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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掌上七星》第87章
第一百零六章

  難道這就是那血籐的本體所在?張書鶴對幻境被陣法破掉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而是緊盯著前方的那處黑洞,看了兩眼後,便下意識的將神識探入到那黑洞之中,想看清裡面東西的形狀。

  張書鶴此時的修為不低,多年受玉桃中的靈氣洗禮,加上日夜毫不倦怠的修煉,功法基礎也打得極為結實,神識開了之後,能夠探視的範圍也由幾米之內,再到十幾米,現在如果不怕耗損神識,一瞬間可以覆蓋百米之內的整個地域。

  在這個範圍內,就算裡面是有條小蛇在爬行,他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在這樣強大的耗損下,時間也只能維持在幾分鍾之內,所以平時如果沒有危險的情況,他一般是很少將神識全部展開。

  剛一接觸到那洞口周圍,張書鶴便覺得一股陰冷之間如跗骨之蛆一般纏在了他神識上,讓他感到極不舒服,但是卻並沒有退縮,而是閉目,神識又向前探去。

  只覺得洞裡似乎有萬條蛆蟲在蠕動,並且緊緊纏繞像一段段血紅的腸子一樣絞在一起,接著順著這些蠕動的東西越進越深,只覺得這洞口所連接著似乎是在地下的某一處,十米,十幾米,幾十米,像條永遠無法到達盡頭的無底深淵一般,終於他感覺到這洞口似乎到了盡頭。

  頓時精神一振,接著就像是從一個狹窄的軌道滑行出去,接著下一刻,就被眼前的情景完全驚呆了,在這四面環山的地底層,竟然有個百米不規則形的空間,而空間中間有個會讓人看著有窒息感的人類心臟巨形物,此時正像活著一般一跳一跳,表面上被籐蔓纏繞著就像是根根輸送養份的血管,而這些「血管」密密麻麻的幾乎遍佈整個空間,就像是幾百張蜘蛛網一樣,將那顆詭異的「心臟」吊在中間,並且不斷的有東西從插在地底的籐中導入到心臟之中,單根看就如一條蛇吞了一隻鴕鳥蛋一般,正鼓漲的浮動著。

  而那個「心臟」卻是越跳越快,最後竟然似吞了太多的東西,整個形狀都開始扭曲拉伸起來,動作扯動著數百條吊著的籐蔓,如牽一髮而動全身般,像海中的海藻一樣不斷的擺動著。

  張書鶴不過是看了幾眼,便覺得腦袋如針扎一樣痛了一下,頓時整個神識不受他控制的瞬間被收了回來,收回來時身體似乎被重擊一樣猛的一晃,立即感覺到臉上髮際此時已經汗津津一片,而額頭的青筋正隱隱跳動著。

  他立即調整了下急促的氣息,知道剛才的額頭的疼痛感是他在使用神識過度後產生的後遺症,只需要等一會兒就會慢慢修復,隨即便用空著的左手從側背的布包中取了桃木筒出來,然後打開蓋子喝了三大口,這才平靜下來,果酒裡面含有玉桃的靈氣,能快速的恢復自己身體的法力和精神力。

  不過即使如此,剛才看到的情形卻仍然讓他心頭有如壓了塊重石,喘不上來氣,他記起黑豹化形時的,也是遇到了類似心臟的血籐,但是那個血籐同剛才的本體比,不過是銀杏樹上掉下來的那一個小小的白果,不值一提,不過即使只是一個白果,仍然成為阻止黑豹化形的重要阻力,若不是黑豹誤打誤撞的突然引發天劫成功渡劫化形,恐怕殊死誰手還仍不一定。

  而如今本體在這裡,要比當年那個小小血籐強大百倍有餘,雖然黑豹化形後時間不短,但是除去之前返回基地的一次進化,之後張書鶴幾乎沒有看到它有任何的修煉,別說是滅掉那血籐本體,就算進去後想全身而退,也不一定能夠完全辦到,想到此,張書鶴只覺得額頭青筋跳得更厲害了。

  這不是滅自己威風,而是剛才的一幕對他來說太震撼了,這血籐的本體可能藏於暗無天日的地下,不知千年萬年,再加上吞噬了所有人類的血液,早已經壯大如斯,想要一把將它徹底根除談何容易。

  而末世中每一個修士修煉有成都不容易,那是數年乃至數十年一點一滴的積累,誰也不想輕易將性命送掉,何況是由獸化形的黑豹,其中的不易,張書鶴是最明白的,正如金斬元之前在山上所說的一般,世上凡事都要有代價,想要得到別人的性命同時,也要有付出自己生命的準備,因為,戰鬥永遠是如此殘酷。

  張書鶴一瞬間又心生退意,但是當看到前面的邱洞主,卻又覺得自己如同一個末世前的小市民一般,永遠端不上檯面,心中一時為水火相剋般糾結煩亂。

  而邱洞主此時卻是已經激發了陣法,隨即開始向那個「村長」及一干如行尸走肉的「村長」展開了攻擊,只見他取出兩張符,然後挾入手指之中,而他身後的兩位道長也如他一般取出兩張符。

  血籐乃是陰物,他們所畫的符則是吸收太陽真氣的至陽之符,專門克制陰物和邪物的,邱洞主的符中有把金光閃閃的小劍,而後面兩位道長,則是一人一張火球符和真水符。

  全部激發開來,便利用陣中位置所吸納來的法力匯於符中,然後進行攻擊,只見邱洞主抬手一指間,一道金色的劍芒便射了出去,正中那「村長」額心部分。

  這控制村長的血籐乃是陰物千萬年來修出的一點靈智,在自然界,人乃是天地所塑,天生比動物開有智慧,有五官,懂得分辨情感,所以修起道來要比其它萬物更加容易入門。

  而動物雖然也有聰明有餘的,但要想入修道一途,也是萬中無一,而像植物就更加的難了,所以,通常人修百年而得小道,獸類則要數百年之久,植物則需要漫長的數千萬年的時間,還要有足夠的條件才能夠開通靈智,懂得修煉。

  所以,即使像血籐之類的陰物,要修有靈智也是千難萬難,否則這世界早已經不是人類主宰了,但就算經修了點靈智,併吞噬了幾個人的思想經歷,但畢竟所知有限,它雖然知道道術是專門克制它的東西,但是卻從來沒有見人使過陣法。

  如今只將邱洞主及其它幾人放在眼裡,其它的都認為是來送死的蟲蚊,這一狂妄便是大錯特錯,陣法中沒有任何一顆廢子,即使再普通的一張符,在上古陣法啟動後,與其它符配合所能展現出來的,都要強大數十倍。

  一時間,邱洞主和其它兩位道長的攻擊打得那附身「村長」的血籐一個措手不及,先用水術符控制血籐移動,然後用火球術和金劍進行攻擊。

  只是眨眼間,血籐挑得這副上好的皮肉,便被轟炸的不成人形,那層肉皮被火徹底烤焦,血糊糊的外翻著,露出了寄居在裡面的不斷蠕動的籐蔓,有的皮肉裂開已經兜不住了,掉在裡上,像蛇一般的翻動著,極為可怖。

  若不是陣法裡的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見過的場面都不少,嚇尿褲子都有可能,即使如此,有幾個學徒在陣法裡已經是面無血色,兩條腿抖得像篩糠一樣,如果不是知道扔了符性命難保,恐怕早就轉身跑掉了。

  「村長」見自己完好的皮象,及整個人形都幾乎維持不住,頓時露出了猙獰的牙床,因為胸口額頭中了幾道金劍,整個人已經處於面臨崩潰的「瘋癲」狀,全身開始劇烈的抖動著,如觸了電一般。

  突然,它停止了下來,被炸碎裂的眼球黏乎乎的粘在眼眶上,瞪著前面的眾人,厲聲尖叫道:「居然毀我肉身!你們所有人今天都別想離開這裡,死吧……」說完頓時雙手舉起只,只見從它額頭手臂,胸前,腹部,射出了數十道猙獰的血籐,就連被刺穿的喉嚨裡都竄出數條,看起來恐怖至極!

  邱洞主及後面兩位道長頓時腦門冒汗,這些血籐實在太多,燒掉兩根,又會重新冒出三根來,似乎血籐的籐枝無窮無盡。

  「不好,開啟防禦古陣!」邱道長說完,便迅速拿起一張符,咬破舌尖將血噴在上面,然後開始閉目口中唸咒,後面兩位道長卻是拿起紅黃小旗向後方九位道士搖旗,九位道士見狀,頓時腳下一旋,或前或後各踏一步,頓時整個陣法又變化了起來。

  一層霧濛濛的光色將整個陣法罩在其中,只是邊緣有幾個軍士和備用學徒被血籐突然襲擊,整個身體都扭曲的不成樣子,地上血紅一片,離得近的學徒嚇得逃離幾步,整個陣法頓時一蕩,好在被人嚴厲喝止又站回到原地當中,並將備用弟子填了幾名上去,才將陣法穩定下來。

  但是啟陣容易守陣難,防禦陣法雖然比攻擊陣法保護性更好,但是所需要的法力也要比攻擊陣法要高一兩層,再加上數條血籐不間斷的各個角度攻擊著陣法,光罩自亮起來,便是如風吹泡沫般劇烈抖動,極不穩定,似乎隨時都會被擊破。

  而陣法的法力來源除了強迫吸取天地之力外,則是由這一百名左右的學徒來承擔,每個學徒人手一張符紙,那符紙會一直強行抽取拿符人體內的法力和精氣,雖然過程緩慢,但是人恢復的法力和精氣跟抽取的不成正比,再加上學徒本來修為尚淺,心性能力也都參差不齊,在血籐強力的攻擊之下,維持陣法的能量開始大量消耗起來,有的學徒便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最先倒下的便是張書鶴原來被人搶去的位置,實際上這個位置和符已經被劉道士做了手腳,幾乎承擔了組裡所有人能量的百分之三十,一給人最多只有十三人,一個人便承擔了百分之三十,可見一般,實際如此做就是要讓張書鶴當場被抽盡體內精氣至死,到時符再化為虛有,死無對症,即使追查下來,也只是歸就到他自己修為不夠,及陣法的原因上去,到時他和師尊的責任自然摘的乾乾淨淨。

  之前在懸崖推張書鶴未果,自己差點跌到懸崖下,又在佈陣時站錯位置搶了張書鶴位置的那個學徒,陣法沒過兩分鍾,就開始臉色發白,過了一會就全身像冷一樣打顫,本來偏胖的身材竟像突然間瘦了一樣,兩頰發青,接著沒兩下,就兩眼一翻,倒在地上,而他握的那張符卻是突然燃了起來,顯然符已經離了手失效。

  ☆、107第一百零七章

  整個陣法中分九個小組,每個小組的人數是一定的,如果其中一個出了事,那他那部分的法力輸出就由小組內其它的人一共分擔,這樣才能保證整個陣法的穩定性。

  原本其它人對於血籐攻擊應付起來就有些吃力,此時更是覺得體內的暖意似乎抽走的更快了,有一個人倒下,接著其它組偏弱的學徒也相形見絀,一會工夫就接二連三的離了位,全身無力的坐在地上。

  這樣一來,組中能輸出能量的人越來越少,加上每人承擔的生命力的法力也越來越重,雖然有幾十個後備,但是也只是暫解燃眉之急,只要不將外面那幾十條不疲不休瘋狂攻擊的血籐除去,這陣法遲早也要被破掉。

  此時邱洞主和後面道長兩人已是滿頭汗液,這只血籐顯然不是以前對付的那些普通血籐可比,無論是再生和攻擊力來說都是其十倍,甚至幾十倍,而這陣法雖然天生克制邪物,但是取得時根本是殘缺,即使用一些替代物修補上,也只能發揮上古陣法的十之二三,否則也不會被攻擊的搖搖欲墜,而兩名道長則是頻頻用衣袖擦額頭的汗,憂慮之色溢於言表。

  九個組裡的學徒無力軟倒的人越來越多,被符力吸盡法力不多,只有一兩個左右,大多數都是全身無力倒在地上,本來按五行八卦排列的陣法,此時有一半以上都失去效力了,剩下的三分之一還在苦苦相撐。

  而九個組裡最不濟的就是劉道士一組,一組十三個人裡只有五六個人還在苦苦支撐,連雲道長擦過汗看了眼,不由「哼」了一聲,劉奇這徒弟平時修煉倒也用功,就是一點上不了檯面,妒才,他看不得手下的人比自己有天份,所以招得都是些素質不好,愚笨的學徒,這才導致到了關鍵時刻頂不上去,無用至極。

  但是另人大跌眼鏡的是,十分鍾後,這人數最少的一組堅持的時間卻是最長的,此時九個組已經有相繼六個組的人被陣法吸盡了法力,暫時無用廢掉了。

  而剩下的三個組本來應該招架不住陣法強大的吸力,一併癱瘓才是,但是卻是在風雨搖晃中的陣法裡死死的撐住了。

  張書鶴取出桃木筒仰頭又喝了一口,一絲果酒順著他嘴角洩下,他感覺到自己之前消耗過的神識終於全部恢復了過來,這十分鍾左右的時間裡,他暗自觀察著那血籐的攻擊,顯然從其如雨點般讓人無還手之力的攻擊中,看出一端倪。

  無間斷的攻擊自然顯出血籐能力的變態,但是它似乎又用猛烈的攻擊在掩示著什麼,這些的邪物在某一程度上來說,跟金斬元這樣的異獸有著異曲同工的思想。

  把人殺掉和慢慢折騰兩者給它的快感是不同的,正常時它應該像貓一樣慢慢折磨著爪下的獵物,畢竟這些人已經窮圖末路,絕對無法從其爪下逃走,而不是選擇攻擊越來越猛烈。

  如果細想,它很有可能已經察覺到黑豹的存在,感到了威脅,又或者本體已經進入到了進化的關鍵一步,想要邱洞主等人無法分神對付本體。

  想到此,張書鶴頓時精神一振,頭腦也清醒了很多,既然它有怕的東西,那自然就不是不可戰勝的,這妖籐之所以越戰越厲,是因為有本體的養分供應,而本體則需要它來保護,兩者可以說是一體,相輔相成。

  只有阻止地下洞內的那個「心臟」本體成功進化,這妖籐才能徹底被壓制滅殺,張書鶴想到此,終於是一咬牙,撇去心中恐意,機會難道,無論如何也要拚上一拚,隨即一拍布包,一道黑影閃了出來。

  一隻兩米長全身黑色,腳踏金雲的妖豹突然出現在陣法之中,引來了陣法內所有人的目光,這是黑豹第一次以真身顯現在人前,它並沒有化為人形,而是維持著豹身,紫色眼眸有些淡漠的看了張書鶴一眼,對於他心中所想,黑豹早已經瞭如指掌,根本不需要張書鶴開口吩咐,便轉身朝那處洞口走去。

  剛走了兩步,隨即停頓了下來,突然轉頭,目光複雜的凝視了張書鶴兩眼,然後一張口,一團血紅色晶瑩剔透雞蛋大小的一團精血,從它口中吐了出來,緩緩的如有引力般向張書鶴飄去。

  張書鶴見狀不由一愣,黑豹看了張書鶴最後一眼後,便轉過頭,只覺得它身影一晃,眼前出現道雙影,便從原地消失,張書鶴急忙看向前方洞口,顯然黑豹已經順利進去,進入這條甬道,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而黑豹面臨的最終戰場,應該是地下的那片血籐心臟的空間。

  此時那團血已經飄了過來,張書鶴回過頭用左手半托在空中,感覺到身體似乎在招喚著這團已經離體很久的血液,因為當初煉製禁術所用的必須是自己的本源之精才能夠操控僕獸,而本源之精區別於普通精血,一個在於可以慢慢調養恢復,一個相當於腎臟,摘去後永遠不可復元。

  而這時,這團本源之精又要重新回到體內,這無疑是自黑豹化形之後,他最渴望的事情,但是他臉上卻並沒有露出欣喜之色,反而深深的皺起眉頭,以前他試探過數遍,金斬元都不曾露一絲一要將精血重新歸還他,似乎還有以血挾制之意,這多少在張書鶴心底留下了警惕和拒意。

  但是卻是在這個時候突然的,毫無防備的將那團血液歸還了自己,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金斬元此人一向自負自私,居然會將吞入口中的東西吐出來,實在是想像不能。

  他目光再次瞥向了前方洞口,腦中忽然有了個模糊的想法,難道它是怕危險時,血團在他體內會進而連累自己?

  此時,前面十米左右的洞中已經傳來了一些聲響,而外面那些血籐似乎察覺到有東西在接近本體,現出了狂燥之意,攻擊又增加了數倍,邱洞主及餘下人等正在拚命牽制。

  張書鶴頓時打消了之前的念頭,目光放在了手上的一團精血上,隨即深吸口氣,張嘴將血團吞入體內,畢竟是自己的本源之精,一接觸身體便極快的溶入其中,他頓時感覺到身上之前因陣法抽取的生命力及精都快速的補充起來,就連吸收果酒中的靈氣也快了一半之多,就像是本來是半管血突然被填滿整管,要溢出來的那種澎湃感覺。

  可以說,本源之精的復元是張書鶴有始以來最巔峰的時刻,而此時劉道士和藍士及組裡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一干學徒都震驚的看著張書鶴。

  此時在血籐的猛力攻擊下,組裡劉道士和張書鶴還站在原地,而劉道士已經全身顫抖,臉上滾出豆大的汗滴,似乎已經支撐不下去,而相比之下張書鶴卻是紅光滿面,哪有半點竭力之象,加上之前突然出現一隻豹子,又吞了一團血的詭異現象,他們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那妖籐之前所說的高人,根本不是藍衣,而是眼前這個一路上被人孤立的學徒,震驚之餘更是萎靡膽顫,此人竟然是深藏不露,先前有得罪的地方,只盼望此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其它人倒還好,那藍衣數次跟張書鶴作對,這時在地上竟是嚇得瑟瑟發抖起來。

  張書鶴此時哪有時間理會他們心中想什麼,劉海等人正站在身後,之前見大陣撐不住了,他頻頻看向張哥,不知道張哥為什麼一直沒有伸出援手,此時見狀立即驚喜道了聲:「張哥……」你可算是準備出手了!

  本來想上前,張書鶴卻是雙臂一振,力道將劉海震退了三步之遠:「退開!」低喝了聲後,他微展雙臂,半攏於胸前,這是懷抱虛谷之勢,然後雙手一翻,手指間挾製木符慢慢向上一拋,然後又目冷淡之極的看向遠處的那個想要和本體歸一的血籐,唇邊不帶溫度的微微一笑:「想走,沒那麼容易了!」

  此時邱洞主布下的符陣,裡面的符力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只獨獨洞主和數名道士在強撐,雖然洞主的法力不弱,但是繼續下去陣法持續不了多久,而張書鶴在此陣當中站了十幾分鍾,早就將陣法運行看透七七八八,這套上古陣法,本來就是用得七星符布下,可攻可守,可困可退,只是邱洞主只有其中兩張,一枚在邱洞主手中,就是那把金色的小劍,而另一枚火球術在後面連雲道長手中,剩下的五張符都是洞主多年研究的替代品。

  就是這樣一個缺少七星符,可以說是殘破的陣法竟然能抵擋那妖籐十幾分鍾的攻擊,研究出此陣法的邱洞主已經可以說是一位難得的陣法大師了。

  既然邱洞主已經布下了大陣的基礎輪廓,那麼剩下的就由自己來完成吧!

  隨即雙手手指在胸前變換了數個手勢,只見剛才拋出雲的七張桃木符分別射於大陣各個方向,然後符中金芒一閃,七張木符竟然猶如摩天輪一般開始在大陣四周緩慢移動,每一次移動陣法的光罩就會凝實一層。

  而另一套七星符則是射出陣外,落到血籐的四周變得忽隱忽現,也如陣法中一般開始圍繞著慢慢血籐轉動,每轉動一次,就會有金芒連線而成,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圓形,將血籐困在了其中。

  邱洞主在見到那位隱秘的高手終於出手後,心中是大鬆了口氣,雖然這位高人年輕的出乎他意料,但是他清楚修道一途中講究緣法,年輕者有時比年長者更突然接觸大道,不過,是在看見七星符時,表情立即變得激動了起來,「七星符?居然是兩套高級的七星符……」喃喃說完竟是眼角濕潤起來,「祖師爺顯靈,天不棄人啊……」

  ☆、108第一百零八章

  張書鶴不斷以七星陣對邪籐的猛烈攻擊進行抵擋和防守,其實他的目的並不是要滅殺它,因為只要本體不死,這產生一絲靈智的妖籐就不會徹底消亡,所以,他所說的一切只是困住它,拖住它,等到本體被黑豹擊滅,這絲靈智自然就會煙消雲散。

  但是他也十分清楚,要滅殺本體的難度很大,恐怕這會是一次持久戰,就算他暫時利用符陣與妖籐拚個不相上下,但是只靠他一個人的力量,消耗巨大不說,恐怕連喘的時間都沒有,張書鶴瞥了眼前方仍苦苦支撐不放棄的邱洞主,隨即自空間取出一隻手腕粗細,筆筒般高的桃木筒然後大聲道:「邱道友,接一下。」

  桃木筒拋的力度不大不小,正好邱洞主伸手間就能接住,他疑惑的打量木筒,只覺得的做工粗糙至極,毫不起眼,但是打開上面的塞子,頓時一股清香味便滿溢出來,單是聞著味兒,疲憊的精神便是一震,裡面是滿滿的一筒果酒。

  「支撐不住時喝上一口,能解解乏。」張書鶴遙遙向他做了請的動作。

  邱洞主聽罷不疑有他,立即仰頭灌了一口,全然不顧後面兩位道士的警惕眼神,畢竟就算知道張書鶴是高手,但是此人一直隱藏身份不知根不知底,來歷也都不可知,這個情況下貿然喝他的東西,怕裡面有不妥,之前那妖籐扮成人帶來吃食已經給他們留下了深刻印象,無論何時,防人之心不可無。

  不過邱洞主卻全無顧慮,喝完後只覺得入口清香有些淡淡的涼意和葡萄的香味,隨即便在體內化成一股暖意,行走遍走,原本就枯竭的法力頓時恢復了兩分,並且正以平時幾倍的速度在慢慢恢復。

  邱洞主頓時眼前一亮看向桃木筒,以他多年之見,這筒內並不是普通的葡萄果酒,恐怕是摻入了某些罕見靈果其中,這世上本就是末世,普通的植物都越來越少,像靈果之類更是極為罕有,即使得到一兩顆,也屬於是稀世之珍,這位高人居然如此大方的將釀好的靈釀慷慨贈與,這胸襟之寬闊實在是令他汗顏。

  當即將那桃木筒塞子蓋上,然後回身拋向張書鶴,並開口朗聲的感激道:「多謝張修士贈的佳釀,老道能力已經恢復了一些,這佳釀十分珍貴,老道喝一口就是天大的福氣,可惜老道修為尚淺,怕有些拖後腿了,所以,這滅邪物的陣法可要仰仗張修士……」

  這邱老道哪裡都好,就是為人古板如老學究,張書鶴聽得直皺眉,抬袖一揮便將桃木筒又阻了回去,邱老道以為他大方,實際不然,因為空間中他儲備了幾十壇釀好的果酒,可以說取之不盡,這一筒他還不怎麼放在眼裡。

  而且覺得可笑的是,這邱道長以為自己與他一樣心繫人類存亡的熱心人士,而事實上,此時的他心中已經有些懊悔了,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是不無道理,大概是在封閉的環境中,又受到這邱老道洗腦影響,腦子不知怎麼一抽,才做出了與他們一起殲滅邪籐本體的愚蠢想法,竟然全不顧事敗的後果會如何。

  如果不滅血籐,天大地大,他與金斬元倒也不是沒有容身之地,不過是出入小心些罷了,而現在金斬元去滅殺血籐本體,成功了倒也好說,兩敗俱傷也算是勝利了,但是如果失敗了,那這裡所有的人,包括自己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他的修道之路也從此斷絕,再沒有以後了。

  張書鶴是如此惜命的一個人,此時居然為了人類要獻出自己的生命,做名留千古的大英雄,他想一想,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被什麼附體了,可笑的很。

  但是,這確實是自己做了,黑豹估計此時也進入了那地下「心臟」之處,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步,張書鶴要做的只能是咬著牙牽制住眼前這個開了靈智的邪籐回到本體當中,看著現在邪籐的攻擊狀態,恐怕黑豹已經對本體展開了攻擊,滅掉本體已經是不易之事,若是靈智回到本體中,恐怕就更加不容易對付了。

  張書鶴儘管在心底嘲笑自己的愚蠢,但卻沒有放棄攻擊血籐的半點機會,極為冷靜的控制著陣內和陣外的兩套七星的節奏。

  在這樣激烈的鬥爭中,時間是最為難熬的,而張書鶴的那筒果酒已經被邱道長和他手下還有戰力的幾個弟子喝完了,張書鶴也是喝了十餘筒。

  他以前利用閒餘時間畫出的三十幾套高級七星符,在從凌晨到中午,再由中午到晚上,一天一夜後,直到東方又微微露了白,這麼漫長難熬的時間內,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而陣法內所有的人都已經拿崇拜而又異樣的目光看著陣法中,仍然從容不迫的操縱符陣進行攻擊的人。

  這,還是人嗎?因為在他們心中,邪籐這東西原本就是極為變態的邪物,除非人類又多取勝,單個絕對不是它們的對手,而這個人竟然和這變態的邪籐鬥了一天一夜,還沒露出敗象,實在是變態中的變態。

  但是只有張書鶴心中知道,雖然他此時面不改色,但是心中卻是極為焦急,手中的符已經用得差不多,之所以硬撐到這時,是一直在等待著地下黑豹的動靜。

  黑豹已經不是他的僕獸,所以無法輕易探知它現在的境況,而神識也在不斷操縱著符陣,分不出多餘去窺探地下,只能從地下傳來的一些聲響和被他困在符陣內的邪籐進行判斷。

  在消耗了一天一夜後,這邪籐明顯有些萎靡,進攻也不如之前猛烈,並且時不時的在符陣內四下逃竄,似乎急切的想闖出陣與本體匯合,從這一點看,張書鶴猜到它本體一定是重到了不輕的攻擊,只要黑豹還在地下本體處,那他就絕對不會讓這絲邪籐靈智和本體匯合,左手一翻又灌了口果酒,之後陣法中的攻擊比之前雙猛烈了些。

  終於在天快亮了的時候,地下有了明顯的動靜,讓陣法內所有人都大驚失色,以為那邪籐要進化成功了。

  而邪籐隨著地下發出的聲響更加上的狂舞,實際上,原本本體在昨天大陽升起前就應該進化,成功以後就再也不必懼怕陽光,終日只能躲在地下了,但是誰曾想到居然會有個妖獸闖入本體中,原本只以為是普通的妖獸,但是這妖獸在本體內被無數籐蔓纏成一個巨形球狀,居然沒被殺死,還破了出來。

  這個時候因為分出枝蔓對付妖獸,本體的養份輸送受到了影響,進化時間只能拖後,如果在隔日,日出之前再不能成功進化,整個本體就會被打回原形,元氣大傷,所以,即不能放棄進化,又無法全力對敵,本體進退兩難,腹背受敵,急迫的想要招回地面上的一絲靈智相助,先滅殺掉這個被噴火的可惡妖獸,但是靈智卻被那些弱小的人類控制住,召喚數回無果,加上那妖獸竟然狡詐至極,不僅打斷它進化,更將它關鍵的營養輸送處徹底破壞。

  邪籐是地下的霸主,被一隻小小妖曾騎在身上挑戰它的權威,頓時本體被徹底激怒,放棄了進化的選擇,將所有的怒火洩憤到這只囂張的妖獸身上,勢必要將它撕成碎片以洩他進化失敗之怒。

  而地面上卻是如發生地震一樣開始晃動,一干人等嚇得四處張望,「怎麼回事?這個時候怎麼會有地震?」

  「你們聽到沒?地下好像有吼叫的聲音?」

  「沒聽錯,真的有,又像龍鳴又像虎嘯的……」

  「難道下面有龍?」

  邱洞主似乎醒悟到什麼,不由失聲道:「糟了!」

  後面的道長聽著也跟著心一抖,立即小聲問道:「洞主,什麼事糟了?」

  「我們一直以為外面這個血籐就是本體,只要滅掉它就成功了,但是現在看來,本體很可能是在別處……」說完洞主目光看向了那個十米左右的洞。

  「洞主的意思是……」

  「可能,有就在地下。」

  似乎是響應著邱道長的話一般,話音一落,眾人只覺得地面一陣顫動,不少原本站著的人立即七仰八歪的倒在地上。

  「大家千萬不要離開符陣,符陣本身就有防禦的效力,暫時會沒事的……」連雲道得到邱洞主的指示,立即嚮往外逃的一些人大喝,這個時候離開符陣會更加的威險。

  而就在這時,張書鶴最後一套符終於面臨失效的境地了,那妖籐見他遲遲沒有再拿出七星符,先是停止了攻擊,隨即不知從哪裡發出一段「桀桀」令人毛骨聳然的笑聲,並且接著又發出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尖銳變異聲來。

  「修道者,你一共斷了我一百一十八根手臂,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定要將你煉成胎屍,吃掉你的內臟,再把你的魂魄永遠的禁錮在你的身體裡,讓你永生的陷入到被分屍的幻境之中,永世不得解脫超生!」說完邪籐便收起數根血淋淋的籐曼,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尖錐形,準備一擊之下,從符陣中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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