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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駙馬》第114章
114、還沒出來

 雲思川皺眉,這人怎麼回事,怎地這般驚慌失措?

 雲念心裡有鬼,承受不住雲思川的打量,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的碎碴子上,說道:「少爺,是雲念分神了,請少爺饒過這一次。 」

 雲思川沒想到他會這麼做,反應過來,立刻開口道:「雲念,你這是幹什麼?快點起來。」他治家雖嚴,但並不故意苛待下人,特別是雲念還是近身伺候的,只是一個茶碗而已,他能將人怎樣,雲念應該多少瞭解自己的脾氣,怎地突然做出這姿態。

 碎碴子戳進肉裡,刺骨的疼,雲念卻並不避讓,就直挺挺地跪在上面,俯下身去重重磕了兩個頭,這幾日,他日夜難安,實在是受不住良心的折磨,但他又很明白,如果事情真的抖了出來,別說二少爺不會放過他,就是大少爺,也斷斷饒不了他,到時候事情萬一無法收拾,他就是替罪羊的不二人選,所以他下定決心,死活不能鬆口。但剛才驚嚇之下,自己太過失態,怕是已經引起大少爺的懷疑,現在情急補救,希望能轉移一下大少爺的注意力。

 「少爺,我做錯事,是該受處罰的。」

 「不必這樣,快點起來。這才多大點事,大冷天的傷了腿還不值當的了。」雲思川將剛才升起的疑惑暫時放在一邊,親自去拉他。

 旗哥兒和英齊也被雲念突如其來的這一跪嚇了一跳,不再繼續說荷包的事情。

 雲青川一推門,就看到雲念跪在自己大哥腳下,心跳猛地失速,心說難道雲念承受不住壓力,將自己賣了?無論如何,他要確認一下,於是腳步未停地走了進來,問道:「大哥,出什麼事了?怎麼又罰又跪的?」

 雲思川此刻正抓著雲念的胳膊,很明顯就感覺到手下的人身子一僵,但他並沒動聲色,「摔碎個茶碗而已,雲念,你下去包一下傷口吧。下午先不用過來伺候了。」

 「謝大少爺體恤。」雲念雙腿發抖,低著頭沒敢看雲青川溜著邊兒出去了。

 「二弟坐吧,我正好有些事情和你商量。」雲思川招呼完他,走到旗哥兒和英齊面前道:「你們兩個先回去,和你娘說一聲,午飯我就不過去了,你們自己吃就行。」背對著雲青川,將旗哥兒手裡的荷包接過來,塞到自己的袖筒裡。

 旗哥兒很聰明,知道爹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就沒出聲,牽起弟弟,說道:「爹,二叔,那我們先走了。」

 「去吧。」雲思川點點頭,看著孩子們離開,自己的心也微微沉了下來。

 「大哥,你剛才說有什麼事和我商量?」雲念這麼一走,什麼都沒說,雲青川有點摸不著底,就試探開口。

 雲思川笑了一下,以閒聊的口氣道:「你回來也有好幾天了,我一直在外面忙,咱們也沒能坐在一起好好說說話,上次來信不是說京城的事情忙得脫不開身嗎?怎麼突然沒打招呼就回來了?」

 關於這個問題,雲青川早就想好說辭,很快就答道:「從雲州鋪子裡調過去的兩個老掌櫃年後已經過去了,還在京城裡請了一個熟悉各種門道的二掌櫃,鋪子的章程他們都熟悉,有事情,應該能處理的,我就想著過年沒回來,現在好不容易得了空,趕緊回來看看老太太和爹娘他們。還有三妹托我捎回來的東西。」

 「都見過了嗎?」雲思川問道,小丫鬟將地上的碎渣子清掃,另有人上過新茶後,他讓人都退出去,將門帶上。

 「我到家的時候,爹和我娘已經去了清水縣的舅舅家,還沒見著,老太太和大娘那邊都去過了。」

 「原來這樣,你既然回來了,就在家多待些日子吧。」說到雲紫意,雲思川問道:「三妹妹在鄭家怎麼樣?」

 雲青川笑道:「挺好的,現在也是當家的夫人,一屋子婆子丫頭伺候著。」

 雲思川又問道:「三妹這是第一年,鄭家也沒說帶她還門嗎?」這麼點大家都知道的規矩都不講,他實在很擔心三妹妹在鄭家的處境,他當初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家裡的生意是重要,但姐妹們的一輩子也不能一點不考慮,大姐和二姐雖然也是嫁給了有生意往來的人家,可好歹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不像三妹妹是個填房,但他只是長兄,上面還有父母和老太太,這婚姻大事,也輪不到他做主。

 雲青川低頭喝了一口茶,說道:「興許是太遠了,京城和雲州離得也遠,一來一回總要大半個月的時間。」

 雲思川不能接受這樣的借口,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也不好管太多,「你在京城,多去鄭家走動走動,三妹妹一個人離家這麼遠,別讓人欺負了去。」

 「這個我知道的,大哥。」

 雲思川見他態度有些敷衍,有些放心不下,就說道:「畢竟這是你牽的紅線。她過得好,咱們都放心。」

 雲青川最厭煩別人數落他,但說話的是他一向敬重的大哥,少不得還是耐著性子回了一句:「大哥,你放心吧,我會常去看看她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大哥,我臨時想起有點急事,如果你沒別的事情,我想出門一趟。」他現在就想知道雲念是不是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捅了出去。

 雲思川掀掀眼皮,瞅他一眼,笑道:「什麼事情這麼急,我話還沒說完呢。」

 「大哥,那你先說吧,我聽著。」雲青川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借口,就重新坐定,但心裡七上八下的,實在是定不下心來。

 雲思川也不追問他,將桌面上的賬本推到一邊,擺出促膝長談的架勢,「下面說的才是正事呢,上次我讓三弟捎去的話,你都清楚了嗎?」

 「關於莫南槿入股咱家生意的事情?」

 雲思川點頭,「這事,你是怎麼看的?」

 雲青川想也不想地答道:「我不同意。」

 雲思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這個二弟對莫南槿有莫名的敵意他也發現了,但不知道原因在哪裡,「給我個理由,青川。」

 「大哥一定要知道?」雲青川總覺得今天大哥的態度有些不對,他懷疑雲念真的說了什麼。

 「是,我今天一定要知道,你為什麼處處針對他?」雲思川回答很肯定,他想看看自己這個弟弟到底糊塗到什麼份上。究竟對莫南槿多大的成見才能讓他連是非對錯都分不清楚了。

 知道今天是逃不過去了,雲青川索性就攤開來說:「大哥,你不能因為對莫南槿起了別樣的心思,就拿雲家的產業當兒戲,這樣的話,不要說我不同意,就是父親也不會同意的。」

 對莫南槿起了別樣心思?雲思川一愣,轉而明白過來,拍桌而起,勃然大怒道:「你在胡說什麼,別說我和他都已經婚娶,就是沒有婚娶,我與他都是男人,能起什麼別樣心思?」他這個弟弟成天在想什麼。

 「難道大哥不是因為喜歡他,才拿著雲家的產業去可以討好他嗎?」雲青川見此,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一直以來,難道自己都看錯了嗎?

 「你只當別人都如……」雲思川差點脫口而出,好在及時察覺,隨即擺擺手,道:「我禮遇莫家有很多原因,但絕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我和你說過很多次,莫南槿的身份絕對不一般,我們就算和他不交好,但也不能得罪他。你怎麼就是不放在心上?」

 長久以來的擔心和害怕今天得到證實,雲青川整個人掉進冰窟窿一樣,麻木到所有的知覺都消失了,掐地自己手腕生疼,才勉強找回一點神思,撫著唇角哂笑:「大哥,你果然是知道了我在雲州府的事情。」他就說大哥怎麼突然非要讓他離開雲州呢,他還有過幻想,只是巧合。

 「我什麼也不知道。」雲思川下意識否認,他一點都不想知道雲州太守竟然是自己弟弟的入幕之賓,郭守忠都和他們的父親年紀相當了。「我只問你,最近莫南槿是不是來過,你是不是對他做過什麼事情……」

 「莫南槿,莫南槿,你心裡除了那個莫南槿,還有什麼?你只會覺得我不堪,給雲家丟人,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和那個老東西上床?」雲青川第一次打算自己大哥的話,而且是很大聲的。

 雲思川歎口氣,說道:「二弟,如果你願意說,我會聽著,但我希望,過去的就讓他過去,過些日子大哥為你尋一門好親事,以後這事就不要再提了,至於郭守忠那邊,我想他也不會對外宣揚此事的。」

 雲青川垂下眼睛,先是不語,接著竟低低笑了出來,「大哥,你不用費心了,我根本就不喜歡女人,我天生就喜歡男人,改不了了。如果大哥沒事,我就先下去了。」

 他說這話,雲思川不知道該怎麼回他,但事關重大,不得不喊住他:「等一下,青川,你果然沒見過莫南槿嗎?」

 雲青川咬咬牙,紅著眼睛道:「沒見過。怎麼,大哥非要逼著我承認,我將他害了不成?」

 「沒事了,你先去休息吧。」雖然知道事情有蹊蹺,但見弟弟這樣,雲思川不忍再多做逼迫。

 一出房門,拐過彎去,雲青川停下,背靠在牆上,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冰冷的空氣讓他木漲漲的腦袋暫時清醒下來,看來大哥還只是懷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他現在必須要讓雲念繼續閉緊嘴巴。

 雲青川走後,雲思川癱坐在椅子上,越想越覺得不對,急忙招了雲家暗下裡的那部分人去查,莫家這番動靜,是不是莫南槿出事了。

 這邊雲州守備張儀領兵是在半夜到南山鎮的,得到命令在鎮外兩里處安營紮寨,稍事休息,天一亮就帶著工具進了山,對外的宣稱是救災,南山鎮的百姓本來還在愁,塌方堵了路,開春進山怎麼辦,沒想到軍隊開過來了,送飯誰家也沒那麼多餘糧,但挑些熱的米水送過去還是可以的,普通的百姓們跟著瞎樂呵,而略有些見識的大戶人家如田家之類的,這時也後知後覺地發現事有蹊蹺了,那裡聽說過這麼不大不小的塌方就出動軍隊開路的,簡直聞所未聞。

 現在田程是雲州守備手下的一個主簿,這次也跟著回來了,和守備一起住進了田家。他現在入朝為官,又是一州太守的乘龍快婿,田家老爺不敢惹他,只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兒子,讓你去田程那裡打聽,你打聽出什麼事情來沒有?」田家老爺問剛進門的胖兒子。

 田方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進來,大冬天的還一腦門汗,隨手拿起腰間的扇子刷的揮開,呼啦呼啦扇著,接過丫鬟奉上的茶水喝了兩口,這才慢慢道:「爹,你別說了,問了白問,我在他那坐了半天,他什麼都說不知道。」

 田老爺捋捋鬍子沉思道:「看來還是記恨咱們。」

 其實這倒是冤枉田程了,這件事情,張儀被下了封口令,除他以外的人確實都不知情。

 「不過,爹,我聽下人說在街上看見子楚表哥了。」

 「哦?他怎麼突然過來了,到家了嗎?告訴你娘,把他常住的那個院子好好打掃,好好去招待著。」沈子楚是沈家最小也是最得寵的兒子,當時學武下山歸來,死活不肯娶太守家的二小姐,最後還不就那樣不了了之了,話又說回來,如果當沈子楚肯娶郭家二小姐,後來也就沒田程什麼事了。田程還當是個寶,其實還不是人家不要的,田老爺恨恨的想。

 「沒,還沒進門,下人說看見往西邊去了。不知道去哪裡了。」

 沈子楚在家裡年還沒過夠呢,就接到他師兄顧十三從京城裡傳來的消息,讓他來南山鎮幫忙,他心想肯定和莫南槿有關,春天裡的時候,他就被師兄踢來南山鎮,說是暗中保護一個叫莫南槿的人,雖然他是不知道莫南槿是什麼人了,但他師兄是什麼人,他還是隱約知道的,這樣想來,莫南槿的身份估計跟最上面那人得沾點關係。這次一來果然如此,人丟在山裡了。好吧,他功夫是不如師兄,但有項攀山的本事無人能及。

 沈子楚在莫家用了午飯,下午找來獵戶林貴問了深山裡的大概地形,又準備了些工具繩索和食物,只等著第二天一早就單獨出發從懸崖一側入山了。莫家有異常,他早看出來了,但不該知道的事情,他才懶得問呢。

 這是莫南槿失蹤後的第四天,景止和行止眼睛都哭腫了,飯也不肯好好吃,原本活潑愛鬧的兩個小傢伙現在每天一醒來,話都不說,就坐在那裡吧嗒吧嗒掉眼淚,把家裡大人的心都揉碎了。

 山下的雪已經停了,但深山裡的雪還在洋洋灑灑的下個不停,莫南槿和蘇未央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門口的雪,一天不清理,到晚上就能將門堵個小半截。

 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光靠屋裡的那點食物顯然是不行的,兩人每天都到林子裡走走,下雪天也不敢走太遠了,就在附近轉轉,兩人都有些狩獵的經驗,但那是在狩獵場,與這深山老林還有不同,加上冬天獵物活動少,他們運氣好的時候,能逮住兩隻野兔野雞,運氣不好就只能空手而歸了,就像今天。

 「總歸是還有個住的地方,現在也餓不死。」莫南槿很想得開,進門時從屋外抱了一捆柴進來,屋裡的篝火坑的火已經熄滅了,但白灰下面還發紅,放進去木柴很快就燒起來了。

 蘇未央笑著過來幫他將披風除下,問道:「你說的都對,咱們晚飯吃什麼?」

 「吃雜糧飯,炒個蘿蔔絲怎麼樣?」莫南槿抬抬頭,任他解開披風的帶子。

 「好,我去外面打水。」

 莫南槿答應一聲,蹲下來將木柴放到篝火坑裡,然後倒了點溫水洗洗手,準備做飯。

 蘇未央的眼中笑意加深,他知道這樣想是不對的,山下還有很多人在等著阿槿回去,阿槿每天也在擔心孩子們,但他無法抑制地想自私一下,這雪可以多下兩天,即使什麼也不做,即使明白終究要失去,但這樣多守著他兩天也是好的啊。

 紅薯,南瓜切成塊,放在米飯裡一起煮,昨天熬的雞油炒了一大碗蘿蔔絲。兩人圍著篝火吃完飯,趁著坑熱乎,早早鋪開被窩上床靠著,聊聊這些年分開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有時候也會說到小時候,好像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沈子楚是在第五天的下午找過來的,帶來了山下的消息,讓他們不要著急,就在這裡等著,並說上山的路很快就能挖通的。

 容熙和南宮秋湖一直等在山下,直到看到山上炸開的煙火,兩個人才重新活過來一樣。

 「還好小槿沒事。」南宮秋湖直到這時候才感覺身上有些發軟,自從小槿失蹤後一直繃得緊緊的那根弦突然就斷了。

 容熙扣住他的腰,將人攬在胸前,不停說道:「我就說小槿會沒事的,多少大難都挨過去了,老天不會這麼狠心從我們身邊奪走他的。」

 「這件事情,我絕不會讓它就這麼過去的。」

 「好,都隨你。」容熙收緊雙臂,把他圈在懷裡,這就是他的秋湖啊,作為父親最柔軟的一面過去,作為當權者的冷硬理智又出來了。

 挖通山路的過程中竟然挖出了三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很多人都親眼看到了,鎮上一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小鎮平靜太久了,這種事情聽都沒聽過。連縣裡的老爺和衙役都來了,就暫時住在雲家。

 雲思川讓人查的事情也有了眉目。

 「……在莫家門口守了幾天,進進出出的人不少,但一直沒見過莫南槿……二少爺回來的時候還帶著三個陌生人……家裡的老李是二少爺的心腹,一同失蹤了……那天在房伺候的只有雲念一個人……」

 聽完了調查結果他很平靜,因為他知道有些事情要壞了,誰也阻擋不住,或許雲家百年基業就要他他們這輩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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