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夜襲(上)
眾人一點也沒有注意到醫師的煩惱。寒九兒和千斬很快便被趕了出去。敖炎其實是不想手下看到自己的狼狽樣。
其實還包括敖烈,但是後得可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而且他還救了自己,敖炎突然覺得這個弟弟對自己其實蠻好。用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謝謝你來救我。」
誰知敖烈臉上緋紅一片,推開堂兄的手,「不用謝我,又不是我想來。因為囧囧來求我。」
孩子不知為何一直不肯正眼看他,將制服的外套脫下扔過去,「快穿上。」
敖炎莫名其妙,反正他們都是男的。自己也不是沒有赤過膀子。不過,他猜可能是孩子擔心他受涼,所以才會讓他穿上的。既然弟弟一番心意,就勉為其難地收下吧。
制服外套有點小,他穿不下。只得披在肩膀上,雙袖在脖子前打個結。
孩子這才轉過頭來,將一張紙卡遞給他。「我已經幫囧囧換了新紙符,請小心使用。」
囧囧在紙卡上還是那個樣子,不過似乎因為是新卡,看起來精神煥發,好不開心。敖炎看它的樣子總覺得有點不爽,可是對方也救了自己,就不罰他了。
「謝謝囧囧了,我現在不會撕掉你。」他故意在『現在』兩個字上用重音,囧囧立即萎了。
它真是全世界最命苦最命苦的小精魅呀。為什麼會有這種主人?天理何在!(天音:對我有意見?)
敖烈請了假和敖炎一起回家。想不到一進大廳便看到敖鷹坐在太師椅上。敖炎有種錯覺,他在等他們回來。
敖烈照常向家主請安。而敖炎當然是扭頭說走,徹底無視某人。雖然敖烈覺得他很無禮,但今天經歷的事,他應該也很累。
待敖炎離開後,他便把學校的事一一稟告。敖鷹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表情,一臉的淡定。應該是都知道了。
待兩個孩子都離開後,子嵐走過來為敖鷹換了一杯茶。
「當家大人,真的由著敖炎少爺去學校嗎?」
「不好嗎?」敖鷹接過茶,用杯蓋撥去茶梗,卻並沒有喝。深灰的豎瞳直視著子嵐。後者覺得他似乎被對方看穿了。
「豈非便宜了外族?」
敖鷹勾起了嘴角,讓他冰山般的臉瞬間變得帶上了邪氣。
「讓他吃點苦頭也好。」敖鷹呷了一口茶,「這孩子需要磨練。」
可是他是雌龍。子嵐差點衝口而出。沒有哪個族會把自己的雌龍推到滿是雄龍的地方,卻又不派人保護的。除非另有目的或是比較低等的雌龍。
雌龍是龍族繁盛的重要因素。沒有雌龍的族群是無法延續下去的。而自家的雌龍都不夠分,哪有再便宜外族之理。
而且雌龍多的族群會得到更多低等級龍族的追隨,畢竟誰也想分一杯羹。畢竟如果自己種族的雌性與雄性太近親的話,雖然能獲得更強大的後代,機率卻是微乎其微。
為了生下更強大的繼承人,四大家族也有互相通婚的習慣。不過,雌龍卻永遠都屬於家族,生下其他族的孩子後,孩子就會被送走。
子嵐覺得敖鷹的想法實在無法理解。這個男人很強大,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似乎也並沒有積極地把家族引向繁榮。當然也不是讓其自生自滅。
子嵐覺得他的心根本就不在這裡。成為紅蓮家的當家,只不過是為了消磨時間。而敖炎大概是他發現的有趣之物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
清脆的聲音讓子嵐回過神來。原來是敖鷹將杯子放到大理石面紅木茶几上。子嵐忙過去收拾,後者卻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子嵐大驚,好不容易才拿穩了杯子。
「我知道你想要子嗣,不過炎兒有點特別,如果你能駕駛他的話,倒是沒意見。不過……」
深灰色的豎瞳投來警告,子嵐知道對方並沒有散發出龍息,但他仍然全身一僵。自己的心思完全被當家猜到了。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不敢違逆敖鷹的原因。
夜已深,只能聽到偶然幾聲蟲子的鳴叫。這個時間,敖鷹本來應該已經就寢。但今晚他卻並沒有入睡,其實他在等人。
很快,門便被悄悄地打開。雖然他從內裡鎖上了,但對方身邊的小精魅還是能夠幫潛進來打開門。不過,這也是因為敖鷹收起了房間的結界,小精鬼才能辦到。
一個人影潛了進來,藉著月色,來到敖鷹的床前。
來者即使很順利也不敢大意,屏住呼吸,將手裡的利刃貼到敖鷹的脖子上。銀色的月光在刀尖上閃著光。但鋒利的刀刃卻遲遲沒有割下去。
「你要猶豫到什麼時候,嗯?」
少年被低沉的男聲嚇到,但手上的利刃卻並沒有對方的脖子。
「你居然裝睡。」
四周的燈立即亮了起來,敖鷹睜開眼睛,在柔和的燈光下,他深灰色的眸子變得如幽潭般深邃。
「我要跟你答應件事。」紅髮的少年坐在敖鷹的腹部,並沒有感到這個姿勢有多麼曖昧。他只是專注著對手的變化,警惕地防範著對方反擊。
「呵,我不認為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話音剛落,利刃一用力,敖鷹的脖子上立即滲出血。但是後者卻仍然從容不迫,遊刃有餘。
「你今天也見識過了吧?割破咽喉可不能讓妖怪死亡,龍族就更不用說了。」
說完,敖鷹就坐起身來,毫不在意利刃會割破他的咽喉。反倒是少年有點慌了,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傢夥。
「我會斬下你的頭顱。」
「榮幸之極。」敖鷹已經完全坐起來,兩人貼得極近,吐出的炙熱氣息撲在彼此的臉上。敖炎又感到對方在深深地吸氣。
「你……」少年憤怒地揍了對方一拳,「折磨人的手段,我有很多。不要以為我不敢。」
「隨便你吧。不過……」敖鷹湊近,深灰色的眸子直勾勾地鎖住少年,嘴角揚起,俊美的臉顯得邪肆非常。「你想跟龍族談條件的話,永遠都只有一個籌碼。」
敖炎皺起了眉,後者知道他並不明白。故意伸手摸上了少年那圓潤的臀|部。
「你自己就是籌碼,懂嗎?」
話還沒有說完,敖炎已經用刀柄狠狠地敲向對方的面門。後者受了一記,卻毫無不悅。
「可惡……」
「看來今天的事還沒有讓你明白。」敖鷹突然出手,快如閃電,勁度十足。少年根本沒有看清,已經被他整個壓制在床上。
接著手腕一疼,手裡的短刃已經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鬼畜開始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