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你

　　晚飯過後，加百列和米迦勒捉住永瑾要他帶路去一些嗯……女賓止步的地方，雖然清朝還是禁止官員嫖．娼，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總有些地方是保密性非常好的，即使永瑾回來也沒多久，但是架不住弘皙派給他的侍衛頭子是個萬事通，門路什麼的總是有的。

　　路西法難得不合群一次，拒絕同去，倒是讓米迦勒揶揄他居然也會為了一個人而守身如玉，他只是笑笑，不置予評。

　　他慢慢地在街上走著，一遍遍想著和永瑾的對話——

　　【路西法，如果只是玩，那麼我希望你換一個對象。】

　　【怎麼？怕我傷害他？】

　　【不，我是怕你被傷害，你不要忘記你在這片國土上無權無勢，如果把翊哥惹火了，我也護不了你。】

　　【如果我說我從來沒有把翊哥當成玩的對象，我想把我全部的感情都投注到他身上，這樣你是不是能放心點？】

　　【那我更擔心，路西法，對象是翊哥的話，你想有結果是一件很渺茫的事情。】

　　【不嘗試一下的話我不會甘心的。】

　　【路西法，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會這樣執著於翊哥？】

　　………………

　　為什麼執著嗎？其實他們相處的時候實在是少得可憐，最長的時間也不過是為他畫了一張素描的那十分鐘，其他時候都是他在府裡和他擦肩而過，略微地點頭示意就互相陌路。

　　他沒有辦法解析，從初見那一刻開始，那雙如冰雪般美麗的眼睛就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間，揮之不去，每天的匆匆一面，讓他近乎著魔般想將他的容顏畫下來。

　　年少時因為貧窮讓他有段時間只能依靠在街頭畫畫為生，他一度厭惡畫筆，因為那段時光並不是美好的回憶，但是現在卻無比慶幸自己有這樣的一技之長。

　　永翊不會知道，他有種美麗以外的淡漠，冷眼，堅強矯健、一閃即逝的軟弱和潛藏眼底的刻骨寂寞。每次下筆都有意外的驚喜。讓路西法欲罷不能，只能日漸一日地迷戀更深。

　　然而現在披著無害乾淨的外衣和他接觸真的好嗎？這畢竟不是他的本性，但是他又真的還沒有找到辦法和他再進一步，剛剛Jade可是說了，元宵節之後他的府邸就修葺完成，換句話說，他要是再無突破的話，後面的路就更是舉步維艱了。

　　路西法輕輕地歎了口氣，所以說不是自己的主場真是一大劣勢，而對像又是能在這個國家呼風喚雨的權貴，實在是有夠棘手。

　　就在快回到理親王府時，一輛馬車從身邊經過，他認得那是永翊的，果然那馬車很快就停在了理親王府門前，他揚著純淨的笑容正要走上前去，下一刻卻冷了神色，紫眸佈滿陰冷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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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子最終還是把永翊給灌醉，而由於樓清和要去接他家小紀子，所以就負責把永翊送回王府。

　　「……你們兩個混蛋……」被扶下馬車的永翊整個掛到他身上，口齒不清地抱怨著。

　　「哎呦，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咱們了，這都混蛋那麼多年了，你也該習慣了吧？」小心地環著他的腰，千杯不醉的樓清和十分神清氣爽地笑道，還故意摸了摸他的臉，「嘖嘖嘖，你現在這模樣實在讓人很有將你就地正法的衝動誒。」

　　「滾！」揉著額頭，永翊瞇著一雙水潤的鳳眸瞪了他一眼，端的是風情萬種。

　　「嘿，都在小爺手上了還這麼嘴硬？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不行了。」樓清和是玩心起了，在他腰上的手很是不規矩地游移了起來，也幸虧現在天色不早，這王府門前也是人煙稀少，要不然明天准又是一通傳街的八卦。

　　「……放開……」所以說青梅竹馬什麼的最討厭了，什麼弱點都被知道得一清二楚，永翊腰間極為敏感，稍微揉幾下摸幾把就會軟了手腳，從小到大可沒少被樓清和捉弄。

　　「求我啊，求我就放開你。」很是惡霸流氓的語氣，整一個色胚壞蛋的嘴臉，樓清和覺得，果然把別人的弱點攥在手心裡使勁利用的感覺最好了！

　　但是，這個世界上有個成語叫樂極生悲。

　　樓清和就覺得眼前一花，懷裡的人就已經易主，手腕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沒忍住一嗓子嚎了出來，可別忘了這廝是名角，那聲音之高之嘹亮，生生把永翊的酒意喊醒了三分。

　　「小路，住手，快放開！」永翊瞧著樓清和疼得煞白的臉色，立刻伸手握住路西法鉗制住某人手腕的手，著急地道。

　　「小路？」因為這個頗為親暱的稱呼而挑了挑眉，但是隨後看著他毫不掩飾的關懷之情，路西法就心生不悅，不過看了看那只他握上自己的手，不情不願地卸了力度，順便還很自然的反手握住那只修長白皙的手。

　　「清和，你沒事吧？」永翊沒有留意路西法的小九九，他現在只想知道某妖孽的手怎樣了。

　　樓清和用空著的手仔細摸了摸疼痛不已的手腕，最後一個用勁把脫臼的手腕接上了，這才不滿地抬起頭，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氣呼呼地道：「要死啊！你誰啊你？不知道爺是靠手吃飯的嗎？幸虧只是脫臼了，要是骨頭斷了我就和你拼了！」不知道戲子的手是很重要的嗎？

　　路西法只是冷冷的看著他，那雙紫色的眸子寒光閃爍，就像草原上兇惡的狼，殘忍而暴戾，讓人心生懼意。

　　樓清和一凜，這小子不簡單，然後又瞧著他握著永翊的手一副宣示主權的樣子，心中忍不住一樂，原來是這樣啊，那自己這一下也不算很冤枉了。

　　「小路，道歉。」永翊見他沒事才鬆了口氣，轉過頭來冷聲對著路西法道。

　　路西法早在他準備回頭的時候就換上了無辜的表情，有些怯怯地道：「我……我以為他想對你……對不起……」

　　變臉真快。樓清和翻了翻白眼，又瞧了瞧臉色柔和下來的永翊，嗯，看來之前和謙謙擔心的問題已經快不是問題了。

　　「這是誤會。」永翊歎了口氣，頭似乎又有些暈了，「你畢竟傷了人，還是道個歉吧。」

　　「對不起。」路西法很是乖巧地對著樓清和道。

　　真能裝！樓清和對於永翊的將來表示很擔憂，看來很難不栽倒啊～～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人家算是手下留情了。

　　「你也活該，誰讓你這樣鬧我的。」永翊懶懶地取笑道，語氣中的稔熟讓路西法皺了皺眉。

　　樓清和暗笑，故意拉過他另一隻手，恢復一貫的妖裡妖氣地道：「翊翊，你怎麼這樣子幸災樂禍，人家和你一直都是這樣鬧的嘛～～」說著還在他耳邊吹了吹氣，對路西法拋去挑釁的一眼。

　　該死的不正經的男人！路西法心裡低咒，恨不得把樓清和大卸八塊。

　　「得了，天色不早了，你不是要去接你家小紀子，趕緊地吧。」一把推開他的頭，永翊很是無情地道。

　　「真是傷人家的心，吃干抹淨就不要人家了。」樓清和嘟著嘴道，「親愛的翊翊，和人家吻別一下吧～～～」

　　路西法週身的寒氣幾乎要具現化，剛剛不應該掐這人手腕而應該掐脖子！

　　「找你家小紀子去。」酒意又上頭了，永翊沒那麼多精力和他耗，轉身就走，只是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幸虧一旁的路西法眼明手快地扶住他。

　　樓清和挑了挑嘴角，看著兩人依偎著進了王府，心裡感歎了一下，春天果然是到了，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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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翊哥……你怎麼喝成這樣了？」路西法環著他的腰進了門，心裡暗爽，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擔心。

　　「……別提了……誤交損友……」眼裡的景物都搖搖晃晃的，永翊覺得更暈了，索性閉上眼靠在了路西法的肩膀上。

　　不過你這樣醉了挺好的，要不然怎麼會容許我這樣和你接觸？路西法溫柔凝視著近在咫尺的艷容，摟著他的手更加緊了緊。

　　只是他的開心只維持了一陣，進門不一會王府的管家就帶著幾個小廝走了上來，明顯是要接手自家主子。

　　「路西法先生，不勞煩您了，讓奴才們來吧。」老管家恭敬地道，然後也不等路西法反應，就扭頭對跟著的小廝示意。

　　煮熟的鴨子要飛走了，路西法肯定不願意，遂十分誠懇地道：「現在移動王爺只怕會讓他更難受，反正也不麻煩，就讓我扶他回房吧？」

　　年近八旬，伺候了三代理親王的老管家定定地看著面前的人，那雙看透塵世滄桑的眼睛裡見證過無數的秘密，紫眸裡暗含的感情他並不難發現。看了看小主子，又想到他多年來的孤寂，理賢親王臨終的囑咐，老管家想，如果小主子已經不自知地願意依靠這個孩子，那麼順水推舟一把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勞煩了。」老管家最後點了點頭。

　　路西方沒有想到老管家如此上道，讓他把人扶回房在床上安置好，準備了水和毛巾還有醒酒湯後就帶著人離開了，他有些失笑想，這老管家是不是太放心他這樣一個外人了？

　　擰了濕布回到床邊坐下，仔細地幫床上的人擦著臉，即使在睡夢中他的臉上依舊有著隱隱的落寞，很是讓人心疼。

　　以指腹描繪著他的五官，由眉心到鼻尖最後停在紅艷的唇上，睡美人在前不做點什麼似乎有點對不起自己，機會難得啊！

　　路西法從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永遠明白人應該要懂得捉住機會，所以只是想了一下便決定順從自己的心，低頭給他戀慕的美人一個吻。

　　然而就在還有一指之間的時候，永翊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如冰凌般皎潔的目光，在近距離下給人相當震撼的美感，比寶石還要漂亮許多的眼睛裡只倒影出他的身影，令人有莫名的滿足感。

　　「你……唔……」轉瞬即逝的柔軟觸感卻讓永翊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就揮出一拳，卻被早有防備的路西法立刻直起身避過了。

　　「路西法，你怎麼在我的房間裡？」立刻從床上坐起來，永翊冷著臉道。

　　「看來酒醒了，我挺喜歡你叫我小路的。」路西法有些遺憾道，雖然只有一下，但是那唇果然如想像中的美味，令人回味，他不自覺地舔了舔唇。

　　這個無比誘惑的動作讓永翊一僵，隨即皺起了眉頭，「回答我的問題。」命令的口吻說明他開始生氣了。

　　路西法聳聳肩，揚了揚手上巾子，無辜道：「照顧酒醉的翊哥啊。」

　　「這樣的事情自有奴才們做。」言下之意是他多管閒事。

　　「可是您抓著我不放，睡得好香，你的老管家沒辦法才拜託我的。」路西法睜眼說瞎話，撒著彌天大謊。

　　永翊臉上浮現出一絲暗紅，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他的體質很特別，酒量不好且易醉，不記得醉時發生的事情之餘還很容易靠著東西睡去，只是睡的時間不會很長，醒了之後便會酒醒。

　　「那就謝謝了，時候也不早了，請回吧。」恢復一貫的冷淡，他下了逐客令。

　　路西法瞇了瞇眼，怎麼都有種被人用完就棄的不爽感，他不動聲色地乖乖站起身，看見永翊臉上出現一絲放鬆，那種不爽就更加濃烈了。

　　往外走了幾步，他突然轉身開口道：「翊哥，我有一個問題。」

　　「什麼？」永翊下意識抬頭回道，眼前卻人影一閃，下一刻他就被重重壓到柔軟的被褥上，被人用唇封住了到口的驚呼。

　　像是野獸貪婪的啃咬，不斷地掠奪著他口中的滋味，蠻橫的軟舌強勢地與之追逐糾纏，激烈得幾乎讓人窒息，在這方面幾十年來一直都是純潔如白紙的永翊自然反抗無能，軟了身，迷了眼。

　　「……真是棒極了……」這樣青澀的反應讓路西法如獲至寶，不斷地舔吻輕咬直到他的唇紅腫不堪，才依依不捨地放過他，輕吻著他的耳垂讚歎道。

　　「……咳……放……放肆……」終於重新獲得空氣的永翊喘息不已，沙啞的聲音說著訓斥的話卻性感無比，讓路西法差點忍不住又吻上他。

　　永翊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男人，理親王一脈從來優秀，文武雙全，稍微回過氣來他便使出了一記擒拿手將還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狠狠地摔了出去，砸倒了桌椅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噢，真是暴力。」路西法從地上坐起來，揉著背有些哀怨地看著永翊。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然後就聽見今晚值夜的侍衛聲音：「王爺，出什麼事了？」

　　「沒事，退下。」

　　「是。」

　　永翊冷著臉自床上下來，赤著腳來到距離他五步之遙，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看在瑾兒的份上這一次本王就饒了你，如有再犯，定不輕饒，現在給本王滾出去！」

　　路西法沒有被他嚇到，很是痞子樣地雙手撐在地上，昂頭嬉皮笑臉地道：「剛剛不就屬於再犯了麼？最開始輕輕一碰的時候翊哥可沒生氣沒責怪哦，那這樣算是語言前後矛盾嗎？」

　　預料中的暴怒沒有出現，永翊俯視著他，突然冷冷一笑，「不再裝小白兔了嗎？」

　　路西法一怔，隨即也勾起了嘴角，臉上的無辜純淨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邪魅桀驁，「我可從來沒有裝過小白兔，那樣軟弱無害的小動物，看著就令人討厭呢。」

　　「你要什麼，路西法？或者本王該稱呼你為霍克男爵？十七歲就自己組建了一隊海盜，在十年的時間裡活躍於大西洋的三角貿易海域，以劫掠販奴船，從而獲得超高的利潤為主，即使從事黑人貿易的主要國家多次派海軍卻仍然緝盜未果，連有最強海軍之稱的英軍都束手無策，最後各國販奴船只能乖乖奉上保護費以求安全航海，被海盜界譽為重振海盜威名的新一代皇者，三年之前接受喬治二世國王的招安，將五百艘海盜船高價出售，手下近一萬海盜收編進英國海軍，並被授予男爵稱號，而加百列．裡德，不對，應該是加百列．佩勒姆－克林頓是你最得力的助手，也因為這件事而打敗了他的哥哥成為第三代紐卡斯爾安德萊姆公爵，至於米迦勒．道森，法蘭西國王路易十五的私生子，更一直是你最信任的軍師，本王說得可對？Captain Lucifer.Hawke。」永瑾既然是被看好的下任王位繼承人，他的朋友不可能不查清楚的，這也就解釋了他們身上血腥味的來源了。

　　「果然早就已經知道了呢～～」沒有感到絲毫意外，路西法對於自己的過去被知之甚詳並不覺得難堪和不悅，這裡畢竟是這個巨大的東方帝國的心臟地帶，又是住在權勢滔天的親王府中，怎麼真的容許來歷不明的人住進來呢？反正他又沒有什麼謀害國家的企圖，查就查了。

　　「那麼可以告訴本王你有什麼目的了嗎？」永翊再次重複剛剛的問題。

　　「親愛的翊哥，其實把我原本只是單純的想來美麗的東方看看，領略一下異國風情，畢竟我的身上流著東方的血統，我的母親一直都對我的父親念念不忘，死活都要讓我學習中華文化。只是我沒有想到居然會遇到你這樣的東方珍品。」路西法直視著他，十分認真地道，「我想要你，無比渴望可以擁有你，海盜的守則就是看上的，搶也要搶到手！」

　　永翊愣住，他在那雙紫眸裡看不見一絲玩笑和虛假，隨即鐵青了臉，怒道：「荒唐！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本王豈容你侮辱！」

　　「我真的很不喜歡你用本王這個自稱。」路西法歎了口氣，「我在你的國家的確什麼也不是，無權無勢還是異國人，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從一開始我就是以看待瑰寶的眼光看你的，但是我想說，我喜歡你，我想陪著你，和身份地位一點關係都沒有。」

　　外國人直白的表達方式讓永翊啞口無言，他不是沒有被人愛慕過，但是這樣直接明瞭的卻真的是第一次，那句【我喜歡你，我想陪著你】無可否認的讓人很心動，無關愛情，只是因為寂寞太久的他心牆看似堅硬其實不堪一擊。

　　「我討厭你。」良久，他面目表情地擠出了一句話。

　　「是因為那副畫嗎？我看穿了你的寂寞和哀傷，讓你難堪了？」路西法滿不在乎地道，讓被說中的永翊有些難堪地別開了眼，「我喜歡你就行了。」

　　【我喜歡你就行了。】多麼傻的一句話，就像多年來的自己，困在對永琛的暗戀之中，一次次固執地對自己說，我喜歡就行了，無須回應。

　　路西法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撫上他有些黯然的眉眼，憐惜地道：「你的眼底有著揮之不去的寂寞，有人陪著的話就會消失了吧？」

　　永翊無法反駁，瑪法阿瑪永琛的相繼離世，雖然還有姐姐，程家姐弟能真心相對，但是他們都有各自的家庭，只有他一直一個人，三年來守著理親王府，雖然多了瑤林要照顧，刻意投身到政事上使自己忙碌，然而夜深人靜的時候寂寞和孤獨就會無法抑制地蔓延，蝕骨斷腸。

　　「你知道陪在我身邊要遵守多麼苛刻的條件嗎？」他冷硬道。

　　「是什麼？」路西法很好奇。

　　「不能成親生子，不能背叛，要忍受流言蜚語和他人輕蔑的目光和曖昧的猜想，不能干涉我在政事上的決策，只能由我終止關係，在我沒有厭倦捨棄的時候提出離開或者後來發現還是女人好要成婚生子……」他停了一下，冷笑一聲，「我就要你活著下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路西法看著他，沉默了起來。

　　「怕了吧？」永翊嘲笑道，這麼多年來即使他心繫永琛，對他示好的人卻並不少，但無一例外的都被上述條件嚇退，攀龍附鳳著就別說了，寧願斷了子嗣的又有幾人？當然也是有過，但是他卻又看不上眼，與其將來失望倒不如把醜話說在前頭，各自不誤為好。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啊。」得意的語氣讓他一怔，「吶，我的母親是一個妓．女，父親不祥，當然我要是想知道的話Jade絕對能幫我查出來，可是估計那位便宜父親也不打算認我的，我從小實在貧民窟長大，骯髒醜惡見過無數，我自己本身也不是什麼好人，做海盜那麼多年也是殺人無數作惡不斷，別人的眼光我從來就不在乎，還有我一直都告訴自己，這樣骯髒的血統沒有傳承下去的必要，所以不成親生子我絕對能夠做到，而留在你身邊是我千方百計求來的，自然不會提出離開，至於背叛，沒有利益就沒有背叛，我實在想不出誰能出得起讓我背叛你的籌碼，干預你的政事決策，抱歉啊，我對你們的國家運作可是一點都不熟悉呢！你的要求我都能做到，那麼是不是我能陪在你身邊了呢？」

　　永翊心中震撼，看著侃侃而談的路西法，一瞬間竟然怯了。

　　對，他是怕寂寞怕孤獨，但是他更怕辜負別人，他看得出路西法是真的喜歡他，很喜歡的那種，可是他呢？他並沒有信心也不覺得自己能夠回以同樣的感情，那場將近半生的暗戀已經耗盡了他去愛的力氣，甚至連喜歡一個人都讓他覺得困難不已。

　　「我……我不喜歡你，我不愛你……」他有些艱澀地道。

　　「不是說了我喜歡就好了嗎？我愛你就可以了。」

　　「我比你大！」

　　「十年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這樣我就可以比你晚死，一直陪著你了。」

　　「我心裡面有一個人，我愛了很多年，我是為了他才一直孤獨寂寞，我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在他的身上，你永遠也比不上他。」或許因為不在乎，所有我們從不介意說著傷人的話，又或者，只是不希望你將來獲得更大的傷害。

　　路西法皺眉，「那人呢？」聲音竟然含著隱隱的嗜血。

　　「……去世了……」

　　他鬆了口氣，「你對他如何是你的事，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互不干涉，而且他人都死了，現在在你身邊的是我，我幹嘛還要自討沒趣地和死人計較。」

　　永翊被噎住，瞪著他良久才道：「我只是寂寞想要一個人陪，而你剛好出現，並不代表你是特別的。」

　　路西法亮著一口白牙，絲毫不在乎他傷人的話，「我相信這是上帝最美妙的安排。」

　　「你想清楚了，我要拋棄你就拋棄你，不要你就不要你，主導權在我，你沒有說不和反對的權利。」

　　「沒關係，親愛的，我有自信你捨不得拋棄我不要我的。」

　　「不要太自信。」

　　「抱歉，這是我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先試用一個月……」

　　「寶貝，絕對讓你滿意的。」

　　「既然你要留在我身邊，我會重新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身份。」

　　「一切聽你的，只是我希望不要留你們的髮型，我不習慣半光頭啊！」

　　「……看在你一半外國血統的份上，可以。」

　　「最後一個問題，我今晚可以和你睡嗎？」

　　「……滾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算是把永翊交出去了，當然下一章還要掃一掃尾～～～

永翊的故事，雖然最後是因為寂寞而允許了路西法的陪伴，但是我其實相信人是能夠因為寂寞而在一起，然後日久生情的，他畢竟愛了永琛那麼多年，能夠接受路西法已經是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