽視眼前那道懾人的目光,這個人的目光太銳利,帶著些許審視。她微微抬起頭,淺淺一笑,下意識拿眼去看肖融安。
「融安真是好福氣,娶的如此一位美嬌娘,前頭你們成親我錯過了,今個算是見著人了。」齊公子露齒一笑,顯出森森白牙,讓南風想起山上的野獸。
南風穩穩當當,不卑不亢道:「齊大哥謬讚了。」
待那頭有人起哄喊去喝酒,他們拂袖而去,精美刺繡的衣袍角翩飛消失在南風眼前,齊公子湊到肖融安耳邊說了句玩笑話,不大不小,正好讓南風聽見,「你家那個村姑表妹配不上你,這位麼,長相尚可,性子太剛,怕是不好啃。」
這話是說給南風聽的,並不好聽,卻一針見血,可不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南風吃了幾口菜,和送菜的婆子打了招呼,端碗熱騰騰面去新房找桃妹,只怕這會沒人顧的上她。
桃妹蒙著紅蓋頭聽著外頭的喧鬧聲,難得有一日不用做活,竟是倚著床架睡著了,南風推門進來聽得呼嚕呼嚕嚇了一跳。說老實話,還沒見過婦人打小呼嚕的。
她推了幾把,才把新娘子搖醒,要桃妹自個掀了蓋頭吃麵條。
桃妹性子爽直,蓋頭一掀,露出個猴屁股臉,也不知道是誰上的妝,臉上紅團團,嘴上畫的櫻桃樣,頭上居然戴了兩朵碗口大紅花,若是一個小臉細眉的姑娘倒也瞧著嬌俏,桃妹五官端正,眼長嘴長,下巴略方,額上有顆胭脂痣,端的是明麗大氣,被這不適宜的妝一弄,生出了幾分喜感。
「南風,好看不,我的臉不秀氣,據說這樣畫才好。」桃妹只是笑,還做個鬼臉。
南風倒吸一口冷氣,急道:「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新娘子。」新娘子的美不在妝容,那份羞怯期待的喜悅便是最美的妝點,她隱隱感受道桃妹的期待和害怕,安慰道:「嫂子先吃點東西,別把自己餓壞,哥哥會心疼。」
桃妹臉上一紅,低聲道:「莫非成親以後的婦人說話都這麼」
「哈哈,」南風把碗放在她手上,也不再去逗弄新娘子,待她吃完,方拾起碗笑道:「嫂子莫不記得了,待過了今晚,你便知曉。」
這小妮子,也會調侃人了,桃妹對她的話似懂非懂,原來成親之前,謝奶奶不知從那個角落掏出一側春宮圖,委實作圖的師傅技術不咋的,畫的人物很變形,老半天才看得出是兩個人脫光抱在一起。
天色漸漸黑了,外頭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牛北風匡噹一聲推門而進,踉踉蹌蹌撲到新娘身上,硬如石塊,推也推不動。桃妹隔著蓋頭慌亂不已,結結巴巴出聲:「夫,夫夫君。」
牛北風懵懵懂懂,只覺身下軟綿如水,一股幽香撲鼻,情不能自己,見朝思夜想的姑娘就在眼前,穿著新娘的紅嫁衣,一時愣了神,還以為是又做了那等濕了褲子的春夢。
他伸出大掌欲行那**之事,半道又抽回手,拍起胸脯震天響,粗聲粗氣道:「娘子,我以後一定對你好,絕對不讓你吃苦。」
桃妹挨著他硬邦邦的身子聞著灼人的體息,心跳如擂,一對粉嫩熟透的桃子悄悄抬起頭,發硬的頂端挨著擠著,酸澀難當。
見美嬌娘一雙含情美目癡癡望著自己,血氣方剛的新郎哪裡還忍的住,在她眉上眼上嘴上胡亂親了一通,大掌如剝筍一般將她剝個精光,餓狼撲食一樣啃了不少紅印。
她只覺身子酥麻難當,被他粗糙的掌心撫摸過的皮子疼痛之後的湧上陣陣空虛,他的手臂孔武有力,動作粗魯而直接,讓她反抗不得,或者說是捶打的拳頭像是給這場洞房助興。
她從來不知道男人的力氣原來這麼大,身子讓他箍的死緊,一雙藕臂被懸在半空,不能稍離,最後只得臉貼著他的胸口嬌吁喘氣,在背後劃下一道道血痕。
牛北風挺了挺身下怒吼的畜生,就要入巷,許是第一次太過緊張,許是沒有經驗,他使勁往一處凹撞,直把新娘撞的痛不欲生,慘叫連連。藉著紅燭的火光,才豁然覺悟是進錯了門。
桃妹翻著白眼伏在錦被上氣喘吁吁,以為完了事,突覺□一輕,夫君拿著紅燭竟對著她哪裡看,邊看還邊摸,激起她一身哆嗦。他火熱的舌頭在她嘴裡胡攪蠻纏,粗糙的手指尋到那處,堅硬如鐵的怪東西把□撕裂開來。
真是痛死人了!
他見破了瓜,也不管娘子疼的死去活來,扶著腰開始衝撞起來。往來折騰作樂,一下下撞到底,十分得趣。
又是疼又是燒,她連叫疼的力氣都沒有了!
最後男人的大吼和女人的細細嗚咽漸漸低了去,一切都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