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神蹟!
林口基地不算大,不過是京畿南部所設立的南屯基鄉中的一個中小型糧食基地。本來剛成立時的林口基地,不過十多萬人口,卻在這半年多來,全國四麵八方投奔而來的難民的充盈下,逐漸變成了超過四十萬人口的大鎮。
地方小人又多的情況下,就是住房緊張,食物緊張,用地緊張,連用水用電都很緊張,基本都是限時限量供應。
另外一個附加的影響就是街道市場都超級熱鬧,整條以前的主街道除了本來的店麵開張外,還教各式各樣鱗次櫛比的自由攤位占滿了,人來人往,擁擠熱鬧,全無末日之感。
黎芮拖著個大袋子過來交易,並不算稀奇,在這以物易物的時代,誰出門都是這樣大袋小袋的。
但是她渾身髒臭的模樣,卻讓人為之側目,議論紛紛。
林口基地因為以前林口鎮小,所有現在雖然人極多,但是地方卻並沒有擴大。在林口基地的人們每日來來去去幾條街道,活動空間有限,以至於大家都對基地內的人都有所了解。黎芮才一進入市場,就有些人竊竊私語。
“這個老秦撿回來的。”
“不是說侄女麼?”
“誰曉得。”
“這麼臭,是女人麼?”
“你看她拖的是什麼,來換東西麼?”
“誰敢跟她換,那麼髒。”
……
黎芮交易的目標不是大街兩麵的各式地攤,這的地攤基本是沒有食物沒有地位的人擺出來,販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以求點食物。她的目標正好也是食物,那在地攤上,根本換不到。
她直接走到了大街上一家末日前就是最大的電器超市,現在已經改裝成了半倉庫形式的店麵中去。這是基地最大商家,唯有這,才能用雜物換到吃的。
這都是閑暇時,她偷聽唐淑和倪潔的談話,說這家店是林口基地最大的農場負責人開的店。此人食物富裕極多,專門回收各種非食物類物品,轉到其他基地販賣,換取更多其他副食品。
她拖著大袋子進去的時候,門口櫃台前已經排了三個人。還好三個人的交易十分,等了不過十分鍾就輪到她。
負責櫃台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矮個子,兩撇小胡子,精明的眼睛。他的助手是十七八歲的女孩子,高鼻梁,帶笑的眼睛。
小胡子拿計算機再敲,看到黎芮隨便指了指,“尤林,給她看看。”
“誒,來了。”
尤林上來,才一靠近她就聞到了一股子似酸似腐的臭味,臉上笑容僵了僵,但看清了黎芮的樣子,又轉瞬變作了憐憫和歎息。
“都有些什麼東西,我看看。”
黎芮放下袋子,後退了一步,等待尤林的估價。
尤林蹲下來掏了掏,“衣服,碗,鍋,鏟子,鞋子,紙巾,毛巾,衛生……巾……”
她“咳”了一下,看了瘦骨嶙峋的黎芮一眼,回頭跟小胡子道:“爸,都收了吧。”
小胡子頭也不抬,“嗯,你給她估個價。”
尤林嘴嘀咕著,暗自心算,最後抬頭問安安靜靜等在一邊的黎芮,“你要換什麼,米麵,油鹽,袋裝熟食,什麼都有,你說下。”
“我要米。”
尤林點點頭,“換米的給你一斤,你等著。”
黎芮驚訝了下,比她想象的要多。櫃台後的小胡子一聽,抬起頭皺了皺眉。
尤林很包了米給黎芮,道:“那,給你,這米不錯,不是陳米哦。”
黎芮接過米,想到可以吃上香噴噴的白米飯,開心的笑了,“嗯,謝謝。”重重跟尤林點了個頭,出去了。
她才一走,小胡子目光不善的看著尤林,哼了一聲,“死囡,你又亂估價,這點垃圾能值一斤米。”
“爸,她很可憐啊,我知道她,就在王管事農場做事的,常被人欺負。”
“可憐,誰不可憐,你小心些,讓東家知道你拿他的食物發善心做好事,我們父女都要被趕出去。”
聞言,尤林臉色一黯,肩膀垮了下來,“爸,我知道了。”
小胡子歎了口氣,無可奈何搖搖頭,繼續算著帳。
下午,黎芮,唐淑,倪潔到農場去搬了幾大桶白米飯,幾大鍋半葷半素,一大桶湯到貨車上,到軍營去。
才到軍營門口,三人就發現了不對勁。軍營臨時建築的木質圍欄仿佛被火燒過,被刀劍砍過,破爛的一塌糊塗。
再進去,隻見一片濃煙滾滾,半邊營地被燒的成了黑灰,地上還有不少坑坑窪窪。所有軍人都來來往往,麵色肅穆。更有不少軍人麵帶悲憤,抬著已經死去的士兵到軍營外。
沒有人管黎芮,唐淑和倪潔三人,她們震驚的走入軍營,不過半天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若是喪屍的攻擊,怎麼也不會是這樣到處都是火燒的痕跡。若是人為,誰人敢與荷槍實彈的軍隊為敵。
營地中間的空地上,圍繞著一群人,不少哽咽的哭泣聲傳來,“營長,營長……”
唐淑一聽,臉色馬上為之一變,衝了過去,“是昊暉,他出事了……”
倪潔也急忙跟過去,而黎芮,卻被人群中的四五個籠子給吸引住了。
是……鬼果,黑色鬼果。
她疑惑的看著,一種渴望從內心深處升起,想要這個東西。
這是,為什麼?
黎芮受到蠱惑一般,也往人群中走去。
在人群中,躺在地上的是一個臉色煞白,渾身是血,肚腹間不知被戳了幾個洞的男人。
唐淑見了他的模樣,“嗚咽”一聲就撲在他身上就嚎啕大哭,“昊暉,昊暉,你怎麼了,你別死啊……”卻被一個士兵拉了開去。
軍人個個目中含淚,看著地上的營長,全無辦法。
老軍醫為他止血,繃帶纏了一圈又一圈,但是那鮮血如關不上的水龍頭,不止的湧出來。老軍醫的手,都開始顫抖了,“止不住,止不住,這血,止不住了。”
聽了這話,一陣死寂,突地,幾個士兵大哭起來,“營長,營長,營長啊……”
一片哭聲中,黎芮好無所覺的走過去要拿那個吸引她全部心神的籠子,一旁的一個高大軍人正悲傷,見這個髒女人竟然還敢眾目睽睽下偷東西,一巴掌甩了過去,“你找死嗎,找死老子現在蹦了你。”說罷腰間的槍一把,頂上了黎芮的腦袋,“哢”一聲上彈。
黎芮迷迷糊糊的神智叫這冰冷的槍口一定,整個恢複了。那股渴望鬼果的也暫時壓了下來,她自己也奇怪自己為何會受鬼果吸引,明明,她根本沒見過這東西,卻知道它的名字。但此刻,她被槍支威脅著,時刻可能喪命,全副心神再不敢集中在鬼果之上,動也不敢多動的開口,聲音沙啞卻清晰,“不,不要開槍。”
軍人帶著淚的臉怒極,尊敬的首領營長即將死去,這個女人竟然還敢當著所有人的麵,去偷鬼果,“你這種賊子,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還敢偷東西,你這種人活著就是浪費糧食,竟然還活得好好的。可營長這麼好的人,就要死了,不公平啊——”說罷,扳機一按,他就要開槍。
“不要開槍——我能救他……”她的呼吸幾乎都要停止了,生死攸關之下,黎芮猛的爆出了這麼一句話。
她能救這個人。
說出這句話,她自己都愣住了,為什麼她覺得她能救這個營長。
所有人都愣住了,士兵還帶著淚水,滿含痛苦的眼睛疑惑的看向這個說瘋話的女人。
雖然不相信,但是下意識的,他下放了他的手,“你說什麼?”
黎芮腦子,仿佛有什麼東西衝出來,太多的信息,她完全不了解,但是本能已經占領了她的思緒,冷靜的回答,“我能救他。”
士兵仿佛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嘴巴張了張,又想笑,又想哭,最後也懶得理會黎芮了,舉起槍往黎芮腦袋上重重一砸,又一推,道:“給我滾,今天饒了你一命。”
一邊的老醫生還在做最後的努力,拚命給營長的傷口用各種藥止血。但是沒有用,營長的臉已經死灰一片,呼吸幾近於無。老軍醫滿頭滿臉的汗,手抖得藥瓶子都拿不穩了,繃帶散了一地,他頹然放棄,無力坐倒在地搖頭:“救不了了,救不了了。”
這話一出,唐淑哭得死去活來,所有的軍人都跪在了地上,頭磕地,無聲流淚。
黎芮腦袋被重擊,又被推倒在地,她手往頭上一摸,濕濕的,被打的頭破血流了。
搖搖暈乎乎的腦袋,黎芮勉強站起來,聲音低而清晰,堅持的說道:“我真的能救你們營長,如果我治好了他,我要這個鬼果。”她的手一指一邊的籠子。
聞言,軍人憤怒掉頭大吼,“你***,我饒你一命你不要,你非要死是不是。”那士兵兩行男兒淚流了一臉,心中充滿了悲傷,卻見黎芮還不依不饒的搗亂,當真邪火攻心就要舉槍擊殺黎芮。
“砰”一聲,槍打歪了。
是張澤平推了他一下,他方才就在他身邊,眼見他真的開槍,急忙上來,“阿誌,冷靜點,你不要這樣。”
說罷,張澤平看著黎芮急急道:“你走,別搗亂了。”他知道黎芮是唐淑的同事,卻不知道唐淑和黎芮的關係,隻怕她死了唐淑更傷心。
黎芮站得直直的,黑黑的臉,黑黑的眼珠子幽深清亮,看著他們,“我,真的能救他,給我鬼果,我就可以救活他。”
聞言,連張澤平都火大了,“你這瘋子胡說些什麼,為了鬼果這種話都敢講,還不滾,真不怕死麼?”
老軍醫憐憫的看著黎芮,這個姑娘為了活命瘋了,這種大話也敢講。營長致命傷口不下三處,小傷口無數,流了太多的血,內髒破損嚴重,她竟然敢說她能救。
其餘跪地的士兵這時候也是怒目相視,刀子一樣的眼神落在黎芮身上。在營長即死的情況下,這個女人竟然還敢搗亂。
“把她拖出去。”
“殺了她。”
幾個凶狠的高大軍人站起來就要拖黎芮下去,還有人,拿了把搶出來。
黎芮驚得後退了幾步,看著眾人。
但是也有那麼一些軍人,猶豫的小聲的道:“可能她真有點本事,要不讓她試試。”
但是,這微弱的意見,淹沒在他們身邊更多軍人的憤怒的叫喊聲下。
就這刻間,遠遠的一群人走了過來,領頭的男人也是傷痕累累,但是精神十分好,眼神明亮,走入人群命令道:“讓她試試。”
這命令一下,大家都不敢置信,“劉副營。”
“劉副營。”
“劉副營長,你說什麼。”阿誌狠狠的瞪著領頭男人。
“她既然說能救營長,就讓她試試。”劉副疲憊的說道。
“她怎麼可能,她不過是個送飯的。”劉澤平不可置信的頂了句。
倪潔眼見鬧大了,唐淑還哭的不能自己,她怕黎芮連累到自己,趕緊開口,“各位長官,臭……黎芮她什麼都不會,你們不要相信她。”
劉副揮揮手,“都住嘴,讓她試。”
命令一下,所有人不服也得服。營長的直係下屬都緊緊抿著嘴,殺氣騰騰的看著黎芮和劉副,隻要黎芮一個不對,她絕對比必死的營長死的還早一刻。
倪潔看瘋子一樣看著黎芮,拉著哭得昏厥的唐淑退出人群兩步。
劉副麵無表情,看著黎芮,“你,說你能救營長,現在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撒謊,我會讓你死的比你想象的還要慘。”
黎芮默默抹去了腦袋上冒出來的血,道:“我要鬼果。”
劉副道:“若治得好營長,你任選一個鬼果。”
黎芮這才動了,一步一步踉蹌的走到營長身前,單膝跪下。
所有人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老醫生不停的搖頭,憐憫不已,把工具箱往黎芮麵前一推,“姑娘,學過點醫術是不是,也不能說大話呀。”
黎芮不接,抿嘴道:“我不需要。”
這話一出,阿誌和幾個士兵握搶的手,又緊了,齊齊上前一步。連劉副也臉色一變,怒目相視,頓覺受騙。
黎芮伸出髒兮兮的手,貼到了營長冒血不止的肚子上窟窿。
張澤平“啊”一聲,緊張的上前一步,要拉黎芮,“瘋女人你幹什麼。”
老醫生也驚了一驚,“你手髒……”
“我殺了你……”阿誌再也忍受不住敬愛的營長臨死還被侮辱,舉槍就對準黎芮的後腦勺。
就在這一瞬間,一道微藍的朦光從黎芮黑漆漆的手掌心開始冒出來,以營長肚子上的窟窿為中心,擴散開來。
仿佛漣漪一般,一層一層冒出去。
濃烈的元氣激蕩,使整個空間都震動了,營長的衣服全部破裂,碎布被元氣震的散落四麵八方。
黎芮蓬亂的頭發被吹起,精純的元力一陣一陣冒出,微藍的光芒越演越烈,威壓越來越大。
所有人的眼睛都睜大了。
阿誌的手,頓住了,看著那藍光,連眼睛都無法眨動。劉副不敢置信的跨前一步,老醫生的嘴巴張大,倪潔“啊”了一聲,手死死抓住了唐淑,唐淑的眼淚忘了掉,剩下的人,都死死看著這一幕。
沒有衣服的遮擋,傷口的愈合,就分毫畢現的展露在眾人的目光中。
碗大的破洞停止了冒血,傷口開始肉眼可見的一點一點合攏,一分又一秒,慢慢的慢慢的,嶄新的,光滑的肚皮顯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營長肚腹的三個洞,全部合上了,結實的,仿佛從來沒有受過傷。
第一百二十六章 嫉妒
黎芮手下原先已然喪失所有生氣的營長李昊暉,此時在眾人屏息期待的目光下,上下兩片性感的薄唇動了動,逸出了一聲輕輕的幹啞的呻吟。
藍水的水光漸漸暗淡,最後全部消失,黎芮髒兮兮的小手,從李昊暉的腹肌上移開。
阿誌最先反應過來,他喜極,“營長。”衝上來他就擠開了黎芮的位子,跪在地上去摸李昊暉的身體。
“,送營長到床上,地上冷。”老軍醫也反應了過來,閉上了大張的嘴巴,招呼周圍圍觀,被方才一幕震驚到仍然還處於怔忪間的軍人。
軍人們紛紛的反應過來,抬著營長在軍醫的指揮下,混亂的都湧進了營長帳篷。
唐淑整個腦子都隻有李昊暉,自然跟了過去,倪潔拉不住她,沒辦法也隻能陪著。恰恰人人都關注著幾乎可以說是死而複活的營長,全無人管她們能不能亂進軍營重地。
唯有張澤平,走過來猶豫的伸出了一包紙巾,遞給黎芮,“你……你的頭沒事吧?”
黎芮看到了眼前的紙巾,卻不願意伸手拿。方才這些人如何對待她,她就算不記得了,腦子上的一灘血也在時刻告訴她。
但是這個人,總算是攔住了那個阿誌的槍,黎芮冷淡的拒絕,“不用了,謝謝。”
張澤平伸出去的手,尷尬的收了回來,“剛才……”
黎芮不管他還要說什麼,徑自調轉了頭,去看一旁幾個關著鬼果的籠子。這幾個鬼果中,一個已經是她的了。
張澤平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一絲惱怒,恨她不識抬舉,又顧忌她水術師的身份。聽到帳篷內的各種聲音,以及夾雜其中,他一下就能捕捉到的讓他揪心的唐淑帶泣聲音,不再理會這個古怪的女人,也進了帳篷。
黎芮手已經伸到了鬼果籠子上麵,三個籠子呈三角形擺著,她一個一個籠子拿起來放到眼前仔細看。但看了半天,除了鬼果害怕的縮成一團,兩隻綠豆大的眼睛盯著她看以外,她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選最大的一個好了,體積越大,效果肯定也越好。
“喂,不要亂動……”
一個軍人陪同劉副出來,一眼就見黎芮的動作,著急道。
這可是鬼果啊,珍貴的,可以讓普通人獲得異能,讓異能者獲得更多異能的鬼果。早已被國家定位軍事物資,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這個女人竟然挑菜一樣在那選來選去。
黎芮已經提著那個認定的籠子了,聞言抬頭看向兩人。她神色不善,暗暗戒備。這是她該得的,這些人不會是要反悔吧。
劉副忙舉手阻止軍人接下來的話,上前笑了,正要開口,卻尷尬的發現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她的名字。
黎芮哪不曉得,淡淡的提醒,“黎芮。”
“黎芮,多謝你救了我們營長。”劉副鄭重的道。
黎芮眼皮垂下,“你們給我鬼果,交易兩清,沒有什麼好謝的。”
劉副笑顏一滯,心中微微不悅。但想到黎芮的水異能,若是他們軍營能得到她,那麼傷亡能夠減少多少。忽略了黎芮的冷淡,他溫顏道:“隻是沒想到林口這個小地方,竟然還有水術師,更沒想到黎芮你竟然就是;方才我們軍營對你多有怠慢了,你知道他們都是些粗人,務必不要太放心上。”
黎芮聽明白了,這是知道她是水術師,想要籠絡她。可她哪想要跟這些人再有什麼交集,當下一邊回答:“沒什麼,大家都是太關心營長了,才會心急之下做出一些事來。”一邊一隻手故意撫到受傷的腦袋上,那還滿是血跡。
見黎芮這樣的暗示,劉副哪不明白。人家被阿誌幾次用槍頂著,一次打腦袋,一次開槍,最後一次差點又要麵臨爆頭的危險,心怨氣重著呢,哪是他這樣輕描淡寫幾句話能夠揭過的。
可阿誌是營長最親信的手下,連他也指揮不動,不然他早叫他出來給黎芮負荊請罪,任由黎芮出氣。
搖搖頭,不敢再說,反正她就在這林口工作,總不會逃了。等營長精神恢複了,自然會千方百計把她弄到軍營來,何勞他多費心,遂轉開話題道,“黎芮你這樣提著鬼果走不好,我讓人給你包一下吧。”
黎芮想想就這樣大喇喇提著鬼果太紮眼,讓他們把鬼果打包一下也好。
眼睛紅紅的唐淑開著車子,倪潔時不時偷眼打量黎芮,黎芮低著頭看膝蓋上的大袋子。
唐淑先開車把餐具,食器還回農場,而並不做飯的農場,王管事不怕丟食物是不會過來的。剩下的人,雖然看見了唐淑的紅腫眼睛,也看到了三人不一般的氣氛,卻不會多問。
事情辦完,唐淑就開車回到了她們的住處。
停好車子,車內一時尷尬了。
往日,唐淑和倪潔自然手挽手,笑嘻嘻的相攜上樓,黎芮對她們來說就跟路邊的一張過氣的海報似的,偶爾批評取笑一番,卻從不正眼去瞧一瞧。
但是,黎芮竟然是個異能者!
這個髒兮兮黑乎乎總是低著頭不說話瘦的幾乎隻剩骨頭架子的女人,竟然是個異能者中最少見的水術師!
唐淑還好,心中牽掛著傷口剛剛愈合的李昊暉,倪潔卻又妒又恨的下唇都要咬破了。
這個一向被她鄙視,瞧不起的女人,竟然有這種能力。憑什麼,憑什麼她要有這種能力。如果她也有異能,她今天,就不會隻是待在這間小小的,破舊的房間跟人合住了。她可以到北京,可以到傳說的異能者總部,可以跟地位更高的人待在一起,可以住到傳說中豪華的,連網絡都還有的公寓內,過上比末日前還要好的日子。
但是這一切現在就呈現在這個髒女人麵前,她夢寐以求的生活,這個髒女人唾手可得。
唐淑哭得太過,腦袋本來一直都鈍燉的反應不過來,此時卻也感受到了這股冰冷的氣氛。她動了動身體,解開安全帶,道:“上去吧,小潔,……黎芮。”
倪潔應聲,解開安全帶就開門下車,黎芮動作不慢,小心翼翼的護著袋子上樓。
倪潔微帶怨氣的扯了下唐淑的手,“你幹啥叫她名字。”
唐淑忙道,“輕聲點。”