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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體投遞(送上門系列)》第5章
  第四章

  淩晨四點被老闆電召出來喝酒,地點還不是自家名下任何一家金碧輝煌的夜總會或酒店,而是一條偏僻小巷裏破破爛爛的小酒館。

  只根據上面這兩條,何卓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接到舒谷洋的電話,他二話不說就從被窩裏鑽出來,穿上衣服驅車沖到舒谷洋給的地址。

  這時候,酒館已經只有一個客人。

  何卓快步走到吧台前,一屁股坐在舒谷洋隔壁的位置上。

  舒谷洋慢慢抬起眼,把面前的酒撥一杯倒他面前,「陪我喝一杯。」

  「谷洋,出什麼事了?」

  「沒事。」

  何卓差點破口大駡,瞪了身邊的老朋友一眼,卻把要罵的話吞了回去,拿起杯子一仰頭喝了,沉聲說,「谷洋,你知道我想起上面嗎?我想起七年前你也是這樣淩晨三四點把我叫出來陪你喝酒,那一次,你和我說,你奶奶病得更嚴重了,你要從舞蹈學院退學,出來跳舞掙醫療費。」

  他歎了一口氣。

  「其實,這幾年你有錢了,當了大老闆,我總擔心和你越來越遠。不過今天,你肯這樣叫我出來陪你喝一杯,我很安慰。你畢竟還當我是個朋友,而不僅僅是一個幫你掙錢的夜總會總經理,既然是朋友,你有什麼事,痛快點告訴我,好不好?」

  聽了這麼一番掏心的話,舒谷洋的神情才不再那麼木然,抬起頭,看了何卓一眼。

  「我今天去那個叫童言的客人家裏了,上門服務。」

  「你真的去了?」何卓心裏一緊,「你沒把他怎麼樣吧?」

  舒谷洋臉色變了變,沒說話。

  既然連提兜不肯提,那一定很嚴重了……

  「你把他打了一頓?」

  舒谷洋搖頭。

  「你把他家給砸了?」

  舒谷洋搖頭。

  何卓簡直被他不死不活的樣子急死,「你到底把他怎麼了?你不會殺了他吧?」

  「我和他上床了。」

  「上床!你開玩笑的吧?」何卓愣了好一會,才長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問,「你這方面不是一向有潔癖嗎?自己手下這麼多漂亮的男孩子隨你挑,你都不要,怎麼去弄一個不認識的小東西?」

  「別問我,我不知道!」舒谷洋暴躁地抓著自己漂亮的黑色長髮,「我也覺得自己當時一定是瘋了,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你知道我的脾氣,我是開了不少夜總會俱樂部,但是我自己從不亂來!」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激動——」

  「我以為他——我以為他——」

  連續兩次,舒谷洋都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何卓可以看出,一向做事極有定見,斬釘截鐵的老朋友,現在已經心亂如麻了。

  他現在應該做的,就是讓他冷靜下來。

  「別喝了,有心事,越喝越不痛快。我們繼續聊,你以為他什麼?」何卓攔住舒谷洋繼續喝酒,安慰拍拍他的肩膀。

  舒谷洋盯著被何卓奪走的酒杯,隔了一會,才放棄似的歎了一口氣,「我以為他是到處找人上床的混蛋,所以我就想和他玩玩一夜情也沒什麼,當彼此服務。」

  「現在社會開放,如果是你情我願,這個倒沒什麼,你不要太往心裏去。」

  「不是你想的這樣,我不知道這怎麼和你解釋當時發生的事,」舒谷洋眉心緊鎖,「我做的時候一定昏了頭了,開始他是同意的,不過做到一半就哭著說不要了,我根本停不下來,堅持做到了最後。事後想起來,我總覺得……我覺得我強暴了他。」

  「噓!」何卓吃了一驚,「谷洋,小聲點。」

  他看見酒保懶洋洋地站在遠處抽煙,站起來過去,把口袋裏的一疊鈔票遞給酒保,低聲說,「我和朋友有點私事要談,麻煩你讓個地方。」

  把酒保打發到外面,他才走回來,沉吟片刻。

  「谷洋,你先不要亂說。你自己都搞不清是不是強暴,事情要等弄清楚了才能處理,你先告訴我,事情做完後,他有沒有哭鬧?或者說要報警?」

  舒谷洋搖頭,無精打埰地說,「做完他就暈了,一直沒醒過來,我做完才發現他受了傷,上街買了一些藥給他塗上。何卓,我覺得他可能是處男!他什麼都不懂,家裏連潤滑劑都沒有準備,如果不是第一次,不會這麼容易受傷……」

  「好了,谷洋,聽我說,現在的問題重點不在於他是不是處男,在於他是不是自願和你上床的?你聽好,強暴罪是要坐牢的,我懷疑他是不是故意設局害你,別忘了你今非昔比,想害你的競爭對手比比皆是。」

  「我不覺得。」

  「如果你覺得這是個陰謀,那你就不會上當了。用腦子想一下,他為什麼忽然上來指定要你上門服務?上床這件事,他開始是同意的對不對?為什麼做到一半就忽然叫不要了?現在的情況,他一翻臉不認人,隨時可能去警察局報警,說不定他還偷偷藏著證據,到時候把你捲進桃色官司,可以讓你立即身敗名裂。」何卓越想越嚴重,臉色完全嚴肅起來,「不行,我還是不放心,你還是立即去一趟澳門,正好澳門海港酒店那邊管理層年度會議,你是老闆,去一趟可以鼓舞士氣。這邊的事交給我,我明天一早就去查查那小子的底細。」

  「不,我應該留下,我想親自去看看他。」

  「絕對不可以。舒谷洋,你當我是朋友嘛?當我是朋友,就聽我這一次。」

  看著何卓認真無比的臉,舒谷洋沉默良久,點了點頭。

  不管他變成多厲害的大老闆,每當遇到人生中最糟糕的時刻,能夠給他提出最有效建議的,始終是何卓。

  他同意去一趟澳門,平靜一下紛紛亂的心情。

  但是,在心裏,舒谷洋絕對,絕對不希望今晚的一切,只是一個齷齪卑鄙的陰謀。

  那白皙柔軟的身體,黑白分明的眼睛,不虛偽的陶醉和眼淚、呻吟,不應該是假的。

  太不應該了。

  何卓把舒谷洋送去機場,訂了最快的一般飛機,看著舒谷洋進了海關就往回趕。

  天色已經濛濛的發灰,現在是休想補眠了,何卓一邊開車,一邊思忖著,最後翻出他要舒谷洋寫下的地址,去找那個看起來有點高深莫測的小傢夥。

  真是的,自己的警惕性真的太低了。

  昨天第一次見的時候,竟然還絕對那只小綿羊挺可愛的。

  現在,何卓不得不懷疑自己這幾年鍛煉出來的看人的眼光。

  童言住的地方很偏,巷子窄,轎車甚至不能開到樓下。何卓在心裏悶悶地咒駡一聲,把車停在馬路邊,拿著手上的地址條往巷子裏鑽。

  一股清晨的新鮮空氣中混著炒飯的焦香味,撲面而來。

  何卓湧起久違而親昵的感覺。

  這種破舊擁擠的小廉租房,舒谷洋和他當年都住過了,怪不得這麼熟悉。

  從一棟矮矮的舊房上了二樓,找到地址上所寫的房間,何卓冷靜地敲門。

  叩叩的敲門聲在清晨格外響亮。

  可是敲了很久,還是沒有人開門。

  是已經跑去向幕後老闆邀功了嗎?還是……去警察局報警了?

  何卓微微皺眉。

  按捺著心裏的那一點煩躁,他扯了扯綁得太緊的領帶,繼續耐心地敲門。

  但一直沒有回應。

  就在何卓幾乎快想掉頭走人時,忽然聽見裏面傳來微弱的聲音。

  「誰?請等一下……」接著就是悶悶一聲,好像什麼摔在地上。

  何卓站住腳。

  過了好一會,房門才慢慢打開,童言比昨天蒼白了許多的小臉露出來。

  「嗯?是何先生?」童言有些驚訝。

  「是我。」何卓微笑著,大量童言的目光卻帶著點別的更複雜的東西。

  嘖,這小傢夥看起來一團糟。

  睡眼惺忪,一臉憔悴,頭髮亂亂的,身上的衣服應該是剛剛胡亂套上的,白淨的脖子上紅紫色的斑斑點點怵目驚心,半邊身子挨著房門,好像站都站不穩。

  這幅樣子如果去報案被人強暴,加上身上的傷口,員警一定深信不疑。

  谷洋,沒想到你這種個性的人也有忽然狂性大發的一天啊。

  不過,也不能完全怪他那位老闆定力不夠,看看眼前這只機靈可愛的小綿羊,確實很能誘發男人的佔有欲。

  去他的!

  何卓你在亂想什麼?

  「不好意思,這麼早把你吵醒了。」

  「沒有,我早該醒了,今天學校有課,下午還要幫……」童言揉揉發疼的太陽穴,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猛然回頭,看看房間裏。

  一瞬間,他意識到小帥已經走了。

  天亮了。

  最美的一晚結束了。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灰姑娘午夜十二點,不,應該是窮學生版奢侈半小時。

  心空落落的。

  「童言,我可以叫你童言嗎?」何卓和善地看著他,「昨晚的事……」

  「哦!你是來收剩下的錢吧?」

  「錢?」

  「是啊。昨晚我睡著了,小帥可能不好意思推醒我,沒有拿錢就走了。嗯,對了,如果你是來調查服務品質的話,請一定替我轉告他,他服務得很好……」想起昨晚的事,又不禁甜絲絲的,不過,這麼私人的事當然不可以和何卓說,童言蒼白的臉上逸出一絲紅暈,羞澀地笑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拖款的,我現在就給你。」

  何卓還在發愣,童言已經轉身回房裏去了,開抽屜,翻口袋,找了好一會,才微微蹙著眉,一瘸一拐地回到何卓面前。

  「對不起,何先生……」童言臉上帶著一絲窘迫,「我……我昨天叫了計程車,路上還塞車,多了三百多的支出,所以……嗯,一個小時三十萬,半個小時就是十五萬,八折就是十二萬,我昨天已經給了六萬,還要付你六萬,我這裏有五萬八千多塊鈔票,是昨天在銀行取出來的,還有一千三百塊零錢,還有六百二十塊的硬幣,還差八十塊……」

  他抬頭看看何卓,試探地問,「我能用悠游卡付那八十塊嗎?我的悠遊卡裏面還有九十多塊車費的。」

  何卓看著童言,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心好像高懸著,一下子落到了平地,但卻又不是絕對放鬆的那種。

  他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賺了一點錢,出人頭地,當總經理了,就像書上說的沾滿銅臭味了?

  對方明明只是個可愛的小朋友,如果知道自己曾經被何卓揣測為一個居心叵測的誘惑男人上床然後反咬一口的奸險之徒,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他不該懷疑小綿羊。

  他應該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青澀的、單純的、不帶功利的夢。

  「你不同意哦?」童言看著何卓的臉色變來變去,反省一下,也覺得自己的要求太過份了。

  對哦,天底下的客人沒有他這麼過分的,小帥已經打了八折,認認真真上門服務,還給了一個讓他超級滿足,超級「性」福的贈品。

  可自己居然用悠游卡去付剩下的服務費?

  如果自己辛辛苦苦幫別人寫了論文,等著現金買速食面,而對方卻遞上一張破舊的悠遊卡,自己一定會飽以老拳,揍得他不省人事!

  「那……不如這樣吧,你先把悠遊卡拿走,當做抵押,我賺到錢就立即還你,何先生,我保證……」

  「不用了,省下的錢你不用給。」

  「什麼?」童言愣住了,「可是我只給了一半的錢啊。」

  何卓在心裏默默苦笑。

  我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禽獸嗎?你都這個樣子了,我還收掉你所有的錢?

  「沒關係,我是總經理,可以給你折上折,這樣吧,八折之後,再給你五折,覺得可以把?剩下的錢你不用給了。」

  「不可以!你沒這個權利!」童言忽然變得激烈的態度,讓何卓怔住了。

  他有點措手不及。

  小綿羊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生氣了,把鈔票、硬幣、悠遊卡一股腦塞在何卓手裏,眼裏燃燒著捍衛心愛之人的烈火,鄭重其事地說,「何先生,就算你是總經理,也不能隨便把小帥打折。他是很有才華的人,他值得這麼高的價錢,你怎麼可以亂壓他的價,你根本就不懂什麼叫珍貴!這些錢給你,剩下的八十塊錢我以後會送上門的,不送了,再見!」

  砰!

  關上了房門。

  何卓兩手捧著一大堆花花綠綠的鈔票加硬幣,最上面還插著一張悠遊卡,呆對著緊閉的舊木門。

  怪怪,這只小綿羊原來是會變身的,和美少女戰士是同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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