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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養》第50章
第五十一章 包養

  安安最近走事業運,前段時間才剛拍完一個驚悚片,這兩天又有新戲開拍,跟著劇組去了別市,就連我和紀銘臣的結婚證都是視頻的時候給她看的。

  我當時正在預言她要紅了,安安沖著我的結婚證擡了擡下巴:“我再紅,也不如你嫁個這樣的男人!”

  然後,當關于我的新一輪的報道滿天飛揚的時候,安安打來了電話,她在那頭抑制不住激動的說:“老娘真是白認識你兩三年了!你趕緊給老娘問問,紀銘臣有沒有什麽兄弟姐妹!老娘也要跟他們上床!”

  我被她嗆了一下,“你確定姐妹也可以?”

  可見安安把我能飛上枝頭的狗屎運,歸結到了紀銘臣身上。她堅持認爲是我上了紀銘臣才有此福報,臨挂電話,她還在立志要去找個像紀銘臣這樣的上一上……我覺得,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反應,沒有之一。

  回了于家的第二天,就有媒體把我是于家外孫女的身份曝了出來,文章中並沒有提及我的血淚成長史,甚至不是在說我是于家失散多年的孩子,只說我自強自立,獨自在娛樂圈摸爬滾打,既不依賴于家的力量,也不靠出賣自己來尋求上位。還說即使之前媒體曝過很多無中生有的绯聞,我也依然能淡定自如的應對,有風度有雅量,是個自尊自愛,有原則有追求的好姑娘,很好的表現了于家的大家風範。

  只是因爲今日紀家要和于家結爲秦晉之好,所以我的身份才見諸報端。

  文章最後,還專門引了我的一段話,上面說我對于身份曝光的事感到很無奈,但仍希望大家可以更多的關注我的作品,包括即將上映的《情霧》,並且以後會更用心演戲,把更好的作品帶給大家等等。

  這篇報道出自于國內最有導向力的報刊之一,想想也知道這一定是我那個舅舅做的文章。

  于是,就這麽一夜之間,我從一個人人唾棄的潛規則上位小明星變成了有思想有覺悟的淑女名媛。後面幾天,緊跟著全是各個媒體的跟風報道,口徑都很一致,簡而言之就是說,之前的绯聞都是鬧劇,潛規則之說更是不靠譜,我其實是個深藏不露的低調上進女青年。

  就連《情霧》的制片人、出品人都特意打了電話過來問候我,言辭間熱情的表示希望以後繼續和我合作。

  《情霧》從開拍到現在的後期制作,我們幾個主演和投資人都轟轟烈烈的鬧了幾場绯聞,也有人說這是片方炒作,但不管炒沒炒,《情霧》的票房都得到了保證。

  畢竟這是薛紹的收官之作,以後熒幕上都不會再出現他的身影,縱然他私生活影

  響了很多人對他看法,大家也會想著到影院去最後感懷一下他曾經俊秀帥氣的容貌。再加上楊若怡似有似無的流産事件,和我這個草根被曝出來的身世之謎,《情霧》不火也難。

 Gary也很快給我打來了電話,他在那頭誠懇又誠懇的表示,最近葉甯甯事情太多,他一時忽略了我,心裏很內疚,但我真的是個可塑之才,所以他甯願放棄葉甯甯也不願放棄我。他還說未來一年的發展方向他都給我規劃好了,只等我盡快處理好私事回歸娛樂圈,他保證我能大紅大紫。

  說實話,我很心動啊!

  以前不上進,那是因爲我連做白日夢的條件都沒有,現在機會擺在面前,不正該好好利用一下?尤其是聽說大明星們經常會收到來自各地的粉絲送的各種禮物,那些好吃的、好玩的,怎麽會讓人不心動!

  只不過Gary電話打的不是時候,紀銘臣正過來看我,他在一旁聽了,不等我說話就一把奪了電話,對著Gary沈聲說:“她不需要太出名,你把心思用在其他藝人身上罷。”說完幹脆利落的挂了電話。

  “你挂我電話幹什麽?誰說我不想出名了?”我抗議的瞪他,他斜了我一眼:“你想出名想瘋了?這種牆頭草一樣的經紀人你也跟?”

  我也瞥了他一眼說:“你這種人永遠不懂我們草根生活的艱辛,他也很不容易好嗎?我們窮人就應該相互理解,相親相愛。”

  紀銘臣挑了挑眉,嗤了一聲說:“我倒是不知道你有這麽大度的時候!”

  我指著報紙憂傷的說:“你看人家記者都知道我有風度有雅量,怎麽就你不知道?你當初怎麽好意思跟我領的結婚證啊?我覺得這樣不行,要不我去找外公說說,咱倆離了吧?”

  紀銘臣的臉唰就黑了,他眯著眼危險的看我,“你再提離婚這個詞試試。”

  我往後退了兩步,昂首挺胸的藐視他:“誰讓你總是鄙視我,不能發現我身上的優點!你一天不發現,我就一天待在這裏不回去了!”

  我從來了于家,就沒再跟紀銘臣回去。一方面,老人家想要我多陪陪他,另一方面,按我外公的話說就是:他們紀家就這麽白拐個孫媳婦去?門兒都沒有!我外孫女受了他們這麽多委屈,怎麽能便宜了那個倔老頭!

  正好紀銘臣要騰出精力去一次性解決公司的事情,所以我這幾天一直住在于家,紀銘臣沒辦法,只好在得空的時候過來看我。

  今天中午他又趁休息時間跑了過來,外公在樓上休息,紀姑姑在廚房做飯,客廳裏只有

  我們兩個人。我仗著沒人看見,自認氣勢凜凜的叉腰放狠話,紀銘臣聽了,眼裏反倒湧了層笑意,他勾了勾嘴角說:“你過來。”

  我警覺的看他,“你想幹什麽?”

他似笑非笑的說:“不是讓我發現你的優點麽?你過來我告訴你。”

  他一臉無害的表情,我琢磨了一下剛才沒再提到‘離婚’倆字,光天化日之下量他也不敢做什麽,于是擡腳邁到了他跟前。

  我還沒站穩,紀銘臣伸手就攬住了我腰,一把把我扣進他懷裏,低頭就往我嘴上咬了一口!

  我是又疼又氣又著急,生怕紀姑姑和李奶奶突然從廚房出來,連忙伸手去推他,偏偏紀銘臣臉皮厚的不僅不松手反而更緊了緊,扣著我去蹭我耳朵,濕熱的氣息撲的人渾身發顫,他咬著我耳朵低聲說:“優點你還真有一個。”

  我剛要踩他的動作一頓,“是什麽?”

  紀銘臣低低笑著“嗯”了一聲,“好用。”

  我擡起來的那只腳狠狠踩了下去,“你不要臉!”

  紀銘臣流氓的讓人臉熱,我一時忘了壓著聲音說話,等意識到的時候,紀姑姑已經從廚房門口探了半個身子,隔著老遠說:“我說你們小兩口別吵架啊!”

  我反應不及的忙去推身邊的人,紀姑姑話一落音,才看清我倆正湊在一塊兒,當即神色暧昧的一笑,“紀銘臣你少給我欺負蘆葦!”

  紀銘臣攬著我不耐煩的皺了皺眉,“您忙您的去吧!”

  等紀姑姑回了廚房,他又一把抓實了我,垂著一雙黑漆漆的眸子說:“你少再生什麽稀奇古怪的想法,聽見沒有?”

  我爲了盡快閃身,只好點頭應他,“我就隨口說說。”

  “說也不行!”他瞪了我一眼,才又緩了緩語氣說:“你好好在這兒待著吧,等外公火消了,我再接你回去。”

  *

  要說消氣,我這個外公心裏大概沒什麽氣,畢竟我這個外孫女的身份是突然冒出來,假如我什麽都不是,估計他也會跟紀家站在一條線上反對我和紀銘臣。

  如今他晾著紀家,其實更多的是在爲他外孫女我掙回些地位,免得我以後去了紀家受欺負。

  紀老爺子脾氣火爆,有火的時候一冒三尺高,火滅了的話,雖然年紀大了有點抹不開面子,但還是主動給外公打了電話過來,並說要登門拜訪。

  他們來的前一晚,于睿舅舅才找了我談話,主要是讓我不要太介意紀家之前的事,紀家雖然不願意接受我,但不是我個人原因,現在兩家都沒有

  意見,我也不要太別扭。

  說不在意太過虛僞,但道理我還是懂的,畢竟我要和紀銘臣過一輩子,以後還要跟他們生活在一起,再任性也不能把這件事放在心裏膈應自己。知書達理什麽的,像我這麽高素質的人才,怎麽會不明白?

  後來這話,在第二天紀老爺子他們過來的時候,紀媽媽又拍著我手坦誠懇切的講了一遍。

  紀老爺子和紀爸爸跟著我外公和舅舅到了二樓書房說話,等紀媽媽講完,他們也下樓來了。我們起身給他們讓座,我順口說了句:“紀爺爺您坐!”

  紀老爺子彎下腰的身子就頓了頓,他擡頭溫和著聲音說:“你這個丫頭,是不是還在怪我這個老頭子?”

  我聽得一頭霧水,轉眼看我外公,他拄著拐杖坐下說:“本來就是你不對,噢,還不許我外孫女不樂意啊?”

  紀老爺子聽得直沖他瞪眼,紀爸爸咳了一聲對我說:“蘆葦,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就不要太拘束了,叫爺爺吧!”

  我聽得一愣,再見到紀老爺子臉上傲嬌又隱隱期待的表情,整個人窘得轉臉去瞅站在一邊的紀銘臣,他嘴角一勾哼了一聲,伸長胳膊把我拽了過去,“哪能這麽容易,老爺子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沒個表示就想讓人家白白喊你爺爺?”

  我外公和舅舅聽得一樂,紀老爺子氣得要拿拐杖打過來,“你個臭小子還讓我怎麽辦!”

  紀爸爸微微笑著伸手擋了擋,眼神往紀媽媽那裏遞過去,紀媽媽從包裏拿出個文件袋,紀爸爸接過來轉手要遞給我,“蘆葦,之前的事還希望你不要往心裏去,裏面這百分之十的紀氏股份算是我們的歉意和見面禮,而且我們也看的出來你和銘臣感情很好,我代表紀家,衷心的希望你能不計前嫌的嫁過來,我私心裏,也更希望你做我的兒媳婦。”

  百分之十的紀氏股份具體值多少錢,我不太清楚,但看我外公他們幾個的神情,我覺得我大概是要發家了。就連紀銘臣都詫異的閃了閃神色,他大概也不知道紀老爺子他們弄了這一手。

  我一時愣的沒動,紀老爺子咳了一聲說:“快拿著吧,我還等著你改口呢!”

  見于睿舅舅笑著沖我點了點頭,我才接了過來,沖著紀老爺子叫了聲“爺爺”,他滿意應了一聲落座,我又挨個叫了紀爸爸、紀媽媽,這才算完。

  唯一不巧,又或者很巧的是,宋家家長也趕在今天過來拜訪我外公。

  紀爸爸和紀銘臣這幾天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今天好不容易稍稍告一段落,就特意來了于家

  ,大概他們也沒想到宋家會過來。

  紀家和宋家娃娃親的事,不知道紀家有沒有抽時間解決。

  趁著宋以凝爸媽進門的混亂之際,紀姑姑拉了我一把悄悄說:“跟宋家婚約的事,我哥他們這幾天沒能騰出手好好解決,今天宋家來,八成是你外公使壞叫過來的,正好今天一起解決了,你別在意,就當看戲吧!看我爸這個倔老頭怎麽收場!”

  雖然我外公使壞是想讓紀老爺子犯愁,但真正有苦說不出的大概是宋家的人。紀老爺子是長輩,即使他說話不算數,他也不可能跳起來大加反對,而且我是于家的孩子,他就是要反對也該考慮一下自己能不能扛得住紀、于兩家的爲難。

  落座閑聊了幾句後,紀老爺子咳了一聲說:“宋庭啊!關于我孫子和你們家女娃娃的親事,我仔細考慮了考慮,那畢竟是我和你父親當年口頭的約定,認真有玩笑也有,況且那個時候這些小輩們還沒出生,加上這麽多年他們沒什麽接觸,感情沒有發展,硬要把他們撮合到一起,你說我們會不會不太近人情了?”

  宋以凝的爸爸應聲不是,不應聲也不是,僵了片刻被他夫人推了推,他笑了下說:“是,您這樣說也有道理,這個事情可能要再考慮……”

  紀老爺子打斷他:“我最近確實考慮了考慮,現在的孩子哪跟我們那個時候一樣,他們現在不是流行自由戀愛?主要我這個孫子他不是先和于老頭的外孫女有了感情了嗎?”

  宋家爸爸剛要說話,紀老爺子又說:“更主要的是,我這孫子已經跟這丫頭登記結婚了,他們現在受著國家法律的保護。”

  宋爸宋媽的臉齊刷刷的僵住了,紀老爺子咳了一聲說:“而且,我這孫媳婦也懷孕了,爲了當年的一句話,硬要拆散他們,不合適吧?”

  宋家爸媽臉又唰的轉成了菜色,連我們也僵了,偏紀老爺子還不罷休,轉臉問坐我旁邊的紀銘臣:“你們前兩天不才去了醫院,醫生不是說你媳婦懷孕了?”

  紀銘臣點頭應聲:“嗯,剛查出來,快兩個月了。”

  我聽得一時以爲他娶的別人,茫然的問他:“我懷孕了?”

  屋裏幾個大人頓時參差不齊的咳了起來,紀老爺子一跺拐杖,“你這個丫頭腦袋怎麽這麽不好使?前兩天才去了醫院,這麽快就忘了?”

  “紀老頭你怎麽說話呢!”我外公在一邊端著茶看戲看得正熱鬧,聽見這句睜大眼瞪紀老爺子,“你腦袋才不好使!”

  他說完也兀自咳了一聲,說:“宋庭,我外孫女確實懷孕了,就算沒懷孕他們也婚

  了不是?我們做長輩的不希望別的,就是希望孩子們能活的高興,你們家姑娘我見過,要不等哪天我給她介紹幾個不錯的小夥子?”

  折騰了一天,臨走紀銘臣要帶我回別墅,我外公不同意,紀老爺子也不同意,他倆又吵了一架,最後還是于睿舅舅出來解圍,然後我就跟著紀銘臣回了紀家老宅。

  紀媽媽是真的很溫婉和藹,晚上親自下廚做了飯,又給我們收拾臥室,我站在她身邊看著她整理,心裏很難不動容。

  我媽在的時候,大多都是我在照顧她,如今終于有個這樣和順溫暖的人,肯細心的給我打理,縱然這些東西我都會,也能體會到一種不同以往的溫馨和暖。

  紀媽媽收拾好回身見我發愣,笑了笑說:“你以後不要拘束,不談其他,你肯嫁給銘臣,其實也是他的幸運,如果不是有你,連我這個做媽的也沒辦法保證他會娶到自己中意的姑娘,我還要謝謝你。與其說你是我兒媳婦,我倒是更願意把你當女兒。”

  我聽得鼻子一酸,紀媽媽伸手拂了拂我頭發,目光柔和的說:“你小時候吃過那麽多苦,以後,總不該再讓你經曆這些,放心吧!”

  我終于還是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紀媽媽笑的愈發溫順,我彎了彎嘴角,叫了一聲:“媽。”

  紀銘臣回臥室的時候,我正趴在床上對著雜志走神,等他從我身後撲過來,我才回神掙紮,他翻個身把我壓在身下,捏著我下巴似笑非笑的問:“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我腦中一閃,定了定神問他:“爸爸給我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值多少錢啊?”

  紀銘臣臉一黑,低頭吮著我唇含糊的罵我:“你鑽錢眼裏去了是不是!”

  我別臉躲他,“你就跟我說說,我看看我現在身價幾何。”

  紀銘臣哼笑了一聲,擡臉垂著眸看我,“告訴你幹什麽?等你哪天在我身邊待膩了,好讓你攜款跑了?”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我想了想認真答他,眼見他又要發狠的咬過來,我只好趕緊改口,“我真就隨便問問!問著玩的!”

  紀銘臣挑眉看了看我,翹了翹嘴角說:“也沒多少,你要是想要更多,就好好守著我。”

  我亮了亮眼睛問他:“你會把你的也給我?”

  他低笑一聲,伸手捏了捏我臉,帶著滿眼笑意說:“嗯,只要你守住了我,不離婚的話,連我這個人都是你的。”

  我比了個嘴型,“你這話說的真惡心。”

  紀銘臣捏著我臉的手

  立馬用了勁兒,他眯著眼威脅我:“你再說一遍?”

  “我開玩笑的!”我疼的直瞪他,他才哼了一聲松手,低頭就要過來親我,我推了推他說:“哎,你好像真沒跟我說過什麽特別肉麻的話吧?連求婚的時候都沒有!”

  紀銘臣不耐的皺眉,“你都說肉麻了,我說它幹什麽!”

  我伸手打他一下,“你不要管肉麻不肉麻,你先把話說了!當初你全都在整什麽同甘共苦、甘之如饴,一句正經的好聽話都沒有!”

  他眉毛蹙的更厲害,“你什麽時候這麽多事了?俗不可耐!”

  我瞪他:“你求婚的時候可是自己說喜歡我俗的,你就這麽打自己臉?你要是不說,我可就不守著你了!”

  紀銘臣表情一僵,半晌才咬牙切齒的說:“你想讓我說什麽?”

  我見這事有門,當即平了平神情說:“你自己看著說啊,這種話還讓我教你,你不覺得太虛僞了嗎?”

  紀銘臣臉上百年難遇的飛了兩抹可疑的紅色,他瞪了我半天,咬著我唇含糊的咕哝了一句,我伸手推他:“你說的什麽?”

  “你沒聽見啊?!”

  我無辜的搖了搖頭:“真沒聽清。”

  他又僵了僵,神色很不耐煩的說了一句,雖然語速很快,但我還是聽清了。紀銘臣咬牙切齒的說:“這回滿意了?!”

  我忍不住笑的沖他點了點頭,“滿意了,就是有那麽點肉麻的惡心……”

  “你敢嫌我惡心?!惡心你還讓我說!”紀銘臣氣得五官都要猙獰了,他按著我就往我嘴上、下巴上咬,我別著臉掙紮,“不是,是真有點惡心,我胃裏覺得惡……嘔……”

  我說著胃裏的酸水就抑制不住的往上反,我就說看過那麽多肉麻的電視劇,怎麽可能他那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我就能被惡心到!

  胃裏一直在翻騰,紀銘臣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他手上一松,我趕緊推開他往浴室跑,這一跑,嘔的就更厲害,偏偏又吐不出東西來,我難受的眼淚直往外冒,紀銘臣喊了我一聲大概就要跟過來,結果臥室門又響了起來。

  衛生間的門沒關,我在馬桶前嘔的一聲接一聲,就聽見紀媽媽說:“蘆葦呢?我給她熱了杯牛奶……”

  她話沒完,紀銘臣就接聲說:“她晚上可能沒吃好,胃裏難受的想吐,我去找張醫生過來看看。”

  紀媽媽的聲音頓時就擡了起來,隱隱又帶著驚喜:“吐了?是吃壞了還是有了?!”

  她說著我就聽見一串淩亂的腳步,很快到了衛生間門口,

  紀媽媽抽過毛巾給我擦嘴,聲音驚喜的說:“這哪像是吃壞了肚子,這是有了吧?”

  我是真被這個說法嚇壞了,嘔聲連連間忍不住插話說:“不……會吧?”

  說話間紀媽媽給我接了杯水漱口,喜形于色的說:“我懷過銘臣我還不知道?蘆葦你月事多長時間沒來了?”

  顧不得紀銘臣在場,我也急赤白臉的回想我多長時間沒來,結果……“我好像……有兩個月沒來過了……”

  這段時間紀銘臣累,我也跟著急的什麽都忘了,沒想到……難道……真的是懷孕了?

  我趴在馬桶邊嘔著走神,紀媽媽已經在旁邊拍板,“那一定是懷了!”

  “你這樣吐著也不是個辦法,我去讓人給你弄點生姜片含一含,或者弄點酸梅子來!”

  等到我好不容易止了吐,被紀媽媽扶到床上坐好,紀銘臣才幹巴巴的說:“要不把張醫生叫過來再看看吧?萬一夜裏還吐,多受罪?”

  紀媽媽笑眯眯的點頭說:“也好,我去給張醫生打電話。”

  臨走她掃了剛才被我們鬧的一團亂的床單,揪住紀銘臣警告:“你少搗亂啊……我幹脆去給你令收拾一間房好了,你在這別擾的蘆葦心煩!”

  紀銘臣頓時皺了眉:“我怎麽惹她心煩了?您趕緊去打電話吧!”

  紀媽媽風風火火的往外走,臥室門開著,她走了不遠我就聽見有個傭人說:“老爺子聽見動靜要過來看看!”

  “大半夜的怎麽看,趕緊攔著老爺子別讓他動了,再讓人去切幾片生姜,我去給張醫生打電話!”

  就在這個臨近年關的夜晚,整個紀宅裏都鬧了起來。

  外面燈火通明,紀銘臣臭著臉在臥室裏走來走去,時不時的蹙眉看我一眼,我坐在床上納悶的問他:“你怎麽這麽個表情的?你不是早就想讓我懷孕嗎?現在又不想要了?”

  他腳步一停,黑著臉瞪我:“現在什麽問題都解決了,還要孩子幹什麽?這時候懷孕簡直就是添亂!”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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