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腦細胞死一片

　瑪艾露貝莉所說的人氣很足的咖啡廳是位於東京大學附近的一家名為「SEASIDE」的女僕咖啡廳，雖然少女中午才在女僕咖啡廳吃過東西，不過那也只是一點分量不怎麼足的蛋糕罷了，所以在坐下之後，少女就立刻點了一份大號的戚風蛋糕准備填填自己那因為打斗而消耗得有些嚴重的肚子，然後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瑪艾露貝莉和宇佐見蓮子：

　　「你們要點些什麼？」

　　「給我來一杯和你一樣的紅茶就行了。」

　　因為少女除了點了戚風蛋糕以外還點了一杯紅茶，所以瑪艾露貝莉只是笑了笑，選擇了和少女一樣的飲品，而宇佐見蓮子這是一邊嘟囔著「紅茶有什麼好喝的」一邊點了一杯黑咖啡——而且還特地告訴女僕不加糖。

　　「咳咳，那麼，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因為現在自己是准備用「八雲紅」的身份和這兩個人交談的，所以少女決定還是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比較好，「我的名字八雲紅，嗯……解釋起來很困難，反正你們只要知道現在我並非之前的那個『王紅』就對了。」

　　「八雲紅？」

　　宇佐見蓮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少女的臉，「你就是八雲紅？」

　　而瑪艾露貝莉則是先用一種得意的眼神瞟了宇佐見蓮子一眼，然後才扭過頭來對著少女說道：

　　「嗯，你好，八雲紅小姐……對了，你和王紅是不同的人嗎？」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和『王紅』應該也是同一個人，因為我們使用的身體都是同一個。」

　　少女眉頭跳了跳，似乎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不過，我只能在『王紅』失去意識的時候才能出來，而且我擁有『王紅』的所有記憶，而『王紅』卻甚至不知道有我的存在。」

　　「所以說上次我問王紅是否認識八雲紅的時候，她才會說不知道嗎？」

　　瑪艾露貝莉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那麼，你應該認識八雲紫這個人吧？」

　　「當然認識……」

　　少女的眼神一下子變得認真起來，「你知道嗎？你和紫，長得簡直是一模一樣。」

　　「我當然知道。」

　　瑪艾露貝莉苦笑了一下，「因為我已經見過她了。」

　　「嗯？你見過她？」

　　少女愣了愣，然後語氣突然急促起來，「在哪裡見到的！？」

　　「在夢裡。」

　　突然插嘴回答少女的並不是瑪艾露貝莉，而是坐在旁邊一直在當聽眾的宇佐見蓮子，「梅莉在做夢的時候，夢見過很多人和東西——其中就有八雲紫，甚至說，八雲紫就是她夢裡的主角。」

　　「就是這樣。」

　　瑪艾露貝莉笑得有些勉強，「在我的夢裡，八雲紫是一個妖怪，她擁有操縱境界的力量，而且還能使用一種名叫間隙的能力……」

　　「是隙間。」

　　少女一邊糾正著瑪艾露貝莉的話，一邊伸手，一條細小的隙間出現在她的手心裡，「是這個吧？」

　　「哇哦！這個就是隙間嗎！？」

　　宇佐見蓮子似乎特別興奮，「總算是見到真家伙了！」

　　「沒錯，就是這個能力。」

　　瑪艾露貝莉倒還算是冷靜，但是眼神中也還是透露出一絲驚奇，「在那裡，八雲紫和你，建立了一個名為幻想鄉的地方，裡面生活了很多妖怪。」

　　「是嗎？看來幻想鄉的確是建立起來了沒錯。」

　　少女點了點頭，似乎相當欣慰，不過很快，她的眉頭又忍不住皺了起來，「可是，為什麼幻想鄉的存在在你的夢中呢？」

　　「其實，或許不僅僅是我的夢而已……」

　　瑪艾露貝莉沉吟了一下，看向了少女，「八雲紅，你不是有身為王紅的記憶嗎？那你記不記得，你最近做了些什麼夢？」

　　「記不得了……」

　　少女微微蹙眉，「我最近似乎完全沒有做過夢的樣子……」

　　聽到少女的話，瑪艾露貝莉看了看宇佐見蓮子，用眼神示意了宇佐見蓮子一下，然後才再次看向少女：

　　「其實，我們倒是為你的這種情況作出了一種猜測……」

　　「哦？」

　　少女覺得自己的興趣被勾起來了，「什麼猜測？」

　　「我在夢裡能夠夢到八雲紫，那麼王紅自然也能在夢裡夢到八雲紅。」

　　瑪艾露貝莉看著少女，眼中滿是嚴肅，儼然沒了之前的笑意，「很有可能，『八雲紅』這個存在，就是王紅的夢。」

　　「你的意思是，我其實是王紅夢裡的存在？」

　　少女眉頭一皺，臉上泛起不信任的神色，「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

　　「雖然聽起來很不科學，但是這種事情並非不可能發生。」

　　宇佐見蓮子插進了少女和瑪艾露貝莉的對話，現在的瑪艾露貝莉和宇佐見蓮子，完全就是一副哲學大家的模樣，「王紅的夢中生存著八雲紅，八雲紅的夢中生存著王紅，這種關系看似復雜，但是其實，這種關系理清楚了之後，也就是那麼簡單的關系，本來你和王紅是身處在不同的世界裡，你的世界就是王紅的夢境，王紅的現實就是你的夢境，就是這麼簡單。」

　　「可是，你的現實卻發生了意外……」

　　瑪艾露貝莉伸手接過了身邊的女僕遞過來的紅茶喝了一口，「八雲紅死了，王紅沒有再做過夢了。」

　　少女心中微微一驚，被瑪艾露貝莉這麼一說，似乎這種聽起來很荒謬的說法反而變得十分可信起來。

　　「一般來說，一個人死了之後會是什麼樣子，我們也不清楚，也許會像你這樣進入夢中的身體，也許會就這樣永遠地消失不見，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絕對不會像你這樣，可以帶著自己原本的記憶，操縱著夢裡的身體。」

　　宇佐見蓮子也端起了自己的黑咖啡抿了一口——黑乎乎的液體看起來就十分苦澀，「我們猜想，也許是有什麼外力幫助你進入了自己的夢境，並和你夢境裡的身體——也就是王紅的身體結合在了一起。」

　　（肯定是系統那貨干的……）

　　少女覺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拿起被放在桌上的紅茶喝了一口，少女的語氣依然有些難以置信：

　　「也就是說，我現在正處在自己的夢中……？而且這個世界，只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