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赴約

　　紅色雪佛蘭卡車沿著大道來到森林邊緣後，轉進一條森林小路。在顛簸的土地上行駛了半個小時，哈利．斯旺到達了與愛德華．卡倫約好的地點。

　　這裏是森林小路的盡頭，再往裏面就沒有路了，只有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薄霧和深綠色樹海。高大的西特加雲杉、紫杉、鐵樹，各種蕨類植物遍佈森林之中，福克斯鎮濕冷的冬季並不能讓它們全部凋零。一切的一切幾乎都是翠綠翠綠的，與他的眼睛同色。

　　好像來早了些，時間還沒到。

　　綠眼睛男孩裹緊了衣領，打開車門，靠坐在車頭上。

　　清晨小鎮上湧起的霧氣早已在陽光照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但森林中密集的樹木之間，薄霧還未完全散盡。冬日毫無溫度的金色陽光透過頭頂樹木的枝丫投射下來，在濕漉漉的深色土地上印下斑斑駁駁的光點。周圍似乎有白色的水汽在升騰，一如夢幻之中的精靈森林。

　　這裏……真是個美麗的地方。

　　綠眼睛男孩感嘆道。

　　“哈利，聖誕快樂！”溫和的男聲忽然從身後響起，一隻有力的手臂從後面環上他的腰。

　　“聖誕快樂，愛德華……”哈利抓住愛德華的手臂，側過頭去，想看一看自己男朋友的臉，入眼的卻是一片閃耀的光點。

　　“哦，這真是……”哈利掙開愛德華的手臂轉過身來，綠色的眼睛中充滿了驚訝。

　　站在霧氣與陽光下的吸血鬼英俊非凡，那裸露在外的脖頸與臉頰上的蒼白皮膚此時卻閃耀著鑽石般美麗的光芒，星星點點，耀眼之極。他整個人籠罩在光暈之中，金黃色的眼睛溫柔而迷人。在這一片夢幻的森林之中，猶如基督聖子的降臨。

　　許久後，綠眼睛男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哦，愛德華，你確定自己真的是吸血鬼？這就是屬於你們在陽光下的秘密……”第一次看到出現在陽光之下的愛德華，他幾乎不能使自己的眼睛從那一片閃耀的光暈中移開。

　　吸血鬼笑了，他的金色眼睛中充滿了愉悅：“這個驚喜怎麼樣？哈利。”

　　“是的，很好……”哈利喃喃的開口道。

　　他遲疑了一下，緩緩伸出手臂，碰觸了一下愛德華．卡倫那閃耀如鑽石般的皮膚。

　　然而下一刻卻被對方抓做了手腕，放在了胸前。

　　哈利眨了眨眼睛輕聲問道：“這個是反光嗎？”前幾秒鐘，他覺得自己似乎完全被那閃耀的光暈誘惑住了。

　　吸血鬼握住他的手，愉快的解釋道：“算是吧，只對陽光有反應。這就是如果出現在陽光下，就會暴露我們與眾不同身份的原因。”

　　“確實是。”傳說中吸血鬼怕陽光的傳言也是這麼得來的吧。

　　哈利點點頭，抬眼仔細觀察著吸血鬼那英俊而閃耀的容顏，直到看進那雙溫柔的眼眸中。

　　愛德華．卡倫亦專心的注視著他，金色的瞳孔深邃下來。他緩緩的靠近他，直到兩個人的額頭貼在了一起。

　　吸血鬼冰冷的額頭讓綠眼睛男孩感到出奇的舒服，即使是在這麼寒冷的冬季。

　　那麼……下一步，是一個吻怎麼樣？

　　反正據他們約定的時間還早。如果比約好的時間早太多上門，是會打攪到主人家的。

　　想到這裏，綠眼睛男孩心安理得的繼續與愛德華消磨著時間。

　　他揚起下巴，主動湊上去，卻忽然被一段特意壓低的笑聲打斷了。

　　他和愛德華．卡倫同時鬆開對方，便見遠處的岩石上，一位帶著兜帽體型壯碩的大個子站在那裏。哈利一下子就認出來，那是愛德華的兄弟埃美特．卡倫。

　　此刻，隱藏在兜帽陰影下的大個子吸血鬼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正笑嘻嘻的看著他們。

　　見到自己被發現了，埃美特索性直接來到他們面前：“嗨，哈利，聖誕快樂！看來，我好像打攪到你們了。”

　　哈利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

　　在愛德華的兄弟姐妹中，從一開始就對他很友善的就是埃美特和愛麗絲了，這兩個人也是愛德華最喜歡的弟妹。

　　雖然埃美特總是樂意開他的玩笑，但他還是挺喜歡這個大個子的性格的。可是這不代表他會樂意在與男朋友親熱的時候被他參觀。

　　愛德華．卡倫則憤怒的看著忽然出現的兄弟：“住嘴吧，埃美特。哦，天哪，停止你的胡思亂想，我沒有對哈利做過什麼！”

　　“那太可惜了。”埃美特的語氣相當遺憾。

　　“不，你知道原因的。埃美特，他的身體依舊是個人類。”愛德華嚴肅的對他說。

　　開始沒有反應過來愛德華是什麼意思，但是隨後哈利立即明白了他一定從埃美特的腦袋裏讀到了什麼。

　　他尷尬的瞥了埃美特一眼，那個大個子吸血鬼正戲謔的看著他。

　　哈利乾咳了一聲，裝作沒有聽懂一般，推了推眼鏡開口道：“嗨，埃美特。聖誕快樂！你怎麼在這兒？”他不是應該在家庭聚會上嗎？難道來接他的除了愛德華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仿佛看出哈利的疑問，愛德華．卡倫在他耳邊說道：“埃美特也是剛從外面趕回來的。”

　　“是的。”埃美特．卡倫聳聳肩解釋道，“你走不久，愛麗絲就看到了附近出現了陌生的吸血鬼，但是好像沒有危險性。為了保險點兒，我去看了看，不過是一個路過的吸血鬼而已。放心，他已經走了。而且，他似乎沒有發現你的……寶貝男巫。”

　　他瞥了一眼站在自己兄弟身邊的年輕巫師，對他眨了眨眼睛。

　　果然，綠眼睛男孩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看著他：“閉嘴吧，埃美特。”

　　實際上，哈利並不太介意這個大個子的話，他一向熟悉埃美特的惡趣味，而且他們比起韋斯萊家的雙胞胎差遠了。

　　大個子吸血鬼不置可否。

　　愛德華瞪了自己的兄弟一眼，拉著哈利向停在樹下的紅色雪佛蘭走去：“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哈利。”

　　“開我的車去？那埃美特他……好吧，我知道了。”哈利的話還沒說完，那位大個子吸血鬼已經消失不見了。

　　“是的，”愛德華低聲說道，“他會很樂意跑著回去。”

　　“當然。”反正他的速度比汽車還快。

　　接著愛德華．卡倫鑽進車廂，坐到了駕駛位上：“我家在森林深處，路不太好走，所以還是我來開吧。”

　　哈利盯著吸血鬼許久，緩緩開口道：“好的，但是請不要用你平時駕駛沃爾沃的習慣來駕駛我的卡車，如果你不想最後把它抗到你家的話。”他不希望查理通過自己的汽車旅程表知道他曾經飆過車。

　　“那真遺憾。”愛德華笑道。

　　然後綠眼睛男孩利落的鑽進副駕駛位，一臉失望的看著吸血鬼不再閃閃發光的臉頰。

　　之後的時間，哈利．斯旺都死死盯著前方的森林，想著在高大杉樹包圍中看到一座古堡之類的建築。但直到汽車開始減速了，他依然沒有發現目標。

　　緊接著，五顆高大的松樹步入眼簾，一片空地和一座漂亮的別墅出現在視線的盡頭。

　　愛德華迅速出現在哈利的那邊，幫他打開車門。

　　哈利好奇的盯著空地上的別墅，直到屋門忽然被打開。

　　首先出來的是英俊無比的卡萊爾醫生——愛德華的父親，也就是卡倫家族的大家長。

　　他站在屋門口的陰影下，金色的眼睛充滿了友善與慈愛：“哈利，聖誕快樂，歡迎來到卡倫家做客！”

　　他對著年輕的男孩張開了雙臂。

　　哈利毫不猶豫的擁抱了他：“卡萊爾，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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