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戰前（一）

福克斯小鎮的深夜正籠罩在陰沉的雨幕中，空氣格外潮濕。

斯旺警長剛剛接到了警局的電話，急急忙忙出門了，大概明天下午之前是不會回來了。

而貝拉．斯旺則在傍晚的時候，被從拉普西來的印第安男孩接走了，她會跟著他的男朋友在那裏度過整個週末。

臥室中，綠眼睛男孩的眼鏡早不知道被丟到哪里去了。他眯起眼睛，靠在牆上，微抬著下巴，輕輕喘息著。

愛德華．卡倫那雙迷人的金色眼睛目不轉睛的凝視著他，他抓著他的肩膀，緩緩的靠近了那柔軟而溫熱的嘴唇。

一如既往的溫柔……

哈利乾脆閉上眼睛，伸出手臂環在愛德華的脖子上，專心的享受著來自吸血鬼男友那冰冷的溫柔。

然而下一刻，他驀地張開了眼。

一個微冷而柔軟的東西翹開了他的嘴唇，直接滑進他的口腔中，與他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這是愛德華．卡倫少有的一個深吻，一反他平時的小心翼翼。雖然他依舊謹慎的隱藏著他的獠牙，不肯開啟自己的嘴唇，但是他的舌頭卻伸進了對方的口腔中，先是試探，然後開始肆虐起來。

綠眼睛男孩被這突如其來的深吻鎮住了。他的大腦立即變成了一團漿糊，一個認知性的概念反復在腦中出現：原來吸血鬼的舌頭也是軟的……

吸血鬼那冰冷冷的吻卻如火炬一般點燃了哈利的欲．望，他死死的摟著吸血鬼的脖子，整個身體貼在了他那堅硬而冰冷的胸膛上。

一會兒後，綠眼睛男孩忽然氣喘吁吁的鬆開了摟著吸血鬼的手臂。

愛德華．卡倫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來，正好對上一雙霧濛濛的眼睛。那雙如同布上一層水霧般的綠眸卻帶著一絲不滿。

“哈利？”

“愛德華……如果你不打算繼續，現在就停止吧。我不認為我欲求不滿對你有任何好處。”綠眼睛男孩深吸口氣，把下巴擱在對方的肩膀上低聲開口道，“你不必這樣幹，我不會自己一個人離開的。你不相信我的保證？”然後他感到吸血鬼的身體明顯一僵，顯然，他猜對了他的目的。

愛德華．卡倫沒有開口，只是伸手摟著哈利溫熱的身體，一言不發。

接下來，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半響後，哈利忽然開口道：“愛德華，把我變成吸血鬼吧！”

吸血鬼放在他腰上的手臂驀地一緊，而後他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知道我不能！哈利，在我們變成吸血鬼的一天，就已經沒有靈魂了。我不能讓你和我一樣……你希望你像個正常人生活一輩子。”

“為什麼不能？我是說，我本來就不是正常人。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雖然我是巫師，比普通人長壽，但是我終究會老會死。”

“這沒有關係，只要你活著，我就會一直陪著你，無論你有多老……”吸血鬼頓了一下，伸手撫摸著綠眼睛男孩因為剛剛洗完澡還濕漉漉的黑髮，“到時候，我會去你的墳墓陪你的。你希望到時候我們的骨灰混在一起嗎？”

“……愛德華，你知道我不求長生不老。或者說，這輩子只要我和你在一起就已經夠了，即使你依舊年輕英俊，而我已經像我的祖父一樣了。但是，我們將要面臨著一場戰爭。沃爾圖裏家族的核心成員有五個，固定守衛也超過了五個，還有一些其他的成員，加起來至少有二十個甚至達到了三十個。我們的人數遠遠少於他們。愛德華，我記得你說過吸血鬼的天賦是生前還是人類的時候就存在了，而被變成吸血鬼後，它們被放大了。如果我的魔法在變成吸血鬼後……”

“哈利，你不必再說了，我不會答應的。”愛德華有些惱怒的鬆開了手臂，“誰也不知道巫師變成吸血鬼之後是什麼樣子！我們不確定他們什麼時候到來，而新生兒吸血鬼根本沒法控制自己，布裏還在接受賈斯帕的訓練呢。就算你變成了吸血鬼，我也不認為那會有用！”

“為什麼不能，我想試試！”哈利的聲音也帶著憤怒，“我根本不想你們因為我與沃爾圖裏家族開戰，我沒辦法在這麼下去了！你知道，我必須做點什麼，而不是被你看管起來，就像看守一個囚犯！”

“哈利……”吸血鬼深深的嘆了口氣，“如果你是囚犯，我會吻你嗎？”

“你不過是用這種方法看住我而已。”綠眼睛男孩別過頭去，語氣緩和了些，“愛德華，我覺得我變成吸血鬼會成為你們的助力。如果我得到了你們那樣的速度和力量，再加上我的魔法，也許一對五都沒有問題，我……”

“但是如果沒用呢？”愛德華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嚴肅起來，“不要想嘗試這種做法，哈利。”

哈利挫敗的看著自己的吸血鬼男友，他煩躁的推開愛德華．卡倫，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忽然，他伸手去摸放在床頭櫃上的魔杖，然後他的手立馬被吸血鬼抓住了。

“你要幹什麼？”愛德華．卡倫警惕的看著他，並且伸手把他的魔杖拿走了。

“嘿，如果我要幻影移形，沒有魔杖也能辦到！”哈利不滿的盯著自己的魔杖，忽然心思一轉，伸手去拉愛德華的手臂。

“好吧，別忘了你保證過……”吸血鬼遲疑了一下把魔杖放在離床更遠一點的窗臺上，順著他的力道躺在他身邊。

“這樣做沒用，如果我真的想要的話，一個飛來咒足夠了。”綠眼睛男孩眨了眨眼睛，把手臂搭在吸血鬼的肩膀上，然後整個人一翻身就壓在了愛德華的身上。

“哈利，別鬧了。你該睡覺了！”吸血鬼抓住他的肩膀，開口道。

“愛德華，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綠眼睛男孩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道，“鑒於你剛才為了看住我而採取的手段，你不覺得自己應該負責嗎？”

“不行，那對於你太過危險了！”吸血鬼避開了他的目光。

“愛德華——，”綠眼睛男孩的聲音低了下來，“我很想我們像普通的情侶一樣……我不知道在戰爭結束後，我是否還能活著，或者像我教父一樣過著逃亡的生活，我不想有遺憾。愛德華，我相信你，或者說，你想讓我來？”

“你……”愛德華剛剛開口，就被他的巫師男友用吻打斷了。

“如果在這個過程中出現了意外，你就把我變成吸血鬼好了。我不介意……變成吸血鬼和做．愛，二選一。要不我就直接幻影移形了，相信沃爾圖裏家族非常歡迎我自投羅網……”綠眼睛男孩理直氣壯的說著，即使他的臉上已經佈滿了紅暈。

片刻後，吸血鬼深深的嘆了口氣，抓住哈利的肩膀，輕輕一使勁，把他放在了床上。他居高臨下的望著他，金色的眼睛中似乎閃爍著火焰一樣的光芒：“你在威脅我，哈利！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那個……以後再說吧……”綠眼睛男孩低喃著，手已經滑到愛德華的衣服裏面去了。

吸血鬼那光滑而堅硬的皮膚如大理石一般，與他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一樣冰冷……這種冰冷而堅硬的感覺卻讓綠眼睛男孩覺得自己全身的熱量開始向小腹聚集。

哈利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哼出聲來。

他不知道愛德華是否和他一樣有感覺，因為他一直在懷疑吸血鬼到底有沒有這方面的需求。或者說，他只是在配合自己……

這個認知讓他開始忐忑不安起來，他微微扭動著身體，卻忽然僵住了。

他的大腿根碰觸到一個堅硬的東西，比他想像的堅硬數倍。

然後他的身體被固定住了。

“別動，哈利。我必須專心控制住我自己，所以，你不要在誘惑我了，我不想第二天在床上看到你的屍體。”吸血鬼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濃濃的魅惑感。

哈利不敢動了。

想想吸血鬼皮膚的堅硬程度，再想像一下他的那裏……

哈利有些瑟縮的咽了一口吐沫，之前的勇氣忽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哈利，如果你後悔了……”耳邊傳來吸血鬼的聲音。

“不——”聲音快過大腦的思考，否定的話脫口而出。

好吧，不過是一晚上而已。或許，以後，他們就要這麼過上一輩子呢……

於是，綠眼睛男孩深吸一口氣，咬著牙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