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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第49章
  49、第四十九章老鳥發騷

  邵鈞不動聲色瞅著譚龍,小樣兒的,長了一條粉色的小雞雞你忒麼在三爺爺面前擼管是找操呢?!

  乾巴瘦得像一隻沒發育好的禽類,屁股上那幾根毛都沒長全,三爺爺就不好你這一口,白給都不要。

  監獄裡,犯人對著攝像頭自慰,甚至在管教進屋查鋪時候,故意躺在床上扒褲子露鳥,當面打手槍,這就是一種明目張膽的挑釁,做管教的還沒法把他們怎麼樣。

  尤其哪條監道裡,碰巧有個別長得比較耐看打眼的教官,進進出出的,就有可能成為犯人們猥瑣意淫的對象。邵三爺是整個三監區最帥的條子,這個大夥都知道,但是平常沒什麼人輕易敢惹他。

  譚大少今天干的這事,大庭廣眾這麼多人看著,對於邵鈞,就是公然羞辱,想要激怒這人,趁機炸刺兒。而且他羞辱就羞辱了,他又沒騎上去真乾,他知道邵鈞不敢打他,邵鈞如果直接動手,他立刻找檢察院工作組投訴邵警官毆打犯人。

  外邊的管教又領來一撥人,放進更衣室,迅速脫衣服,等候裡邊的人洗完出來。

  七班大鋪趿拉著黑布鞋,肩上搭一條小毛巾,抬頭挺胸晃進更衣室。

  羅強微微側頭,一眼掃到二道門邊,譚小龍光著身子衝三饅頭甩鳥。

  羅強全都瞧見了。

  邵鈞懶洋洋坐在那裡,冷眼看著人,而譚家小崽子,身體拐成三道彎以一個極其妖孽的姿勢靠在門邊,擼動著傢伙,還故意挑釁似的做了幾下挺胯的動作!

  如果羅強沒有這時候進來,邵鈞可能下一秒就掏出電警棍,對準那隻無恥的粉色小鳥,按下最弱一檔電流,狠狠電譚龍一下。

  如果邵三小兒不在這屋待著,羅強這時候就直接一腳踹上去,把那隻鳥踹扁,然後騎上去,撩開褲襠,直接操了這小崽子,往死裡乾。

  羅強只用十秒鐘都不到的工夫,乾脆利落將自己扒個精光。

  赤身裸體站在小屋當間的羅老二,那一具雄性陽剛的完美身體,讓周圍熱浪般的濕潤空氣都仿佛燃燒起來,讓每個人眼球發燙,喉嚨發乾。

  七班嘍囉們雄赳赳氣昂昂地跟著他家老大,排隊一起遛鳥。

  羅強堵住門口,冷眼瞧著譚龍,不必開口說話,那眼神已經明晰:咋著,拿尺子來,跟老子比大小嗎?

  “大爺的……”

  譚龍掃了一眼,心裡不服。

  “……”

  邵鈞默默調開視線,兩眼往墻上漫射。

  羅老二那條無敵金槍,刨去個人感情偏好且不表,邵三爺打心眼兒裡認為,羅強不擼,都比譚少爺擼完了的活兒更加雄偉,好看……

  譚龍昂著下巴,囂張地別過頭去,不怕死地又擼了兩下。

  邵鈞正想用眼神吩咐羅強,甭跟這人一般見識,別打架,等我收拾他,這時候就看羅強從二人中間緩步穿行而過,若無其事走過去了。

  羅強看都不看譚龍一眼,過去之後,隨手一掰旁邊那個龍頭的開關。

  噴頭的開關,往左掰是熱水,往右掰是涼水,往下掰是關掉。

  譚龍半眯著眼,正衝著邵鈞發癲呢,根本沒料到,他頭頂上方某只噴頭突然炸出水,冰涼冰涼沒有一絲兒熱乎氣的冷水,兜頭澆了下來!

  譚少爺“嗷”了一聲,叫得跟貓似的。

  這傢伙讓冷水激著了,原地蹦起來,腳下一滑,幾乎用大劈叉的姿勢坐了個屁股墩,蛋都扯著了,在濕滑的地上極其狼狽。圍觀眾人嗷嗷地集體哄笑,以七班的崽子們笑得最歡。

  憤怒的粉色小鳥被兜頭澆一瓢冷水,如同泄氣的皮球,瞬間塌下去,很丟臉地懸垂著……

  那天,譚大少爺再次狂躁地衝向羅強,一拳砸出去,羅強閃身敏捷地避開,沒有還手。譚龍再撲,一拳打在濕漉漉的墻壁上!整個澡堂子就看那兩人赤著身子,一個窮追猛打,一個箭一樣飛快躲閃。聞聲闖入的幾名管教迅速將譚龍撲倒,尋釁滋事再次被當場擒獲,且證據確鑿,赤條條著被扭送禁閉室。

  羅強晃著鳥,大搖大擺地在噴頭下搓洗身體,斜眼瞟著邵鈞,嘴角浮出逗弄的笑。

  邵鈞暗暗瞄他一眼,咬脣極力壓抑得意洋洋的表情,這混球。

  譚龍潑了三饅頭一臉膠水,差點兒把小帥哥毀容了,羅老二心裡記著這檔子事兒呢。他這人最是記仇,睚眥必報,誰動了他的寶貝,他能善罷甘休?能不使手段收拾那小混蛋?

  ****

  譚大少跟羅老二在一條監道住了一個月不到,這已經是二進宮,第二次關禁閉室,關了五天才放出來。

  監區長正式警告這人,你再不老實,老子就給你關小鐵籠子,上“一級嚴管”待遇。別人上工,你鎖床上;別人打球,你鎖床上;別人看電視,你鎖床上;別人都睡覺了,你還是鎖床上!

  羅強這些日子心情也很靚,整個人渾身上下透著恣意和痛快,眉梢和嘴角浮出掩飾不住的笑模樣。

  一大隊犯人們都看出來了,私底下聊起來,都說:“羅老二那人,最近可好久沒炸號整事,咱隊裡真忒麼安靜。”

  “可不是嗎,最近可樂呵了,這人週末在水房洗衣服,一邊洗一邊還哼歌!”

  七班崽子們也發現了,他們大鋪最近老樹開花,煥然青春,突然就開始騷包了。

  羅強這人以前生活隨性,不太注重細節,常年一身粗布囚服,一雙黑色厚底布鞋,口脣邊一圈鬍子拉碴,卻顯得頗有純爺們兒的氣度風範,人群中與眾不同。

  說不清是從啥時候開始,好像自從搬遷到新監區,這人慢慢變細緻了。

  羅強在床頭墻上掛起一面小鏡子,每天早上起床以後,盤腿坐著,照著鏡子仔仔細細刮鬍子,仰脖夠著,連脖子上的碎茬都修整得很乾淨。

  洗漱完畢,臉上整一層男士潤膚霜,還要往身上噴些古龍水。那瓶橙花香型古龍水他以前懶得用,都是胡岩蹭去用,如今羅強把東西搶回來,自己開始得瑟。

  以往冬夏四季,羅強囚服裡永遠穿的是寬鬆的大褲衩子,胡同大雜院出身的爺們兒習慣的短打扮,一條空心兒大褲衩可內可外,出門能遛街,進屋就上床,沒那麼多窮講究。可是現在不一樣,羅強讓人從外邊兒送進來一大包新內衣,貼體的子彈頭螺紋內褲,包裹護衛著男人的陽剛部位,特意就要顯出豹頭激凸的曲線,有型又有范兒。

  裡面的背心也換成當年新款,純白或者純黑色的緊身短袖背心,勾勒出胸膛與腹肌的誘人輪廓。

  每天晚上上床前,羅強站在窗邊,背對監視器,用慢鏡頭的動作剝掉囚服衣褲,就這樣露出裡面的一身白或者一身黑,從脊梁到腰窩,再到臀部,極簡練又剛勁的線條勾畫出堅挺的形狀,然後一聲不吭地撐上床,仰躺下,一雙眼斜斜地望向墻角高處,嘴脣煽動……

  羅強會在心裡掰著指頭算,哪天是咱們三饅頭值班,哪天是田隊長王管教或者隨便哪一根電線桿子值班。

  別人值班,他用大被矇著頭,一覺睡到天亮。

  趕上邵鈞值班,邵鈞不能睡,羅強就也不睡。

  一人兒守在監視器的一頭,就這麼默默地守,看一宿,陪一宿,在腦海里默默地描繪想像對方那一張耐看的俊臉。

  有時候實在耐不住,就掀開被子,手伸進子彈頭內褲,攥住殷紅欲滴的慾望,攥出水來,粗喘著,擼著,脖頸高高昂起,後腦頂住硬墻,讓對方看到自己滑動顫抖的喉結……

  羅強躺床上露著性感小褲頭,在鏡頭裡使出大招,整一個老鳥發騷,故意勾搭人。

  邵鈞讓這人勾得,能受得了?

  有那麼兩三回,晚上集體看完新聞聯播,牢號裡自由活動時間,羅強會有意無意拖在隊伍最後,然後被管教派去跑腿幹活兒。

  邵三爺的手從褲兜裡伸出來,悄悄打一個暗號。

  羅強輕輕閉一下眼。

  羅老二會一去不復返,耽誤個把鐘頭,直到臨近熄燈才急匆匆回來,周身籠著夜晚室外的寒氣。

  ……

  跟他們七班對門相隔兩間的那個牢號,譚龍從牢門小窗口露出半張臉,一隻賊精賊精的眼,盯著羅強匆匆而過的身影。

  譚龍心裡藏著個主意。他發現每一回羅強晚上離開監區,過不多久,監舍樓對面的廠房大樓,二層某個小角落,都會閃爍起微弱的燈光,或者打火機一晃而滅的光亮。

  每一回那一叢微弱的燈火滅掉,過不多久,羅強一定回來。

  譚龍覺著他沒弄錯,羅老二是玩兒了個大的,在牢裡搞,而且搞的是條子,也不怕把自己玩兒死,真是活膩歪了……

  這天又是週末,邵鈞原本應該歇班,跟同事倒了班,又多值一天。

  犯人們打完球,在水房裡洗涮過,一個個脖領子裡冒著濡濕的潮氣,在活動室裡看電視,那陣子挺火的《中國達人秀》。

  節目裡有一位花白頭髮的大叔,在商場浮沉多年人生曾經輝煌最終破產落魄,從千萬富翁變成流連街角的普通人,然而妻不離子不散,牽著他媳婦的手,在台上唱了一首《從頭再來》。

  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還有真愛;

  看成敗人生豪邁,只不過是從頭再來。

  爺們兒直抒胸臆萬丈豪情的一首歌,唱得小活動室裡滿滿堂堂一群人鴉雀無聲。大夥默默地聽,眼底濕乎乎的,那時候每人臉上的表情都好像這一鏟子下去,挖得就是自個兒那顆老心。

  羅強在人堆裡坐著,特安靜,眼睛盯著電視屏幕出身,眼神又變成昔日慣常的冷漠,一絲表情都沒有。

  邵鈞不斷地回望羅強,不知道這人又在琢磨啥,想起以前道上呼風喚雨意氣風發的年月了?難過了?

  那晚從活動室出來,邵鈞故意拖在最後,跟羅強蹭了蹭手背。

  倆人的親昵動作如蜻蜓點水,手指碰到趕忙再跳開,用眼神暗示。

  羅強不動聲色,隨後就留在活動室打掃衛生。臨近吹熄燈哨,羅強沒回監道,而是搬了一箱東西跟著邵鈞往樓外去了。

  他們一大隊活動室隔壁,就是二大隊看電視搞娛樂活動的房間,譚龍從門框邊露出半張臉,死死地盯著……

  也是那晚,譚龍在廁所裡磨蹭,沒回監道,趁人不備,溜出宿舍樓。

  譚大少專走避人耳目的小道,大致的路線他這幾天已經觀察仔細,他確信他知道那倆人?的是哪條路。

  邵鈞領著羅強,穿越宿舍樓附近的綠化帶,經過長長一條林間甬道,繞過食堂後身,再溜過一段完全沒有路燈的漆黑地段,就是廠房樓。

  譚龍遙遙地跟著。

  他不敢提燈打火,只能藉助每隔二十米一處的路燈散射出的昏暗光線,遠遠地甚至能辨認出前方樹叢中兩枚身影。

  那兩個背影一個略矮,一個略高,一個身板寬闊厚實,一個走路還扭著胯,不是羅老二和邵三爺還能是誰?

  譚龍眼底射出兩縷興奮嗜血的光芒,牙齒咬得咯咯響,順手從樹坑裡撿起一根粗樹杈,一步一步跟上去……

  抓賊抓贓,捉姦成雙,譚少爺醞釀很久了,就是要找機會整倒羅強。

  他向邵鈞挑釁,才不是真的想勾搭邵三爺,而是確認那兩人的關係。譚龍準備停當,甚至在兜裡揣了一隻哨子。

  廠房二樓平台突然閃過火光,是有人用打火機點煙暴露的小火苗,轉瞬即逝。

  譚龍穿的也是布鞋,走路悄無聲息,貓著腰從房檐下掠過。

  他閃進廠房樓門,一手攥緊粗木棍,躡手躡腳,一步輕似一步,攀上鐵架子樓梯。

  摒住呼吸接近平台,眼前黑影一閃,譚龍手臂一甩,抄木棍子,兜頭一棍狠狠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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