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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養》第48章
第四十九章 包養

  紀媽媽臉色一直都有些疲憊的苦澀,她說:“那天在電話裏是我失態了,我不該讓你面對這種選擇,我能看出來你是真的喜歡銘臣,也知道兩情相悅是件很值得慶幸的事。我可以說比誰都心疼我的兒子,但他爲了你,願意堅持下來,這也是我應該感到自豪的地方,我沒把他教壞了。”

  她頓了頓,聲音有些微澀意和哽咽,我握了握她手說:“他很好,他有您這樣的母親,我很羨慕。”這是真話。

  紀媽媽的臉色頓時有些尴尬,我心裏立刻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之前她給我打電話,我卻沒能離開紀銘臣,我就已經料到會有第二次,卻沒想到來的這麽快,快到在我剛和紀銘臣領了結婚證的第三天。

  紀銘臣媽媽放開我手,理了理自己的披肩,像是有些難以啓齒又像是下了決心,她頓了頓說:“我嫁進紀家這麽多年,只一心一意孝順公婆和打理這個家,那些公事我也不太關心,所以蘆葦,我私心裏,只希望銘臣能過得好,娶個自己想娶的妻子,我一直相信他的眼光。”

  “但是我不能因爲自己不打理外事,就不顧紀家的基業……即使我同意,他爸爸和他爺爺……他們不跟我站在一邊,我也沒有辦法,蘆葦。”

  “情感固然是支撐人的一種力量,但活在我們這些家庭裏的人從小就明白,婚姻多數是一種工具和手段。我說這些也不怕你笑話,誰讓老祖宗們把這種思想傳了下來,兒女情長太奢侈又太不負責任,銘臣可以爲了和你的感情努力爭取,但他不能自私到爲此而犧牲了整個紀氏。更何況你們都還年輕,未來還有很多種選擇,還有很長的時間去開始新的生活。”

  我從一早就知道,像我這樣混娛樂圈的,本身就已經有了不幹淨的嫌疑,更何況還是個一點地位都沒有的小明星,唯一能吸引大衆眼球的地方,還是我借紀銘臣上位這種不堪入耳的糜爛新聞。

  這樣看來,我能得到紀媽媽私心裏的認同,也是一件很可喜可賀的事情。

  但是她什麽難聽的話也不說,甚至不暗示著說一些他們願意付出的分手條件,只是這樣和藹的給我講道理,好像他們只是口頭說一說,即使我不離開紀銘臣也沒關系一樣。

  可是如果我不離開,他們又會锲而不舍的過來找我談心。

  就像紀媽媽這樣,說話溫言溫語,但每一句都再合理不過的戳到人的心尖上,讓人無力招架。

  她說紀銘臣如果太執拗就是自私,這話又何嘗不是在說我?我再繼續拖累著紀銘臣,不就是我的自私?

  他們吃了太多鹽,過了太多橋,把意思點到爲止,讓聽的人連還嘴的話都找不到。

  見我沒說話,紀媽媽又伸手拍了拍我手,說:“我今天說這些不是來要求你放棄和銘臣的感情,畢竟我們不能強迫你怎麽做,那樣我們就太失禮了。銘臣他打小就有主張,跟他爸爸常常意見不合,倆人沒少爭執,他爸爸倒是從未當真管過他。只是這回因爲公司的事情,他爸爸多少有些上火,他脾氣比銘臣還大,真的要管起來,銘臣不一定能像現在這樣。”

  “蘆葦,我說這些,其實是想勸勸你,你還年輕,不要讓銘臣這些不成熟的沖動耽誤了你。”

  他可不就是耽誤了我。

  紀媽媽面色和藹的站在我面前,勸著我和紀銘臣分開,她還不知道,離這裏不遠的衣帽間裏,我的包裏,就裝著我和她兒子的結婚證。我看著眼前這個我法律上的媽媽,卻一點兒告訴她我已經是她兒媳婦的勇氣都沒有,除了點頭說明白,我什麽也做不出來。

  可是直到紀媽媽歉然的轉身離開的時候,我還沒明白我究竟明白了什麽。

  我還年輕,我未來還有很多選擇,所以我該怎麽辦?把紅本換成綠本,和紀銘臣離婚嗎?

  我看著外面花園裏大片大片的積雪,直直的冷到心裏。

  紀銘臣可不就是耽誤了我,說那麽多熨帖人心的話,暖的人頭腦發熱一時沖動,等現在終于緩過勁來,才發現結婚什麽的真是件很不靠譜的事。

  我坐在盆栽旁的沙發上走神的厲害,等口渴的打算去找水時,才發現我旁邊不知什麽時候站了個人,正微笑著目光定定的看我。

  因爲那天去紀銘臣家,我對他們家的人個個都印象深刻,尤其是像我這樣的顔控,對氣質好長相好的男人印象更加深刻,所以我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了這個人是誰——紀銘臣的姑父。

  我很惆怅爲什麽剛才沒有在跟紀媽媽講話後及時走掉,導致現在又迎來了紀銘臣的姑父,他們家這是想在紀老爺子的領導下打一場持久攻堅戰是嗎?

  我郁悶的說:“您也是來勸我離開紀銘臣的嗎?能允許我先喝口水嗎?”

  紀姑父和煦的露出一個笑容,他說:“你想喝什麽?我幫你去拿。”

  我愣了愣剛要說話,他又問:“杏仁奶茶怎麽樣?”

  不等我拒絕他已經轉身去了旁邊廳裏,再出來時手裏果然端了一杯奶茶,遞給我時,他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我旁邊的沙發上。

  紀姑父神色仍然和藹,雖然臉上不多的皺紋暴露了年齡,但氣質很成熟儒雅,長相也很俊逸。

  見我喝了口奶茶,他微笑著沈聲問:“味道怎麽樣?”

  我點點頭:“挺好喝的。小時候我媽媽給我做過幾次甜飲,就是杏仁奶茶,要不是今天再次喝到,我都要忘了它是什麽味道了。”

  我說完才覺得在外人面前談過去有些不妥,沒想到紀姑父卻斂了斂神色說:“我倒是還一直記得這個味道。”

  我一時沒明白這話什麽意思,納悶的看他,紀姑父看著我先是笑了笑,又歎了一聲說:“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麽吧?我姓于,單名一個睿字。”

  “唔。”我含糊的應了一聲,趁著低頭喝奶茶的間隙琢磨他怎麽突然提起自己的名字來……“您說您姓……于?”

  我手裏的奶茶杯子歪了歪,在奶茶灑出來之前,于睿即時伸手托住,我愣著神看他替我端過杯子傾身放到了小幾上,然後和藹著目光正視著我說:“我姓于,你母親于曼是我姐姐,親姐姐。”

  他語氣笃定,我呆愣了半天才找回神智:“可我媽說,她家裏的人都去世了……她沒說過我還有一個舅舅……”

  我這個所謂的舅舅臉色頓時黯了黯,他低歎了一聲說:“你母親當年爲了和你父親在一起,和家裏斷絕了關系。”

  他說:“那個時候,你母親懷了你只有三個月,和家裏斷絕關系後,就走得悄無聲息了,我們找她找了這麽多年,一直沒能查到她的下落,後來在紀家見到你……你跟你母親長得很像,我這才又找到線索,但是因爲你改了名字,我一時也不能確定,所以要從頭查起,加上郊區改建多次,查起來很費力氣,這才花了一些時間。”

  “只是沒想到,你母親、我姐姐她已經去世了,她只比我大三歲。”

  縱然他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應該已經知道我媽去世的事,但現在提到,他神色仍然有些不能接受的難過。我不禁開始相信,他大概真的是我舅舅吧……

  見我愣神,他沈吟了一下說:“你母親,她生前過得很苦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縱然那些過去是我不願意再回憶的,面對我媽她的親弟弟,我還是該告訴他那些情況。

  直到我講完了,他也久久沒有說話,半晌才歎了一聲說:“最後還是我們家裏人害了她。”

  我問:“我媽當初爲什麽要和你們斷絕關系?”

  于睿又歎了一聲說:“你媽媽大概在提到你爸爸那邊的親人時,也是說他們都去世了吧?”

  我點點頭,他才沈吟了一下,把整個事情的始末都說了一遍。

  于家是大家,建國以前是個頗有名望的書香世家,龐大家族裏還曾出過一個將軍。後來于家的一條分支開始經商,慢慢的就發展成了現在的樣子,既有文化熏陶,又有足夠雄厚的商業資本。

  當年我媽還年輕的時候,H市裏,顧氏企業也是正當鼎盛。顧氏企業是我爺爺在建國時從無到有一點點發展起來的,改革開放以後更是發展的如火如荼,很快就名震一方。

  而我爸,就是顧家的二兒子。

  雖然成了知名企業家,但我爺爺覺得自己是個粗人,靠著投機倒把發家,說出去都丟人,于是便産生了和于家聯姻的想法。

  他想要沾沾于家的書香氣,又正好趕上于家在穩固商業基本,我那個傳說中的姥爺就同意了。

  其實最初,我姥爺想要我媽嫁給的是顧家老大顧敬誠。那時顧氏的企業已經開始交給顧敬誠打理了,而我爸顧敬榮在外界傳聞裏,一直都是個不上進、不做正經事的纨绔子弟。

  我媽去顧家那天,一直在國外四處遊走的我爸正好回了家,然後我媽就被他身上那股濃烈的藝術氣息所吸引,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他。

  我爸只一心一意搗鼓攝影,他對顧家企業的事從不關心。最早的時候,我爺爺曾經使盡家法讓他把心思放在自家企業裏,奈何我爸不管什麽折磨都受了下來,仍是一心撲在攝影上,我爺爺無奈之下也只能隨他去了,只當沒這麽個不爭氣的兒子。

  但要命的是,我媽看上了我爸。

  就像萬年不變的苦情戲碼一樣,我姥爺有多反抗,我媽就有多堅決,再加上我媽是當時于家裏唯一的一個女孩,多少會順著她的心意來,所以最後,我姥爺百般哀歎下,還是同意了。

  而事實上,顧家這邊,也在上演著同樣的鬧劇,不同的是,我爺爺有多堅決,我爸就有多反抗。

  我爸曾明確向我媽表示過他不喜歡她,但我媽堅持,我姥爺就給我爺爺施加壓力,我爸最終只能答應下來。

  因爲我爺爺說,他把我爸養這麽大,我爸花家裏的錢,卻從未給家裏做過一分貢獻,他可以同意我爸不打理公司事務,但在娶我媽這個問題上,他必須服從安排。

  然後我媽就歡天喜地的嫁給了我爸。

  我爸雖然長年在國外,但結婚那段時間,我爺爺嚴令他留在家裏陪我媽,就算他不喜歡,他也要做的體貼周到。

  大概那個時候,我爸還沒有開始討厭我媽,他也是耐著性子陪了她近一年,隨後就出了國。

  就是這近一年的生活,給了我媽一種不可磨滅的錯覺,她認爲她有機會讓我爸喜歡上她,所以即使我爸一走就是三四個月,她也願意等。

  沒想到的是,顧家生意上得罪了人,早就被人盯住了,我媽結婚不到兩年,顧家就出了事。

  公司不僅瀕臨破産,還涉及了違法行爲。

  于家書香世家的名頭還在,斷然不會輕易幫助顧家來毀自己的名聲。我爺爺在出事的時候就心髒病突發去世,而我那個大伯,則進了監獄,唯一不涉嫌的,就是我那長年漂在國外、不問公司事務的爸。

  顧家出事後,我姥爺立刻要求我媽和我爸離婚,我媽當時懷著我,她又一心喜歡我爸,當然不會答應。最後我姥爺一時怒極、同時也爲了家裏的名聲,和我媽斷絕了關系。

  只是等我姥爺消氣後,再後悔著想找回我媽時,卻怎麽找也找不到了。

  我以前跑片場做小演員的時候,我這個于睿舅舅說的這些,我每天可以跑好幾個。

  當時演的時候沒少覺得這些劇情狗血,還經常笑場被導演罵。等自己真正攤上這事了,才開始認真的思考。

  我想,剛才于睿在提到我媽的身世時,我內心不是不驚訝,我居然有個藏龍臥虎的媽,我身上居然流著書香世家血!等他說到我爸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身上居然還流著富三代的血!

  我以前只以爲我是個愛情悲劇的産物,沒想到,我還是個豪門悲劇的産物。

  于睿見我一直不說話,低低的咳了一聲,我才回神,想了想好奇的問他:“你們于家,現在也還是被稱爲書香世家嗎?”

  我問的語氣很真誠,于睿卻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苦笑了一聲說:“大概早就配不上這個名頭了。”

  我說:“我媽最後的結果,你父親要負很大的責任。爲了利益聯姻,本身就是最惡劣的一種陋習,可他卻在明知我媽不會有好下場的時候,沒有果斷阻止,反而和她斷絕了關系。他沒有爲自己的女兒著想。”

  我盡量面無表情,不帶感情的說話,因爲我說的,是最客觀的事實。

  于睿聽了卻頓了頓說:“你母親年輕的時候,和後來你說的有些不一樣。可能後來因爲生活上的困難以及你父親,她變了很多。早些年,因爲家裏人都順著她、寵著她,所以她脾氣多少有些……不太好。”

  我詫異的看他,“我媽在生病前,一直都很溫柔美麗的……”

  于睿又歎了一聲:“她年輕的時候,漂亮是漂亮,只是被慣得脾氣不太好,連我這個做弟弟的,也要多謙讓她。如果那時她像你說的那樣,也就不會和家裏鬧的那麽凶了。”

  按他說的,我媽當年大概很有大小姐那樣囂張跋扈的樣子,所以我姥爺才會被氣得要和她斷絕關系,只是後來爲了得到我爸的愛,才變得溫婉起來。

  我讷讷了片刻,也忍不住歎氣:“我媽在這上面……確實太過執拗和癡迷了,就因爲我爸給她的一些幻影,她就一輩子都沒能解脫。”

  我說完,我這個舅舅就用欣慰的目光看了看我,他說:“這麽多年,你過得也很苦吧?你能把自己照顧的這麽好,心態積極,而且待人接物也這麽懂分寸,真的是很難得。你媽若是知道了,一定很欣慰。”

  我淡著聲音笑了笑說:“她不會關心我這些的。”

  于睿正了正神色說:“蘆葦,你還有我們這些關心你的親人。以前沒有你們的消息,我們沒辦法,但是現在,于家希望有機會對你做一些補償。”

  我愣了愣說:“你今天找我,就是爲這個目的吧?”

  他點點頭,“確切的說,我們希望你能回到我們身邊來,畢竟你永遠都是于家的孩子。”

  “可是,我媽不是已經被你父親斷絕關系了嗎?她不是你們家的,我就也不是你們家的了。”

  于睿大概沒想到我會這樣說,他表情微怔,我說:“我一個人過得挺好的,這些年也習慣了,突然出現太多親屬,我可能有點接受不了,所以……可能要讓您失望了。”

  他傾了傾身說:“你是很介意當年我父親做的事嗎?”

  我點頭說:“有那麽一點吧。”

  他又苦澀的笑了下,說:“我父親也很後悔他當年做的事,所以才想要彌補你,而且他這幾年因爲惦記女兒,身體也不太好,聽說還有你這個外孫女的時候,他激動的差點心髒病複發,所以他很想讓你回到于家。”

  “讓你和你母親受苦,我們有責任,你覺得我或者我父親怎樣做,才能讓你放下過去那些事?”

  我歎了口氣,“您不用這樣的,我其實明白,這些事主要原因在我爸和我媽,我也不是很怪他老人家的,過去那些事情您也別往心裏去。“

  “那你爲什麽不給我們一個彌補的機會?”

  “因爲這麽多年,我沒有做到任何于家小輩應該做的事,你們的彌補,我受之有愧,”我頓了頓誠懇的說,“而且,我比較擔心你們的彌補是給我找個優秀的結婚對象……我不想跟我媽一樣,聯姻。”

  于睿愣了愣,旋即笑起來,他說:“你也說了,你母親這樣的結果是因爲我父親讓她聯姻,那麽你受的苦,也算是因我們而起的吧?這樣彌補你,你怎麽會受之有愧?”

  “再說,既然你母親沒能幸福,我們又怎麽會把聯姻這種事,加諸到你身上?”

  見我要說話,他擺了擺手說:“如果這樣你還不肯回來,那銘臣的事情呢?我可以幫他解決好他公司的事情,只要你肯回來。”

  我發射性的拒絕,“他會自己解決好的。”

  他搖搖頭,解釋說:“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你和銘臣的事,我多少也了解一些,紀家一直不同意你們對不對?尤其現在紀氏資金鏈出了問題,紀震德有意要和宋家聯姻,所以你們在一起恐怕還是有些難度。銘臣能堅持到現在,不管是他的能力還是他對你的感情,都是很不錯的體現。只是,他能撐多久?”

  “更何況,銘臣現在處境這麽艱難,你以爲只是資金鏈和吳氏故意爲難的原因?”

  我詫異的看他:“難道不是?”

  他笑了笑說:“就知道你想的太簡單了。銘臣怎麽說也曆練了好幾年,早在他開始管理紀氏,就已經很有他的一套,而且他也做過不少漂亮的項目,怎麽可能會在尋求融資這件事上,跌這麽大個跟頭,到現在都起不來?”

  “再說,紀氏這麽大的企業,雖然現在出了問題,可誰不明白,幫它一把,一旦它重新站起來,就能分到一大杯羹?想要給紀氏投資的大有人在,只是紀震德有意在前面壓著,來一個他擋一個罷了。”

  我聽的一愣一愣的,“在前面擋著?”

  “紀家的態度你應該知道,紀震德希望和宋家聯姻,兒子紀銘臣又要跟他對著幹,他當然要在前面擋著。姜怎麽也還是老的辣,紀銘臣畢竟比他父親差幾年,關系網大不過他爸,就只能死撐著了。”

  “我的意思,不是在拿條件和你交換,只是客觀來講,你們要是想要在一起,只有你回到于家才好辦。出事之初,我就有過投資的意思,只是被紀震德拒絕了,再加上紀老爺子思想有些保守,門當戶對的觀念一直在,所以即使你很好,他也不會同意。”

  “但如果你肯回于家就不一樣了,你回來的話,那麽要不要和紀銘臣結婚,由你說了算。”

  他意味深長的沒再說下去,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認了于家,我就是飛上枝頭做了鳳凰,跟紀家再門當戶對不過。

  但我的介意還在,我這麽有品質保證的人,沒有道理突然接受于家的恩惠,縱然說是補償,但他們應該的是補償我媽,我頂多是他們解除自己內心愧疚的替身罷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他們有了我這個替身心裏才能更好受,那麽我作爲替身,拿到自己應拿的酬勞,不是很理所當然?

  我心裏一時矛盾的翻來覆去,說感情,這麽突兀出現的親人,我對他們沒有多少感情可言,紀媽媽說我們演藝圈吃人,其實他們這個圈,也很吃人,提起感情,總覺得會有些奢侈;但如果說是各取所需,又覺得這麽怪異……我好歹也是個有良心的人……

  于睿見我糾結,微微笑了笑,站起來說:“我知道你現在可能不太能接受這麽多事,你考慮考慮吧!我給你時間,考慮清楚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你是我外甥女,考慮問題不要太見外,畢竟我們是一家人。”

  *

  我回家的一路上欣賞了兩個小人精彩的爭吵,吵得我簡直頭痛欲裂,糾結難耐,直到發現紀銘臣回家的迹象,才稍稍分了神。

  我回來的不算晚,通常這個時候,紀銘臣都還沒有回家,沒想到今天會這麽早。

  他顯然已經回來了不短的時間,不在客廳,也不在臥室休息,我一路找到書房,推門進去才看見他正埋頭看文件。

  我敲了敲門,“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

  紀銘臣埋著頭“嗯”了一聲。

  我說:“你還在看文件?我下午給你做了宵夜,你有沒有吃?”

  他頭也不擡的說:“一會兒就去吃,你先去洗澡睡覺吧,我今天可能會工作的比較晚。”

  我站在門口剛想應聲,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我到底是難看到了什麽地步,跟他說了這麽半天話,他都不擡頭看我一眼?平時哪回不是湊過來占我便宜?

  我咳了一聲說:“紀銘臣,你看看我身上這件裙子好看嗎?”

  他“嗯”了一聲,不耐煩的說:“我看文件呢,沒空。”

  我往前走了幾步,說:“你把頭擡起來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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