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疑問
“你打了那個狼人一拳?”
“還踹了兩腳。”
塞繆爾沒好氣的說道,卻是令得愛德華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把他打橫抱了起來,看得艾瑪眼睛都瞪直了,連忙一邊喊著:“混蛋!把我哥哥放下來! ”,一邊抱著自家娃娃賽德追在愛德華的後面。這一次,艾瑪竟是沒有因為跑得太快而把自己絆倒,更是英勇的一路跟著愛德華氣喘吁籲的跑到了他的銀色轎車旁。
“壞蛋吸血鬼!不許把我哥哥放到前排!他要和我一起坐在後座!後座!”
可愛的金發小公主憤恨不已的喊道,令得在奎魯特保留區的邊境獨自等了一上午的愛德華心情更好了。由於塞繆爾和艾瑪提前從保留區出來,所以現在若是要先去一趟卡萊爾的診所替他看看手上的傷,時間應該也還是來得及的。可塞繆爾卻堅持要先將艾瑪送去機場才肯讓愛德華帶他去到卡萊爾的診所。
看到塞繆爾堅持要如此,愛德華就算心急不已也只得先將塞繆爾和艾瑪先行送到了位於天使港的機場。
在與艾瑪一起度過了這個短暫而又愉快的周末之後,塞繆爾終於還是要和他的寶貝妹妹說再見了。在愛德華的陪伴下,塞繆爾幫著艾瑪一起辦好了登記手續,陪著她一起坐在機場大廳裡,享受著分開前的最後時光。
“哥哥,我不喜歡艾米麗姐姐,艾瑪想要討厭她。”
聽到艾瑪皺著眉,搖晃著兩條腿如此說道,塞繆爾好笑的轉過頭,幫艾瑪把蝴蝶結髮箍稍稍的調整了一下位置後說道:“可以啊,但是艾瑪要告訴哥哥,為什麼你要討厭她呢?”
“因為艾米麗姐姐搶走了里爾姐姐的男朋友。我喜歡里爾姐姐,又不想去討厭大狗狗,所以我要討厭艾米麗姐姐。”
誠然,就好像塞繆爾所說的,艾瑪是一個對於人的情緒波動以及感情都十分敏感的小孩。既然她能夠分辨得出一對戀人之中誰愛誰更多一些,誰愛誰又更少一些,她自然能從里爾望向山姆和艾米麗時的感情之中分辨出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因而,即使里爾什麼都沒有對艾瑪說,她也能知道有關事實的大致真相。
深深明白這一點的塞繆爾親了親艾瑪的額頭道:“你可以沒有理由的去喜歡一個人,也可以沒有理由的去討厭一個人。但,你卻不可以因為你喜歡某個人的緣故而去討厭另外一個人。那樣對別人不公平。如果下次還有機會,艾瑪可以和艾米麗更多的接觸,然後用自己的心去判斷,判斷她是不是真的會讓你感到討厭。艾瑪願意試一試嗎?”
聽完了塞繆爾的話,艾瑪懵懂的點了點頭,而後對著塞繆爾甜甜的笑了:“艾瑪會的!”
說完這句,小姑娘很用力的親了親塞繆爾的臉頰,而後在機場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一蹦一跳的走向了機場登機口,進去之前還不忘跳起來向塞繆爾揮了揮手,又毫不掩飾的朝愛德華做了一個鬼臉,令得愛德華無奈的笑了。
“你是一個稱職的好哥哥。”
當艾瑪的身影消失在登機口的時候,愛德華笑著說出了這一句,令得塞繆爾呼出一口氣道:“她現在只有九歲,其實我很害怕過了幾年之後她到了叛逆期,會不會整天都想和我吵架。”
“那麼你呢?你有叛逆期嗎,塞繆爾?”
“有啊,我十二歲那年有寄過一隻蟑螂到把我們兩個都丟下了的媽媽那裡。據我放在信封上的靈說,她當時可是被嚇得不輕。”
聽到塞繆爾所說的話,愛德華在怔住了片刻之後不禁笑出聲來,在人流不息的機場中,愛德華將手放到了塞繆爾的外套之下,摟住他的腰際,而後稍稍用力的扶著他,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還能繼續走嗎?”
儘管極力掩飾著,但愛德華卻還是看出了塞繆爾那狠狠的踹了山姆胸口的腳,似乎有些扭到了。只不過剛才由於艾瑪在的緣故而沒有說。明白自己絕瞞不住愛德華的塞繆爾無奈的點了點道:
“還能走,只是擔心明天會腫起來。”
“不會的,我帶你去找卡萊爾。”
說著,愛德華就半是抱著,半是扶著的將塞繆爾帶到了機場停車庫。天使港通往福克斯小鎮的一個小時路程竟然硬是被他用二十分鐘便開到了。當他以賽車一般的速度直接倒車衝入車位時,巨大的剎車聲響驚動了剛剛從醫院裡走出來的斯旺警長。
這個極富責任感,在小鎮上很受人愛戴卻唯獨沒法和自己那不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女兒貝拉交流溝通的警長本是在這個週末的晚上來到醫院拿前陣子在小鎮外圍所發現屍體的驗屍報告,也順便來看看自己的老朋友卡萊爾,誰知卻是看到卡倫家的兒子竟然以如此誇張的速度倒車進入車位,這便立刻想要敲開車門教訓一下這個小子。
然而,這個總是被自己的女兒叨唸起的,名叫愛德華的年輕人竟是在停下車之後迅速的走到副駕駛座的那一邊拉開車門,並從車裡抱出了一個黑髮的男孩。
等一等……男孩……?
斯旺警長不敢確定的朝愛德華又看了一眼,卻只能看到那個黑髮男孩的背影。聳了聳肩的他就這樣走回了自己的舊警車。
“卡萊爾!卡萊爾,塞繆爾的腳扭傷了。”
塞繆爾萬萬沒有想到愛德華居然會這樣不加掩飾的抱著自己衝進卡萊爾工作的小醫院,不斷的令愛德華把他放下,可是這只向來就很尊重他看法的吸血鬼戀人這次卻是並理睬他的這一意願。
很快在這個並不大的醫院裡找到了卡萊爾的愛德華很緊張的望著自己的“父親”,最終在得到了“塞繆爾的傷並不嚴重,只是輕微的扭傷,過幾天就能好”這個結論之後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待到急診室裡只剩下他們兩個和日光燈的光亮之後,愛德華坐到了塞繆爾所躺的床板上,拉起塞繆爾那被卡萊爾塗了藥的右手,將它輕輕的放到自己的掌心。
“雖然你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感到很帶勁。但……但你真的不該用自己的拳頭去打一個狼人,哪怕他那個時候還只是人類的形態。”
“我原以為我應該足夠強壯的。”
聽到這句話,愛德華明明是在擔心著,生氣著,卻還是無奈的笑了。
“如果只是以一個人類的標準來衡量,或許你能夠算得上……強壯。”說到那個詞的時候,愛德華的表情變得……很古怪,就好像明明很想笑卻要努力的忍住一般。
“但,在遇上狼人或者是吸血鬼的時候,我希望你還是不要覺得自己足夠強壯……會更好一些。”
雖然很贊同愛德華的這句話,但塞繆爾還是覺得情緒不佳,甚至不想再聽愛德華繼續說下去的轉過了頭。
見塞繆爾不想說話,愛德華也好脾氣的坐在他的旁邊守著他,看著塞繆爾眼睫輕顫的側臉,直到他想要開口說話了為之。果不其然,過了許久之後,塞繆爾終於還是轉過頭看向愛德華的問道:
“你們吸血鬼……有沒有烙印之人,或者是……靈魂伴侶的說法。”
烙印之人?靈魂伴侶?
突如其來的奇怪詞彙令得愛德華不明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但……他能夠確定,今天在奎魯特保留區的時候,一定是發生了能夠讓塞繆爾感到心神不寧的事。然而看到塞繆爾看到愛德華遲疑著並想不到要說什麼的樣子,便也不想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抱起放在簡易床板旁的外套,這就想要自己下床走出這間小鎮上的醫院。
可雙腳這才一著地,便感到一陣刺痛從腳踝處傳來。眼見著塞繆爾就要摔下去,在他身旁的愛德華速度極快的抱起了他,並將他打橫抱起的重新放回了床板上,並且……整個人都保持著這個姿勢的在塞繆爾的上方開口道:
“告訴我,告訴我你的腦袋裡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愛德華膝蓋抵在了床板上,保持著那個禁錮的姿勢,令得塞繆爾就彷佛蜷縮在他的懷中一般,連天花板上日光燈的光線都被他遮去了大半。
“你……你不能要求我將我腦子裡的東西全都告訴你。”
“可我認為你現在正在想的這些會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讓我們產生隔閡。所以,我想要你說出來。”
說著,愛德華吻了吻塞繆爾的眼睫,望了一眼靜謐不已的純白色急診室,在確定了這裡附近並沒有人的時候調整了自己的姿勢,令得手腳都輕微扭傷了的塞繆爾正坐在他的懷裡,正對著自己。
這只已然活過了一百個念頭的吸血鬼很有耐心,他能夠花費很多時間去等待自己的戀人說出那個答案,但他卻擔心一點——放得太鬆會令得對方最終選擇把那個想法藏在自己的心裡。
被愛德華禁錮在懷裡的塞繆爾幾乎動彈不得,他似乎……能夠感受到從愛德華的身上傳來的,隱隱的不安。雖然他隱藏得很好,可那卻瞞騙不了對於周圍的氣場極為敏感的塞繆爾。
於是塞繆爾以略帶好笑的嘲諷口吻說道:“我只是在想,吸血鬼會不會也和狼人一樣,有著一個烙印之人,又或者是靈魂伴侶。一旦遇到了那個靈魂伴侶,之前所愛著的戀人,不管他曾經有多愛對方,那樣的愛戀都會變成……過去?或者還會稍稍感慨一下自己對不起那個人,卻依舊還是會顧不上他的感受,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和新歡……熱情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