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包養
薛紹的……居然是薛紹的?!
難怪楊若怡出事那天薛紹比我還呆滯,臉色比紀銘臣還難看,原來那個孩子是他的!
可是薛紹不是跟蔣婉清在一起呢嗎?怎麽又跟楊若怡在一起了,楊若怡那麽冷的性子,怎麽會跟薛紹懷了小孩?這根本沒有道理啊!
我稍一分神,紀銘臣就已經上下其手把我的衣服扒的亂七八糟,我氣得捶他:“你幹什麽呢?”
“你……”他埋在我頸間含糊的說話,再一晃眼,他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的胸衣都脫掉了,我推著他問:“薛紹不是被蔣婉清罩著呢嗎?他怎麽會去跟楊若怡生小孩兒……啊疼啊!”
我話未完他就一口咬住了我胸前的一點,凶狠的不帶一點溫柔,麻疼迅速躥遍我全身,紀銘臣才黑著臉擡頭說:“你再想著別的男人試試!”
我盯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我以前只覺得他很小氣,沒想到他已經小氣到這種地步……怎麽就不能想了,我知道壓在我身上跟餓狼一樣的人是你不就行了!
我們說天下最難之事是控制別人的思想,這話還是不無道理的。
縱然紀銘臣幾乎把我衣服扒了個精光,外加對我放了句狠話,我還是會走神去想薛紹和楊若怡這兩個人。
我和他分開了將近一個月,唯一可喜的是他這一個月裏沒有碰過其他女人,此結論是我從他粗魯和急切的動作裏得出來的。
他一手揉著我胸,一手往我裙子裏探進去頂弄,連吮著我舌尖吻我的動作都像是要把我的舌頭吞下去,我渾身軟成一攤爛泥,但神智尚在,等他吻到我頸窩的時候,我終于可以開口說話——
“你說……薛紹是不是覺得楊家更厲害,想要借楊若怡攀高枝啊?”
紀銘臣吮著我脖子的動作立馬就僵住了,但下面的手指卻毫不留情的伸了進去,我哼了一聲忍不住並攏雙腿,他手下卻又是一個探入的動作,咬著牙瞪我:“你就不能專心點?!”
鑒于他比較喜歡吃糖果,我只好擡著下巴湊過去親他微腫的嘴角,軟聲安撫他:“你就給我說說,說完再做好不好?”
“不好!”他答的飛快,但手上動作卻和緩了不少,埋頭親著我鎖骨咕哝:“你怎麽就這麽多事……薛紹還沒那麽大膽子要攀楊家呢!”
他手上一和緩,那絲隱約的疼就不見了,胸前、身下傳來的全是酥麻,我忍不住弓了弓身、挺了挺胸,鼓勵他繼續:“那是怎麽樣的?”
剛剛才在心裏誇了他,他立馬又在我胸口咬了一口,我喉嚨裏溢出一絲聲音,就聽他說:“楊若怡要是不願意誰敢碰她?她上趕著薛紹睡得……”
我心裏的震驚和佩服頓時齊飛,楊若怡那麽冷淡的性格會去找著薛紹睡?!完全看不出來啊!
我走神的厲害,直到身下傳來一陣漲麻才反應過來,紀銘臣居然趁我分神直接擠了進來!水滋滋的一聲聽的我臉紅耳熱的同時,渾身寒毛也全炸了開來,我推他:“沒戴那個你怎麽就進來了?出去啊……”
他猛地一個聳動,我被他頂的整個人都在地毯上滑了一寸,身下過電一樣的酥麻迅速傳遍全身,嘴裏也忍不住哼出聲來,他咬著我鼻尖壞笑:“不是說生個孩子麽……擇日不如撞日!”
撞個頭啊!我急的拍他:“生什麽啊,你都不靠譜呢,生什麽小孩兒啊!”
“我怎麽不靠譜了?我再不靠譜也比你靠譜!”紀銘臣的臉刷就黑了下來,他又頂了我一下,深的讓人忍不住往後縮,“你以爲我願意自己孩子有你這麽個媽?你做夢!”
我剛想說話,他又是一下,我哼著聲兒一句也說不出來,他接著吼:“前七後八你忘了!你日子不馬上就到了?!”
大姨媽上門的日子他比我記得都清楚,到底是他體貼,還是他時刻都在想著前七後八不用戴套啊……
我只能點點頭:“那就好……”
紀銘臣今天一定搭錯了筋,他臉色更加難看起來,身下動作也越來越激烈,我支離破碎的哼了幾聲忍不住求他:“你慢……慢點啊……會戳破的……”
就這樣求了他好幾句,紀銘臣的惡趣味才得到滿足,勾著嘴角緩了動作,我想起剛才說到一半的話題,問他:“既然楊若怡……那麽喜歡薛紹,爲什麽薛紹不直接……呃你慢點啊……你聽我說完呀……薛紹怎麽不直接去抱楊家的大腿呢?”
紀銘臣瞪我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我摟著他腰親了好幾下他才哼了一聲說:“他在圈裏這麽多年怎麽會幹淨……抱大腿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他比你識相多了!”
我眯著眼看他:“既然我不識相,也沒身份,你還不蹬了我?”
紀銘臣皺著眉“啧”了一聲:“你怎麽瞎把自己往這裏面攙和呢?”
“……剛才不是你說我不識相的?!”
他動作徹底停了下來,癢癢漲漲的也不出去,聲音有些挫敗的暴躁:“我逗你的!你跟他一樣嗎?整天亂七八糟的想,你累不累?”
“累,”我看著他微顯無奈的表情說:“我知道你說著玩的,但你說的也是事實,我比薛紹更沒有身份。我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認識你之前是幹淨的,但外面的人誰會信?”
紀銘臣終于斂了表情垂眸看我,他眸光幽深,擡手撫在我臉上的動作也難得的溫柔,“你管他們信不信,我信就好……再說你之前幹不幹淨也不是我會在乎的事情。”
我瞪他:“我之前也是幹淨的!認識你以後才不幹淨了!”
他又要擰眉:“我是這個意思嗎?”
“不是,我知道,你別火。”我摸到他眉心處,聲音不由自主的輕了下來:“但是真的很渺茫,你和楊若怡有一樣的高度,我卻還不如薛紹,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真的太難了,我自己都佩服自己太勇敢了。”
我說的混亂,心裏卻越來越清明,楊若怡的話、安安的話,她們說的都對,她們比我都清楚。
紀銘臣看著我不說話,他目光深遠,我難得一見,頓了頓跟他說:“我現在的資本只有你那點喜歡,它們和別人的資本對抗起來,一定會慘敗,你要知道我只有勇氣是不夠的。”
我說的聲音低,嗓子也有些啞,說完推了推他:“你說話啊!”
紀銘臣手指撫過我眉骨:“……你這個妝化的真難看。”
我:“……”
我瞪著他說不出話來,他自己卻微微彎著唇角笑開,低頭噙住了我嘴唇,身下又是一個沈沈緩緩的動作,聲音有些含糊:“你只要乖乖的聽我話就好,其他的由我來管,嗯?”
“嗯。”我攀著他肩膀迎著他的動作,心想這麽長時間以來,貌似我還是第一次這麽心甘情願的應了他的要求。
*
因爲劇組進度被一拖再拖,幾個領導雖然不敢說狠話但都很惱火,所以楊若怡身體剛剛好起來一些就趕過來拍戲了。
我們導演最近尤其火大,因爲我們幾個演員最近绯聞傳得鋪天蓋地,這意味戲出來以後大家幾乎全都不關注電影本身了,氣得他暴跳如雷的胡亂找茬,直到正中午才肯停下來休息。
楊若怡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曬太陽,我抱著盒飯猶豫半天忍不住蹭了過去,還沒開口,她卻先笑了笑。
她看了不遠處正在和制片人聊天的紀銘臣一眼,又看了看我手裏的盒飯說:“紀銘臣過來是給你開小竈的吧?”
我頓時覺得很不好意思,她又說:“你們和好了?”
我撓了撓頭發說:“你以前話都不多啊!”
第一次楊若怡眯著眼很燦爛的笑了出來。
我更加站不住腳了,只好說:“不好意思啊……我之前誤會你了。”
“沒事,我被人誤會的還少嗎?”她很快就收了笑,只翹了翹嘴角,“不過我當時跟你說的話是實話,你應該明白。”
我點點頭:“我知道,謝謝你。”
她又笑了下:“蘆葦你真是好脾氣。”
“因爲你說的有道理啊!”我沖她點頭,“你當初說很喜歡我這個人我還覺得不可思議,現在我是很相信的,你當然是爲了我好。”
“你真自戀。”
我沖她一笑:“謝謝誇獎。”
我和楊若怡一起笑起來,她迎著陽光閉了閉眼,轉頭對我說:“不過你還不是沒聽我的,又和他在一起了?”
她不等我說話就繼續說:“以前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之間發展到了什麽程度,只是以爲你更喜歡他,抱歉。不過後來才想明白,你們兩個彼此之間應該是都有感覺,這很難得。”
她彎著唇看我:“你猜我是怎麽知道的?”
我心裏一直在想,我究竟哪裏體現出了很喜歡紀銘臣,能讓楊若怡熱心的過來勸說我。如果說是因爲紀銘臣皮相好又有錢,那這樣的男人多了去了,而且還都比他大方,我爲什麽要喜歡他!
我走著神下意識搖了搖頭,就聽楊若怡說:“你大概不知道吧?紀氏的那個廣告本來早就說好是給我簽的,而且我們兩家交往不錯,所以幾乎是定好的。後來快要簽約的時候,紀銘臣又突然在內部提議提攜一下新人,當時他提的就是你。”
提的我?我當初跟他說要簽他廣告的時候他還說我得寸進尺,怎麽一轉臉又變好人去給我爭取代言了?楊若怡今天要是不說,我大概會一直以爲紀銘臣是覺得我不上檔次,不夠格做他公司的代言了吧?
這樣說來,他這個人是不是也太……內秀了一點啊……
“……那後來呢?”
“後來?”楊若怡眯著眼睛說:“相關高層當然不同意,他周旋了半天,眼看就成了,結果後來還是簽的我。”
我愣了一下,“爲什麽?”
楊若怡笑:“你問我爲什麽?難道不應該問你自己嗎?當時他決定下的倉促,隔天就要開發布會,據說下面的人都急的手忙腳亂了,全都納悶紀銘臣怎麽這麽陰晴不定的。我見到他的時候,你知道他那一天全都是什麽表情嗎?全都是快意和怒氣交蘀的在臉上閃,一會兒得意的眯著眼看人布置會場,一會兒又莫名其妙的發火,連我看的都納悶了。”
“我跟他認識的算是時間長了,他脾氣雖然大,但很少有這麽古怪的時候,後來才知道,大概他那會兒就已經對你上心了。”
那個時候不正是我跟他吵架的時候麽……
可見,每個人的生活在別人眼裏都很像一部電影,當我看紀銘臣出演的電影時只覺得情節太過激烈、沖撞,今天被楊若怡這樣一說,才發現,原來有關他的幕後花絮是這樣的真實溫暖。
暖的讓人越發奇怪,紀銘臣這個人到底是有多內秀啊?
楊若怡見我不說話,便徑自說下去:“其實你也不要以爲我當初是有多好,那些話裏,有很多不過是在對我自己說罷了。你和紀銘臣很難得,只要你肯,堅持下去就一定會有收獲,你一直都很勇敢。”
我歎了口氣:“我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只有魁梧的四肢,沒有強健的大腦。”
楊若怡笑了笑:“是有那麽一點兒。”
我:“……”
不遠處薛紹正和他的經紀人說話,偶爾會往我們這邊看一眼,我回頭看楊若怡,她卻只仰著頭眯眼曬太陽。
我忍不住問她:“……你和薛紹還好吧?”
她閉著眼睛笑,被陽光照的一片燦爛美好,說話的聲音卻有些涼:“就沒好過,怎麽能說還好不好呢?”
“那你們的……”難道紀銘臣說的是真的,真的是楊若怡上趕著的?
“你想問那個孩子?”她轉臉看我,臉上總算沒了剛才那種冷淡,卻沒有什麽生氣,“是我們的又怎麽樣?生了他也不會有什麽將來,還不如沒了的好。”
我禁不住驚訝:“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她擡手擋了擋眼睛,聲音淡淡:“怎麽會?那個孩子本來就保不住,我也沒想到。”
我說:“你出事那天他也很緊張,你找他付責任,他怎麽可能拒絕你?”
楊若怡歪了歪腦袋,笑:“我自願讓他睡得,你說怎麽找他付責任?你不知道我怎麽睡的他吧?”
我搖頭:“不知道,我沒想到你會喜歡他的,平時你們拍戲明明都很少交流。”我心裏好奇的要死,說完又忍不住問她:“那你們是怎麽……”
“我們性格很不一樣對不對?”楊若怡淡淡掃了那邊微微眯了眼笑的人一眼,說:“不一樣才會更容易吸引人、讓人接近吧!他那天喝多了,我死皮賴臉的跟著他,後面就很簡單了,一個醉酒的人怎麽會敵的過一個有心人的執著?”
我問她:“薛紹不喜歡你嗎?”
“不知道,”楊若怡淡淡應一句,又看著我笑了笑:“不管喜歡不喜歡,他都不如你,我剛剛不才說你很勇敢嗎?”
“薛紹當然不如我,”我點點頭,“我比他要漂亮,你真的不如喜歡我呢,我又勇敢又漂亮不是嗎?”
我是想著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的,沒想楊若怡卻看著天,答的很認真:“可惜在我眼裏,別人都不會有他漂亮了。”
“……”我無聲半天,只能繼續給她出馊主意:“那你就繼續賴著他,死皮賴臉的賴著他!”
楊若怡就笑出聲來:“這個主意不錯!”
*
我確實很勇敢,但不得不說,大多時候,在權勢面前我也很腿軟。
我們的戲已經很接近尾聲,距離和楊若怡談話不過兩天,我的戲就殺青了。
紀銘臣提前給我打電話,點了一串他晚飯想吃的菜,我黑著臉扔給他一句“今天吃泡面!”就斷了電話。
我今天殺青本來想跟劇組的工作人員吃頓飯,結果被他輕描淡寫的“改天再吃”四個字扼殺在了搖籃裏,本來以爲他會有什麽驚喜想要慰勞我,結果竟然是讓我給他做飯!到底是我殺青還是他殺青!我很想殺人好嗎?!
我到遠處停車的空地去取我的smart,還沒到車前,旁邊路上突然滑過一輛黑色奔馳,性能優越到它停的明明有些猛,卻還是沒什麽響動,不遠處忙碌的工作人員一點都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我正想不理會的回身上車,那邊車窗卻降下來,露出一張公事化的臉:“請問是蘆葦蘆小姐嗎?”
我腳上一頓,狐疑的看他:“我不認識你吧?”
那張臉微微笑了下,開門下了車,很有禮貌的說:“是紀董想見您,我是他的助理。”
我也很有禮貌:“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一個叫紀董的人,而且我也不太想見他。”
那個助理解釋:“紀董是我們公司的董事長,就是紀銘臣總經理的父親。”
“……”我愣了愣說:“那你有身份證等有效證件可以證明嗎?”
那個助理一怔,我擺手跟他說:“你不要誤會,我是被綁架綁怕了,我現在都不敢跟陌生人說話了。”
助理聽懂我的意思,一臉犯難的樣子,剛要說話,他身後車子的後車窗就降了下來,露出一張威嚴而沈穩的臉來,我被嚇了一跳,裏面那個人卻伸手舉起一張身份證來,“如假包換,蘆小姐要不要過來驗一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