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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駙馬》第104章
104、 置辦年貨

雲州這地方冬天沒有雪的時候,天還算比較溫和的,但一到下雨下雪天就濕冷濕冷的,潮氣往人的骨頭縫裡鑽,穿多少棉厚衣袍都不管用,起碼對莫南槿來說是這這樣的,舊傷頻頻復發,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眼睜睜的熬到天亮,那種痛苦不經歷過的人是沒法理解的,加上他和兩個小傢伙同睡,屋裡也不敢多放炭盆,就怕傷著孩子,因此每到這個時候,他只能苦中作樂,揣兩本書,守著炭盆烤栗子,好歹能打發點時間。

 可這次卻還好,雖然照例會難受,但並不是很嚴重,到了後半夜,慢慢就睡著了,早上起來,炭盆裡的栗子都成了炭灰,看來最近吃的藥還是有效果的,那在京城時候,徐太醫專門根據他的身體配製的,暖熱心脈。不用最重要的是,還是懷裡的那塊血玉,玉質溫潤暖熱,貼胸口放著,細小的熱流從胸口到四肢,身上的酸痛就會緩解很多。

 從進入臘月開始,莫家就陸陸續續開始準備年貨了,臘肉,臘魚,臘腸,臘雞,醬鴨等等的各種臘味,還有每家必不可少的年糕,莫家每年都做兩種,糯米和黃米的。金銀雙色,喜慶吉利,這些都是素的,年底還要蒸一些加上花生或者糯米紅棗的。

 今天漁陽和明月要做炸貨,炸豆腐丸子,藕丸子,肉丸子,還有春卷,茄盒和魚,肉餡事先用花椒水和一點醬油醃一下,味道鮮,而且吃起來不會很膩,加雞蛋,蔥薑末和鹽調勻,和上剁碎的其他餡料,放在手裡一捏一擠,一個丸子就出來了。

 剛出鍋的丸子最好吃,但熱辣辣的燙人,莫南槿撿上一盤子,放一會兒才敢給孩子們吃。估摸著今天去魚塘上貨的小商販特別多,明天一早就去那邊照看了。剩下的莫南槿四個人吃了些丸子,就準備出門趕集了。

 街上的雪因為大家早上剛清掃過,所以看起來並不是很厚,還能看到青石板的顏色,集市上人很多,肩並肩的,還沒走出十丈遠,他們就被衝散了,南宮秋湖和容熙一起,剩下的莫南槿和小莫一起,早就想過會發生這種情況,分工早就確定了,容熙他們自告奮勇,要去買煙花鞭炮和紅燈籠。

 莫南槿這次要買的東西很零碎,小莫特意背了個竹筐,炒貨攤子上熱騰騰的瓜子,花生和核桃剛出鍋,這些東西便宜,攤主可以讓嘗嘗味道,再貴點松子杏仁之類的,就不行了。除了花生,莫南槿每樣都要了一點,花生家裡有,臘月二十集上,漁陽已經讓人炒過了,炒貨攤子,水果攤子,糖果攤子都是一溜兒排開的,相隔很近,水果都是些常見的,並沒有什麼稀罕物,莫南槿就買了些橘子和蘋果,糖果攤子上買了麥芽糖,芝麻軟糖,玉米花糖和一些果脯,攤主還有一些自家釀製的蜂蜜,莫南槿要了一罐棗花的,味道很清甜。

 買完蜂蜜,付完錢,正準確轉身,就見旁邊擠過來一個胖大嬸,手裡挎著一個碩大無比的籃子,裡面全是菜和肉,小莫一看這陣仗,趕緊將莫南槿護在旁邊,笑話,這體重,對著少爺撞一下,就算少爺能承受得住,肚子裡的孩子也承受不住啊。

 一個上午小莫都是這麼心驚膽戰的,時刻像只老母雞一樣,莫南槿看得都有些不忍了,這裡還只是集市頭上,再往裡去,還有玩雜耍的,小吃攤子,布料攤子等等等等,各式各樣,種類繁多,越往裡去越擠,最後是賣雞鴨魚肉和蔬菜的地方,那裡才是最擁擠的地方,因為錯過了年集,要等到正月十五才會有人趕集賣東西,年節上各家客人又多,菜肉什麼的,不多多準備,客人來了,是要鬧笑話的,按照往年的經驗,那裡擠進去容易,想逆流出來就難了,穿什麼好衣衫到了那裡都是浪費,保準出來就看不出原樣了。本來今天有打算去那裡買些菜的,看這樣子,還是算了。

 莫南槿知道小莫擔心什麼,也不想再給他添麻煩,就說:「好了,待會兒去請了財神門神,買了紅紙,我就回家寫春聯去,剩下的東西你來買,實在買不完,午飯後就讓明庭陪你來。」說是請財神門神其實就是買年畫,其他的都好說,只裡面財神圖和門神圖,為了尊重,一定要說請回家,當然多加點錢,能請一尊財神爺回家供著就更好了,不過後者要看緣分的,莫南槿自從重活一世後,對鬼神之論並不排斥,但秉承著敬而遠之的想法,這類事情面子上過得去就行,特意供奉什麼的,他還是沒心思的。

 財神圖和門神圖是必不可少的,此外,莫南槿又挑選了兩張年畫,一張是一對穿紅肚兜的胖娃娃抱著鯉魚的,還有一張是一群童子春天放風箏的,畫工不說,就是這艷麗的顏色,看著就讓人有一種俗氣的喜悅。

 對聯和窗花是在一起的,莫南槿只需要紅紙,很多攤子並不做這樣的生意,因為沒什麼賺頭,莫南槿找了一家比較熟識的,剛一走近,那個十六七歲的小攤主正好抬頭,看到他,笑著招呼道:「莫大哥,今年又是買紅紙嗎?」話雖是問句,但語氣是很肯定的,所以不等莫南槿回答,他就繼續道:「莫大哥,我今年進的可是上好的迎春紅,下雨都不褪色的,我拿給你看看。」

 莫南槿笑道:「迎春紅?那自然是不錯的。」其實他知道這迎春紅勉強只能算得上中等,不過和一般人家用的點金紅比起來已經算是不錯了,起碼他褪色很勻淨,不像點金紅,被雨水一刷,一條條的痕跡,連著字一起糊爛了。

 給莫南槿看完了,小攤主小心詢問道:「莫大哥,我在這裡給你裁紙,你還是給我題兩幅春聯吧?莫大哥字好,我留著貼自家門上,有臉面。」他們攤子上的春聯都是花錢請鎮上的私塾先生幫著寫的,做這行的,字多少認識點,給主顧們唸唸,但字好不好,他就不大懂了,就是有一年和莫南槿比較熟了,見他家都是自己寫春聯,就厚著臉皮央求莫南槿幫他寫了兩幅,當時就想著是不花錢的,賺點是點,可沒成想,有人特別中意,還稱讚了一通他聽不懂的話,最後出價挺不錯,有了這次機遇,他動了心思,每次莫南槿寫的春聯,他都讓兄弟帶到縣城裡去賣,那裡識字的人多,果然賺來的錢比一個攤子貨還多。

 莫南槿心知這裡面有蹊蹺,也不點破他,答應下來,並問道:「這次想寫什麼話?」

 小攤主一臉興奮,連忙說道:「什麼話都成,莫大哥看著來行。」

 莫南槿想了一下,撿了些喜氣吉祥的話寫了兩幅,臨走時,小攤主很高興,又送了六七個大窗花。

 回家路過豆腐作坊,看裡面的人挺多,就進去訂了一板豆腐,還有油豆腐和豆腐皮若干,說好了晚上來取。

 風感覺小點了,雪卻紛紛揚揚的,越下越大,人走在這雪地裡,偶爾回頭,稍遠點的地方都看不到自己留下的腳印,很快就被大雪掩蓋了,小莫將莫南槿送回家,放下東西,烤烤火,轉身帶著錢袋子又出去了,第一天的東西最好,有挑選的餘地,誰也不想錯過,漁陽他們還在廚房裡忙活,莫南槿帶著孩子們到堂屋裡,收拾了桌面,準備寫春聯,小傢伙們今天都換上了大毛衣服,一個個肥肥胖胖的,毛絨球一樣討人喜愛,看著外面下雪,眼巴巴的瞅著,屁股長針一樣,一刻坐不住,莫南槿弄了些紅薯和芋頭給他們煨上,這才算消停一會兒。

 莫南槿的春聯還沒寫完,葉青過來了,原來他家留著的最後一頭大肥豬今天要出欄了,來問問莫家要點不,家裡總是要買肉的,莫南槿想著,出去買還不如就近買方便,現宰現殺也新鮮,就答應一起去看看。

 孫家的這頭豬著實不小,足有五六百斤了,除了莫南槿外,葉青的幾個叔伯也都在,這樣算下來,每家百十斤也就夠了,難得過年大家才敞開肚皮吃一次,誰都沒表現太吝嗇了,他們因著葉青的關係,年年也是要請莫南槿幫著寫春聯的,分肉的時候就格外謙讓,最後莫南槿分得了一塊很不錯的後肘,小半扇排骨,葉青還偷偷給搭了一大截豬大腸。

 午飯是蛋餃青菜湯,容熙和南宮秋湖懷裡抱著很多煙花鞭炮和紅燈籠回來了,特意給小孩子們買了兩把線鞭,細細的,點著了,並不響,會冒細小的冷焰火,傷不到人,就是專門給小孩子們玩的,景止和行止不用說,連雲止都是敢拿在手裡擺弄一下的。

 中午雪停了一會,街上孩子們的笑鬧聲不絕,三個小傢伙一聽,更坐不住了,迫不及待的拿著小線鞭到大門外找人玩去了,明庭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下午了,雪又下大了,他在路上遇到小莫,幫著拎了好些菜,兩人進門先把東西放進菜窖裡存著。

 當時莫南槿正在廚房裡和南宮秋湖一道兒釀米酒,這裡面的溫度高,米酒發酵個三四天就可以了,漁陽和明月的炸貨做完了,截了幾方上好的五花肉,熱水焯過,用黃酒醃製起來準備做扣肉,家裡的人都愛吃,而且可以放很久。

 據明庭說只今天一天,魚塘那邊就出了七百多斤活魚,五百多斤藕,明天估計還少不了,後天的話應該可以輕快點兒了。

 年二十六的上午,雪小了一點,莫南槿在堂屋裡繼續昨天沒寫完的春聯,除了自己家的,還有些是幫著熟悉的街坊鄰居寫的,都是提前打過招呼的,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也不是多費功夫的事情,莫南槿就一律都應了下來,當然他們上門取的時候,也沒空著手,帶點水果,帶點自家做的吃食,沒什麼值錢的,就是那麼個意思。

 「你這一手柳體楷書,倒是有幾分像你父王。」瘦而不弱,風骨卓然。

 莫南槿把寫完的用宣紙吸乾上面的墨汁,放在一旁晾乾,聞言笑道:「啟蒙師傅本就是父王啊。」柳體楷書是入門,從三歲時,父王手把手的教的。

 南宮秋湖見他不停活動手腕,就主動說道:「我多年沒寫過春聯了,下面的我來寫吧。」以前過年,為了賞賜大臣,曾經親手寫過那麼兩幅,以示嘉獎,但這麼家常的,還真是沒寫過。

 莫南槿自然樂意,讓出位置,退在一旁負責研墨,南宮秋湖的字和他的人不像,他外表冷淡溫雅,字體卻大開大合,瀟灑至極,有一種從字裡行間滲透出來的縱橫捭闔的豪氣,莫南槿想,也許只有真正做過那個位置的人才有那種天下江山盡在胸中的氣度吧。不管怎樣,有這麼兩個父親還是挺值得驕傲的一件事情吧。

 可等他看到自己爹寫的句子時,他笑不出來了,「爹啊,你這些話,他們不懂的。」很多人都不識字的,這麼文縐縐的話,解釋都不會明白的。

 南宮秋湖停下筆,看看手底下的字,沒話說了,好像是這樣的。

 「算了,爹,別難過,我不嫌棄,這幅春聯,咱自己貼。」莫南槿摟摟他肩膀不怎麼真心的安慰他。

 南宮秋湖笑瞪他一眼,他發現小槿在他面前越來越放得開了,這表示真的在慢慢接受他吧,這是件好事吧,還能重新找回這段父子親情,他再也沒什麼奢望的了。

 今天是小莫和容熙去趕集,有小莫在,莫南槿倒也不怕自家父王被人坑了,上次兩個父親去買煙花,回來一問價格,足足是人家的三倍,雖說這裡民風還算純善,但有錢不賺是啥子,要了虛價,不會講價,實在怨不得別人。今天買了豬蹄,肥雞,難得還買到了新鮮的蝦,貝和海魚,算算東西該買的都買了,也不缺什麼了。

 風雪是二十六晚上停下的,二十七這天,天終於放晴,天空碧藍清透,房簷下倒垂著無數根粗細不均的冰凌子,太陽一出來,慢慢融化了,滴答滴答下雨一樣,這一天莫南槿去了魚塘,給雇工們發了工錢,另外每人多給了兩條魚,五斤藕,老李叔家的工錢是一月一結,每到年底這個月,照例都多給一個月的,算是紅包,寫的兩幅春聯交給他們,魚和藕賣的差不多了,偶爾還會來那麼一兩個小商販,大壯自己就能應付,最後一批鴨子,前兩天也運走了,年二十七了,也是該休息的時候了,忙活一年了。

 下午備了份禮送到了雲家,聽說雲家老太太自從三小姐出嫁後,身體一直不是太好,莫南槿和漁陽專程去內院探望,雲家老太太屋裡點著好幾個火盆,門窗緊閉,悶熱的幾乎透不過氣來。雲家的三少爺雲洛川陪在裡間,他在京城的學堂裡唸書,十七八歲的年紀,已經中了秀才,聽說明年秋天就準備參加鄉試的,看來雲家是想讓他走仕途這條路。

 莫南槿和漁陽進去陪著說了些閒話,老太太看著面色還好,就是精神比上次見的時候差多了,經常是說了下一句話,就忘了上一句話,要不然就是一句話重複好多遍,拉著莫南槿的衣袖,問了好幾次他在京城見過雲紫意沒有。

 「老太太,三姐姐不是剛托人捎信兒回來嗎,說京城好著呢,那可是天子腳下,什麼景兒都比咱這鄉下地方好看。」雲洛川抱歉的對莫南槿笑笑,解釋了一句:「三姐姐自小跟著老太太,最招老太太的喜歡,三姐姐這一出嫁,老太太心裡閃不勁兒來,日夜掛念三姐姐姐,做下這病根,不過,莫大哥和嫂子不必太過擔心,大夫說了,等明年開春,天氣暖和了,病情就會好轉的。」

 比起雲思川的精明,雲清川的孤傲,雲洛川更多了一份文人特有的書卷氣,但小小年紀,說話就這麼滴水不露,是個當官的好苗子,莫南槿心中暗想,但面上還是點點頭,說了一通安慰的話。

 他與雲家沒什麼太深的過節,如今看待他們一向不錯的老太太病成這樣,心裡也不好受,出來的路上,漁陽也感歎了好一會兒。

 回到家,容熙和南宮秋湖顯然找他有事,喊他進房。

 「靜深從京城送了些東西過來,明後天就該到了。」不等莫南槿開口問,南宮秋湖開口說道。

 莫南槿聞言笑道:「我以為什麼事呢,送了就送了,我們用了便是。」又不是別人家的。

 「同行來的,還有一個人。」這話是容熙說的。

 「誰?」莫南槿直覺不妙。

 「仁親王,南宮寧閣。」

 「怎麼是他?不是說好年後來見漁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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