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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駙馬》第88章
87 、可能有了

 「會不會是看到蛇了?」小莫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手底下的芋頭也不要了,興奮的

直搓手,看那著急的樣子恨不得一步就竄上去。

 莫南槿知道他自打去年在這裡被咬過一次以後,心裡就和蛇結了冤仇,農閒時背著家

裡人上山打蛇,據說打的還不少,都悄悄的托給鎮上的獵戶帶到城換了點小錢,不過小

莫這人藏不住東西,手裡有了錢就領著三個孩子出門打牙祭了,還只當自己做的滴水不

露,家裡人個個不知道,不過南山附近也沒什麼毒蛇,莫南槿就裝作不知,由著他的性

子去,半大的少年總是在家裡坐不住的。

「應該不是,我聽動靜很大……」

 「有人向這邊來了,大概有**匹馬,十三四個人。」南宮靜深凝神傾聽,說出一個大

概的數字。

 「這裡荒郊野外的,連個正經路都沒有,誰閒的沒事,跑這裡遛馬?」小莫心裡小聲

嘀咕,很懷疑靜公子是不是聽錯了。

 莫南槿倒是相信南宮靜深的判斷,雖然以現在的自己,距離遠點,想要聽清楚這些是

不可能的,但他也不是個自怨自艾的人,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他既然點頭答應了接

受這人,以後就斷不會再翻舊賬。

 「會是那邊的人嗎?」莫南槿以眼神示意北方,他不插手,不代表他一無所知,現在

是什麼局勢,他大概還是曉得幾分的。

 南宮靜深沉默的搖搖頭,大網正在收起,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就算有人逃脫,也不可

能避過他層層設立的眼線,悄無聲息的來到小槿面前。

 「既然這樣,我和你一起上去看看。」莫南槿拉住他的手,回頭示意小莫躲進旁邊的

玉米地裡去,畢竟事情還未明朗,小心謹慎點總是沒錯的。

 南宮靜深知道莫南槿的性子也就不多勸,只是牽住他的手,將半個身形擋在莫南槿的

前面,保護的意味不言而喻。

 莫南槿見此,輕聲笑罵一句:「雞婆。」

 結果證實南宮靜深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在他們到山頂的一瞬間,雙箭齊發,帶著凌厲

的風勢破空而來,箭頭直指兩人,更正確點講是對著莫南槿就飛了過來。

 箭矢近身的剎那,南宮靜深探手抓住,箭身齊齊折斷在手裡,只是前箭剛發,後箭已

至,誰也沒看清南宮靜深手裡的匕首是怎麼來的,只覺眼前一花,後面的兩支箭也斷落

在地上,匕首脫手而出,以銳利無可阻擋之勢刺進當前一人的座騎咽喉,當場斃命,馬

上的人前翻在地上滾了幾圈,才穩住身形。

 「二少爺。」

 「二弟。」

 「二哥」

 「……」其後的眾人正好趕到,見此情形,立刻下馬圍了上去。

 雲清川略顯狼狽的從地上站起來,隨手拍拍自己的衣衫,揮開身邊的人,越眾而出,

深施了一禮,開口致歉:「原來是莫兄在這,方才險些誤傷,是我失禮了。」

 雲思川沒說話,只是神色間看起來已是不大高興,倒是一旁的家人已有的叫嚷出聲,

說些「二少爺也沒傷到人,何苦一出手就宰殺馬」,「幸好二少爺身手好,平安沒事,

要不然怎麼回去向老太太交待」之類的話,語氣裡頗多抱怨。

 莫南槿看著這些人眼生,估摸著應該是雲清川從外地帶過來的,他性子淡,但並不表

示他是個沒脾氣的,以前對雲清川頗多忍讓是看在兩家這麼多年的情分上,加上雲清川

也並未作出真正傷害到人的事情,如今看來,倒是讓人覺得他是泥性子,可以任人拿捏

了。當下也就側身避開,冷淡的開口:「二少爺的禮我受不得,方才四箭連發,但凡有

一箭沒躲過去,二少爺現在也只能對著屍身道歉了。」

 雲清川沒料到這次莫南槿就這麼不留情面的說了出來,當下臉上就有些掛不住。

 雲思川帶著一眾人趕到時,只看到了自己二弟驚險落馬的一幕,自然覺得二弟雖偶有

失手,但情有可原,他們也至於傷人至此,只是此刻見莫南槿難得冷了臉色,話裡又提

到連發四箭,騎射的功夫他也算是半個行家,心裡明白,前兩箭還可能是誤發,但後面

接上的兩箭就無論如何也圓不過去。

 想到這裡,神色見就帶了幾分尷尬,上前幾步,勉強開口道:「方纔是二弟魯莽了,

還望莫兄弟多加包涵,今日家裡的兄弟聚齊了,就商量著出來打獵,從林子裡追著一群

野豬到了這裡。」似乎想到什麼,轉身招呼雲念帶了一隻鹿並一隻獐子過來,對莫南槿

又道:「這些給莫兄弟帶回家給孩子們和弟妹嘗個鮮,改日定當親自登門致歉。」

 這時小莫聽到上面的動靜停了,擔心少爺出事,也從下面爬了上來,看見這樣的情形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雲念也是個心思活泛的,此時見莫南槿面無表情,只怕此事不能善了,但以他的身份

自然不能上前勸解,但是想著這莫家少爺也沒一口拒絕,就仗著和小莫還有幾面之緣,

將他拉過來,湊近了小聲嘀咕:「你勸勸你家少爺吧,我家二少爺也不是故意的,大少

爺都在這賠不是了,念在咱兩家的交情上,就揭過去這一回吧,這隻鹿和獐子是我們今

天獵到的最好的了,你先收著吧。」從莫家少爺的態度上就看的出來,這小莫在家裡也

是有說話的份量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小莫推開遞過來的獵物,本想抓抓頭,但是看到自己一手的泥

,又放下了。很少見到少爺對人冷了臉色,肯定是出了很不好的事情。

 雲念努努嘴,示意小莫看地上的箭頭和已經斃命的馬匹,把自己估摸的情形對小莫說

了一遍,繼續說道:「我家二少爺這匹馬可是塞外來的名駒,就這麼死了也怪可惜的…

…」

 還沒說完,就見小莫的臉也板了起來,怒氣沖沖的撂下一句:「活該。」就大步的走

到莫南槿跟前了,紅著眼睛問道:「少爺,你沒傷著吧?」

 莫南槿揉揉他的腦袋,對著雲思川說道:「大少爺客氣了,但這禮我們就不收了,看

來今日我們的收穫也不錯。」

 只見一旁的草叢裡,大小毛頭正合力拖著一隻肥肥的小豬崽出來了,以它們倆的個頭

自然不是成年大野豬的對手,也就能趁亂逮只落單的小豬崽了,只不過也不是很小,起

碼有兩個小毛頭加起來大小了。

 這個時候下山去借竹簍的明庭也回來了,幸虧他怕不夠就多借了一個,這個時候正好

可以盛放小野豬。

 明庭和小莫下去把玉米和芋頭什麼都提了上來,莫南槿和雲思川站著說了幾句不鹹不

淡的話,就各自分手了。

 只不過和雲清川擦肩而過的時候,南宮靜深冷冰冰的撂了一句:「如有下次,刺向的

絕對你的咽喉了,你最好記得我說過的話。」

 這個男人狠厲的眼神讓雲清川莫名的打了個寒顫,辯解道:「我根本就沒想殺他。」

他雖然恨莫南槿,但是他還不想為此背負上殺人的罪名。

 「所以你還站在這裡說話。」他當然知道雲清川是避開了要害部位射過來的,但是只

要想傷小槿,結果都一樣。

 雲清川望著幾個人離去的背影,不甘心的攥攥拳頭,可是那個男人的話卻在他的心裡

留下了陰影,不得不收斂幾分,看那男人的眼神,似乎真的不在意多一條人命,這時候

才認真去想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

 事情該發生的總會發生,但是日子該怎麼過還怎麼過,昨日張大叔就讓自己的小徒弟

過來說通了信,說是葉青家還有事,今天要先過來這邊,這不是一大早的,莫家就忙開

了,因為撿瓦塵灰多,就把房裡能收的都收到櫥櫃裡,大件不能動的就用草氈子遮了,

廚房裡的一應用品也收拾妥當,但是飯還是要吃的,莫南槿就尋思著乾脆把做飯家什搬

到屋後的小山上去得了,一來地方敞亮,二來離著房子遠點少塵灰,再來就是天這麼好

,就當野炊去了,話一出口,自然是無人不響應。可具體要搬多少東西過去,又犯了愁

,總不能樣樣都弄過去,這樣一來,光折騰這些東西也費時候,泥瓦匠過會可是該來了



 莫南槿想了一下,又說道:「其實不必那麼多,就帶著咱們的平底鍋子,另外多帶著幾

個盤子和蔥薑油鹽巴胡椒粉就好了。」至於食材家裡有什麼就帶點什麼好了,這個好弄



 不過幫工中午留頓飯的,這是肯定的,想到這一層就多拎了只小炒鍋,家裡的東西收

拾的差不多了,訂好的大青瓦也正好送了過來。

 鎮子上的泥瓦匠張大叔今天四十開外的年紀,今天帶來兩個十幾歲的小徒弟,一個在

院子裡,主要是和泥,遞瓦片,另一個年紀看著稍大點的就跟著張大叔上了房頂,撿著

漚壞的就扔下來,張大叔主要是跟著補新瓦,三個人配合的有條不紊。

 莫家的人也幫不上什麼忙,小莫和明庭看著也沒什麼事,兩人就帶著家什上山修剪果

樹去了,南宮靜深領著孩子們在後山上埋鍋築灶,漁陽和明月也撿了個樹蔭地兒,做她

們的繡工去了,家裡不能離了人,莫南槿就留下了,間或的也能搭把手。

 葉青要到城裡送菜,順便過來問問莫南槿,這入冬前,城裡的大戶人家都要囤些菜的

,前些年,葉青因緣巧合下認識了一個採購管事,也得了個送菜的小門路,年年這個時

候都要把收下來的菜送過去,莫家也跟著沾了點光。

 今年雖然家裡的人口多了,但是有些菜確實是吃不完的,蔥,青蘿蔔,白菜,土豆都

可以勻出不少,雖然菜價不高,但放在家裡浪費了也是可惜,不如換幾個零用的錢。

 「莫大哥說的正是這個理,我娘也說這趟去城裡賣掉這些菜,就給媳婦買點好的,補

補身子。」到底還是年輕,說到這些,葉青還有些不好意思。

 鎮上還有幾戶人家也要去,就順便把莫家的捎上了,現在農閒,就算沒事,大家也都

樂意出去走走的,有了這個送菜的由頭,人人就更是爭著去了,特別是那些年輕人,個

個想著出去長長見識,就算是莫南槿想去,車子上也沒他的地了。

 一大夥子人幫著把菜搬到停靠在街邊的車子上,末了,葉青又偷偷的拉過到一旁莫南

槿道:「莫大哥,我聽人講,你前些天在山上和雲家起衝突了?」

 「不是多大的事情,這不都過去了。」葉青也在雲家做事,他知道,莫南槿並沒有覺

得很驚訝。

 「那就好,畢竟咱們還要在南山鎮上過日子,雲家那樣的人家,咱小門小戶的也惹不

起。」

 莫南槿點頭答應了,明白他也是好心。

 馬車上有人緊著催,葉青終於走了,這事今天又一個人知道,明天說不定全鎮的人都

要知道了。

 *

 還不大午時,莫南槿又換了一壺熱茶,就喊著人下來歇會,喝茶的功夫漁陽把已經做

好的菜端了上來,炒的茄子,白菜,燉的蘿蔔,還紅燒了一條魚,菜色雖不多,但是份

量都很大,一筷子下去肉片子也足足的,白麵饃饃也盛了十幾個。

 張大叔放下手中的旱煙袋子,連忙說:「太多了,太多了,說好了切點鹹菜,給幾個

雜麵饃有口水喝就行了,家家都是這樣的,莫家媳婦還是再拿回去兩個菜給小娃娃們吃

。」

 「他們還有呢,張大叔,在別人家我管不了,但是到了咱家就是要吃飽的。」漁陽笑

著拒絕,抻抻圍裙,又說道:「你們快動筷子嘗嘗,我家相公總說我做菜味道淡,如果

淡了,我再撈點鹹菜來。」

 「挺好的,別弄了,要再加菜,明天無論如何沒臉在這吃了,你們也快去吃飯吧。」

 漁陽面子上又勸了兩句,心裡也知道菜也足夠了,行情擺在那裡,他們也不好做的太

出格了,別的不說,過兩天就到葉青家去了,如果菜色相差太多,讓葉青家也沒臉面。

 小莫和明庭還沒回來,他們自然是不開飯的,但是莫南槿怕自己呆在這裡,人家吃的

彆扭,就先和漁陽離開了。

 後山上景止帶著弟弟妹妹正趴在半枯黃的草地上捉螞蚱,手裡的狗尾巴草上已經拖了

長長的一串。

 莫南槿讓南宮靜深去林子裡砍了兩三根毛竹過來,斷了六七個竹筒,加上臘肉,鹹筍

子和米飯,埋在火堆附近。見明庭和小莫回來了,就點了火。

 「少爺,咱們今天生吃?」小莫苦著臉,湊到莫南槿身邊,見一旁的小桌上肉片,白

菜,茄子,辣椒,豆芽,韭菜,沒有一個是熟的,現炒多耽誤工夫,下午果園裡還有很

多活等著呢。

 「生吃了你。」莫南槿在熱好的平底鍋裡倒上油,扭頭笑道。

 油熟了,莫南槿把新鮮的野豬肉片撲上去,滋滋作響,薄薄的肉片粘鍋的一面瞬間就

染了金黃的色澤,刷上醬油和鹽,翻面,臨出鍋前撒點胡椒面或者蔥末,香味直竄人鼻

子,先緊著孩子吃,但是因為熟的快,大人們也沒耽誤了,蔬菜和肉片的做法大同小異



 可能是因為看著實在是簡單,於是人人都搶著上去露兩手,就連在廚事上一竅不通的

南宮靜深都湊熱鬧的煎了兩三片茄子,出鍋先夾一片到莫南槿的盤子裡。

 「怎麼樣?」南宮靜深第一次下廚,看著雖神態自然,心裡到底是有點緊張。

 「還行。」莫南槿沒什麼表情的點點頭,沉默良久,才吐出這一句,不過嘴裡的倒是

嚥下去了。

 「那我也來嘗嘗。」小莫腦子轉的快,當今皇上親手做的菜啊,這輩子都不知道有沒

有第二次機會吃到,顯然其他人也有類似的心裡,於是鍋裡的那兩片茄子很快就被他們

瓜分了。

 茄子一入口,小莫眉毛都豎了起來,看到明庭藉著喝水的掩飾,鎮定自若的吐了出來

,自己可就坐在少爺面前呢,只能鼓著腮幫子,無比糾結,天老爺,靜公子到底倒了多

少鹽下去,又苦又鹹,要多難吃有多難吃。

 「小莫叔叔,靜叔叔做的茄子好吃嗎?」行止吃的小嘴泛著油光,還不忘緊盯著小莫

盤子裡的茄子片。

 小莫對著孩子純真的眼神,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好了,小莫,你找個地方吐出來吧。」真的不好吃,莫南槿也不忍心做作弄他了。

 南宮靜深見眾人的表現就明白了**分,就著莫南槿的筷子嘗了一口,在他玩味的眼神

下,硬著頭皮也嚥不下去。

 光吃菜當然不能飽,竹筒飯熟了,劈開來,帶著清甜的竹香,不加任何菜吃著都很有

食慾。

 「你今天怎麼光撿著青菜白飯吃,一點肉不動。」

 「沒什麼胃口。」肉味雖然香,但油光光的看著讓他直反胃。

 「下午我帶你去找個大夫看看,是不是天涼了,身上又開始難受。」

 「雲大夫老了又不好看,我沒事去看他做什麼?」莫南槿開句玩笑,試圖帶開這個話

題。

心裡卻不如表面的平靜,他暗暗的摸摸自己小腹,不會真的有了吧,前幾天南宮靜深還

開玩笑說再要個孩子,應該不會這麼快吧?

88、 破軍之

 只是吃不得肉也不是什麼大事,以往也有專揀青菜吃的時候,也不能就此斷定真有了

孩子,雖說他已經有過景止和行止,道理上來說應該是可以坦然接受的,但是以男子之

身孕育子嗣,終究讓他覺得有點心裡不適應,不至於不想生,但總覺得起碼沒什麼值得

大肆炫耀的,不像女子懷孕是理所應當的,是可以人人知道的喜事。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真的有了,也是不能去雲大夫那裡看的,否則轉眼間非傳的滿城

風雨不可。

 總之基於種種的理由,莫南槿終究是沒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在想什麼呢?怎麼還沒睡呢。」南宮靜深睡了一覺醒來,藉著明亮的月光,就看見

莫南槿緊皺眉頭,愣愣瞅著頭頂上的床帳子,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不知道父王和我爹的事情怎麼樣了。」孩子的事情不能提,莫南槿就換了個話題,

再說打從前些日子讓人捎回來一封平安信,他們就再也沒消息傳回來了,他確實天天擔

憂心這事。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你應該相信皇伯父和容王的本事。」南宮靜深攬著腰把他拉回

被窩裡,想到最近收到的密奏,心裡就都有點冒冷汗,幸虧小槿最終原諒了自己,要不

然以他那兩個父親的手段,自己還真不是對手,這次的計劃雖然是自己一手制定的,不

過那兩位乾淨狠厲的行事風格還是讓他刮目相看,不愧是連父王敬佩的人。

 父王留下的手札他都看過,裡面關於皇伯父和容王的情事雖用詞隱晦,但還是能隱約

可以看出那時父王心裡雖然處於極度痛苦之中,但也沒否認過那兩人當世的無可匹敵。

 可歎他一生都求而不得卻從無傷人之心的父王,最後卻要被逼到那樣一種沒有選擇的

地步,以至於不得不以死來解脫。

 天理循環,因果報應,現在終於輪到那些人付出代價的時候了,這次他一個都不會放

過,絕不給他們東山再起的機會。

 「有那麼冷嗎?不會病了吧?」剛才分明感覺他身上冷颼颼的,莫南槿怕剛才自己起

身把被子撐開了,進了冷風,但想想南宮靜深的身子看起來可沒那麼弱。

 「我看看。」莫南槿壓下他的額頭試試體溫。

 「是有點冷。」南宮閉上眼睛,深深的喘口氣,趁機把莫南槿抓進懷裡,強健的雙臂

將人結結實實的摟住了。

 「喂,你這動不動就摟人的習慣似乎不大好。」和他睡一晚,身上都僵住了。

 「我以後會改的。」南宮靜深微微鬆開了一點。

 莫南槿淡淡的「嗯」了一聲,開口道:「快睡吧,明天還有好多事要忙活呢,你回頭

看看兩個小傢伙把被子踢開沒?」

 「沒,睡得很熟。」南宮靜深還是給掖了掖被角,兩個小傢伙的睡相實在不怎麼好,

都是腆著小肚皮,四仰八扎,睡覺都帶著股肆意調皮勁。

 「我們都在這裡呢。」莫南槿在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臨睡前又嘟囔了一句,他雖

然不知道剛才南宮靜深想到了什麼,但既然選擇了在一起,就會和他一起去面對以後的

所有。

 「我知道。」南宮靜深唇邊帶著一抹極溫柔的笑意,親親莫南槿的額角。

 *

 撿瓦在第二天半下午就忙完了,漁陽付了兩天的工錢,張大叔覺得心裡過意不去,就

張羅著把莫家後院的雞窩翻修了,看著雞窩旁邊還有很大一片空地就建議不妨再搭個豬

圈,鎮上的很多人家都養豬,一來但凡家裡有點剩飯剩菜也有個去處,下地回來順手打

點草也方便,二來入了臘月,哪個家裡不殺豬宰羊,辛苦一年,也就那個時候才能敞開

肚皮吃點好的,自己家養了,也能省點肉錢,如果吃不完還能勻出去換點錢。

 漁陽看了一眼正從房裡抱草氈子出來的南宮靜深,最終還是謝絕了張大叔的好意,心

想以後再說吧,這個家已經沒什麼可添置的了。

 既然主人家不願意,自然就斷沒勉強的道理,張大叔領著兩個徒弟大略的收拾了一下

,就準備走人了,莫南槿出來送,正好遇到剛出家門的葉青。

 葉青和張大叔約定了明天的時間,就隨著莫南槿回家,從懷裡掏出錢袋子數了買菜的

錢遞過來。

 「因著今年比往年送菜的人還多,價錢就壓得越發的低了。」提起這事葉青也很氣惱

,年年壓價,都快變成白送的了。大戶人家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今年就算了,明天咱們再想想其他的法子。」莫南槿把手裡的四十多文錢收起來,

他零零碎碎的可是裝了兩百多斤菜,這樣算下來可真夠便宜的。

 葉青歎了口氣,端起桌上的熱茶暖和暖和手,說道:「不說這些糟心事情了,等開春

天暖和了,我再出去跑跑,看看還有什麼門路,還好莫大哥家還有個魚塘,我也還有份

糕餅店的差事,前兩天二少爺來店裡和我們閒聊了幾句,他知道我識字,還說找個師傅

好好教教我,將來定能在雲家做個賬房先生,興許還能跟著二少爺出去見識見識呢。」

 雲清川,雲清川,莫南槿念這個名字,頭都有點疼,他到底想做什麼呢,他作為主人

家,去過店裡應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店面裡有個小賬本,葉青就負責記錄每日記出貨

的小數,自己都沒知道,沒道理雲清川不知道葉青識字的事情,現在忽然態度大變,雖

說他和葉青家走的近了點,但是沒必要在這上面耍什麼手段吧,但願是自己多想了。

 「賬房先生的月錢可是我現在的三倍呢,如果真的成了就再好不過了,家裡的日子就

能好過點,還能給采青準備點嫁妝,這幾年家裡窮,都沒為她置辦點。」似乎想到了那

美好前景,葉青眉目舒展,連帶著剛才的鬱鬱之色也消解不少。

 「確實是件好事,等事成了,再好好的跟你道喜。」

 「不用,不用,八字還沒一撇呢,說不定是二少爺說著玩玩的,當不得真的。」葉青

連連擺手,神色間已經有幾分不好意思,這事還沒和家裡說呢,沒想到先在莫大哥這裡

捅了出來,萬一不成,人家該當他是在吹牛皮了。

 莫南槿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回什麼話,因著不知道雲清川的心思,他是勸也不是,不

勸也不是,最後只好撿個保守點的話題:「難為采青有你這個做哥哥時時惦記著。」

 小莫跺著腳推門進來,搓搓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才開口道:「少爺,外面太冷

了,是不是快下雪了啊?」

 「這才十月份,按往年來說是還不到時候。」只不過今天真的很冷,他也感覺到了。

 「前幾日已經立冬了,要說下雪也是應該的事情,可是咱這裡差不多每年到十一月份

才能下呢。」葉青插話說道。

 「也是,葉青你去城裡買菜咋樣啊?」小莫端著茶水坐過來。

 「唉,別問了,別問了,剛才我還跟莫大哥說著呢,今年不景氣,菜倒是賣了不少,

不過沒換到什麼錢。」

 小莫剛想說話。

 「小莫,明庭呢?」莫南槿也不想小莫在這問題上糾纏下去。

 「到後院裡放家什了,我們這兩天把果樹都修剪了,稻草也都包上了,如果這兩天不

下雪就該澆水施肥了,明哥說田里的麥子和稻子也要趁著沒上凍之前澆水沖點肥料進去

。」

 「是該這樣,天氣還暖和的時候大壯清了一次魚塘,那些塘底還在那裡撂著呢,這會

子用了,也省得在那佔地,出魚的時候來的車子都沒地放。」這兩天他都在家裡忙活,

幸虧明庭還是個明白人,田里的事情一點沒耽誤。

 「明哥也是這麼說的,回來之前我們就繞道去和大壯說了這事,他說咱什麼時候用就

知會一聲,他拉到地頭上去。」

 葉青完全不能理解這莫家拿著魚塘裡清理出來的淤泥做肥料的法子,但是知道莫南槿

也是有主意的人,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就不多問了,冬日裡天黑的快,但是還不到

晚飯時間,幾個人坐在一起聊會天,不過基本上小莫和葉青在說,莫南槿只負責聽,偶

爾他們詢問的時候他能接上話就是了。

 這裡的天都冷了,估計盛京已經下過雪了吧,不知道父王和爹什麼時候能回來,雖然

絕對相信他們的能力,但是一日不見,總是放心不下。

 明庭抱著些棉站氈子過來,堂屋裡的幾個人都站起來幫忙掛到三個門上,這些棉氈子

是漁陽拿舊棉被改成的,雖然蓋著不暖和,但防風還是極好的。

 與此同時,在盛京的一處宅子裡,南宮秋湖在棋盤上落下最後一子,眼神冷冽,薄唇

微啟,吐出兩個字:「破軍。」

 景平四年十月十六,輔國將軍雲仲淳引東平王南宮經年大軍入盛京城外櫻桃谷,大破

,東平王逃脫,雲仲淳率兵追截,將其射殺在三里坡道,持續半年的「景平之亂」至此

結束,但很多事情現在才剛剛開始。

 「他也是你兒子。」容熙把手上的呈報遞給南宮秋湖,微覺不忍。

 「不是。」南宮秋湖接過來只看了一眼,就扔在一旁的案几上,稍顯的冷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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