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西門晴的性子,受了委屈只會往肚子裡咽,不懂得任性撒潑發脾氣為何物。南宮憐卻是比他更敢想敢做。她聽南宮墨蕭對她的婚姻大事如此草率敷衍,心裡委屈的要命,氣不打一處來,擦乾了眼淚就指責她的兄長:「你們男人,一個個都不負責任。真要花天酒地,哪裡需要管婚前婚後,反正你們總是有足夠的藉口便是了。我不管,這劉晉陽尚未娶妻就風評如此之差,我如何相信他成婚後會改了這些壞毛病?他如果不改,我一生就如此毀了,你這個做兄長的倒是狠得下心來。」
南宮墨蕭見妹妹如此伶牙俐嘴,臉色也不好看了:「天下男子皆如此,按照你這種說法,你大哥我也是薄情寡信,不值得託付終身之人了?」
「哼。」南宮憐冷哼一聲道:「大哥你別說得你好像多從一而終似的。若不是你運氣好,西門大哥鍾情於你,想來現在你都不知道納了多少房妻妾了。」
這話直直得戳到了西門晴敏感的神經。他們兩人的結合經歷了千辛萬苦,之間更是有南宮墨蕭的發妻,西門晴的親妹妹這道令人不甚愉悅的坎兒,如何說,這南宮墨蕭也算不上從一而終。
南宮墨蕭倒不在意妹妹指責從前的自己是有多少負心,在他看來,在遇到西門晴之前過的亂七八糟的日子,都是因為沒有遇上真心之人,才會混亂不堪。大好男兒,知錯能改,從此一心一意地對待自己的愛人,從前的錯誤那都是小事,做不得數。
可南宮憐的話,他聽著就是不舒服,好像在他妹妹心裡,西門晴是獨一無二的好男人,是她的心儀對象,只是被他這個做大哥的搶先了一步,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似的。
於是說話也沒了穩重,跟南宮憐嗆起聲來:「怎麼?莫非普天之下,你唯一願意嫁的人,便是你嫂子,除了你嫂子,別的男子你入不了你大小姐的法眼了?」
「你……你簡直胡說八道……」聽他越說越不像話,一直在一旁聽著找不到插話機會的西門晴都急眼了。
「我胡說八道?我還沒說你呢!」南宮墨蕭轉身沖西門晴低吼:「有你這麼當嫂子的麼?憐兒年紀小不懂事你也跟著瞎胡鬧?她不嫁人,一輩子在南宮家呆著,是不是也滿足了你們這輩子當不成夫妻,也能不離不棄的心願了?」
這分明就是在信口雌黃,對著西門晴遷怒上了。
西門晴蒼白著臉,想開口反駁,可是他嘴太笨,根本吵不過南宮墨蕭,還沒說出話來,眼眶先紅了。
南宮憐看不下去了,扶著西門晴說:「大哥你說的是什麼昏話!西門大哥對你怎麼樣你良心被狗吃了不知道啊?也就是西門大哥脾氣好,我未來的夫君若是你這般模樣,我情願去青蓮寺削髮為尼,也不要跟你這種人過日子。」
他們姑嫂倆竟真相互攙著出門而去。南宮墨蕭差點被氣傻了,想追覺得沒面子,不追心裡又實在是醋的可以,在後面恨恨咬牙道:「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啊!」
小兩口再怎麼鬧彆扭,那也是床頭打架床位和的事兒。
南宮墨蕭那天實在生氣,白日裡便沒去哄人,等到天黑了,想著夫妻兩都鑽進同一個被窩了,還有什麼隔夜仇,摸摸鼻子便往他們臥房去,暗暗盤算白天的虧得在床上討回來。
他沒想到的是,這一進屋子,哪裡有西門晴的影子?
南宮墨蕭這才知道大事不妙了,兩人成親這些年,那可是一個晚上都沒分被窩睡過的,西門晴得氣成什麼樣連兩人的臥房都不回了?
提著燈籠出去找人,最終在兒子的房裡找到了西門晴。
兒子已經乖乖地窩在他爹爹的懷裡睡著了,南宮墨蕭正想說話,被西門晴美目頗為哀怨地一撇,示意他閉嘴,不准吵到兒子睡覺。
南宮墨蕭心頭一酥,又不敢吵兒子的,做了個討好的手勢恭請娘子回房。
誰料西門晴都不稀得理他,別過身子閉上眼睛,把兒子摟得更緊了。
南宮墨蕭肺都快氣炸了,這分明是冷暴力,是對他夫威的挑戰,是蓄意破壞他們家庭的穩定和諧。可是兒子睡的那麼香,他肯定不能用強的把人帶走,只能憤憤跺腳而去,鬱悶之極地回房喝酒,整晚孤枕難眠。
第二日,南宮墨蕭忙完了武林大會的籌備事宜,去奶娘處看看兒子,誰知這才四歲的娃娃拿自己給他買的小玩具丟他,還嚷嚷道:「父親是壞人,欺負爹爹。把爹爹欺負得哭鼻子了!大壞蛋!」
原本看兒子不學好,竟敢對他這個父親無理,想把兒子抱起來狠狠打一頓屁股的,在聽他說西門晴都傷心得都哭了,心一下子疼得不得了,打也打不下手,最後跟所有沒出息的父親一般,幫兒子把玩具都整理好,學貓狗叫,又撓他癢癢,哄了他好久才不罵他大壞蛋了。
這南宮墨蕭到哪兒都沒人給好臉色,又這麼被西門晴冷暴力了兩晚,他心疼西門晴,到了第三日,如何都忍不住了。他拼得個不要臉面,也不管為人夫君給娘子下跪求饒是不是尊嚴盡失,在西門晴溜到兒子房間前一刻把人給截住,氣勢洶洶,連拖帶抱得扔回床上,臥室門一關,啪嗒跪倒求饒。
其實,西門晴的脾氣,算得上頂好的。平日裡被如何欺負了,最多哄兩句,也就不計前嫌,並不會刻意刁難人。
可這回南宮墨蕭太過可惡,他連兒子都為他生了,南宮墨蕭卻對他連一點夫妻之間的信任都沒有,有事沒事就說他與他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現在還誣陷到了他和他妹妹身上,真不知道腦子裝的都是些什麼糟糕的東西!
「娘子,我是真的反省過了。我指天發誓,我從未真正懷疑過你們姑嫂之間有什麼牽扯,那天也是被憐兒氣著了才胡說八道的。你就算要懲罰我,冷落了我三日,也跟十大酷刑輪流著往我身上上差不多了。你就可憐可憐我,不要再讓我以一個人獨守空閨,我都三日沒睡個好好的覺了。」
西門晴終於被他逗笑了。什麼三日不陪他睡,就跟十大酷刑輪流上一般,哪裡有那麼誇張的說法。
南宮墨蕭見他笑,知道自己這沒臉沒皮的苦肉計算是大功告成了,起身把人緊緊摟在懷裡,去咬他敏感的耳朵說:「今日不許陪那個臭小子了,你是我娘子,哪有不陪相公睡覺的道理。」
西門晴的耳朵敏感,特別是瑩潤的耳垂,平日裡對著它稍稍吹口氣都會顫上半天,更何況被南宮墨蕭故意吮在嘴裡,熱熱的舌尖反覆舔上,牙齒力道適中地輕啃慢咬,西門晴整個人都軟倒在了這個混蛋流氓的懷裡,想推開他都沒了力氣,不一會便臉蛋通紅,無法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