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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身體力行的「懲罰」完畢之後,南宮墨蕭覺得自己這才討回了之前所受的委屈,把渾身濕噠噠的寶貝侍弄了乾淨,親了親他的臉蛋才摟著他睡。
西門晴睡得香甜,南宮墨蕭卻難得失眠了,他懷裡這寶貝疙瘩那麼單純心軟,被西門雪的幾句話就煽動得心智不堅定,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西門家不是善茬,此計不成難保不會再生一計,這回他矇混過關,打消了西門晴回家的念頭,下回又不知道西門家會出什麼新花招,不讓他們過好日子。他必須要想個徹頭徹尾的解決辦法,絕對不能讓那個陰魂不散的西門家再來對他的娘子造成一點點傷害。
事情畢竟還得從長計議。第二日南宮墨蕭還得繼續佯裝無事一般主持武林大會,鑑於昨日的風波,他已然疲於應付這群道貌岸然,分明什麼內情都不知曉,拿著禮義仁信說話,自以為站在道德的一面的偽君子們。
最後,武林盟主的寶座由上一任武林盟主肖天易暫代,三月之後由各門派推薦人才,再行定奪。
雖說沒有蟬任盟主,南宮墨蕭倒並不怎麼在乎,江湖之事,虛名虛禮罷了,他有西門晴,有兒子,這幸福美滿的家庭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西門晴卻對此十分內疚,他覺得若不是因為西門雪的從中破壞,也不至於讓南宮墨蕭當眾被人責罵。心裡總想著怎麼補償他讓他高興才好。
除此之外,南宮家在此次武林大會中,還有個意外的收穫,那邊是南宮憐與崆峒派掌門的三子司徒空看對了眼,一來二去,算是互相許了終身,羞答答地把那個看上去呆頭呆腦的男子帶來見南宮墨蕭與西門晴。
司徒空這人,在武林中尚未有什麼顯赫的成就,只是父親是崆峒派掌門而被眾人知曉罷了。此人武藝不算精湛,文采也不是斐然,勝在為人老實巴交,看著便誠實可信,雖不會說什麼花言巧語討南宮憐歡心,但一雙痴情的眼睛望著她,跪在南宮墨蕭面前發誓定會好好疼愛南宮憐的模樣,南宮墨蕭還是十分受用的。
「司徒公子快請起。雖說長兄如父,但你我算是平輩,墨蕭擔當不起你這大禮。」
司徒空撓撓頭,憨厚笑道:「你願意把南宮小姐嫁我,便是把你和嫂子當父母般尊敬,也是應該的。」
西門晴在一邊聽不下去了,什麼嫂子的,也就是平日裡南宮墨蕭開開玩笑叫的,如今被別的男人這麼稱呼,不好意思得臉紅了。
「你就隨著憐兒叫我西門大哥吧……別叫嫂……那個好奇怪的。」
「是是,西門大哥。我明日便會返家,待我跟父母都言明對南宮小姐的心意,擇個黃道吉日定來鄭重提親。」
唯一的妹妹就要嫁人了,南宮山莊上下都開始忙活著給南宮憐準備嫁妝,西門晴也沒得個清閒,有時跟南宮憐一起縫繡一些喜慶的東西。
他從前沒幹過這種細緻活兒,看南宮憐繡著倒是覺得有趣,心裡想著等自己手工做得好看了,給南宮墨蕭也繡個帕子好貼身藏著,可不比市集上買的要貼心許多。
他們姑嫂兩個坐在後院裡幹著繡針活,南宮麟被扔在邊上自顧自地玩他父親給做的九連環。孩子尚且年幼,幾個圈圈越弄越亂,小臉蛋皺到了一起,從地上爬起來找他的爹爹,抱住西門晴的腰撒嬌道:「爹爹,好難哦,麟兒不會。」
「小笨蛋,正是不會才好玩,你都會了還玩什麼?」西門晴愛憐地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說:「爹爹正在給你姑姑繡嫁袍,你在自己想想辦法,實在解不開,去找你父親教你,他一炷香的功夫便能解開了。」
「父親真厲害!」南宮麟睜大著眼睛不敢置信,那麼多圈圈那麼難,父親竟然一炷香的功夫就能解開,實在是他想像都想像不到的。
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被西門晴手上的針線吸引了,抬起圓乎乎的臉蛋,問道:「爹爹,什麼叫嫁衣?」
「嫁衣啊,是你姑姑出嫁時候穿上的。」
「那什麼叫出嫁?」
孩子的好奇心真是沒有止境的,西門晴剛不知道如何解釋,南宮憐就把這個胖小子抱到了自己的腿上,笑說:「出嫁,便是以後一直可以同喜歡的人呆在一塊兒,一同用膳,一同睡覺。還能生個像麟兒那樣的可愛的小寶寶。」
「麟兒是爹爹生的,是不是爹爹也出嫁給了父親,他們呆在一塊兒,才有了麟兒呢?」
「憐兒!」西門晴覺得自己這小姑古靈精怪,純粹是在教壞孩子,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摸摸兒子的頭說:「這些你長大才許知道,不要聽你姑姑胡說。去找你父親吧,爹爹要繡完了這床枕帕才能陪你玩呢。」
南宮麟果斷從他姑姑腿上跳了下來,親了西門晴一下,扭著胖乎乎的小身子去找他父親了。爹爹不肯告訴他自己是怎麼來的,父親肯定會告訴他的。
「你也真是,快要出嫁的人了,把這種話掛嘴邊,回頭你夫家聽到可是要對你有想法的。」見兒子走了,西門晴才說了南宮憐一句。
「嘻嘻,這有什麼,安橋說,他就是喜歡我敢說敢做的個性,我說什麼他都覺得好聽的不得了呢。」南宮憐說起心上人,不免露出小女兒的嬌態。她停下手中的活計,抬頭望著西門晴,突然正色道:「西門大哥,你說情愛之事,怎麼就如此怪異。我小的時候,總覺得我以後的夫君便是要像你一樣的,溫潤如玉,長得好,讓人一看心裡就喜歡。後來你和我哥是那樣的關係……我也沒覺得有多麼不能接受,總想著只要和你是一家人,就已經十分高興了。」
「後來遇到了安橋,他呆頭呆腦,又不會說話,和你簡直是千差萬別,可我就是覺得這人值得託付,跟他在一塊兒心裡特別踏實,見不到了也總是牽腸掛肚。如果我對他的是喜歡,那曾經對你的又是什麼感情呢?」
南宮憐說話習慣了直截了當,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和別的男子討論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在他人看來簡直是不知羞恥。
西門晴卻被她的問題問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琢磨了一番,才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回答道:「你當時年紀尚小,對我也許是像對兄長那般仰慕罷了……」
「那你對我哥呢?又是什麼樣的感覺?他這人又霸道,不講道理,又不知體貼為何物,你怎麼就看上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