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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戶家的小娘子》第70章
70、嫂夫人

 皇后瞥了眼梅子,見她只是低眉斂氣地坐在那裡,便笑問道:「平日你在家裡都做些什麼?」

 梅子連忙收起散亂的心思,笑了下,老實地回答:「我平時沒什麼事便在後院裡種些莊稼,再養幾隻雞鴨。」

 明珠公主一聽,好奇地問:「梅嫂子,你太厲害了,竟然還會種莊稼。你都種些什麼?灰灰菜嗎?」明珠公主對灰灰菜做的沾片子至今不忘。

 梅子見明珠公主驚奇的樣子,心裡緊張稍緩,笑著道:「灰灰菜那是地里長得野菜。宅院裡那塊地我也是隨便種著玩罷了,不過是一些夏日常見的絲瓜甜瓜等菜。」

 明珠公主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我聽說這種莊稼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你一個人能做得了嗎?」明珠公主不解地打量梅子,她知道梅子前些日子病了,身子比較弱,所以更加覺得梅子一個人竟然能種莊稼實在是不可思議。

 梅子歪頭想了想,笑道:「也不是一個人啊,有時候荊山晚上也會幫我的。」

 皇后原本是優雅地側坐在那裡聽這兩個人講,如今聽到梅子這話,神色微動,修長的睫毛慢慢垂下,不過唇邊依然帶著一抹笑。

 明珠公主恍然大悟:「是啦,蕭大哥以前也是在山裡的,自然是會種莊稼。他處理完公事後就可以幫你了。」

 正在這時,一旁靜聽不語的皇后忽然抬起眸子,輕笑著問道:「蕭將軍回到鄉下山裡也是種田為生嗎?」

 梅子和明珠公主說話正說得自在,忽然被皇后這麼一問,連忙誠惶誠恐地答道:「不是的,在山裡我們不種田的,因為我家根本沒有什麼田地。他三五日便去山裡打獵,打了野味回來收拾乾淨拿到集市去賣。」

 她這樣一說,皇后和明珠公主反應各異。明珠公主是越發來了興致,拉著梅子繼續問這打獵的事兒。明珠公主也是愛好打獵的,只不過她平日打獵全是在皇家圍起的林子裡,從來沒有像蕭荊山一樣去深山老林裡打獵。而皇后呢,則是垂著眸子,若有所思。

 明珠公主問完了打獵,話題又回到了種地上,她感嘆地說:「蕭大哥真可憐,回到家裡連塊地都沒有,還得天天跑外面打獵討生活。」

 皇后聞聽,唇邊卻突然有抹冷笑:「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這做公主的覺得你家蕭大哥可憐,可是人家自己估計喜歡得緊呢。」

 梅子聽到這話,忍不住抬頭看了眼皇后,只見皇后唇邊那抹笑依稀帶了嘲諷的意味。

 她越發不解,心頭疑惑更甚,不過還是重新低下頭。

 明珠公主自然沒有注意到皇后言語中的意思,感慨著說:「我以前以為蕭大哥回到家裡應該過著書裡說的男耕女織的日子,誰知道他窮到這樣地步,早知道讓皇兄給他幾塊地嘛!」

 梅子撇下適才心中的疑惑,笑著道:「男耕女織,這個聽著倒是好。其實我家雖沒有地,可是娘家還是有薄田幾畝的。如今我爹爹早已不在了,家裡沒有什麼男人家,你蕭大哥在農忙的時候也會過去幫忙耕田播種。至於說到織布,我以前在娘家織過布的,自從嫁了後,倒是沒那個時間了。」

 皇后唇邊依然帶著那抹含了嘲諷的笑,只是那笑裡慢慢染了淒涼:「原來他如今不但會種地了,還學會給岳母家去種地了。」

 梅子聽到這話,唇邊綻出一抹甜笑:「他開始時其實也是不會得,後來便跟著學,很快便上手,如今早已是莊稼地裡的好把式了。」

 明珠公主眨著眼睛想了半天,最後摸著腦袋說:「嫂子,我的蕭大哥,是拉弓射箭騎馬打仗的,如今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怪怪的。」

 梅子聽了這話,明亮的大眼睛眨了幾下,看了眼皇后,終於低下頭輕輕地說:「我本來就是一個山野村婦,所以我嫁的夫君就是打獵殺豬種地割麥的,如今到了這大山外面來,又來了這上京城,進了這皇宮,看著他騎馬打仗穿戰袍進宮見皇上,我也覺得怪怪的呢!」

 皇后卻忽然笑意更濃,笑得出了聲。

 她這一笑,笑得明珠摸著腦袋越發覺得怪怪的,也笑得梅子心裡添了幾分不安。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梅子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起來低頭道:「皇后娘娘,梅子從小在山里長大不懂得宮中的規矩,如今說這些村裡言語,如果衝撞了皇后娘娘,還希望不要見怪。」

 皇后忽然停住了笑,審視著梅子半響,搖了搖頭嘆息說:「你繼續說吧,沒有什麼衝撞,我聽著你這話倒覺得很有意思呢。你便繼續說吧——-」她說到最後,語氣倒有些認真,彷彿是強調般加重了語氣:「這些,我都愛聽。」

 皇后娘娘讓梅子繼續說,可是梅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了,她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明珠公主。

 明珠公主摸了摸下巴,蹙著眉頭說:「你繼續講你和蕭大哥打獵的事吧,我還從沒有在深山裡打過獵,有機會一定去山裡找你們玩這個。」

 梅子認真想了想,便繼續說起打獵的事,不過這一次小心地開始斟言酌句:「他三五天便會去深山裡打一次獵物,這樣帶回來一些山豬熊掌就可以賣銀子了。平日的時候,他就在附近打些小的獵物充當糧食。他去打獵的時候,我有時候也跟著,我們便在山坡山林裡一邊打獵,一邊采些草藥山菇木耳等野貨,這樣一來自己充作糧食,二來曬乾了也可以拿出去賣銀子。」

 她回想起以前,唇邊溢出一絲淡笑:「我記得我剛嫁給他那會兒,他第一次出門就獵了一頭野豬,還弄了熊掌呢。我借來殺豬刀,他把那隻野豬殺了,後來我們背到山下著實賣了些銀子呢!」

 明珠公主臉上頗是同情:「還要把豬殺了拉去賣啊……」

 梅子點頭:「是啊,我們要走老遠的路才能到外面的集市呢!我第一次出去腳都磨破了的,後來他看我這樣辛苦,再者家裡條件也好些了,他便給我買了一頭毛驢騎著。」

 梅子想起那頭毛驢,倒是無限懷念:「那頭毛驢很乖,他牽著,我騎著,鈴鐺就那麼響一路,那時候真好啊!」不過想起後來丟了毛驢的事,她又忍不住難過,低頭道:「只可惜後來他離開了,我騎著毛驢出來找他,路上那毛驢被我弄丟了。」

 皇后伸出她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捏起桌子上那如白玉一般的茶杯,淡淡地道:「你倒是有福氣的,我們大昭國的開國大將軍給你牽驢呢。」

 梅子聽了這話,凝視著這位雍容華貴的皇后娘娘,不解地道:「他是我嫁的夫君,做夫君的給娘子牽驢,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嗎?」

 皇后娘娘聞言捏著茶杯的秀手一頓,轉首看向梅子,卻見梅子睜著無辜的大眼睛不解地看著自己,唇邊便重新浮起那抹嘲諷的笑來:「你說得也是,做人夫君的為娘子牽驢這是天經地義的。」

 明珠公主低頭想了會兒,終於嘆息:「我早就知道我蕭大哥是個好男人,我以後也要嫁個這樣的人!」

 皇后娘娘卻淡瞥了她一眼,笑道:「你卻不見得有這樣的福氣呢。」

 這邊正說著,忽然聽到外面有太監喊道:「皇上駕到!」

 梅子一聽,驚慌地望了眼明珠公主,趕緊從杌子上坐起。

 皇后卻是神情一頓,垂下眼臉,淡淡地道:「他怎麼來了?」

 明珠公主直接跑到殿門前,一看外面的人,便笑著叫道:「皇兄,蕭大哥,魯大哥,啊,竟然還有呼延大哥,你們怎麼都過來了?」

 梅子聽說蕭荊山過來,頓時心下一安,正想著,就看到外面一行人依次進來。走到最前面的面色俊秀溫和,身上穿了明黃色繡龍的袍子,梅子明白這就是那個皇上了。

 皇上的左右,分別就是蕭荊山和魯景安,蕭荊山的旁邊則是一個高大俊帥的男人,應該就是明珠公主口中的呼延大哥了。

 梅子之前是學了許多見皇上的禮儀的,可是事到臨頭,她一時之間腦中竟然有些暈沉,驚慌中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蕭荊山。

 此時蕭荊山也正好看向梅子,他唇邊帶了抹淡笑,安慰似地衝她點了點頭。

 梅子心裡好受許多,咬唇深吸了口氣,終於鎮定下來,回想著之前學過的禮儀就要向皇上見禮。

 誰知道皇上的目光早已打量過來,看著眼前這個清純嬌小的山裡姑娘,滿目欣賞之色,唇邊帶了溫煦的笑容道:「這就是嫂夫人了?」

 梅子見提到自己,連忙上前跪拜。

 皇上卻忙道:「我等早已說過,今日難得幾個兄弟齊聚一堂,便暫且拋卻那些君臣禮儀,只論兄弟之情。如此說起來,蕭大哥長我幾歲,我倒該是向嫂夫人一拜的。」於是這話說著,伸出手虛扶了一把。

 梅子自然是無論如何要跪下來的,明珠公主趕緊將她扶起,調皮地笑著說:「既然我皇兄說了不用,那自然是不用了的。」

 梅子不知是否該繼續跪,情不自禁地看向蕭荊山求助,蕭荊山卻淡笑道:「既然皇上都說了可以免禮,那就不用了。」說著,他又指著那位梅子不曾見過的「呼延大哥」道:「魯兄弟你是見過的,但是這位你卻沒有見過。姓呼延單名一個沖字,是我昔日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自我朝開國以來一直駐守南疆,也是前幾日才回朝的。」

 梅子這時候已經站起來,趕緊向這位呼延兄弟見禮,這位呼延兄弟自然趕緊抱拳口稱大嫂,舉手投足之間敬意十足。

 雙方見禮完畢,說著就要落座,誰知道這時在一旁久不曾言的皇后忽然瞥了蕭荊山一眼,用著沙啞冷淡的聲音問:「蕭將軍這麼匆忙地隨著皇上過來本宮這裡,莫非還怕本宮把你這位夫人吃了不成?」

 梅子見這皇后娘娘竟然連那皇上都不曾搭理就直接問罪蕭荊山,心便一縮,低垂著的眸子禁不住在蕭荊山和皇后之間掃視。

 卻見蕭荊山不經意地笑了下,上前一拜,鄭重地道:「皇后娘娘,末將不敢,怕只怕拙荊不曉世事,更不通宮廷禮儀,言語之間若是冒犯了皇后娘娘,那便是末將的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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