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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人的杯具人生》第53章
第15章

如果一個人的中考、高考、研究生考接連都在同一門學科上失利並且因此而無法進入自己夢寐以求的學校時,相信所有人都會跟我一樣對它有著深惡痛絕的牴觸情緒。

尤其是這輩子的學習生涯中,你還絕對無法撇開這門學科。

咱們國家的教育一大特色就是不管有用沒用,不管合理不合理,既然教育部定下了,你就必須都得學。

至少我就從來不明白泛函分析和賦范線性空間這東西,學了後除了期末考試,還能有什麼用處——那整本整本的火星文,從開課到結業,爺就一回都沒聽明白過!

沒學會作弊的學生人生永遠是不完美的,身為本大爺前身的正直青年簡明希,也不是那種腦子迂到從來就不知變通的傢伙,尤其在全班人裡頭沒有一個能理解數學老師嘴裡念的究竟是哪國經的時候。

但你沒有理由讓簡明希經歷了這等嚴重嘲笑了他的智商,而又不得不為了未來的人生而進行屈服的殘酷現實後,還會對數學產生任何所謂喜愛的感情。

畢竟其過後的直接表現,就是對所有數學學科的厭惡和憎恨。

就連我也經常性回憶體味著他對著明明有著電腦專用軟件,按個鍵就能得出答案,卻非得逼著你拿筆動手算掉整整5頁A4紙的題目,有著恨不得將其毀跡滅痕,拿了打火機放出三味真火燒它個體無完膚屍骨無存的衝動——尤其是單純形表和多元回歸方程!!

至於工程量清單和投資預算、變更索賠等等這些東西里頭的數字,如果你潛意識裡總是能將它們從毫無活氣的數字進行昇華,進而與滾滾而出的人民幣掛上鉤時,相信沒有一個人會對它們不敏感。

這就是簡明希為什麼明明在數學功底極差的時候,仍舊能奮發進取,得到造價師執業資格證書的原因。

當然,你也不能忽視我們的爹媽死在毫無道理的危樓事故,並且他確實是想為祖國的現代化建設添磚加瓦,改變社會現狀的這一必要條件。

而目前讓我腦子裡轉悠了這麼多東西的唯一原因,正是要體現老子站在這裡,是多麼深切的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因為數學而討厭一堆公式和方程,就把統計學也棄如敝履。

畢竟如果我現在還能記得T分佈和F分佈具體都為何種原理,我就能深刻而透徹進行一番嚴謹的學術分析,為什麼這些小概率事件,就他媽都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甚至連老子上趟廁所的功夫也不放過!

「哈哈,真沒想到,接到花束的竟然是為先生,」婚慶公司的司儀掛著極其礙眼的笑容,在一片靜謐中英勇排開一堆堵在前面的各種瞪大了眼睛或嫉妒或憤恨的年輕女孩,舉著話筒湊向我的嘴邊,「這是多麼幸運的一刻,不知道這位先生叫什麼名字,竟然也有這麼好的興致,搶到新娘的花束有什麼感想?」

雖然我周圍也不是沒有男人來跟著起鬨來搶著玩(如韋家名字叫做斌的那種紈褲),可我真的只是在去廁所回來的路上經過,並在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往後退時跟著後退,然後在看見不明飛行物伴著人群洶湧而來過來時,下意識的抬手抓了一下而已。

而且,我說大哥,問我的感想之前,您能不能先把自己的神經放細那麼一點點,沒看見檯子上新郎新娘,和他們周圍各式家屬的臉都在瞬間變了色麼。

畢竟這裡的人物的身份可都不是一般的有錢人,商圈政圈,甚至還有穿著軍服的了,你為了你的飯碗也得注意著眼神靈活了,瞧瞧你用的什麼詞。

「搶」,爺用得著搶麼,躲還來不及了。

就算要引起別人的注意,老子也沒有跟這幫待嫁小姑娘一起掙的道理!

不過既然問了,哪怕我本身再不受人待見,他們明著在面上也是不能表現出來的,尤其是季濤和蘇家妹妹這麼重要的時刻。

那麼在這種明顯冷場,而且司儀對著一言不發的我笑容已經開始僵了的時候,我能做的反應似乎可以歸納為兩點。

一、微笑著恭喜新郎新娘得到幸福,而對自己能接到一般只給女人準備的花束表達對天地無私賜福的感謝,然後退到人群外,繼續做回空氣。

二、含淚控訴的看一眼正死死盯著我的季濤,將花束一把扔下,跺兩腳,捻兩下,倔強的一扭頭、一轉身,帶著滿身滿心的傷痛和愁苦扭身灑淚而去。

前者反應太冷漠,要這樣那我來這婚禮還幹什麼,直接回家去吃麵條得了,而後者又太小言,狗血嚴重,明顯不是我的風格。

「額,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麼感想?」司儀想必也察覺不對了,在多方眼神的厲色中頭上都冒出了汗,乾笑著試圖打破周圍的靜謐,又將話筒向我舉了過來。

你他媽急什麼,沒看我也在糾結了麼。

不過鑑於我久久不語,神情蒼白,眼神空洞的神遊天外了這麼長時間,似乎發呆也是一件十分不錯的選擇。

人在無聊的時候的腦補是非常強大的,看著檯子上那些人越來越黑的臉色,我覺得這個效果可能就是我最想要的了。

「簡明希,你沒事吧?」韋斌過來推了下我,我呆呆的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花束。

孽畜現在已經擠到我身邊,握住我沒抓住花束的手,「阿希?」

我聞聲愣愣的轉過頭看向他,繼續呆滯。

趙鈞同看著我皺了下眉,抓著我的另一個腕子想把花束搶過去,我連忙抓的更緊,眼神哀怨的看向他——那上面都是藍玫瑰啊藍玫瑰!

老子就算再傻也知道這東西不便宜,拿出去賣十塊錢一朵絕對沒問題,這兒裡頭起碼得有五十多朵了,這得能買多少排骨回家燉啊!

他動作頓了頓,又看著我不說話。

我悄悄的在他握著我的那隻手掌裡,用小指甲輕柔的撓了撓,緊緊握著花束,繼續哀愁的看向他。

骨頭湯也是大補,打兩個雞蛋,加些鹽和雞精,再一兩滴香油,那味道,嘖嘖嘖,放心吧孽畜,有我的肉就有你的湯,就算你再畜生,我又什麼時候虧待過你了?

趙鈞同靜靜看了我一會兒,

我繼續看著他,以眼神進行無聲的乞求,你不喝湯,我也可以分給你兩塊肉,要是還不夠……,咬咬牙,你給些錢我也能再商量商量!

趙鈞同輕輕嘆了口氣。

聲音裡似乎有些洩氣和無力的感覺?

正當我想著這是不是老子想像力太豐富後進而出現的幻聽時,趙鈞同有力的手攬著我的肩膀,一邊推開人群,極為強勢把我往外帶。

在眾人的注目禮中,我一手抓著趙鈞同,一手將花束緊緊的抱在懷裡,在他的大步子裡跟著他踉踉蹌蹌的往原先的角落裡走。

「明希……」

我身體猛地震了震,瞬間回頭看向季濤,儘量在眼神中體現出隱忍著傷害和痛苦的訊號。

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也被化妝師收拾一番擦了粉的原因,季濤今天的臉色比起記憶中也是更加的蒼白,看著我回頭後眼中神色一傷,抬腿就要向我走過來,但卻被及時走過去的蘇航文按住了肩膀。

季濤死抿著唇,臉上有一瞬間的扭曲,身體都輕輕的抖了起來,我掃了眼他緊地握著拳,骨節突出的都犯了白。

我輕輕的閉上眼,轉回頭無力的靠向孽畜任由他帶路,走回角落裡重新坐下。

在一片寂靜中,韋斌突然哈哈乾笑了兩聲,「看樣子下個被嫁掉的就是簡明希了,鈞同你有福啊。」

「……」

孫子,你確定是想死吧?

「抱歉,」蘇航文微笑的拍了拍正滿面哀愁,緊緊拉著嬌美的臉上怒色盡顯的白暢和蘇綺萱,緩慢而悠閒的看了眼又想把自己縮到地縫裡的韋斌,轉而向著司儀,風輕雲淡的優雅一笑,「可以繼續麼?儀式似乎還沒結束。」

「是是,」年輕的司儀頭上的汗更多,忙不迭的點頭,「這就繼續。」

儀式後面是舞會,桌子都被撤到兩邊,前面那些人繼續著他們的熱鬧,拉拉關係,打打太極,言辭交涉,無數齷齪骯髒的交易掩飾在光鮮的衣衫之下,每個人都玩得極歡,只有我跟孽畜,就跟處在世外桃園一樣,隔絕在一片喧鬧繁華外獨享清淨,形成強烈而明顯的對比。

有段詞怎麼說來著?

守法朝朝憂悶,強梁夜夜歡歌。損人利己騎馬騾,正直公平挨餓。修橋補路瞎眼,殺人放火兒多。我到西天問我佛,佛說——我也沒轍╮(╯_╰)╭

因此老子在這種階級層次明顯的境遇下,直接指揮孽畜將最近的一張桌子拉過來,掃蕩過各種含有豐富蛋白質的食物放在面前,反正不花錢,不吃白不吃!

我倚在趙鈞同身上,垂盼低頭,毫不理會遠處間或掃過來的一兩個視線,不知時間,不知地點,只是痴痴然的凝視著這一大把未來的金錢,指腹溫柔的輕撫著芬芳清幽、嬌豔欲滴的蔚藍的花瓣,進去、出來,看著它們在我的手底下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顫抖、振動、呻……

好吧,花是發不出聲音的。

眼前的視線突然被個戳著蝦丸的叉子擋住我與花束的精神交流,我眯了眯眼睛,毫不客氣的一張嘴,啊嗚一下,將蝦丸咬住。

「別咬叉子。」趙鈞同另一隻手抓著我的腕子把我的食指從花蕊中拔了出來,淡淡吩咐。

我翻了個白眼,立刻鬆開了牙齒。

習慣了,要改還真不容易。

我抬頭來,突然發現桌子對面坐著的換掉了一身潔白婚紗,一身淡粉俏麗柔美的女人正睜大了一雙含著水汽的眼睛震驚的看著我的手指時,嚇了一跳。

美人,乃何時來的?

轉向前面的人群看看,畢竟是新郎,怎麼能讓新娘跑到我這兒了。

目標找到,幾個老人和兩個極為顯眼的俊傑,原來是跟老丈人和大舅哥一起去跟別人套關係了,見識人物去了。

顯然他被眾多人擋著,沒意識到自己老婆已經跑到我這頭來了。

我又轉回來頭,看著蘇妹妹,她終於從我的手指頭上回了神兒,看了看趙鈞同後,又轉而將視線看向我,眼神中仍舊帶著驚異。

我暗中伸過手去狠狠的擰了下孽畜的大腿內側,丫的,有人來了都不提前說一下!他媽的讓老子面對美人丟了多大的人!

趙鈞同擰了眉頭,兩腿夾住我正想往上移,已經快要碰到要害部位讓他在公共場合也鬧個沒臉的手,然後又舉起叉子放到了我的眼前。

我緊緊的抿著唇死瞪著眼前的叉子。

「鈞同哥哥……」

趙鈞同沒理人,仍舊將叉子放在我眼前,另一隻握刀的手移到了桌子下面,向著我下面過來了。

我趕忙一口咬住叉子上的牛排,這威脅性太大了!

趙鈞同笑了笑,連眼神都溫柔了起來,然後就手指頭中夾著刀,慢慢的開始撫摸著我的大腿。

老子繃緊了一根弦,想把被他兩腿夾住的手撤出來,沒想到竟又被他用拿刀的手握住了手腕。

抱著花,我抽抽著一張臉皮維持著僵硬的表情看著蘇妹妹,眼睛裡都快冒出了水。

「簡……簡明希,」這妹妹也不知道誤會了我什麼,看著我許久,然後輕輕的咬了咬唇,「你能,你能放棄季濤麼?」

妹妹,你都跟他結婚了,我這還不叫放棄?

雖然咱用了眼神勾搭他兩下,那也是為了讓他產生愧疚,等著向變態突然發難,你哥哥不幫忙,也能讓那瘋子看在先前的情分上出點力氣。

越內疚力氣也就越多,咱演的盡心盡力,可這絕不代表咱就真的願意讓他湊過來,他這樣愛憎太強烈的我還真消受不起。

「季濤對我太重要了,我不能離開他,」蘇妹妹垂著眼睛,睫毛上帶著水汽一抖一抖的,她一手下伸似乎撫了撫肚子,臉上似乎散發出來了一種應該規劃為母愛的神情,「我和孩子,我們都不能離開他。」

「我愛季濤,我愛他愛的那麼深,為了他,讓我做什麼都行。」

「這麼多年了,我一直等著他想開,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他同意跟我結婚了,」蘇妹妹雙頰染紅,卻又立刻慘白了下來,抬起頭幽怨的看著我,「你……能不再來打擾我們麼。」

我呆呆的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

這是代溝,各為所需,說也沒用。

「簡明希,奪走了你的幸福,對不起。」她又看了眼已經斂著雙眼面無表情的趙鈞同,咬著唇輕聲道:「只是,只是你已經有了鈞同哥哥,就把季濤給我吧,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好不好?」

蘇綺萱也靜靜的看著我,突然間,啪嗒一下,一直蓄著淚的眼睛就滾下了水兒,好一個梨花帶雨,嬌俏可人。

「好不好?」

我仍舊呆呆的看著她。

蘇綺萱也幽幽的看著我。

趙鈞同一言不發,拿起了桌子上放的香檳,輕抿。

我仍舊怔然而呆愣,擺正情緒,從表情上看,應該是在思考諸如哥德巴赫猜想之類的重大數學難題。

蘇綺萱堅定的看著我,似乎我不給一個答案她就不走了,不過她看著我的神情中,也開始有一些疑惑。

雙方靜靜的僵持。

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我抿抿唇,微側頭,蹙起眉心,啟唇發音,語氣遲疑中帶著點單純的奇怪和濃濃的歉意,禮貌而溫和。

「抱歉,這位小姐,嗯……」

「請問,」在她凝視不動的目光中,我略帶尷尬的羞澀笑笑。

「你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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