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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錯》第24章
春風錯 24

  花間苑離兩人投宿的「思鄉」客棧甚遠。蘇未名心中有氣,故意跨一步咳兩聲走得拖遝。走在前面的申無夢居然也沒有催促他,似乎因為心事重重,甚至放緩了腳步。

  等兩人回到客棧廂房內,已近三更。

  初夏的夜晚已帶暑氣,蘇未名點亮案頭燭火,提壺斟茶,一口氣就將出門前剩下的半壺茶水喝了大半。

  「別喝!」申無夢猛地掠近奪下了茶壺,卻已所剩無幾。

  蘇未名大怒:「喝花酒不行,喝口冷茶你也要管!姓申的,你到底想怎麼樣?」

  申無夢倒沒生氣,放下茶壺緩緩道:「你臨走放茶壺的時候,壺嘴正對著燭台有雕花銅字的一面。剛才的位置卻偏了,應該是你我不在時,有人進來動過這茶壺。」

  蘇未名愣了愣,剛想說興許是客棧夥計進來打掃過,忽然神色微凜,與申無夢對望一眼──

  屋外天井中有人!

  申無夢冷哼一聲,人已如抹紫煙逸出廂房,眸光輕轉間,瞥見牆角邊藏著三條人影。

  「這大美人的輕功還不賴呀!」其中一人流裏流氣地笑了起來。

  申無夢聽出原來就是白天在街上議論他和蘇未名的那幾個淫徒之一,殺氣頓盛。這幾人竟敢找到客棧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一揚袖正待出手,那三人彼此輕聲打個呼哨,翻牆而出,身手十分敏捷,顯然幹慣這等勾當。

  還想逃?申無夢不屑地微微冷笑,翩然飛過牆頭追去。

  蘇未名在房內也聽出了那人的聲音,險些噴笑。幾個不長眼的淫賊色膽包天,竟覬覦起天一教主。

  不過平心而論,光看申無夢仍年輕如二十來歲的外表,確實是人間絕色,即便男人見了也會忍不住怦然心動。想他初次看到申無夢真面目的那刻,亦為之驚艷失神。也只有他,才知道男人綺麗的容顏下蘊藏著何等力量。那麼強硬地侵入他體內最深處,放肆掠奪,佔有……

  執意深鎖進記憶穀底的畫面驟然間如同春日冰面融化的無數塊碎冰,不受控制地自他心湖爭相往上浮。

  身體,甚至都開始發熱。尤其是腰下的重要部位,竟不顧主人的意願,悄然抬起了頭。

  可惡!蘇未名恨恨捶了下手,簡直想給自己一巴掌。他可是被那淫魔霸王硬上弓的啊!怎麼現在回想起來,居然不爭氣地發起情來?!

  他用力甩了下頭,想把這最不堪的回憶盡快逐出腦海,卻事與願違,滿腦子翻來覆去的,全是那晚的情形。

  房內的氣溫,彷彿也在不知不覺間升高了。

  蘇未名想打開窗戶透透氣,舉步,才驚覺腿腳軟綿綿的使不出什麼力氣,他忙扶住床柱,面色微變。這跡象,分明像是中了迷藥。

  「嘿嘿,是不是覺得渾身無力了啊?」一人笑嘻嘻地閃進屋內。

  這人身材瘦削,長了張滿是麻子的馬臉,雙眼肆無忌憚地直往蘇未名臉上打轉。「老大他們三個都看中了那個紫衣美人,我倒是更喜歡獨享你這種小白臉。」

  他邊說,邊伸手朝蘇未名臉上摸來。

  蘇未名看著這人一臉的色慾,幾欲作嘔,後退半步,無力地坐在床上,扯住了帳子急促喘息。

  馬臉漢子得意笑道:「咱們知道你兩個會武功,這茶裡放了常人幾倍份量的烈性軟筋散,還有專用來對付小倌兒的春宮藥。你就乖乖地張開腿讓我疼愛罷,我玩得盡興了,說不定還可以留你一條命──」

  床上的蘇未名猛地躍起,揮手掠起一道黃光。

  那漢子的汙言穢語戛然中斷,雙眼如死魚般怒凸了出來。

  蘇未名手裡握著枚銅帳鉤,半截鉤身已經插進那馬臉漢子的喉管。一鬆手,那人立時仰天摔倒,喉嚨裡咯咯作響直冒血沫,手腳胡亂抽搐兩下後不再動彈。

  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一點真力也隨著這一擊潰散,蘇未名重新跌坐回床頭,緊緊揪住了自己的衣襟咳個不停。胸口如塞進了一把柴火,燥熱難當,呼出的氣也越來越燙。不必攬鏡自照,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臉一定赤紅如火。

  以往混跡青樓,出於好奇,他也曾用過一兩次春閨媚藥助興,然而眼下的身體反應遠比他印象中的任何一次更為猛烈,根本就控制不住。

  他憤而咒罵了一聲,勉力起身去搜那馬臉漢子的屍體,希冀能找到解藥。瓶瓶罐罐倒是掏出了不少,但都沒有標識,也吃不準哪個是解藥,哪敢亂吃。

  申無夢身法輕靈無比,不多時就在離客棧幾裏外的一片密林邊追上那三人,縱身一躍已越過那三人的頭頂,落在三人身前,截住了他們的去路。

  之前發話那人原本是嫌客棧裡人多眼雜,想將申無夢引到野外再下手,他向來自恃輕功了得,卻被申無夢輕易追上,不禁心中一慌。「你沒喝那茶水!」

  申無夢目光更寒,果然不出他所料,茶水被這幾個匪類做了手腳。忽見那人揚手撒開團黃色煙霧,他冷笑。三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還敢向他動手!

  一掌挾怒淩空拍出,無聲無息,甚至連身邊枝頭的樹葉也沒有震動分毫,黃煙頃刻倒捲,裹著那三人離地飛起,落到數丈開外。

  出手那人口鼻中鮮血狂噴,費力抬起上半身,發現身邊的兩個同伴均已骨斷筋折,摔得血肉模糊,眼看是活不成了。他心膽俱喪,扭頭,見申無夢已站在他身前,居高臨下漠然看著他。

  男人絕美的容顏被朦朧月光籠上了一層柔和光暈,越發顯得風華無雙,但在那人眼裡已成了奪命凶神。他驚恐萬分地一邊往後挪動,一邊顫聲告饒:「小人有眼無珠,求大、大俠饒命。」

  「你在茶水中下了什麼藥,解藥呢?」

  那人磕磕巴巴地道:「只、只是些迷藥,藥都是、是麻子下的,小人三個沒、沒有解藥。小人不敢騙大俠……」

  原來客棧那邊還有一條漏網之魚?!申無夢頓知壞事,沒空再聽那人求饒,轉身展動身形,朝來路飛掠。

  申無夢飄然躍落天井,如片葉沾地無聲,望見廂房窗紙上還透著暈黃燭火,心神稍定,伸手去推房門,門恰好從裡面開了。

  「未名!」他不假思索地一把抓住正搖晃著外走的蘇未名,視線越過蘇未名肩頭,已看到房內那馬臉漢子的屍體。

  這應該就是那人提到的麻子,想必是意圖對小傢夥不軌,結果反而在蘇未名手底送了性命。申無夢轉而迅速打量起蘇未名,發現他毫髮無傷,微鬆了口氣,旋即蹙眉──蘇未名面紅耳赤,氣息粗重,顯然是茶水裡的藥性已經發作。

  「你中了迷藥怎麼還要出去亂跑?」他忍不住責備蘇未名,一邊把人往房內推,誰知竟被蘇未名用力掙開手。

  「你管不著!」

  蘇未名的聲音壓抑而沙啞。事實上,他每說一字,呼出來的氣都是灼熱的。身體就像著了火,急切地需要找個出口發洩。更令他羞憤的是,後庭深處如有無數只蟲蟻在胡亂爬動,奇癢入骨。

  他現在,只想出去處理最原始的慾望,天王老子也別想能攔住他!

  他踉蹌著想繞過申無夢,再度被男人扣住手腕。

  掌心傳來的異常熱度終於讓申無夢察覺出了不對勁。看蘇未名的樣子,絕非中了普通迷藥。他略一思索,面色也不禁變得難看起來。「那個淫賊還對你下了春藥?」

  蘇未名怒視申無夢,要不是這混蛋硬逼他回來,他此刻還在花間苑裡舒舒服服地聽著小曲,喝著花酒,怎麼會中這種見不得人的淫毒。「讓開,別擋著我!」

  申無夢臉色一沈,握著蘇未名的手反而更緊了。揮袖捲住那馬臉漢子的屍身往屋外一扔,閂上房門把蘇未名拖到桌子邊才放開,瞭然地道:「你想出去找姑娘?不許去。」光是之前在花間苑看著蘇未名左擁右抱,他就已經難以容忍,更不可能任由蘇未名再去和青樓女子顛鸞倒鳳。

  他扭頭避開蘇未名憤怒的目光,沈聲冷冷地道:「你就非要去找那些骯髒娼妓?自己不會用手麼?我又不會來笑話你。」

  「誰說我要找女人?」房門被男人堵著出不去,蘇未名怒而衝向窗戶。眼前一花,申無夢已滑到窗前。蘇未名剎不住腳就撞到了男人身上。

  男人特有的雄性體息瞬間充斥了蘇未名鼻端,像世間最猛烈的春藥,令他的心都開始發癢,全身的血也彷彿都衝到了頭頂。蘇未名慌忙艱難地後退,不若此,他怕自己下一刻就快遏制不住身體的衝動,對姓申的淫魔投懷送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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