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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很忙》第32章
32、遇難呈祥

  顧孝景蜷起身體躺在地鋪上,緊閉著眼睛,皺著眉的樣子在高逸看來卻是顯得有些可憐。

  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高逸,無論遇到什麼險境都能夠順利化險為夷的高逸,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不知道該怎麼與顧孝景相處。

  現在不是工作時間,所以他和顧孝景可以不必以教官與學員的身份關係來相處。但是在高逸的認知裡,他與別人的關係一共可以分成這麼幾種:一種是同事關係,例如張文楊他們那些教官和教員。一種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例如校長以及軍部的那些高官。還有就是教學關係,比如那些學員。最後還有一種自然就是血緣關係。

  然而經過這鬼使神差的一鬧,他不得不在自己的認識裡添加上一項:伴侶。

  可是對於這種交往關係,或許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這輩子會和哪個人建立這種關係,所以對於伴侶,他瞭解的並不多。在他的認知裡,所謂的伴侶就是要在一起過日子,一輩子不離不棄,哪怕是任何一方死亡也不會改變的關係。

  這種關係必須建立在雙方自願的條件下,這一點,高逸知道。

  他原本還以為是自己強迫了顧孝景,正想著如何去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過錯,可是當他在聽完顧孝景的那翻話之後,心裡竟然莫名的有些歡喜:原來顧孝景是自願的!

  既然如此,那麼就在一起吧。

  高逸很滿意顧孝景,他覺得伴侶是一輩子,搭檔也是一輩子,現在能夠將兩者結合在一起確實是再好不過了!

  當然,高逸的這一系列想法顧孝景並不知道。不過就算他知道也是無事於補,不管是伴侶關係還是搭檔關係,顧孝景這輩子已經被高逸給盯上了,他想跟高逸脫離關係,難!

  被高逸這麼盯著,顧孝景也舒服不到哪裡去,他就一直在琢磨高逸說要對自己負責的話。聰明如他,怎麼會猜不到高逸真正的意思,可是那個意思在顧孝景看來實在是太過於驚悚。

  在這種愛與性都被分開來對待的社會,很多才認識的人上完床,第二天就拍拍屁股走人,身體爽了就好,以後就算再見面,誰也不認識誰。而像高逸這樣子的,只怕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吧!只不過才咬了他幾下,就張口閉口地要對他負責,就好像顧孝景是古代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被看個胳膊什麼的,就不貞潔沒人要了。

  顧孝景實在是弄不明白高逸的思維方式,他們嘴對嘴做過人工呼吸,他們也不止一次「坦誠相見」過,怎麼之前也沒要負責啊?

  其實,顧孝景並不知道,人工呼吸也好,「坦誠相見」也好,那些事情在高逸眼中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而這一次,高逸覺得自己失去意識的時候會去非禮顧孝景,那麼追根尋源,從根本上說,應該是他對顧孝景本身就存有非分之想。因為一直都很理智,所以這種念想就被壓抑住了。當失去了理智這道枷鎖之後,他對顧孝景的念想一下子就化成了身體力行……

  高逸望著那些觸目驚心的「吻痕」,被弄腫了不說,居然還咬破了,他的潛意識裡究竟是有多渴望得到顧孝景呢?這個答案不言而喻。

  「到床上去。」薄薄的墊被根本無法阻擋寒氣,高逸很想好好跟顧孝景說,可是話一出口就變成了命令。

  不過這個命令差點沒把顧孝景給嚇死。

  到床上去?去幹嗎?顧孝景緊繃著屁股的肌肉機械地上了床,直挺挺地閉眼躺下。耳邊窸窸窣窣的脫衣服聲音,讓顧孝景不由得暗暗抓住手邊的床單,雖然明知道接下來不會發生自己想像中的事情,可就是無法阻止那種緊張感。

  高逸躺下了,不過是躺在了顧孝景之前睡的地鋪上。顧孝景睜開眼睛,偏過頭望著床下的高逸,忽然間有些感動。那種感動就像是在冬天有人給你遞上一副手套時的感覺,很溫暖。

  這個夜晚意外的漫長,顧孝景在那之後基本上都沒睡著,他在想一些事情,這輩子的,上輩子的。

  高逸在起床號響起之前就已經起來了,顧孝景聽著衛生間傳來洗漱、上廁所、沖馬桶的聲音,他這時才發現其實高逸也跟正常人一樣會吃喝拉撒。

  當顧孝景跟高逸一同出現在訓練場的時候,高暢看了他們倆一眼,表情由驚訝變為沉痛最後化為淡漠。雖然訓練服的領子不算低,但是他看到了顧孝景頸側的痕跡,那種紅紫色的咬痕不是吻痕是什麼!他昨晚回去之後本來是想找顧孝景再問一次,可是左等右等還沒等到他回來。沒想到才不過一個晚上而已,顧孝景跟高逸兩個人就已經發展到了最後一步。

  顧孝景覺得高暢今天有點奇怪,不止不跟他說話,就算是目光遇到他,也會繞個圈徹底將他無視。

  這小子又鬧什麼情緒?顧孝景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悄悄地問杜衡:「怎麼了?昨天我離開之後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呵呵」杜衡笑了兩聲,「特別的事情沒有,不過昨晚有人失戀了,等不到某人回來,差點就沒把宿舍給拆了!對了,你怎麼說,要不是真不願意,就給他個明確信兒,你這麼是吊著他,他總覺得自己還有戲。」

  「嗯,我明白。」顧孝景點點頭。他承認在對待高暢這件事情上,他處理的確實不怎麼漂亮。

  望著不遠處跟別人有說有笑的高暢,顧孝景覺得他不搭理自己也好,或許時間久了,感覺就淡了。只是這麼多年的友誼怕也維持不下去了吧……

  「你昨晚上哪鬼混去了?」杜衡覺得顧孝景脖子上那一片東西實在是太引人遐想了,能弄成這樣,那該有多激烈啊!

  「胡扯,鬼混個蛋,我忙正事呢。」

  「這兒呢!都明擺著,還不是去鬼混了,說吧,姦夫是哪個?難怪那小子昨晚吼著失戀了。」杜衡朝顧孝景的頸側努努嘴,示意他自己看看。

  顧孝景伸手一摸,果然露在領子外的地方有咬痕,「不是你腦子裡想的那回事!」顧孝景沒有去解釋那些痕跡的來歷,他只是想替高逸保守秘密,不願意別人往後看高逸的眼神會流露出一些別的情緒。他希望高逸在所有學員的眼中永遠都是那個威嚴的,不可戰勝的「高閻王」。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進行的都是低溫耐受力訓練,聽前幾屆的師兄們說,他們很快又要被送去高原雪山訓練基地。能夠從那邊順利回來,就意味著他們已經通過了所有惡劣環境的試煉,然後每人會得到一枚象徵著初級畢業證書的勳章。

  從師兄們那裡打聽來的消息著實讓他們興奮了一把,為了那枚勳章,十一個人更是賣力的訓練。冷庫的溫度一降再降,從最開始的零度變成現在的零下十五度。

  他們所期待的這一天終於在冬至前到來了,當他們坐上開往青藏高原的汽車,看著軍用高度表上漸漸上升的數值,每一個人都很吭奮。當車子行駛在海拔五千米的公路上,窗外,碧藍的天空,延綿的崑崙山脈,終年不化的雪山,這裡是生命的禁區,這裡卻也美得一塵不染。這兒離天最近,望著廣域的空間,顧孝景有一種脫離了塵世,連心靈都被淨化了的感覺。

  在天黑之前,車子在一個小的駐兵站停了下來。

  車子還沒開進駐兵站,大老遠的就聽見了軍犬狂吠的聲音,很快軍犬不叫了,一群皮膚黝黑的邊防士兵興高采烈地跑上來迎接他們。車子剛挺穩,車門一開,那些駐兵站的士兵們蜂擁而上搶著幫他們拎行李。

  「同志們,一路辛苦了。快進來喝口熱水暖暖身子吧!」駐兵站的站長同樣也是笑呵呵地望著他們。

  這裡極少有外人來,他們看到自己的同事過來,都顯得很高興。一群人圍著顧孝景他們嘰嘰喳喳交代這個又交代那個,就怕他們不能夠適應高原的環境。有些駐兵站士兵甚至還給他們遞上糖果,說是不舒服的時候可以含在嘴裡。有些更是笑著說,到時候真要反應厲害了,他們會幫忙給灌辣椒水!

  都是一群年輕人,很快就打成了一片,他們給駐兵站的士兵們說外面的事,也說他們訓練時的趣聞,當然他們所說的內容都是在可允許的條件下。

  當晚,由駐兵站的站長給精英訓練班的這十一個學員上了一堂課。站長說,曾經就有不少像他們一樣來這邊歷練的學員將生命永久的留在了雪山上,他不希望也不想再看見這樣的悲劇發生,所以他會將自己這些年所掌握的所有關於高原雪山的東西都告訴他們,希望能夠幫助他們順利度過這一難關。隨後,站長系統的,詳細的交待了一遍在高原、雪山這種環境下所要注意的事項,十一個人都聽得很認真,顧孝景將這些注意事項都一條一條列了出來,每個人手抄上一份隨身帶著。

  在駐兵站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他們就離開趕路,他們的目的地還在更高的地方。車子緩緩駛出駐兵站,那些士兵知道看不見車子的影子了,才轉身回去。

  顧孝景覺得這些邊防戰士才是最了不起的人,他們長年累月守在最惡劣的環境裡,這裡沒有電視,沒有電腦也沒有網絡,吃的水果還是很久之前的罐頭,但是沒一個人有怨言,也沒有人覺得命運待他們不公,他們樂觀的面對一切。顧孝景在想,他們應該就是最可愛的人。

  到了高原訓練基地,一陣陣訓練的口號聲喊得他們激情澎湃。訓練基地的人看見他們來了,都有些驚訝。在這邊,這個時節的氣候是一年之中最惡劣的,一般不是特別作戰部隊的話,都不會選擇這個時段將學員拉過來訓練。但是他們看見高逸從車上下來的那一刻,之前的驚訝立刻煙消雲散。

  「高教官!」訓練基地的負責人小跑上前,對高逸行了軍禮,高逸也同樣回了一個軍禮。

  他們稍作休整之後,就開始了對高原雪山的挑戰。十一個人的身體素質都比剛進學校的時候強多了,此刻在海拔五千三百米的地方跑步,他們沒有一個人有任何的不適,就連體質稍遜一籌的顧孝景都沒有任何高原反應的跡象。

  「高教官,這批學員的素質真不錯。」負責人看著那十一個人,由衷地稱讚了一聲。

  高逸點點頭,然後問道:「最近的天氣怎麼樣?我想進行登山訓練,會不會有問題?」

  「如果要進行登山訓練的話,最好就在這一兩天,越往後越不保險,這裡的風雪算不準,我也只能是按照以往的經驗給這個建議。」

  「嗯,麻煩給他們每人準備一套登山工具,包裡裝上急救物資。明天一早我就帶他們上去。」

  「好,我這就去準備。」

  爬山,他們都爬過,可是爬雪山還是第一次。仰起頭望著那如懸崖峭壁一般的冰山,他們都覺得有點不太自信,這樣真的能夠爬上去嗎?將繩索拴在腰間,背上登山包,拿著登山工具,他們在高逸的帶領下一釘錘一釘錘的在峭壁上攀爬。就在他們快要到峰頂的時候,忽然風速加大了,高逸絲毫不猶豫地命令他們按原路返回,迅速回到訓練基地。

  往上爬的時候,高逸是隊伍的第一個,返回的時候,高逸是隊伍的末尾,他前面的是顧孝景。這裡的天氣果然是算不準的,很快暴風雪就來了,在撤離的過程中,顧孝景的腳不小心卡在了冰縫裡,極寒的天氣裡,他的褲子鞋子很快就被凍結到了一起,要弄出來需要花點時間。為了不耽誤大伙的時間,他毅然將連在一起的繩子割斷。前面的人驚訝地望著顧孝景,顧孝景笑了笑,示意他們快走,隊伍停了下來,就在他們準備返回幫顧孝景,這是在顧孝景身後的高逸,一個眼神制止了他們。

  「我的命令,不許回頭,一直前進。有我在,他不會出事。」

  他們一咬牙繼續走,高暢紅著眼睛看了顧孝景和高逸一眼,風雪迷住了眼睛,他想看清楚他們,可是卻怎麼都看不清。

  峭壁上,他們一上一下站著,「教官……」顧孝景覺得是自己拖累了高逸,高逸沒有說話,他將自己連著顧孝景的那根繩子綁了個死結,風雪越來越大,他不知道顧孝景還有沒有力氣撐下去。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保持體力,帶著顧孝景一起撐下去。

  顧孝景明白高逸的意思,他也在想辦法,他必須快點把腳從冰縫裡拔出,時間長了,他的腳就會廢了。高逸來到顧孝景身邊,他一隻手撐在冰壁上,一隻手從包裡掏出一瓶六十度的白酒,咬開瓶蓋,他讓顧孝景拿著,然後扯下自己衣服將那瓶白酒都倒在上面,最後將浸了白酒的衣服點燃,用那團火一點點將凍住顧孝景腳的冰融開。稍稍有些鬆動的時候,顧孝景就用力將腳拔出,腳是出來了,可是鞋子卻嵌在了冰裡。

  「教官,我們回去。」

  「現在不行。」

  風雪很大,之前上來的路早就已經被掩蓋掉了,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必須等這場風雪停了之後才能走,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個好的落腳點。高逸回憶了一下之前山峰的地勢,往東北方向挪十米有一個可以容納兩個人站立的空間。

  「跟我來。」高逸帶著顧孝景往東北方向上移動,很快就到了那裡,顧孝景站在上面看著下邊一片白茫茫,他該慶幸自己不恐高,要不然站在懸崖峭壁邊,腿一軟就會掉下去了。

  在這邊極寒的氣候下,雪花落在臉上、睫毛上也不會融化,很快他們兩都變成了「白眉大俠」。顧孝景看著白眉的高逸,有點滑稽,可是他卻一點都笑不出來。他伸手緊緊抱住高逸,這樣兩個人都可以暖和一點。

  第一次被人這麼抱住,高逸險些就條件反射將顧孝景甩開,幸好他沒有,他僵硬著身體任由顧孝景抱住,過了很久他才緩緩抬手抱住顧孝景。不知道是不是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總會坦白地去對待一些事情,或者是自己的內心。

  顧孝景問高逸:「教官,你那天說的對我負責是什麼意思?」

  「就是負責的意思。」高逸答道。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其實你只是咬了我幾口,並沒有做什麼。」顧孝景覺得高逸其實很聰明,居然還會玩文字遊戲。

  「不是,是我想要你。」高逸義正言辭道。

  「那麼請問,你想要我的意思是指?」跟高逸打交道確實需要有異常強大的思維能力。

  「伴侶。就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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