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從很早很早以前開始,曲衣然就知道自己的體質是與常人不同的。
是的,完全不同。
別人看不到滿天飄忽的黑色斑點,因為那是每天逝去的生命象徵;別人也看不到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偶爾會夾著那麼幾個雙腿無法著地的孤
單背影,那些都是有著各種不同原因,卻同樣的不願離世的人們……
由於家族的原因,他與生俱來了靈媒的能力。
曲家本就人丁稀薄,到了曲衣然這一代,家中僅僅只剩下他一個子孫了。除了他,就是因為早年替祖母逆了命,無奈烙下一身毛病的祖父
。
那時祖父就認真叮囑他說過,“然然,天意不可為,無論上天安排了怎樣的際遇,讓你遇上了怎樣痛苦的人,怎樣痛苦的靈……都絕不可以
……替他們逆命!順其自然便可,不求你為曲家延續血脈……但求,你不要向悠然那樣。”
曲悠然是曲衣然的表弟,十五歲未滿就早早去了,成年的年紀都沒有過。
“多對自己好一點,然然。”這是祖父對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也是祖父離世前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祖父總說,逆了天命還能自然死亡的他何其幸運,他至少看到了唯一孫子的部分成長過程。
曲家的人想延續血脈,太困難了。
而這折磨了一代又一代的靈媒血脈,其實不延續……也罷。
靈媒師的能力很神奇,從普通人的角度來看簡直是逆天了!
但是靈媒的制約卻頗多頗多,上天給他們開了一扇最接近於天地的門扉,可打開這門要承受的一切,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
知過去,曉未來,開天眼,肉眼見靈異……靈媒師的能力很厲害,肩上卻壓著永遠推不去的責任。
只要他們還在世一天,就必須管這塵世間他們所能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切。
靈媒師,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頭銜,它更是一個職業。
一個另類的“高危”職業。
被夢魘纏身,是哥哥一句話解開了曲衣然梗住多年的心結。
能有如今的靈力和心境,曲衣然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一個還在上小學的孩子怎樣承受生活中的一切?不僅僅如此,還要承受陰陽界的一切
?
那並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苦”字可以詮釋得了的。
曾有三年,他無法一個人在深夜裡入睡,還駕馭不了靈媒能力的他被鬼的陰森冷氣凍抽筋過,凍麻木過,甚至被鬼壓過床,日日糾纏不斷
,於是隻能撐到太陽升起,白天再閤眼補眠。
而特殊的起床氣,也是在那個時候無意形成的。
曲衣然,曲折依然。
只是早已習慣了均速行駛的心,最近突然狂飆得厲害。
“哥……?”被吻軟的小紅松鼠趴在哥哥胸口,嘴脣濕潤,眼睛濕潤。
白嫩嫩的臉蛋被哥哥徹底用口水給洗涮了一番,小小的耳垂也沒能逃出哥哥的掌心,現在還被含在人家嘴裡呢,一寸一寸,細細密密啃咬
得仿佛要將他徹底吞噬。
吞噬,多麼可怕的名字和感覺,可是曲衣然卻,一點畏懼的感覺都沒有?!
想來潛意識裡,無論哥哥對自己做什麼,都是完全信任的。
此時此刻,兄弟倆集體無視了某根又硬又熱的烙鐵棒。
曲凌鋒覺得自己行為足夠直接,馳騁商場已久的他早已習慣了去“征戰”和“掠奪”,晚下手一分,便失了一分勝算。
看上了,收不住了。
心動,這並沒有什麼難以切齒的。
在國外待的時間很長,哥哥並不認為同性戀有什麼罪,更不會因為兩人血脈相連而退卻。
事實上已經糾了、複雜了有段時間,甚至比弟弟身上還未探知的秘密更加糾結。
可是,比起這些“小事”,比起隨時可能會爆發的欲.望,哥哥卻更在意弟弟對此事的反應。
為什麼“情史豐富”的弟弟對接吻如此生澀?NO,這並不是該在意的重點。
弟弟並沒有他在國外的經歷……那麼,會接受同性之間的愛情麼,而且他們的關係還是……親兄弟……
冷靜又快速地思索了一番,哥哥突然覺得自己……希望渺茫。
曲衣然被舔.弄得很癢想要縮著脖子快點逃開,可又能躲到哪兒去?
整個床才多大?哥哥身上多寬?
小松鼠還沒來得及用尾巴擋住漲紅的小臉,又被哥哥給撲倒逮住了,一個綿長又細緻的吻徹底將他剛剛恢復清醒的腦袋再次搞當機了。
原本剛睡醒腦袋就迷糊得厲害,現在被親到缺氧,迷糊得更厲害了。
於是,當忐忑不安靜靜等待了很久回應的哥哥發現弟弟沉沉睡在自己胸口的時候,那臉色,是該黑還是該笑呢?
總之,很精彩就對了。
沒心沒肺光溜溜地松鼠小弟卻呼呼得特別香甜,嘴脣被濕潤得鮮紅有光澤,屋內的壁燈昏暗低沉,卻並不影響哥哥看清楚弟弟沉睡中的臉
。
安詳的睡顏,總是令人不忍去打破。
“這次,暫時放過你。”忍不住又啄了啄弟弟白淨的小臉,哥哥把自己身下暖暖的位置讓給了睡得沒心沒肺的弟弟,自己起身去浴室裡解
決個人問題。
不急,他們還有很多時間。
快、狠、準,一直是他秉承的原則,只是對於自己的弟弟,他願意多付出更多倍的耐心和期待。
在獵人面前,凶猛的野獸尚且落網,更何況一隻總是無意識送上門的小松鼠?
然然,在沒有拒絕我的吻的時候,你已經沒了任何選擇的餘地。
如果你那時推開、反抗,或是哪怕有一絲一毫的掙扎和猶豫,我都會選擇放你自由,放你離開,壓下心中所有旖念並將它們徹底殺死。
可是你沒有!
沒有……
“謝謝,你沒有。”淋浴噴頭下,脖頸揚起弧度的哥哥,閉上了帶笑的雙眼。
這就說明,還有機會。
然然,先占了便宜主動跑來親我的人,可是你。
鵝黃色的浴燈下,身材健碩的成年男子脊背貼著墻壁,將濕潤的額前碎發全部順在了腦後,溫溫熱熱的水流沿著身體蜿蜒而下,異常性感
,異常堅定。
原來心中住了一個人,心負荷就會變得完全不同。
沉甸甸的,那種仿佛隨時會溢出來的感覺很好,只要想到那對象是他家神秘可愛的弟弟,就非常好!
松鼠弟控哥哥徹底栽了。
那麼弟弟呢?
不省人事中=。=……
玉球一直掛在曲衣然的脖子上,李密早就醒了,不過一直在圍觀東方縫衣,難得沒有得得瑟瑟地跑出來犯二。
倒是唐伯虎,因為被拘束在同樣的地方太久,對如今現代的花花世界充滿了好奇和疑惑。
只是卻沒想到,無意間撞見了那麼勁爆的一幕。
他也就在附近轉悠了兩圈,回來卻發現將自己帶出A大校園的小靈媒師竟然被他的哥哥按著狂吃豆腐?!
兄弟倆相擁而吻,哥哥黑沉沉的眸中醞釀了多少級的強烈風暴?曲衣然也許看不懂,但唐伯虎卻看得真切,心驚肉跳。
他們兩個是……親兄弟吧?
如今的時代真的已經開放到這個地步了?
“若是在古代……呵……”他的笑凄苦悲涼,搖了搖頭,將不小心泄漏出的點點哀傷全部收了回去,若無其事地鑽回溫溫暖暖的玉中。
真是孽緣……哎,罷了。
我又有任何資格去點評別人什麼……
剪不斷,理更亂。
這一刻,曲衣然小拇指上的紅色絲線儘管無法觸碰,卻顯得格外的清晰。
半夜,松鼠又被餓醒了。
這一回肚子是怎麼也不肯再將就下去了,嘰裡咕嚕折騰個不停。
曲衣然只得無奈地從床上爬了起來,隨手抄起一件寬寬大大的浴袍披在了身上,準備出門去弄點吃的填飽肚子。
“哈欠……等等,出門?”小松鼠一個激靈,這才想起現在人沒在寢室,他和哥哥住在以前的房子呢!
等等,哥哥?
曲衣然耳朵尖兒泛紅,邁步的腳有些遲疑地沒有繼續向前,甚至還朝後縮了兩下,原本想拉開門的手也悄無聲息地垂了下去。
怎麼會夢到和哥哥……接吻……這也太不正常了!
“啊——哥——”正在沉默中懊惱的小松鼠猛地抬頭,自家哥哥已經不知何時站到了他的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門什麼時候開的?一點察覺也沒有。
五感比正常人要敏銳許多的曲衣然更懊惱了,這是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在夢中……接吻的對象是哥哥?
他可以確定這一回不是夢魔在搗鬼,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定在了哥哥性感飽滿的雙脣上。
哥哥輕挑眉頭勾脣笑了笑,手上端著精心烘培出的烤蜂蜜蛋糕,心中正因自家弟弟的美好反應而愉悅,高漲的情緒卻被弟弟一句話打入了
谷底,“哥,你看我嘴脣好像被蟲子給咬破了。”
曲凌鋒,“…………”
“咱家有藥膏嗎?”
曲凌鋒,“…………”
戰鬥力強大的哥哥頓時五雷轟頂,被劈得外焦裡嫩,血液逆流。
弟弟殺傷力依舊巨大,說出這樣的話後,還敢膽兒肥地繼續摸嘴脣,舔嘴脣?
曲凌鋒二話不說地把蛋糕盤子直接塞到了曲衣然手中,弟弟穩穩接住,可哥哥空閒出來的兩隻手卻沒有閒著,很快將妄想逃避現實的小動
物給牢牢禁錮在了懷中。
動彈不得?那就對了。
“然然,那並不是夢,懂麼?”說罷,他低下頭,脣舌很快從縫隙中深入到了弟弟溫濕柔潤的口腔內,徹底糾纏不休。
“唔……嗯……”一聲聲淺淺的呻.吟不受控制地流露而出,像柔軟軟地小松鼠爪子在哥哥心尖兒上亂撓,毫無懸念地令哥哥呼吸更加急促
起來。
比起盤子裡香噴噴剛出爐的蛋糕,眼前的小松鼠明顯更加美味誘人。
這一天內,被奪走初吻後,又不知道被占了多少次便宜的曲衣然終於清醒地意識到,那些臉紅心跳的畫面,真的不是夢。
很奇怪的感覺,相同的血脈抹不去兄弟的事實,他們不該這樣的。
可是不該這樣,為什麼沒端盤子的那隻手緊緊抓著哥哥的白襯衫沒有推開,可以快速合上的嘴脣反而長得更大,方便了不停作祟搗亂的舌
頭進進出出,更是絲毫沒有抗拒哥哥摸進了浴袍的大手。
原來混亂的並不止哥哥一人。
三天小假期,睡過去一天后,還剩整整兩天。
這兩天,除了哥哥偶爾襲來的親密濕吻外,兩兄弟沒有再同床過。
弟弟過於羞澀,哥哥過於苦逼。
一個血氣方剛的大好青年面對心上人只能啃嘴不能吃肉是何其痛苦?大哥將自己關在浴室中的次數每一天都在不停的刷新。
李密笑嘻嘻地從玉中跑了出來,屁顛屁顛跟曲衣然得瑟自己的新衣服,“看咱這套怎麼樣?我覺得比唐哥那套藏青色精神帥氣!教主大人
果然V5!咳,曲哥,你臉怎麼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剛被哥哥偷香成功,弟弟臉紅那是能控制的嗎?
“沒事。”曲衣然嘴上說著,卻連個眼神都沒施捨給李密。
每次聽李密說新衣服的事情,他總能想起哥哥給自己買的大堆衣服。
李密卻不幹了,這兩天被忽視的次數太多,二貨尊嚴受到了威脅,“曲哥,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李密,你又想吃魚了?不要做夢了。”曲衣然對他那點心思一清二楚。
“沒有沒有,我就是看你大哥做的糖醋蝦模樣挺好看的。”李密摸了摸鼻子,確實饞蟲泛濫,沒想到曲哥他哥還精通廚藝!曲家哥倆一個
比一個神!
一提自家哥哥,曲衣然顯得沉默了許多,片刻後他對李密說,“不行,至少……暫時不行。”
“噢。”
李密就這點好,見好就收,從不刨根問底。
其實呢,這貨鑽回了玉裡,顛顛又跑去問別人了,“唐哥啊,你說曲哥到底咋回事?咳——怎麼總覺得這麼叫你倆像年紀差不多大似的,
不然我幹脆叫你唐叔吧。”
“你還是叫唐哥吧。”唐伯虎無奈地笑了,心裡卻暗暗嘆了口氣。
小靈媒師掉進死胡同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情自然不會這麼順利,目前還沒有水到渠成的理由,然然靈媒師的秘密哥哥還不知道,哥哥這些年的情況然然也不清楚
,他們彼此間雖然有情,卻了解太少了,至少要經過些磨礪,現在少了點火候。
不過感情明了,還是可喜可賀的。
有讀者問小受的性格——“起初以為是淡漠溫柔受,後來變成了萌受,現在好像變成誘受~這隻松鼠性格好多變啊……”
然然在靈異方面自然是強大地,非常強大,生活某些方面卻呆萌呆萌的,一個從小孤獨慣了的少年,面對突然多出來的家人朋友總會有些
無措和改變,誘受神馬的……小松鼠強大的起床氣理由充分,哈哈哈,在哥哥面前,還有比然然更誘惑的嗎?木有鳥!
如果兄弟倆搞基,曲家和唐家的繼承人問題,咱會好好考慮,不會出現代孕情節,我有點雷這個……
要不然讓唐母再生一個,要不然……咳咳……你們猜吧……
PS:如果不出意外……晚上六點……歡迎再次光臨……
最後宣傳一下咱的黑子籃球實體書,還有兩天就結束了,感興趣的妹子請戳:
☆、44、第二更!
44、第二更!
在A大正式開學的晚上,曲衣然被哥哥載著送回了學校。
隨身的行李除了很多哥哥自製的營養點心外,還多了一把古琴,正是那把曾經被兩隻古靈都寄居過的古琴。
如今雖然封了咒印,不會因為沾染過死氣對普通的人造成什麼影響,可是曲衣然和李密都不捨得把伯牙的瑤琴放在家裡,於是乾脆就決定帶
去學校宿舍了。
心亂的時候還可以撥弄撥弄琴弦,靜靜心,修身養性。
更何況這琴是如今唯一能作為得知伯牙情況的媒介了,李密沒事的時候除了得瑟自己那一套新衣服外,可沒少嘀咕伯牙的事情。
唐伯虎雖然與伯牙並不相熟,可身邊有了一個嘴不停碎碎念的二貨全天候做免費廣播,漸漸也知道了伯牙的故事。
“可惜了,在下只聞琴仙之音。”唐伯虎遺憾嘆道。
李密撓了撓頭,“是啊,你和伯牙腳前腳後,他前一步剛走,你就鑽琴裡來了。”
伯牙若是人在,斷不會讓外人進入他心愛的斷弦琴中。
瑤琴排斥他人,卻沒有阻止唐伯虎暫避。
天意這東西,有時候不信邪……都不行,真邪門啊!
兩隻靈一人坐在曲衣然肩膀的一邊,東方依舊在玉中忙忙碌碌不停。
今天一整天都是陰雨連連,烏雲密布的,半個多小時前才稍微放晴了一些,只是太陽卻偷懶地躲在了黑雲身後不願出現。
敞篷跑車自然開不成了,只是換成了帶篷的車後車內的氣氛始終安靜得充滿詭異。
曲家兄弟始終沉默,肩膀上兩隻鬼嘀嘀咕咕不停,卻無法改變車內沉寂的感覺。
到了A大門口,這次哥哥沒有囂張的不登記直接衝進校門。
車子穩穩停在了校門口的馬路邊上,然而哥哥並沒有立刻解開門鎖,側過頭望著不知在垂眼想什麼的弟弟,單手捧起他的臉頰,對著紅脣
輕輕印上一吻。
只是很快就不滿足地探進了舌頭,掃過貝齒啃噬嘴角,搜刮了一番口腔,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開了微喘的弟弟。
震飛了兩隻非人類靈體。
小松鼠有進步,現在被吻已經學會了怎樣換氣。
不會再憋到臉頰通紅,缺氧犯迷糊了。
“周五中午我在這裡等你。”早就拷貝好弟弟課程表,知道周五上午只有一節古漢語課的哥哥低聲在他耳邊叮囑道。
平息了快速心跳的曲衣然卻說,“媽媽說讓我這週末回家吃飯,劉伯下廚煲湯。”
哥哥卻只是動了動眼皮,不太在意地說,“那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
“啊?”曲衣然用手撥開哥哥一直捏著自己臉頰的大掌,“我自己可以……坐公交車回去。”
某人似乎忘記了,家裡會有專門司機來接的事情。
於是哥哥的大掌又落在了他的腦頂,揉了揉弟弟軟軟服帖的黑髮,輕笑道,“你覺得我會同意麼。”
曲衣然,“…………”
曲家大哥是純良的君子嗎?不,從來不是。
有關這一點,從三天兩頭就會被算計得很慘的林峰身上就能充分體現出來。
幽深的眸中閃過明顯的笑意,曲凌鋒終於捨得解開了車門鎖,少年果然一溜煙抱著琴就跑路了,甚至忘記了裝點心的小布包。
不出曲凌鋒意料,弟弟沒過五分鐘又折了回來。
“哥……那個……點心和年糕……”
雖然小松鼠急得抓耳撓腮的模樣很可愛,可是年糕?據他了解,自家弟弟並不愛吃那種粘牙又膩人的零食。
有關這一點曲衣然倒是和原版如出一轍,對餡料五花八門的年糕完全沒有興趣。
只是小女孩送年糕的請求他並沒有忘記,因為軍訓拖了這麼久,如今也該幫她達成心願了。
言而有信,早已成為了他做靈媒師的準則。
“這些年糕是……”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彈著方向盤,白衣帥氣十足的哥哥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誠實的孩子回答說,“送給學姐吃啊。說完,抱著布包一溜煙又跑了,完全沒給哥哥任何爆發的機會。
兩手將方向盤上的皮套捏得變了形,曲凌鋒笑容優雅危險,聲音冷如徹骨,“學姐,嗯——?”
他算是發現了,只要稍微包容暗忍,這隻小松鼠總有能耐踩到他腦門上去。
曲衣然,給學姐送年糕?出息了?現在可還沒過年呢。
心情頓時與天氣一樣烏雲密布,非常不爽的大哥總算想起了自己還是一家跨國企業的BOSS,沒有回家直接把車又開向了辦公大廈。
只是看著冷颼颼的氣勢,恐怕有人又要被殃及了。
“哎呀媽呀,你可算捨得出洞了?親愛的凌鋒,晚上與豐聯定了六點半哦……現在都快六點了!”
結果林峰說完良久沒有得到好友回應,直到時間真快來不及時,曲凌鋒才夾起文件,順便拎住了林峰的脖領子,冷冷道,“你和我一起去
。”
“啊?不不不……我一點也不想見楚飛涯那塊木頭……噢!NO!凌鋒,你不能這樣對我……”
曲凌鋒也不多廢話,直接叫兩個男秘把人一架,扛著帶走。
和豐聯談判,有林峰去事半功倍。
豐聯……峰聯,集團名字為誰而取,不言而喻。
於是大廈一樓公關部的妹子們有幸見到了自家副BOSS被兩個身材高大的外國男人架著走的奇特景象,身後還跟著一個高富帥氣質明顯的
人是……嗷!是BOSS!
公關MM一號抹汗,“原本我還在奇怪為什麼這麼大的跨國公司,老總們秘書清一色都是男性。”
公關MM二號滿頭黑線贊同,“我們這種身材果斷扛不走副BOSS。”
“我們也扛不住BOSS的冷氣。”
“是的……”
再說回到了宿舍的曲衣然,剛走到寢室門口意外撞見了一個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物,“學長好。”
“嗯。”楊瀟不冷不的的一聲算是回應。
他不熱情,曲衣然更沒什麼熱情,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敲了幾下門,室內都沒有什麼反應。
出家門前方天卓還發了信息,說自己在宿舍裡,連晚餐都已經幫他買好了,是在食堂打包的黑椒牛肉蓋澆飯。
難道這會兒人又出去了嗎?
曲衣然掏出鑰匙開門,只是門剛開了一個小縫,學生會會長楊瀟卻先他一步閃進屋內。
曲衣然,“???”
就聽屋內一聲凄厲地慘叫後,抱著床腳不放的魏晉還是被楊瀟給拖出來了。
“這裡的主人回來了。”你也該回家了。
魏晉內牛滿面,“NO,我要和衣然睡!我們從小一起睡大的!我一點也不介意,衣然也肯定不介意!”
但是我介意!楊瀟臉色臭得發黑,“你做夢!”
方天卓三天小長假被這倆人折磨壞了,一個天天找上門,一個死活不出去,他夾在中間非常苦逼,“衣然啊,你可回來了!”
“啊,寢室好像很熱鬧。”曲衣然笑著說。
方天卓臉囧極了,“那你是沒看到更熱鬧的事情,臥槽,別管他們了,自己瞎折騰去吧,一個寢室的整天掐個什麼勁兒?來來來,我們吃
牛肉飯。還熱乎呢!”
“好。”
曲衣然軍訓的時候聽魏晉念叨了他和學生會會長間的孽緣,其實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聽,楊瀟並沒有魏晉形容得那麼BT。
既然魏晉的家人都放心的將兒子交給對方去照顧,那麼他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學校的牛肉飯味道不錯。”
曲衣然因為方天卓的短信特意沒吃晚飯就回來了,哥哥知道後臉色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其實我覺得學校最好吃的還是涼面,不過現在天還挺熱,早早站排去都未必能買著。昨天我找隔壁寢室的小趙幫帶了兩份,好吃得快哭
了!可是不能總拜託別人去買,下次咱倆自己去吧。”
“嗯。”總會有機會的。
兩人吃過飯後,曲衣然把哥哥做的愛心蛋糕分了一部分給方天卓,帶著剩下的蛋糕和提前準備好的年糕出了門。
神志被震飛出宇宙,終於又回歸魂體的李密呆呆地看著他,“曲哥,你和你哥是……唔……”
李密還沒問完,就被唐伯虎捂住了嘴。
“別問,他心裡肯定比我們更亂。”
“啊?噢……好,那我問點有用的。”李密清了清嗓子,說,“現在出門是去找土地公公嗎?”
曲衣然點了點頭,並沒有聽到李密和唐伯虎間的密語,“算是吧,不過再去拜訪前,還有些事情要做。”
“小女孩的姐姐?”
“嗯。”
“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嗯。”
“…………”靈媒師果然很神奇。
此時,小女孩的姐姐蔣思遠被人大人工湖邊,聽著兩個學弟長篇大論似的告白,不禁頭大極了。
“非常抱歉,我在校期間沒有交男朋友的打算。”更何況是兩人要求同時交往?
“不,學姐,請再好好的考慮一下吧,我們兩個不會介意你心裡住別人的!”
“是的學姐,請相信我的真心,這顆心……只為你一個人跳動!”就這麼兩句話,還照著稿子念的。
蔣思遠,“…………”
今年的新生們,似乎有點……那個……
好不容易擺脫了一波又一波的圍堵,蔣思遠松了口氣,真不知道是誰傳出了要在新學期開學前表白才能成功的流言。
這麼幼稚的東西也有人信?
蔣思遠轉身,卻被清清脆脆的一聲叫住,“學姐。”
“又來了。”蔣思遠忍不住捂額頭,“我說你們到底有完沒完了?我都說了不會考慮在校交往的……嗯?狀元小學弟?”
曲衣然禮貌地點頭,“蔣學姐。”
蔣思遠有些納悶了,“學弟,你其實是來玩我的吧?現在A大追你的妹子快占總人數的大半了,能不能別再折騰人老黃渚的學姐了?”
曲衣然有些懵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是把手中的袋子遞到了她的面前,“可以。學姐,這是有人托我給你送來的。”
“好好好,我收下這事就算結束了OK?”蔣思遠明知道這袋子就是個燙手山芋,卻不得不接,還對曲衣然說道,“學弟,你和他們不一
樣,還是應該多用點心在學習上。
“好,請一定要看。”他沒有反駁什麼。
儘管學姐此刻的表情並不在意,曲衣然心中卻早已清楚,她終會看到裡面的東西。
披著戰甲砍過無數荊棘,筋疲力盡回到宿舍的蔣思遠隨手把袋子丟在了自己的床上,“唰啦”,袋子裡一塊塊包裝熟悉的年糕順著慣性滾
了出去。
蔣思遠的室友正在遊戲裡和隊伍殺BOSS呢,結果聽到了開門聲,卻久久沒有聽見自家室友的招呼。
“思遠啊,快上號和我一起來洞裡刷……咦?你怎麼了?誰把你欺負哭了?臥槽,老娘這就帶刀去找他算賬!”
蔣思遠眼睛在哭,嘴角卻勾起了深深的微笑,像是對待絕世珍寶般小心翼翼地捧起床上的每一塊年糕,“寒寒,是小玲,我看到小玲了。
”
“哈?小玲妹?思遠,你別嚇我!”
“不,我沒事。”沒有人能理解,她在看到年糕的第一瞬間,眼前浮現了怎樣的情景。
不,也許有個人,可以懂。
作者有話要說:撓頭,明天十一點,大家再來看看吧……這個學姐是然然進入學生會的靠山,楊瀟對曲衣然的偏見會在後文說文,有原因
啦,另外方天卓和方言不是兄弟倆哦,大家的想象力都比咱豐富,噗,你們腦補過了,好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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