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然而下一秒,身體卻被抱緊,然後騰空,再次睜開眼,已經處於海浪邊沿。
Kane從容的脫掉上衣,露出精壯的胸膛。
季迦亭預感到不妙,「Kane……」
頭頂是銀盤般的滿月,右邊是反射出點點星光的大海,身下是柔軟的海砂,而自己,衣物早已不翼而飛,正以絕對赤裸的姿態仰臥在Kane面前。
Kane沈默著在他面前蹲下,手臂撐在他的身體兩旁。
「這是……海邊!」
「我知道。」
海浪緩慢的一波接一波拍打過來,很快將他們所在的小塊區域浸濕,季迦亭的視野已被Kane寬闊的臂膀填滿,以擁抱的姿勢倒下去,胸膛緊貼著胸膛,吻落在一切想落的地方,性器也已抵住濕潤的入口。
季迦亭認命的閉上眼睛。
Kane進來了。
先是頂端緩緩沒入,然後是柱身,過程緩慢又淫靡,像拉長了的黑白默片,又總定格在某幾個香豔片段上。
「啊──啊……啊……」
Kane把他的腿分到更開,然後曲起。
「別怕……我會慢慢來,其實沒有很疼,對不對?」
這種時候也只能相信他,季迦亭胡亂點了點頭。
海水無聲無息漲上來,很快沒過季迦亭的身體,在不得不屏住呼吸的三至五秒裡,身體的感覺卻越發鮮明,Kane的律動已然失控,每一次都盡根抽出,再沒入,那種幾乎頂到胃部的深入感和生理性窒息摻雜在一起,竟帶來滅頂的快感。
「啊啊──啊──」不知不覺腰部便隨之擺動。
身體被對折,腳踝被緊握,由上至下的猛力撞擊裡,季迦亭幾乎分不出那自二人體間呼嘯而過的,到底是浪潮還是情潮。
月亮爬升至中天時,身體又被翻轉過來,腿被側向打開,高高架在Kane的肩頭,後者以十字交叉的體位更深入的擺動著胯部,體液糾纏的聲音在海浪退後的夜空裡格外響亮。
「啊──啊……啊,我、我……我要射了……」
「再等等。」Kane抓住他想要撫摸自己的手,用力壓住,同時加緊撞擊的力度。「等這個浪頭過來……我們一起……」
「不……不……啊──」
慾望脹得快要裂開,那種想要射精的衝動卻來自內部,像是某個零件出了問題,自發的迸出火光,腳踝再次被握緊,向對方拖拽,再次正面相對,變成恥骨相抵的姿勢,怒脹的龜頭最大限度的撞向季迦亭的敏感區域。
「啊啊啊啊────」
最後一個大浪裡,兩人同時射出來。
海水經久不退,大力沖刷著未從歡愉中抽身的二人。
Kane抱緊季迦亭,打開他緊握的拳頭,將手心攥著的海砂摳出來,洗淨。
醒來時一天光景已過去大半,陽光從窗簾縫射進來,雪白的一線,可見又是個大晴天。
季迦亭瞇著眼睛把目光落到近處,卻發現Kane早已醒了,正側身支著腦袋笑吟吟注視自己。
「早。」見他終於留意到自己,Kane打了個招呼。
季迦亭也不知怎麼想的,一句話不說就把腦袋縮回被裡。
昨夜月下那浪蕩的一幕幕如潮水般翻出腦海,那些豔麗的片段在夢裡也攪得他心蕩神馳,醒來卻發現正主正笑咪咪盯著他看,被裡是緊貼在一起的赤裸身軀,俱帶著睡飽後的酣熱溫度,季迦亭有些羞澀。
「看到你醒了,別裝睡。」Kane笑著伸手到被裡去挖人。
手指先逗弄似的捏捏他的臉,又不懷好意的向下探,促狹的伸向胸口。
「啊!不鬧了!」季迦亭掀開被子探出頭,笑著用手擋開對方的襲擊,「好啦,早安、早安啦!」
Kane連被子一起把人兜住,拉到近前問:「睡得好嗎?」
「嗯。」季迦亭低著頭。
「真的?」
「嗯。」又點點頭。
「是嗎……我摸摸就知道了。」說著,手從被子側面的邊緣潛進去,直接握住對方半勃起的溫熱性器,「咦,不是很有精神啊?」
「放、放開啊,我我要去廁所──」季迦亭的臉咻地紅了,向後躲避那人的惡意捉弄。
「反正這個樣子也解不出來……」說著故意撥了撥那漸漸膨脹起來的柔軟前端,「不如……」
「喂!你……」季迦亭還沒反應過來,Kane已一頭鑽進被裡,牢牢扣住他的胯部,將晨勃中的部位整根含住。
「啊!」
「以後每天都用這個方法說早安吧。」Kane的聲音含混不清的從被子底下傳來。
對於他的喜好Kane已瞭若指掌,季迦亭只象徵性的蹬了蹬腳,之後便享受的款擺起腰部。
「Kane!你怎麼還沒起──」
門忽然被從外面打開,Ben的聲音同時闖進來,「不是說好了上午有你的戲嗎!就算是人肉背景也不能不去啊!Jim都怒了,就差你──啊?季迦亭?!」
放炮似的說完那一長串,Ben看清房內情勢後呆住了。
季迦亭竟然躺在Kane的床上,被子撩開一半,露出赤裸的胸膛和腰側,兩粒乳珠猶自挺立,不知是腫了還是怎樣,顏色竟是不正常的深紅,腰部以下埋在被裡,看這樣子應該也是什麼都沒穿,而且……
Kane沒有聽到闖入的人聲,仍在專心吞吐著季迦亭的性器,頭髮忽然被揪緊還以為是在催促他快一些,便加快了吞嚥的頻率。
「嗯啊……嗯……」
季迦亭發出難耐的低吟,腰部不由自主的弓起。
那嘴像長在胯下似的,推都推不開,要命的舌尖還不時滑過鈴口,飽脹的尿意將快感逼到難以忍受的地步,不射出來就會脹死一樣,在這種情形下,季迦亭一時做不出別的反應,只能依照本能任身體顫抖著,並將臉轉向裡側。
「原來……」Ben大張著嘴,眼睜睜看著鮮潤的色澤從季迦亭的脖頸側面一點點浸至胸口,身體也逐漸繃成拱橋的形狀,他這才遲鈍的察覺到自己撞破了什麼。
本該迅速帶上門撤離,但是又挪不開步子,眼睛像被施了法般閉也閉不上。
一隻手臂又從被裡探出,準確找到一側的乳尖,夾在食指和中指間款款捏揉,已達到臨界點的男人再也忍不住,齒間洩出極輕的曲折低吟,身體一陣哆嗦,被子在扭動間滑下數寸,露出那形狀美好的半片白臀。
真是……盛況空前……
饒是見多了大場面的Ben也看懵了。
「這麼快?」笑著探出頭的Kane尚不知情,嘴角還掛著黏稠的白色液體,正要繼續調侃幾句這羞得通紅滾燙的身體,轉眼瞥見室內多出的人,登時臉色大變。
「混蛋!你怎麼進來的──」
拽過被子將季迦亭的身體遮好,不顧自己身下也劍拔弩張的態勢,Kane赤裸著跳下地,一拳朝飽享眼福的Ben揮去。
驚豔加上理虧,Ben一時沒有回過神來,所以下巴著著實實挨了一下,見Kane第二拳又來到眼前,才跳到一旁:「喂喂!我又不是故意的──」
Kane也不吭聲,只是眼裡冒著火星,一拳又一拳堅定的朝Ben揮去。
從沒見過他發怒,Ben也急了,口不擇言大聲嚷道:「靠!不就是裸了嗎!就跟我沒看過似的──」
這句話更加激怒了Kane,拳頭如落石般砸下來,Ben也暴躁了,兩人很快扭打起來,偏偏都是高大的體魄,這麼一來便很難分出勝負,季迦亭則尷尬的裹在被子裡迅速往身上套著衣服。
「Kane!」Ben先服了軟,「我為剛才的話道歉!」
感覺對方箝制他左臂的力量鬆弛下來,他又快速說道:「但是你也不對,既然辦事的話,就該把禁止打擾的牌子掛上,或者至少也該拴上門鍊吧!」
靜默半晌,Kane慢慢鬆開手。
「……好吧,是我疏忽了。」下一秒又道:「可我也不會道歉。」
Ben鬆了口氣,轉動著被拗得生疼的手腕,認輸般的道:「好吧好吧!我這人說話就是不經過腦子。」說著又朝季迦亭瞥去:「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那個什麼……那我先閃了!」
Ben走後,季迦亭也回去自己房間,他和Kane一樣,都有戲分,再不快點趕過去,只怕Jim要吃人了。
離開之前,Kane一再跟季迦亭道歉,季迦亭則溫言表示昨天大家回來都很累,馬虎一點也是正常的,但Kane仍然很懊惱自己忘記拉上安全鍊這件事。
在蓮蓬頭下衝著熱水,Kane腦中卻仍閃過剛才和Ben動手的細節。
如果說最初的一拳還有點開玩笑的意思,那麼後來就是真急了。
在Ben說過那句話之後。
──「就跟我沒看過似的!」
男人都是獨佔欲極強的生物,然而在這種行業裡,一些只會讓人痛苦的小心思卻不得不收拾起來,那些老掉牙的觀念Kane自是沒有,何況和季迦亭相比,自己才是相形見絀的那個。
但初次見到心上人的身體,卻是在另一個男人的胯下,那一幕仍記憶猶新──那個連擺腰都不會的青澀身體……
即使那人是好友如Ben,他也會介意。
當時的感受,現在想來,內心深處仍隱隱抽痛。
是他自私了……
那句苦澀的「抱歉」,其實是這個意思。
刀片滑過皮膚,剃掉那些冒出頭連成一片的青色鬍渣的同時,也像在梳理心情。
洗漱完畢,估摸著季迦亭應該也已準備妥當,Kane換好衣服,神清氣爽的來到對方門前,打算邀他一起吃了早餐再去找Jim。
但敲了幾下卻沒人應,難道還沒洗完?
Kane隨手轉了轉門把,沒想到門竟就這麼打開了。
真是太粗心了,剛發生那麼烏龍的事,怎麼自己洗澡也不鎖門?Kane搖了搖頭,信步走進去。
「迦亭,我進來了?」
便鞋踩在淺駝色的地毯上一點聲響也無,然而房內也是一派寂靜,不但沒有想像中水汽氤氳的味道,甚至連季迦亭獨屬的香氣都聞不到。
浴室裡也沒人,不止如此,連毛巾都還整齊的掛在架上,根本沒有動過的跡象,打死Kane也不信那人會不洗澡就出門,可是他去了哪裡呢?
瞥見季迦亭的手機滑蓋半開著扔在床上,可見主人離去得有多匆忙,一絲不好的疑慮爬上心頭,Kane拾起那部手機,螢幕停留在收件匣一欄,最新顯示的資訊發件人是Jim,時間則是二十分鐘前,自己當時正在沖澡。
季迦亭恢復意識時,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依照身體晃動的幅度來看,應該是在車裡,車行駛在不太平坦的路上,應該已經顛簸了有一段時間,所以渾身的骨頭都在疼,他試著動了動手臂,果然,和雙腳一樣被綁得死緊。
腦中仍然一片混沌,只記得自己是接到Jim的簡訊,才會連衣服都沒換就跑到樓下去。
若是一般的事,他也許還不會連洗漱都顧不上就衝出來,但Jim在簡訊裡只寫了兩個字:「出來」。
沒頭沒尾的,正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季迦亭才認為自己非出來看看不可,所以連手機也顧不得拿。
不知道和Kane惹火他的事有沒有關聯?
穿過種滿棕櫚植物的露天迴廊,沒有看到Jim,卻是一個面生的男人站在那裡。
季迦亭防備的向後看了看,反正不遠處就是正門,萬一有什麼不對也可以馬上走開。
「季先生!」男人向前走了兩步,聲音低沈悅耳,而且有些熟悉,「是Jim讓我來的。」
季迦亭覺得自己應該認識他,也許是組裡的工作人員?
「什麼事?」
「Jim在發脾氣呢。」男人一副你該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樣子,「他沒和您說嗎?」
「什麼……?」季迦亭想了想,「Kane有告訴他我們現在就過去嗎?」
「嗯,有說,但是……演員出了點小問題……」男人有些吞吐。
「何琦嗎?他怎麼了?」
「對,就是他,當然是導演不滿意啦,讓我帶你過去,算是救場。」男人笑笑,向他走近兩步,「走吧,季先生,救場如救火啊。」
季迦亭向後退了一步。明明說好要過去的,那還有什麼必要特地派個人來呢?
見他猶豫,男人開始不耐煩起來:「走吧,車在等著呢。」
「我要再給Jim撥個電話。」季迦亭堅持道,「我上樓去拿手機。」
「可以。」男人好脾氣的笑笑。
季迦亭轉過身快走兩步,身後的男人一下衝上來,從後方攬住他的脖子,將早已拿在手中的布帕牢牢按住他的口鼻。
刺激味道鑽入鼻腔,季迦亭的身體很快不受控制的癱軟下來。
車子停下,眼罩還是沒有除去,但是雙腳倒是被鬆開了,季迦亭被推搡著走進室內,身後的門重重關上,房屋內部很是曲折,從轉彎的感覺判斷,這應該不是廢棄的倉庫之類空曠的建築,更像是普通的住家,五個轉折之後腳下一空,身後的男人提醒道:「下樓梯。」
一共是十五級台階。
「你們到底要什麼?要錢嗎?」終於在平地站住,季迦亭試著和身後人談話。
「不止是。」
看來還是為財,季迦亭心裡稍安,又問:「Jim呢?」
既然是透過Jim的簡訊騙他出來,那家夥應該也落入他們的手裡了吧。
「哼,在你面前啊。」男人哼笑一聲,摘下季迦亭臉上的眼罩。
Jim和自己一樣,也被捆得嚴嚴實實。
他面無表情的斜倚在牆角,臉上沒有傷痕,頭髮卻已有些散亂,見到季迦亭也被推進來,平靜的面色立刻打破,Jim朝男人厲聲吼道:「你抓他幹什麼?!」
「當然是讓你們幫我賺錢啊!」男人答著,並粗暴的將季迦亭朝Jim推去。
「啊!」季迦亭摔在Jim的腿上,「Jim,這到底……」
「混蛋!你他媽想錢想瘋了吧!我給你啊!你這是幹什麼!」看見季迦亭被摔過來的一瞬,Jim像是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面色瞬間變得蒼白,「唐野,你放了他。」
「哈……」男人慢慢走近他們,「你猜到了啊。」
不等Jim開口,他自顧自的說下去:「沒錯,我不要你的錢,我只想片子大賣。」
季迦亭已經想起來為什麼覺得這人很是眼熟。
唐野已經在兩人面前蹲下,陰沈的端詳著他們的臉道:「真是漂亮啊。」
他邊說捏住季迦亭的下巴。「很上鏡呢,不知道身段怎麼樣?」說著,嘲弄的目光在季迦亭身上掃了又掃,像是已經窺見衣服下的內容。
「……你要幹什麼?」季迦亭想起這人的身份後,那個夜晚在花園看到的一幕也清晰起來。
這個人曾請求Jim出演他的片子,當時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即使Jim緊接著提出可以借錢供他周轉,男人還是氣急敗壞的走掉了。
難道……
想到那個可能,季迦亭就不寒而慄,像是感應到他心中所想,男人掐住他下巴的力道又緊了些。
「聽說你現在是用替身的?」
這話一出,連Jim都大驚失色:「你怎麼知道?!」
這是商業機密。《齒痕》最大的賣點就在於季迦亭的加盟,就算隨後要推出何琦這個新人,也是第一輪放映之後的事了。
唐野卻並不打算回答Jim的問題,只是好整以暇的掃視著季迦亭被捆綁的身體:「啊……如果在我的片子裡真干,一定會大賣。」
「唐野,你放開他,我給你拍。」Jim毫不猶豫的說。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當初我求你的時候為什麼要拒絕?」唐野得意的站起來,向周圍環視一圈,又笑著說道:「真虧了你們,哪裡找來這麼棒的地方,做牢房還真合適!」
「喂,在自己佈置的牢房被關押,是不是格外有感覺?」在室內踱了一圈,又踢踢Jim的小腿,他譏諷道。
斑駁的青灰色牆壁和粗大暗沈的鎖鍊,都是為了監禁戲特意做的佈景,因為是被蒙著眼睛帶進來,季迦亭完全不曉得這棟屋子的全貌,只知道它的位置極偏,車子始終是向西行。
「唐野,如果你只是針對我,就把他放了,我什麼都聽你的。」
「我沒有針對誰。」唐野灼灼的盯著Jim,低聲道:「我只是要拍一部大賣的片子,你不幫我,我只能自己幫自己。」
「除非你現在殺了我們,否則出去後我和你沒完!」
「哈哈!我殺你們幹嘛?」
唐野高聲笑起來,彎下腰抓住Jim的一縷長髮,將他的臉扯近自己:「你怎麼和我沒完?告我嗎?隨便你!不過我告訴你,合同我已經擬好了,等你們簽了字,我什麼也不怕。就算打官司也沒問題,一個本來就是拍GV出名的豔星,另一個……」
他說著朝季迦亭瞥去:「另一個為了還債早就不擇手段了,你說誰的勝算比較大?」
像是已經預見到賺得缽滿盤滿的景況,直到關上鐵門落鎖,他的笑聲仍持續在空曠的走道。
「怕嗎?」Jim問季迦亭。
「一點點。」季迦亭實話實說。
「對不起。」Jim又道。「不知道怎麼會洩露了行程,連累到你,對不起……」
「不,也許……是我的錯。我和楚喬說過。」雖然非常不願意承認,但被出賣的痛楚已經擴散開來。
「他是我的前經紀人,一直很關心我,從第一天住進輝豪就給我打電話,替身還有這次出外景,我都和他說過……」
說這些時,那人有些繁瑣的叮嚀還迴響在耳邊,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比被陌生人傷害還要難以接受,在一片漆黑裡發覺自己被綁架的恐懼都沒現在來得甚。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
「都是為了錢啊,我也沒想到唐野會變成這樣……當年我們一起出道的。」Jim聽他說完,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累了似的把腦袋垂在季迦亭的肩膀上。
「我們……不簽字不就好了嗎?」
Jim抬起眼皮看了他一陣,才感歎道:「季迦亭,你的運氣到底有多好哦,能讓你紅了三年?」
「怎麼?」
「唐野當然算準我們是一定會簽合同的。」
見季迦亭仍是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Jim直起身體:「不簽也可以啊,那就先拍唄,反正劇情隨他改,是一對一,還是一起輪著上,或者雙龍,都是他說了算,反正等你捱不住,還是會簽的。」
對方平靜的語氣令季迦亭打了一個寒顫。
不等他開口,Jim又道:「所以還是先想想才能出去吧。呼……可惡!這種繩結還是我教他的。」
連麼指都一併綁緊的捆法,就算兩個人幫忙也打不開,所以唐野才會肆無忌憚的將他們留在無人看守的牢室。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響起咚咚咚的腳步聲,聽聲音,人數至少在四個以上,季迦亭和Jim不約而同僵住了。
Jim苦笑著安慰他:「其中有兩個大概是攝影師吧。」
季迦亭沒說話,黯然的朝房間一角看去,兩部已摘下鏡頭蓋的巨大機器正對著他們,活像一對不具善意的眼睛。
拍戲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覺得鏡頭是這麼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