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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養》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包養

  “不好……”紀銘臣伸手抹掉我一臉的淚水,他眼睛發紅,聲音低啞卻堅決:“不是你理解的那樣,我說你等不到那一天,是說不會有那麽一天讓別人橫亘在我們之間,蘆葦……我要娶的只會是你一個。”

  我仰面躺在床上說不出話來,我能說什麽?說好啊,那你去解除婚約回來和我結婚,說沒問題啊,就讓那個從小和你定了婚約的宋以凝去死吧,讓她躲在牆角裏盡情的嚎啕大哭去吧?

  “不要哭了……”紀銘臣攬緊我,拽過一邊的床單來給我抹眼淚,“你相信我,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它解決好,好不好?”

  我摟住他脖子,湊過去親上他嘴唇……以往紀銘臣親我的時候都很霸道,霸道的讓人來不及主動就已經被他攻池掠地,今天我主動去親他,他卻乖下來了,直到我伸出舌尖去描繪他的唇形,他才張了嘴含住我舌尖細細舔舐,良久才肯放開我,蹭著我鼻尖暗啞著嗓音說:“你再想出什麽稀奇古怪的爛法子氣我,我真的會忍不住揍你的!”

  我看著他眼睛,看見裏面的我微微彎了嘴角,我搖頭說:“不會的,以後不會了。”

  他細碎的吻我,我說:“你認識很多單身的有錢人對不對?以後有機會介紹幾個給我吧?”

  紀銘臣動作一頓,張嘴狠狠咬上了我嘴唇,又意欲加深這個吻,我推了推他:“我要去洗澡。”

  他“嗯”了一聲,手就往下滑去,我嚇得慌忙按住他,紀銘臣臉上難得有了一層薄薄的紅暈,低聲說:“……我看看有沒有傷到你?”

  我最終還是擋開他翻身下床去了浴室。

  浴室裏水汽氤氲,我連頭一起埋進浴缸裏,眼睛澀脹而溫熱時,想起一句話來:愛情本來並不複雜,來來去去不過三個字。寫這句話的作家在這句後面列舉了一串兒三個字的詞,我卻只記住了一個。

  算了吧。

  浴室連著更衣間,我從裏面出來時,紀銘臣正裸著上身靠在床頭打電話,低沈的聲音依舊好聽,他擡頭看見穿了整整齊齊一身衣服的我,愣了片刻沈聲對電話那邊說:“一會兒我再給你打過去。”

  我指了指他蓋到腰間的床單說:“你下面也沒穿著衣服對不對?”

  “蘆葦……”紀銘臣說著就要起身過來抓我,我往門口退了兩步說:“我肯定會比你速度快的,你追不上我,如果你還想聽我說幾句話,就不要過來了。”

  紀銘臣動作一僵,黯了黯表情說:“蘆葦,你剛剛才答應我。”

  “我答應不了,紀銘臣你體諒體諒我吧……我沒辦法在你還和宋以凝有婚約的時候,安安心心的待在你身邊,事實上,即使你解除了,我……”紀銘臣擡眼看我,一雙眸子裏全是冷意,“所以我剛才說的話,你也都當我胡說了?”

  我轉開視線不去看他,只能低聲說:“不是,是我沒辦法接受……”

  紀銘臣冷聲說:“你沒辦法接受,你良心不安,所以就打定主意要走是不是?!”

  “我們要是這樣下去,真的不會有好結果的……紀銘臣,我們分開了,你還有很好的未來,你可以跟宋以凝開始新的故事,可是我們不能,我不能……”

  我生怕自己再哭出來,只好閉了嘴忍住,紀銘臣沒動也沒出聲,半晌他聲音平靜的說:“走吧。”

  我就轉身走了。

  安安給我開門的時候差點把嗓門扯破了:“紀銘臣終于肯甩你了?!周遇剛剛才打電話跟我說你們被抓現行了,你這麽半天不回來,急的老娘差點就報警了!!他沒怎麽著你吧?周遇說……”

  “沒有。”我打斷她,拎著行李進門,安安一把捏著我下巴擡了起來,眯著眼說:“不要告訴老娘你哭了一路。”

  我眨了眨眼說:“我像那麽深情的人嗎?”

  安安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我,我拍開她手說:“你幫我收拾好客房了吧?我先去睡一覺。”

  我是真的有些困,安安抱了被子給我蓋,我睜眼剛要謝她,她就瞪了我一眼,甩下一句“孬種”就出了房間。

  我可不就是。

  回來的路上我去看了袁偉良。

  他已經出院了,獨自修養在家裏。當初我和紀銘臣去他家參加酒會的時候,他躍起三層的別墅,大而奢華,那個時候衣香鬓影,滿堂的賓客更顯出袁家的燈火輝煌,如今一兩個傭人從客廳這頭走到那頭,唯一能襯托的就是寂寥。

  我去的時候袁偉良正坐在陽台那裏看書,冬日的夕陽隔著落地窗灑進來,淡薄又不溫暖。

  袁偉良大病一場,又經曆了種種變故,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蒼老,皮膚依舊有些蒼白,也沒有胖起來,甚至添了一些白發。袁氏一直以原材料供應的生意爲主,其他行業爲輔,紀銘臣收購袁氏後,袁家就顯出了衰敗,最明顯之處,莫過于袁園去自首時,袁偉良千方百計卻未能幫自己的妹妹打點上什麽。

  他看見我的時候,很明顯的驚訝了一下,推了推眼睛才溫和的笑起來:“我還以爲,蘆小姐不會再願意見我了。”

  我沖他笑了笑:“怎麽會,我記得我們當初談到過給騰騰做後媽這件事。”

  袁偉良臉色變了變,然後溫聲笑:“我最近也有看到你的一些新聞,所以你這是看紀銘臣不上眼了,過來找我來了?袁氏可是被他強行收購的,他再不濟也比我強,你確定找我是對的?”

  我以爲他說看紀銘臣不上眼,是怕提到紀銘臣結婚我會傷心,對我的一種禮貌,所以稍稍緩了緩表情說:“不是,我是來看你過得好不好的。”

  袁偉良涼薄自嘲的一笑:“那你看我過得好嗎?”

  “不好。”不好,所以我很開心,真的是卑劣又自得的開心。

  從別墅裏走出來那段路,我走的一步兩蹭,我必須走,真走了卻又犯賤一樣邁不動腳。只有在看見你們過得不好的時候,我才能收住心,才能相信自己做的是對的。

  袁偉良過得不好,扭曲到綁架我和袁園的吳音,她帶著一個女兒,過得也不好。

  我怎麽可以再讓宋以凝步了他們的後塵。

  我和袁偉良都沒說話,外面路燈一盞盞亮了起來,樓上突然傳來哭泣的聲音,而且越來越大,越來越壓抑不住,有個保姆快步跑了上去。我扭頭看袁偉良,“你不去看看?”

  他閉上眼歎了一聲說:“每天到了晚上就哭,我哄不住他。”

  “你恨蔣婉清嗎?”

  袁偉良勾了下嘴角說:“以前恨過,現在不恨了。想明白就不恨了,與其恨她,我不如怪自己,是我娶錯了人,她沒愛過我。”

  “我認識她的時候,她跟江景誠分手近兩年,爲了讓江景誠回心轉意,她把自己變得很出色,聰明漂亮的不可方物。也是我活該,我當初也沒有抱著多純粹的心思,她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公司事務也能打理的不錯,我那時候年輕又成功,虛榮傲氣,也就免不了頭腦發昏。自以爲是的愛她,實際上真正怎麽樣,也是如人飲水罷了。”

  “現在想想,錯了開頭,也注定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

  “袁先生你真是個明白人。”

  袁偉良一笑:“明白有什麽用,太晚了。”

  晚又如何,好歹你是在有生之年明白過來了,等哪天遇到一個真正心儀的人,還可以玩一把夕陽紅,連帶著讓袁騰騰一起享受一下母性光輝的照耀。

  有的人活了一輩子,到死也沒能明白自己爲什麽過得那麽苦。

  我走的時候,袁騰騰還在哭,我沒上去看他,也沒問袁偉良,他知不知道,他的肝有那麽一小塊兒是蔣婉清的。

  *

  安安聽我說完袁偉良這些事的時候,她站在床頭,居高臨下的睥睨著我說:“虧你好意思誇袁偉良是個明白人!”

  “他不明白嗎?”

  “他明白,你不明白!”安安彎下腰沖我大吼,“你太給老娘丟人了,你白癡成這樣怎麽好意思去誇別人聰明!”

  我默默拉高被子擋住臉,“我才剛睡醒,不想在床上洗臉,你溫柔一點……我本來就挺明白的。”

  “明白個屁!你睡了三天都快睡死在床上了,老娘把你踹醒結果你一邊誇著自己做的對,一邊誇著袁偉良是個明白人?”

  “你也知道袁偉良最後落得這麽個下場不光是蔣婉清和江景誠的原因?你自己說說最重要的原因是什麽!蔣婉清不愛袁偉良,袁偉良又真正愛她幾分?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爲他們的婚姻本身就存在著問題!”

  “你以爲你自己多高尚,多得意洋洋,宋以凝是巴不得嫁給紀銘臣,但紀銘臣呢?他願意娶她?他倆沒感情基礎,結了婚就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你到底是有多轉不過彎來啊蘆葦!”

  “不是這樣,”我搖頭說:“袁偉良和蔣婉清婚姻不和,就是因爲江景誠的原因,我離開他,沒了我,他倆就有在一塊兒的機會。”

  安安的樣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猙獰,“江景誠早就把蔣婉清甩了,都十來年了,你看蔣婉清忘的掉他嗎?你自己說,你離開紀銘臣,紀銘臣能不能忘掉你?他會不會忘掉你?你自己說說看!”

  我被安安逼得直視她半天,終于一把蒙起了被子,“我還有點困,再睡一會兒,安安你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

  安安一把扯開我的被子,帶著風一樣的扇過巴掌來,我以爲她要打我,結果只是摸了我臉一把,說:“你剛才還嫌我給你洗臉,現在這是想怎麽著?自己給自己洗?傳說中的以淚洗面?”

  我伸手就要拿被角蹭臉,安安扯過被子,惡狠狠的說:“少拿我的被子當紙巾,髒了你給我洗啊!活該哭死你!”

  “承認了吧蘆葦,這個問題你哭死也想不出答案了。”安安低低歎了一聲,“你不想紀銘臣忘了你,又不想自己做了惡人,可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情?你不能太自私了……”

  我能意識到“紀銘臣該不該忘掉我”必須是一個二選一的問題,可我選不出來,我抽了半天鼻涕,只能狠心說:“那就讓他忘了我吧!”

  安安噗嗤就樂了,“你舍得?”

  我沒說話,她頓了頓,說:“雖然我覺得你能從紀銘臣那邊走出來也挺好,都還這麽年輕,什麽樂子找不到?但有的事我還是應該告訴你。”

  “昨天才有人告訴我,紀家和宋家聯姻,根本不是什麽娃娃親那麽簡單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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