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書房門『吱丫』一聲的闔了個嚴實。
傅洛容這才鬆開了他的手。
宋言看到後面跟進來的司徒昭文和林然末,有點不好意思的別開眼睛。
林然末直接給了他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白眼。
「宋言,你和洛什麼沒做過?現在在這裡還給我不好意思?!再不好意思就要被別人乘機而入了!」
宋言聽到他後面那句話,一愣,明白過來:「……我……」
還沒等他說完,司徒昭文在身後開口了:「好了,別扯別的了,我們現在是來討論正事的。」
林然末沒好氣的『哼』了聲:「有什麼好討論的,還不是你那個妹妹幹的好事!」
司徒昭文挑挑眉,沒說什麼。
轉身看向傅洛容:「洛,要不進宮去找那皇帝說說?」
意料之外,男人勾唇一笑,眼底卻儘是寒光。
「找他?你覺得我們現在進宮見得到他嗎?」
「……」司徒昭文頓了頓:「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像上次那樣再潛進去……」
「不行!你們瘋了吧!」林然末隨手理理袍子,走到兩人面前:「司徒昭文!不是我說,你妹妹這次這這趟水摻和的深淺度可想而知,你們看看今天來的那些人的架勢!」
「……」
「來宣個旨就這麼大排場了,別說皇宮裡了!」
男人沉了半響,微一頷首:「然末說的對,這事貿然不得。」
司徒昭文有點惱:「那現在怎麼辦?!還真的要擇日成婚?!」
一聽到『擇日成婚』這四個字,宋言猛的抬起頭,看向傅洛容。
正好對上男人的目光,他卻只是淡淡掃了自己一眼。
撇過頭去:「昭文,我們手頭現在有多少兵力?」
「兵力?大概……加上新兵,十萬多人吧……」
聞言,傅洛容皺了皺眉。
司徒昭文不解:「怎麼?」
「把那些兵力,調到京城來,要多久?」
「全、全部?!」
「嗯。」
「……這個,估摸著要十天半個月了……」
「這麼久?」男人的眉頭擰的更深了。
司徒昭文解釋道:「這麼多人馬,要駐紮在京城邊上,光路程也要將近十天。」
「最快多久?」
「這個……說不準。」
傅洛容想了想,旋即開口,不容置疑的語氣:「給你十天,把全部人馬調至京城。」
司徒昭文一聽,愣了好一會,看看林然末,也是一臉震驚,終是開口問道:「洛,你要幹什麼?」
男人沒吭聲。
宋言就看到傅洛容轉身拿起桌邊的火折子,拔出蓋頭,火苗『撲哧』一下的冒了出來。
下一刻,竟是將手邊的賜婚聖旨湊了上去。
『轟』的一聲,金色錦布掙扎不過的燃燒了起來。
在宋言眼裡燃出一個愈演愈烈的火苗子。
三個人都是一臉驚愕的看著男人的舉動,一直到那聖旨燃的看不出原形,傅洛容冷冷的開了口。
「十天之內,我盡量拖延司徒嫣然,等到我們的人一到,」
……
「她的戲,就該結束了。」
……
司徒昭文怔了好久,才喃喃開口問道:「你想……用兵力和她……」
「昭文,」傅洛容看向他:「司徒家有多少兵力,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你覺得憑這十萬人馬,有勝算嗎?」
「……」司徒昭文沉默。
司徒家的兵力,少說也有三十萬人馬。
男人聲線沉穩:「所以,這十天,便是成敗的關鍵。」
林然末好像有點明白了:「洛,你是想……這十天之內牽制住司徒嫣然,讓她不起疑心,到最後再……一網打盡?」
「一網打盡還不至於,至少,能結束了這場鬧劇。」
司徒昭文看向傅洛容:「洛,那你打算怎麼做?」
「那得看他們怎麼做了。」
司徒昭文沒話了,沉著臉色不知道在想什麼。
傅洛容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旁邊一聲不吭的宋言,轉向司徒昭文,直接說了句:「昭文,你和然末先出去,詳細的事情,我們再議。」
聽到,林然末便沒有多猶豫的拉開門走了出去,跨出門之際,還扭頭催促了聲司徒昭文。
看看宋言,司徒昭文也沒有再問下去,『哦』了聲,便也舉步跟上去。
門剛在身後關上。
林然末挑著眼眉站定在司徒昭文面前:「司徒昭文!我問你!」
「嗯?什麼?」
好像怕是裡面的兩人聽到,林然末往外面走了幾步,示意身後的司徒昭文跟上。
「這件事,你妹妹牽扯在裡面,你會怎麼做?」
問的很委婉,司徒昭文卻明白了九分。
苦然一笑:「然末,你想問我我會有多顧慮到嫣然吧?」
林然末沒說話,等於默認了。
即使很輕,也清楚聽到司徒昭文歎了口氣:「如果真的要顧慮,事情就不是現在這個局面了。」
「……」
抬眼看向司徒昭文,林然末像是懂了,又有種摸不透的感覺。
他知道,司徒昭文從跟著傅洛容開始,就想擺脫司徒這個名冠。
所以對於洛想要潰敗司徒家族這個計劃,他一直都是支持著。
忍氣吞聲的在沒有情分的司徒老將軍還有所謂的妹妹面前,周旋,帷幄。
林然末和傅洛容都懂,他司徒昭文,
畢生所求的,
就是自由。
沒有計謀,沒有謊言,讓他一直撐下去的,便是這個信念。
但是林然末所擔心的便是,司徒昭文並不像他自己想的那麼可以不顧情意。
他再怎麼心生厭惡,司徒嫣然,都是他妹妹。
而司徒老將軍,這一生,都是他爹。
這就是司徒昭文最大的心結。
沒人知道,事情的發展會怎麼樣。
書房裡終於只剩他們兩個人了。
宋言撇撇嘴,垂著頭不看男人。
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那個、你們說的話……我都聽不太懂……」
耳邊傳來男人一陣輕笑,下一刻,聽到一陣衣料的摩擦聲,便被擁入那個熟悉的懷抱中。
宋言輕微掙了掙,卻因為男人收緊的手臂而安分了下來。
「宋言。」
「幹嘛?」耳朵上傳來燙人的熱氣,燎的宋言耳朵都紅了。
「不要生氣,恩?」
抓住男人衣料的手,顫了顫,半響,才悶悶的說道:「我沒有生氣……我只是……」
「只是什麼?」
「我只是覺得……」
覺得,
心很疼……
「吶,傅洛容……」
「怎麼?」
「王妃娘娘,本來就是和王爺……要般配的吧……」
「……」
「其實,我沒有資格生氣啊……」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無計可施。」
湧上心頭的,只有無力感。
因為我明白,
我最最不可能的……
就是成為你的王妃娘娘。
沉吟了片刻,傅洛容才出聲:「宋言……」
聲線宛若溫柔。
繼續說道:「獨一無二的,只有你……」
至少對於我,
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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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爹呢……
睏、睏、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